穿梭到有複仇者聯盟的那個平行世界後,杜天戈記得很清楚,光是在熱帶叢林裏,一個人就折騰了三個多月。


    然後與黑寡婦一起,找到綠巨人,又花了將近兩個月。


    緊接著就是親眼見證複仇者聯盟的崩散,從西海岸到東海岸,橫穿整個亞美利加聯邦共和國,潛入斯塔克工業總部大廈,完成大掃蕩,與華國龍之衛士的領導人龍雲做成第一筆跨平行世界的交易,前前後後又是將近兩個月。


    這樣總共加起來,怎麽著也有8個月的時間,但現在算起來,地球這邊怎麽才過去兩個多月的時間?


    杜天戈百思不得其解。


    最後還是將之當做現實,完全接受,不再去深究。


    開門時,他很意外地發現,門上貼著一張紙,隻有寥寥幾句話:“租客,你已拖欠兩個月的房租,限定在10.26日前,繳清拖欠的所有房租,否則,我將開門清理所有東西,並將重新出租!”


    是房東給他的留言,落款是一個月前,而今天,他迴來得剛剛好,就正是房東限定的繳交房租最後期限。


    現在的時間還早,剛到中午,杜天戈正準備跨出門時,又折返迴去,從褲袋裏掏出好久沒摸過的錢包,還有早就沒電自動關機的蘋果智能手機。


    很意外地,他剛剛出門,就在樓道口,與房東碰上,四目相對時,杜天戈微笑以對,房東則一愣後,大嗓門響起:“嘿,你,你拖欠的房租,三個月啦……”


    “我知道,”杜天戈繼續微笑,緩步下台階,“放心啦,我這就去取錢。”


    “行,我跟著你,真是的,拖欠這麽久,搞什麽嘛……”


    房東是本地人,脖子上戴著一條粗粗的金項鏈,杜天戈以前每次見到他,都在估摸著,這根金項鏈值多少錢,現在心裏想著的,則是他那麽多箱金條,能打造多少根這樣粗的金項鏈。


    嗯,到底是戴一根,丟一根,還是一口氣在脖子上、雙手雙腳上各套上兩根,豪氣豪氣?


    轉念間,杜天戈就對頭腦中冒出來的這個念頭,感到無比好笑,要是在穿梭世界大開眼界之前,他有這樣的奢望,那是很正常很自然的事,可現在,他已經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經曆,眼界自然也高了不知多少倍,做這樣“豪氣”的事,現在的他看來,完全就是大傻帽一個。


    房東大叔跟著杜天戈,一路嘮叨著,到街角的銀行atm取款機,看著杜天戈取款,一五一十,將拖欠的三個月房租繳清,這才停止嘮叨,專心數錢。


    這還不止,杜天戈再預交三個月的房租,房東大叔這下再也不嘮叨了,心滿意足地去巡視其他的出租屋。


    這麽一折騰,杜天戈銀行卡裏的餘額,可就所剩無幾了,他對此毫不在意,美美地吃上一頓以前絕對舍不得吃的大餐,瀟灑地一抹嘴,結賬,坐上沒有幾個人的地鐵,優哉遊哉地,來到上班的地方。


    快到中午12點,公司辦公室裏,不少人都三五成群聚在一起閑聊,等著下班出去吃飯,見到杜天戈進來,紛紛打趣,問他去哪裏發大財迴來了。


    不用問,杜天戈都知道,老板肯定是早一步就離開了,不然,大家肯定是裝模作樣地做努力工作狀。隻是很意外的,他還見到剛從洗手間裏出來的老板秘書,穿著超短裙,炫耀著自己的一雙美腿,一路接受著眾人或真情或假意的讚美,甚是得意。


    杜天戈對自己的微笑好意,收獲的是她的冷哼和冷眼不屑,毫不在意,與眾人告別,提前下樓,等上不多時,就鎖定老板秘書的靚麗身影,坐上出租車,在市裏兜兜轉轉,最後停在很有藝術氣息的“圈子藝術酒店”門口。


    酒店門口停滿車,人卻並不多見,老板秘書殘留在空氣中的香味,對杜天戈來說,完全可以用濃烈來形容,循味而上,毫不費力地就鎖定九樓的“星空”房,在門口無需刻意去聽,裏麵的聲音,就聽了個清清楚楚。


    樓道裏的燈光有些昏暗,很符合各間房裏傳來的或高亢或婉轉的聲音,杜天戈惡作劇之心大起,大喊一聲:“警察查房!趕快開門!”


    猶如平地一聲響雷,驚起無數野鴛鴦,或高亢或婉轉的聲音同時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驚慌失措的喊叫,怎是一個手忙腳亂可以形容的,至於經此之後,是否有人因此而不.舉,那就難說了。


    “星空”房裏的聲音,亦是如此,杜天戈大感好笑,握住門把手,右肩稍稍用力一撞,鎖好的房門,立時如紙糊的一樣,砰噠一聲被撞開,很符合杜天戈剛才的那聲大喊。


    “老板好,你們繼續,繼續,我就坐在這兒等一會兒就好!”杜天戈像極了破門而入的大灰狼,麵對著兩隻驚慌失措的小白兔,笑容可掬,可他手裏的智能手機,卻第一時間亮起閃光,哢嚓哢嚓聲,響個不停。


    老板其實不到40歲,頭頂很是有些稀疏,正在慌亂地套穿褲子,整個人僵在那裏,大張著嘴巴,愕然叫道:“小……小杜?”


    杜天戈渾然不理,咂巴著嘴讚道:“哇,這雙美腿,可真是迷死人了,嗯,桃姐看到這組靚照,應該會很高興吧,付個百八十萬的,都不會眨下眼。”


    說完,他就欲轉身,往門外走去。


    桃姐就是老板的原配老婆,據說年輕時是個大美人,自從嫁給老板後,體重也隨著生意一起,水漲船高,絕對是河東一獅吼,老板腿直抖,可相對應的,與老板的慌亂相比,老板秘書此時倒是鎮靜了下來,不但不驚慌,反倒麵露喜色。


    “小……小杜,”老板顧不得光著屁股,連聲獻媚般喚道,“有事,有事好說,好說……”


    老板一說“好說”,這個事就很好說,未結算的工資,直接結算到今天,去年的提成和年終獎,全額結算,賠償金?老板大手一揮,按勞動法,n+1算,至於那部快要稱得上古董的上一代旗艦蘋果智能手機,好說,買下,杜天戈開出的價格麽,足夠買下5部最新款的蘋果智能手機了。


    杜天戈臨跨出老板的大辦公室時,與熱情如多年老友的老板握手道別,隻是在辦公室外,他收獲的,卻是老板秘書那幽怨和怨恨的眼神。


    即使這裏,這些人,已經可以說與他不會再有什麽牽連,可杜天戈還是滿臉笑容地與昔日同事道別,步出大廈時,他抬頭看天,藍天上襯著白雲,城市上空,籠罩著薄薄的霧霾,大街上,人來人往,這座南方濱海城市,充滿著激情和活力,而這一切,都即將隨著他的前行,而與他告別。


    如何實現他的宏偉藍圖,他已經有一個大致的計劃,關鍵處是兩個,一是選址,二是身份。


    選址,分兩個階段,發展初期,他需要的是韜光隱晦,不受世界的關注,主要目標,就是能讓賈維斯得以激活運行,並逐步發展。等到羽翼豐滿,比如說,可以達到斯塔克工業那樣的地步,當然就需要在一個能吸引人才的大都市才行。


    與之相對應的,就是多重身份的問題,既要能解決發展初期所需要的龐大資金來源,又要能解決合法性的問題,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所幸的是,在這個世界上,隻要能付得起價錢,多的是能幫人解決各種各樣麻煩的人。


    三個月後,當房東大叔按約定,來找杜天戈收取下個月的租金時,開門一看,留給他的,是一間隻有一床一桌一椅的空空如也的房間,一張紙片都沒有給他留下,詢問周圍的人,誰都不知道這間房空了多久,住的人姓甚名誰,又是什麽時候搬走的,更不知道去了哪裏。


    杜天戈,就這樣人間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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