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閃電雷鳴不斷,轟隆陣陣,秋雨打在窗柩上,咚咚作響。

    沈禾覺得自己的心髒也同那混在一起有些雜亂的聲音一般,胡亂攪成一團。

    他湊過來的氣息將寬敞的空間變得逼仄起來,沒有一絲光亮的黑夜,將這種緊致感襯托地更加濃鬱。

    男人溫熱的舌尖在她唇上舔了舔,外邊雷聲又是一震,他用力在她腰窩上握了握,沈禾嚶嚀出聲,唇畔微啟,給了他乘虛而入的機會。

    唇齒緊緊相依,狠狠糾纏著,他吻過來的力度仿佛要穿破那外邊翻天覆地的雷雨,似是叫她隻記得他的存在。

    沈禾腦中混成一團,心中一灘平水早已攪亂,隻覺一陣陣酥麻從口中傳來,她無力地攀著他。

    傅景晏的氣息愈發濃重,大手忍不住撫在她的腰後。

    她的腰很細,柔若無骨,身上肉也不多,背脊單薄,那中間的脊骨微微凸出,他喜歡從腰際開始,修長的五指並攏沿著那條淺淺的脊線往上一點一點撫過去,抵在肩頸處,又往下,探入她的衣底。

    沒了衣服的阻隔,那隻手輕一下重一下撫在她的背上,真真切切地感受著沈禾的脊骨,再往上,觸到兩根自頸上垂下的絲帶,指下力道又重了幾分。

    每點過一處沈禾便覺有一塊烙鐵熨燙過似的,口中不自覺嗚嗚兩聲,無奈全部讓他吞入口中。

    屋外雷鳴不知何時停了下來,雨勢似乎也變小了,沈禾有些踹不過氣了,她張口在傅景晏唇上輕輕咬了一口,不想也不知是不是他皮肉太薄還是自己其實用了力,隻覺一股鐵鏽味滾進空氣裏,傅景晏的右手還停在她的背脊上,隨後不著痕跡地收迴,重重“嘶”了一下,抿了抿唇,他啞著嗓子,笑了笑,“小野貓。”

    沈禾大概也猜到自己給他咬傷了,他明日還要出去辦事,這唇上破了口子,定是影響外容的,她幼時曾磕破嘴唇,傷口雖小,那痛感卻格外明顯,這般想後,心中頓時後悔起來,忙起身要去點燈給他尋東西來處理處理,“我不小心咬到了,我去拿帕子給您擦擦,再找點止血的東西。”

    “不用,大半夜的別折騰。”傅景晏攏著她的腰肢不鬆手。

    方才一番唇齒廝磨,溫溫軟軟的沈禾確實激起了他壓抑多時的欲/望,隻想著將這人從裏到外,抽絲剝繭般完全貼入自己懷裏,這會突然讓她咬了一口,自己才意識迴籠,這等周公之禮,需得留待他倆成婚時再

    來行過。

    他咬著她的耳,“阿禾,等這邊事情處理完,我們便成親吧。”

    沈禾還惦記著他的唇,抬手順著感覺摸索過去,柔軟的小手在他唇上撫了撫,似乎沒有溫潤的血氣,想來確實是沒事了,正收迴手,突然聽見他說的這句話,她指尖頓了頓,心水再次被他輕鬆鬆一句話攪動,卻不厭煩,反倒滿心歡喜。

    “好。”

    傅景晏攬著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輕輕點著她的背,哄小孩般,“小野貓,睡吧。”

    另一方麵又暗自下了決心,今後絕對不來她屋中,他真怕自己哪天控製不了自己。

    小野貓,小野貓,還叫上口了,她閉緊眼睛,索性不迴他,真當自己要睡覺般。

    半夜寂寂,好夢到天亮。

    ***

    昨晚折騰許久,沈禾這一覺便睡到了巳時三刻。

    手臂往身側搭了搭,她讓出來的位置上正空空如也。床單都有些涼意,估計這會他已經離開傅府出去辦事了,這會迴想起昨晚的事,明明隻是尋常般碰了碰唇,這會心底還是喜滋滋的,於是打起精神,起了床。

    昨夜雷雨已歇,今日便是當真雨過天晴了,沈禾略覺無聊,讓立春去木書閣尋了幾本舊書來,搬了椅子坐在院中看著,似是想到什麽,對立春問道,“大公子出門時可說過中午迴府用飯?”

    立春給她倒了杯茶,“大公子隻道,姑娘您好生在家待著,中午照常吃飯,晚上迴來時辰不定,讓您記得早睡,不必等他。”

    沈禾放下書,喝了口茶,抬頭看著院裏凋落的花葉。

    心底默默想著,望他在外一切順利。

    ***

    傅景晏今日出來是去見趙成越。

    如今他無官銜在身,也無需上下朝,早早來到一處偏僻的酒樓裏,要了一間單獨的包廂,便在裏邊等趙成越下朝過來。

    趙成越過來時,傅景晏都快睡了一頓迴籠覺了,他揉了揉眉心。

    “臣見過殿下。”

    趙成越趕緊扶了他的胳膊肘,“侯爺,你這來的過早了。”

    “早些過來,免得人多,引人耳目。”

    趙成越瞧著他,突然地,目光讓傅景晏習慣性抿著的唇上一點破皮的紅點之處給定住了,他指了指,“這是?”

    傅景晏抬手摸了摸,還有些刺痛感,可是他心裏卻舒

    坦著,不管是什麽,哪怕是一個傷口,那也是沈禾在他這裏留下的痕跡,他唇角不由動了動,“讓貓給撓的。”

    趙成越在椅上坐下,他生的與趙成西不同,他像極了他母妃,眉角眼梢,盡顯文弱之氣,但傅景晏卻曉得這人野心大著,這外在的模樣多少都是表象。

    “這貓倒是野。”

    “大多時都挺乖,偶爾野一野,不過偏生讓我趕上了,倒有幾分新鮮感。”他說這話時,語氣不禁柔和了許多,也不知那小野貓這會在做什麽。

    客套寒噓幾句之後,便直接進入主要話題,趙成越重重放下杯子,蒼白的臉上有幾分不耐,“今日早朝,那李知來竟上奏彈劾本殿,他一個小小的戶部尚書,膽子倒是不小。”

    傅景晏皺了皺眉,李知來乃李素清之父,他們傅家曾經的親家,當初未立太子之前也未見他主動站到哪邊,如今竟彈劾太子,怎突然也攪進這灘渾水裏?“結果如何?”

    “能如何,所舉之事,證據不足,最後倒讓父皇反斥責了一番。”他略帶嘲諷地笑笑,“父皇那日召你進宮,都說了什麽?”

    “殿下,蠢鈍之人,恐怕亦有還手之力,陛下打算將俞北兵權交給寧王。”傅景晏起身,站到窗邊,又道,“眼下,不好處理了。”

    趙成越聽了,起先覺得憤怒,而後又轉念輕笑,“俞北兵權便占了我朝兵權一大半,父皇也不知是怎麽想的,不過,本殿已經想好對策,叫他早早滾出京城。”

    “那臣便等著殿下的好計謀了。”

    “不說這個了,明日本殿生辰,父皇母妃打算宴請百官,各位大人的千金也都會到場,你也過來吧,本殿看你年紀也不小了,尚未成家,傅夫人不著急呢?本殿小你幾歲,這都兒女成雙了,明日不若從中挑一個,選中了,父皇定會給你賜婚。”

    心知這趙成越是想徹底攏住自己,不過,他是懂得全身而退的人,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處理完,便帶沈禾迴錦川,過著那平凡的小日子,他眯了眯眼,迴頭道,“多謝殿下憂心,不過,臣這終身大事早已定好,您且放心。”

    “哦?”趙成越有些意外,“哪家千金?”

    傅景晏揉揉指腹,仿佛那裏還殘存著沈禾身上的氣息,那軟細的腰,手感甚好,“尋常人家的姑娘,不是什麽千金小姐。”

    “行,那明日便帶她一道過來吧。”趙成越摸了摸下巴,臉上神情有幾許異樣,這傅景晏竟會看上一個沒

    身份沒地位的,想來動了真心,這人隻怕是錦川那邊的,聽他這平平淡淡的語氣,莫不是他打算將來去錦川那邊待著?想到這,他握了握拳,父皇昨日已與自己說了,明日便會恢複傅景晏的官職,到頭來,這又成了手握重兵的大將軍,哪裏能他說要走,便由著他走。

    ***

    傅景晏迴去時,沈禾正在屋裏拿著筆杆子寫東西。

    她穿的單薄,長發隨意挽了一個髻,簡簡單單別了一根發釵,她寫字時愛站著,許是之前給人寫字時養成的習慣,這般看著,頗有那些文人書法之勢。

    “在寫什麽?”他取了件衣服給她披上,低眸看過去,一排排小楷在白紙上整整齊齊的列著。

    傅景晏突然迴來,又沒聲沒息地出現在自己身後,外頭丫鬟也未提醒,沈禾聽到他那有些低沉的聲音,手猝不及防地抖了一下,紙上的字瞬間糊了一團,她放下筆,迴頭在傅景晏結實的胸膛上錘了幾下,“都怪你,字都毀了,這可是我給我娘寫的信呢。”來到京城已有三日,方才不由有點念著她娘,這才打算寫封信給她娘報報平安。

    傅景晏捏住她的手,低頭在那如青玉般的五指上親了下,“成,都是我的錯,迴頭和你一道寫一封補迴去如何?”

    “我沒真生氣,你忙,這事就讓我自己做好了。”沈禾知道他不愛寫這些玩意,低頭笑笑,掙開他,轉身收拾著桌子。

    “明日與我進宮吧,太子殿下生辰,陛下在宮中擺了宴席。”

    沈禾哪裏願意,她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將來會進出皇宮,見到皇帝之類的,雖普通百姓平日裏都想一睹皇帝陛下真容,可真見到還是有所畏懼的,她也不例外,這皇宮規矩多,她曉得的,“你去吧,我……我沒去過這種地方,迴頭出了差錯,給你惹了麻煩那便不好了。”

    傅景晏懂她的意思,可是一方麵趙成越話已經說了,另一方麵,他還真怕明日皇帝自作主張給他許配婚事,自己不好推辭,“明日許多大臣都會帶自己的千金過去,陛下有可能要給我賜婚,你去了,我好直接拒絕,叫陛下徹底死了這個心。”

    這意思是皇帝想給他賜婚?沈禾不高興了,這會哪管敢不敢進宮,手下硯台重重放在桌子上,“我和你一起去,看你怎麽勾搭那些姑娘。”

    “一個都不看,隻看你,可好?”

    “不正經。”自從定了親,這男人說話是越發直白,嘴跟抹了蜜似的,不過沈禾也愛聽,這抹了的蜜

    ,隻給自己就成。

    作者有話要說:在開車途中翻車了~(≧▽≦)/

    下章搞事咯~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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