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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了,是了。”蕭玉若也是一驚,臉上閃出喜色道:“我記得了。去年春天的恩科,新科放榜時,那居在榜首的可不就是蘇慕白蘇公子麽?還蒙皇上下了金詔,昭告了數十省的。”


    蘇慕白拱了拱手,微笑不語,算是默認了。


    皇榜中狀元,乃是天下所有讀書人的夢想,眼前這個豐神如玉的公子竟然是新科狀元,怎不叫人吃驚?連那一向淡泊的徐芷晴也忍不住多看了蘇慕白一眼。


    狀元很了不起嗎?林晚榮心道,老子考大學的時候也是狀元呢,再說了,北大的狀元才子也還有迴家賣肉的呢,你這家夥跑這園中賣蘭花,附庸風雅,也好不了多少。


    “狀元啊,原來你就是狀元,我長這麽大,真還沒見過狀元呢,你好,你好,幸會,久仰。”林晚榮“熱情”的握住蘇慕白的手道。


    蘇慕白風度翩翩,點頭笑道:“小生才學淺薄,隻是蒙皇上厚愛,金殿之上點為新科頭名,亦是慚愧之極。今日見了這位兄台論蘭花,小生更是心生敬仰,以後若有機會,還當多向兄台請教才是。”


    聽聞這來此獻蘭花的,竟是新科狀元郎蘇慕白,園子裏頓時炸了鍋。如果說誠王是讓人敬畏交加,那狀元則是天下人人敬仰,特別是那些賞花賞春的仕女們,對狀元有著天生的好感。再見了狀元郎生的如比瀟灑不凡,頓時心裏急跳,大有一見鍾情之勢。


    “謝謝大家厚愛。”狀元蘇慕白刹那之間成了風頭最勁的人,便微笑著四周打揖,其氣質和風度皆是第一等的,讓人頓生好感。


    林晚榮看的無奈搖頭,這蘭花本是性喜幽靜,可狀元郎倒好,把一個幽雅的蘭園變成了桃花燦爛,實在有負雅蘭之名。


    見兩位小姐對這位狀元郎都甚為看重,林晚榮拉了拉蕭玉若道:“大小姐。這狀元不是很難考吧?我也去混一個迴來,風光風光――哦,要在哪裏報名?交多少報名費?有沒有考前培訓班?”


    蕭玉若又氣又好笑道:“你這人,說些什麽胡話?你當這狀元是小孩子過家家,那般好考麽?這恩科三年一開,先是童生應院試,中了的才能做秀才。隻這秀才一關,便為難了天下無數的讀書人。許多人考了一輩子,卻也中不了秀才。而唯有秀才中的前兩等,才能參加鄉試。這個叫做‘錄科’。鄉試三年一屆,乃是各省自行命題考試,過關了才可以做舉人,這鄉試的第一名叫做解元。隻有舉人才能參加會試,取百人做貢生,第一名叫做會元。最後才是殿試,由皇上親自發問,選拔三甲,分賜進士。這位蘇慕白乃是連中三元,再由皇上親自拔為恩科頭名狀元,乃是數十萬中取其一,你說難不難?”


    汗,要連過四關,還真是有點難度,林晚榮打了個哈哈,大小姐又認認真真打量了他一眼,道:“不過,你這人若是改了性子,好好讀書,以你的聰明才智,連中三元也不是什麽難事。”


    這話我愛聽,林晚榮嘿嘿一笑。徐芷晴聽大小姐對林三講解這些基本常識,心裏更是奇怪,這人莫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怎的連這科考製度都不清楚,他的學問是怎麽來的?


    見林三聽得出神,徐芷晴笑著補充道:“這位蘇狀元在金殿之上,被皇上金口點中不說,卻還有更厲害的。曆屆狀元欽點後,都是下放至各地為官,磨練之後再加擢升,隻有這蘇狀元蒙皇上青眼青睞,竟是直接留在了學部,常伴皇帝左右,聖眷正隆,早已羨煞旁人。”


    如此說來,這蘇慕白倒是皇帝身邊的一個大紅人了,這小子發達了,林晚榮點頭道。


    那蘇慕白與眾人寒喧一陣,才走了過來笑道:“慚傀,慚愧,小生也沒想到會有如此場麵,怠慢兩位小姐了。我見兩位小姐見識談吐皆是非凡,但不知兩位尊姓大名?”


    徐芷晴大方一笑道:“我叫徐芷晴,這位是來自金陵的蕭大小姐”。


    蘇慕白驚道:“徐芷晴?莫不是文長先生愛女、京華學院首席教習徐芷晴徐先生?”


    徐芒睛落落一笑,算是作答,蘇慕白急忙深深一禮道:“徐先生大名,小生早巳久仰,今日一見,更是天仙化人,叫人仰慕不已。”


    這小乎挺能拍馬屁的,林晚榮暗自笑道,但不可否認,這蘇狀元謙恭謹慎,彬彬有禮,實在叫人抓不住小辮子,也就他心裏嫉妒,看人家不順眼,園子中的其他人等則生不起厭煩之心。


    見園子裏喧嘩,徐芷晴忍不住眉頭一皺,對蘇慕白道:“蘇狀元,方才那兩盆奇花,是你自己培育的麽?”


    蘇慕白道:“見笑見笑了,這兩盆都是友人相贈,今日拿至此處,便是為了尋一知蘭賞蘭之人。能與徐小姐和這位兄台相逢,實乃三生有幸。”


    林晚榮聽他一口一個“小生”,實在不習慣,便打了個哈欠道:“大小姐,這奇花也賞的差不多了,我要去茅房了。”


    兩位小姐一起瞪他一眼,徐芷晴道:“方才連賞兩蘭,實在是驚豔之至。小女子不才,卻也尋著了一盆蘭花――”


    話音一落,跟在徐芷晴身邊久未發言的葉雨川,卻已掀開一處簾子,微笑道“蕭小姐,蘇狀元,請看――”


    眾人目光往裏掃去,隻見那簾子裏麵放著一盆精致的蘭花,花色半呈白,上有紫紅斑點,微向後翻卷,望著便像是一隻展翅飛翔的蝴蝶。


    蘇慕白圍著那蘭花看了半天,嘖嘖稱奇道:“天下蘭品,皆是有跡可循。唯有此花,似蘭似蝶,美麗難尋,不知是蝶中蘭,還是蘭中蝶?小姐蘭心惠質,卻不知從哪裏尋來此蘭中極品?”


    這蘇狀元嘴皮子夠利索的。不管認不認識這蘭花,上來就是一陣猛誇,說什麽“蝶中蘭,蘭中蝶”。**,直接說你不認識不就得了,哪他媽那麽多廢話。


    林晚榮冷哼了一聲,冷笑不語。


    徐芷晴笑道:“蘇狀元過譽了。不知狀元是否知道這蘭花的名字?”


    蘇慕白沉吟半晌,搖頭道:“小生自認也是愛蘭之人,隻是這一株奇蘭。不要說見,便是聽也未聽過,這位兄台,不知你有何高見?”他微笑望著林晚榮,眼中卻是露出一絲難以琢磨的光芒。


    這蘭花林晚榮也是認得,隻不過他弄不明白的是,這分明是一株變異了的品種。怎麽這時代也有人能夠培育出來。這人也太天才了吧。


    徐芷晴似乎早已知道蘇狀元猜不出來,便微笑望著林晚榮道:“林三,你能說出這蘭花的名字嗎?”


    媽的,叫人家就是蘇狀元,叫老子就是林三。你就不會叫一聲林哥哥嗎?他對這狀元什麽的本就不感冒,聞言笑道:“這個叫做蝴蝶花,也叫蝶花,乃是蘭花的變異品種,此花的花瓣、捧心、花舌,全部成鋸狀,貌似飄舞之蝴蝶,故名‘蝶花’。此株花瓣蝶化已近五成,乃是名副其實的‘全蝶瓣’,也是極品之蘭。”


    蘇慕白驚異的看了他一眼,這林三的能耐與見識,實在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大小姐驚喜的望著他,紅唇輕啟,想要說些什麽,臨到嘴邊,卻是羞澀一笑,緊緊抓住他手掌,一刻也不肯鬆開。


    林晚榮也是心中得意,媽的,今天幸虧是遇到了我,要不然這什麽蘭園中的幾株奇花,竟無一人能夠認得出來,傳出去豈不是笑話死人了。


    望見他誌得意滿的樣子,徐芷晴卻是咯咯笑道:“林三,你說這叫蝶花?”


    靠,我還能認錯了不成,他點點頭,擾釁的看了徐芷晴一眼。


    徐小姐掩唇一笑,好笑的瞅他一下,卻不說話。那葉雨川笑道:“林三,你能認出前兩株蘭花固然不錯,隻是這株你卻錯的遠了。這奇品蘭花,乃是徐小姐親手培背出來的品種,尚未起過名字,你叫它蝶花,不是錯了又是什麽?”


    上當了!林晚榮心中暗叫不妙,原來這蝶花竟是徐芷晴親手培育的,還沒有起名字,這分明是這小妞耍我嘛,沒起名字讓我猜個屁。


    見打擊了林三的囂張氣臨,自己扳迴一分,徐芷晴臉上也是露出點點笑容:“林三,你見識不錯,除了名字,其他的都說的對極。”見林晚榮不服氣的樣子,她忍住笑道:“這蘭花也是我最近才培育成功,還未來得及起名。既然你叫她蝶花,這名字倒也頗為雅致,那好,我便用了你這名字,就聽它蝶花吧。”


    見她得了便宜又賣乖的樣子,林晚榮無奈搖頭,女人聰明了,就是麻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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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株奇蘭,讓林晚榮認出了兩株半,蘇慕白這狀元卻絲毫不以為意,幾人正說著話,一個小廝卻行到蘇慕白身邊,輕輕言語了幾句。


    蘇狀元臉色一變,深深看了林晚榮一眼,旋即平靜了下來,殷切笑道:“今日與兩位小姐相遇,又能得識林兄葉兄這等高人,小生榮幸之至。這最後一園,乃走國色天香的牡丹,不可不賞。另有一位榮華尊貴的長者,得知小生識得了幾位少年俊傑,便囑咐我邀請諸位同賞牡丹,還請兩位小姐和兩位兄台不要推辭才是。”


    靠,賞來賞去還賞個沒完了,林晚榮正要借口尿遁,大小姐卻是緊緊拉住了他,附在他耳邊道:“你得罪了誠王,在朝中雖有徐先生幫你,但卻是勢單力薄,這蘇狀元既然盛情邀你,你便與他交好一番,他在皇土身邊替你說上幾句話,誠王也不能拿你怎樣。”


    大小姐倒是一片好心為他擔心,但這朝中之事,豈能如此簡單推理。林晚榮苦笑一聲,也不想與她爭辯,便跟在眾人身後,進了牡丹園中。


    牡丹園乃是相國寺中最大一個花園,正中處一個兩層小閣樓,皆是懸掛了竹簾子,似是有什麽人在裏麵賞花。


    “國色天香,花中之王”,便是世人對牡丹的讚譽。相國寺環境得天獨厚,初春牡丹綻放,實為一大奇景。方一進園,便有一股濃香飄過,眼前萬株牡丹競放,層層疊疊,叫人眼花繚亂,應接不暇。牡丹乃是百花之王,花朵鮮豔,七彩競放,紅的、黃的、白的、粉的,擠成一團,時而繽紛,如仙子騰雲,時而羞澀,如窈窕淑女。金冠墨玉,銀紅巧對,爭奇鬥豔,儀態萬方。


    眾人進了園中便是一陣驚歎,對國色天香的牡丹滿口讚譽。唯有林晚榮情緒不高,這牡丹雖然豔麗無匹,卻生命力脆弱,嬌嫩無比,唯有好生澆灌,方才能盛開芬芳。用林晚榮的話說,除了好看,就再沒別的了。


    “你這人,偏生就是性格與人不同。”大小姐見他怏怏的樣子,忍不住笑著嗔道:“別人見了這牡丹花,皆都趨之若鶩,唯有你敬而遠之。”


    “唉,有性格的人都是這樣的。”林晚榮扯起地上一株狗尾草,那毛茸茸的花朵上吹了口氣,放在嘴裏輕嚼幾口,笑道:“就是這狗尾草,也比牡丹強多了。”


    大小姐還要說話,卻聽一陣笑聲自閣樓傳來:“慕白,我要你請的人,都來了麽?”這聲音隔著不遠,似乎有些蒼老,聽著有些耳熟,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蘇慕白急忙抱拳躬身道:“慕白已將諸位公子小姐帶到。”


    蘇慕白是新科狀元,對閣樓中人都是如此尊重,這莫非是哪一位大員在此?林晚榮拉了拉徐芷晴道:“徐小姐,你上知天,下知地,中間知空氣,亭子裏的這位,是哪裏的神仙?”


    徐芷晴笑道:“我又不在朝中,哪能個個都知道,你要想知道,便自己上去掀開簾子看看不就知道了。”林晚榮翻了個白眼,當我沒問。


    那閣樓中人似在打量諸人,恁地歎了口氣道:“蕭家大小姐,你走得近些,讓我看看。”


    蕭玉若愣了一下,這亭中人身份未知,怎的單獨叫我上前?她求助似的看了林三一眼,林晚榮心思急轉,這人明擺著非富即貴,他叫大小姐上前,卻也不知道打的什麽主意。


    見大小姐哀求的眼神,他嘻嘻一笑道:“不怕,有我呢。”話完,也不管別人怎麽看待自己,便拉著大小姐向那亭前行去。


    蘇慕白急急上前攔住林晚榮道:“林兄,這位老爺是單獨傳喚蕭小姐。”


    傳喚,傳喚個屁啊,我老婆哪輪的著他來傳喚,林晚榮手執狗尾草,輕輕搖晃了兩下,笑道:“單獨傳喚,我沒聽到啊,我和大小姐永遠都在一起的。”


    蕭玉若心裏激動,緊緊抓住他的手,卻聽亭中那老者笑道:“他要來,便讓他來吧。林三,你與蕭小姐一起過來吧。”


    靠,老子有這麽出名麽?這位老大竟然知道我的名字。林晚榮抓了抓大小姐小手,輕道:“你看,他認識我們呢?咦,大小姐,這莫不是你偷偷請來為我們保媒的?唉,你太心急了。”


    “討厭。”蕭玉若嗔了一聲,被他軟語幾句,心裏卻已平和了許多,便與他一起走上前去。


    兩人在亭前不遠處,便被人攔住了,再也行進不得。蕭玉若站在那裏,隻覺那人的目光有如實質,似乎穿透了簾子,不斷在自己身上打量,讓她一陣不自在。


    站在這裏枯等,林晚榮也是老大的不願意,正要開口,卻聽簾子裏一聲輕歎道:“果然像極了,便如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什麽意思?他說大小姐和誰想像?不會是夫人吧?靠,這裏麵躲著的,莫非是夫人的老相好?林晚榮凝聚目光,向那簾子裏麵望去,卻根本看不清那人麵容。


    大小姐聽得一陣迷糊,那人沉默良久才道:“蕭小姐,你娘親她好麽?”


    果然是老相好。林晚榮心裏嘿嘿了一聲。以夫人的風韻滋味看,當年也定是個風流人物啊。


    蕭玉若聽人問起娘親,便躬身道:“娘親一切安好,請問您是――”


    那人長歎一聲道:“我是郭小姐二十年前的一位故人。多年不見,沒曾想,她的女兒都出落的這般美麗大方了。”


    大小姐不知他與娘親關係。不敢言語,那人忽的大聲道:“來人,為蕭小姐賜坐。”


    說話間,便有一個虎背熊腰的侍從,急急搬上一張錦凳,躬身置於蕭玉若身後。


    大小姐四處望了一眼,隻見無論是徐芷晴,還是蘇慕白。皆是躬身站立,唯有自己賜了座位,心中一陣忐忑,急急道:“這位長輩――”


    那人笑道:“叫你坐,你就坐。你是故人之後,不要行那些虛禮。”


    “這位長輩,我也是你故人之後――他們家的,能不能也給我賜個座位?不瞞您說,這賞花賞的夠累人的。”林晚榮嘻嘻一笑,腆著臉皮道。


    蘇慕白聽他說話,心中頓時一陣涼氣,這家夥真是什麽話都敢說,難道他不想要腦袋了嗎?


    亭中人笑道:“你賞花累了,與我又有何幹係。你要想坐下,卻也要憑真本事。今日徐丫頭,蘇狀元,還有你林三,皆在此處,我倒要考究你們一番。答的好了,我便賞你們一個座位。”


    “我反對――”那人話音方落,林晚榮已大聲叫道。


    蘇慕白看了林晚榮一眼,見他囂張的肆無忌憚的樣子,忍不住偷偷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這人到底是什麽變的,如此悍不畏死?論起無知,論起不要臉,論起不怕死,他自認絕不是這林三的對手。


    徐芷晴聽亭中人稱自己徐丫頭,很是親切,可自己卻從不記得有這樣一位長輩,心裏自然疑惑。待到聽到林三反對,更是心裏想笑,隻要有這人在,哪裏都不會寂寞。


    “你反對什麽?”亭中那人也是忍俊不禁,他平日裏高高在上,所見之人莫不畏縮懼怕於他,今日與這小子談上幾句,似乎又想起了靈隱寺外他的豪談闊論,心裏甚是舒爽。見他搶白了自己話語,卻興不起絲毫怪罪之心,反覺頗為有趣,便開口問道。


    “這位長輩,你要考究我們什麽呢?其實用不著了,屁股――哦,那個臀部,臀部長在自己身上,我想坐就坐,何必要靠你賞賜呢。”林晚榮嘻嘻一笑,也不待人吩咐,便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


    園中人目瞪口呆,無論是葉雨川、蘇慕白,還是徐芷晴,都不知該怎樣形容這林三了。論起不識禮數,論起不知好歹,林三居了第二,天下就無人敢認第一。


    亭中人也是一愣,過了良久,方才放聲大笑道:“你這小子,朕――真是一套!罷了,罷了,講起歪理,這天下可沒有人比的過你。不過,在我麵前,可沒人敢隨便往地上坐呢――”


    不往地上坐往哪坐?難道往你身上坐啊,林晚榮奇道。


    那人思考一陣,笑道:“你在金陵,在山東做的那些事情我都清楚,不給你點什麽,也實在說不過去。也罷,也罷,你既在我麵前坐了這園子的地,這相國寺的園子,便給了你吧。”


    林晚榮聽得模糊謎愣,蘇慕白卻是大吃一驚,這位老爺子金口一開,相國寺的後花園便要姓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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