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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徐先生,那些白蓮教的匪人,你打算怎麽處置他們呢?林晚榮忽然饒有興趣地問道。


    “問明匪首,定然不饒。”徐渭簡潔地答道。


    “那帶頭的我卻知道,叫做陸中平不是?昔日我作客‘白蓮教’,對他感情可深著呢。”林晚榮笑道。爺爺和孫子的感情,哪能不深呢?


    “林小哥認得這陸中平?”徐渭道:“此次他的確是帶頭之人,卻絕非幕後之人。”


    徐渭的話裏大有深意,林晚榮笑道:“徐先生想問出什麽來,怕早已是胸中有溝壑了,還廢這些冤枉勁做什麽呢。”


    “捉奸捉雙,拿賊拿髒,必是有了明證,才能讓人心服口服,也讓那背後的主子無話可說。”徐渭眼中神光一閃,話意卻是意味深長。


    “隻可惜,老朽此次走得匆忙,身旁皆是些精通功夫的護衛,審訊方麵卻非擅長,那個陸中平倒是嘴硬得很,問不出幾句有用的話。”他似是自言自語道。


    靠,你這不是明顯地邀約我麽,知道我和白蓮教有仇,肯定會對這個感興趣,這老徐還真是個有心人啊。要說審訊的事情雖然沒有親自幹過,但沒啃過豬蹄兒還沒見過豬跑麽,辣椒水老虎凳,隨便上幾個,看那孫子招不招。


    長這麽大,還沒審過人呢,我今天就是衝著陸中平那王八去的,老子專打落水狗。


    聽到有這樣的好事,林晚榮原本落寞的心情一掃而空,日,當警察,這麽好玩的事情,傻子才不幹呢。


    “這個,徐先生,我想去觀摩一番——”林晚榮故作羞澀道。徐渭望他一眼,哈哈大笑了起來。


    關著陸中平的地方卻是一間陰暗的小屋,他整個人被鎖在鐐銬上,臉色蒼白,顯得十分的憔悴。


    林晚榮帶著高酋走進去的時侯,他自刑架上抬起頭看到林晚榮,眼中射出怒火道:“姓林的,你來做什麽?”


    日,被拿了還這麽囂張,你以為這是你家廚房啊,林晚榮笑道:“我來探親啊。”


    “探什麽親?”陸中平怒道。


    “探望孫子啊。”林晚榮嘿嘿道。


    陸中平臉上一陣抽搐,大叫道:“姓林的,我與你誓不兩立。”


    你媽媽的,虜老子到白蓮教,要不是仙兒救我,老子就死在你和那陶王八的手上了,老子什麽時侯跟你兩立過?


    林晚榮嘿嘿笑著,對高酋道:“高大哥,聽說這小子是個武林高手是吧?”


    高酋點點頭,林晚榮笑道:“武林高手,這名頭可真他娘嚇人,破這武林高手的功夫,卻有哪些?”


    “戳破氣海,鎖住胛骨。”高酋簡潔答道。


    “嗯,聽著怪有意思的。高大哥,那就麻煩你每樣都試一百下吧。”林晚榮優哉說道。


    陸中平卻是嚇了一跳,驚道:“林三,你敢?”


    高酋也是嚇了一跳,這個林公子真夠狠的,每樣一下,這姓陸的就算是廢了,他竟然來一百下,以為這是切菜呢。


    “我他媽有什麽不敢的?”林晚榮猛地一拍桌子,吼道:“你見過我有不敢做的事嗎?對著你主子,老子都不怕,還怕你這孫子?”


    陸中平臉色發白,當日林三被擒,卻比我還囂張,今日換了身份,他憑什麽不囂張?麵對著徐渭身邊的諸多高手,陸中平是一點不怕,可是飛庫手打麵對這個帶著邪氣的林三,想不怕都難。


    “你,你敢?林三,你有種的話就與我單打獨鬥——”見高酋一步步逼近,陸中平急忙高聲叫喊了起來,聲音卻是帶著哆嗦。皮肉之苦他不怕,可是廢棄武功,那便是連死都不如了。


    “單打獨鬥是吧?”林晚榮嘿嘿一笑,對高酋道:“高大哥,你去帶上十位武藝高強的大哥進來。”


    高酋不一會兒便帶了十人進來,看那目中精光,個個都非泛泛之輩。


    林晚榮站在那十人身前,指著陸中平道:“別說我沒給你機會啊,你選擇群毆還是單挑?”


    陸中平搞不清他話裏的意思,便道:“何謂群毆,何謂單挑?”


    “所謂群毆,就是我們一群打你一個。”林晚榮嘿嘿笑道。


    “那單挑呢?我選單挑。”


    “單挑?你一個打我們一群。”


    陸中平怒道:“林三,你無恥之極。”


    林晚榮上去就踹他一腳道:“我他媽從來就沒說自己高尚。媽的,路子是你自己選的,各位大哥,大家一起上,男人哪最脆弱,就打哪!”說著又是重重一腳踢去,卻是正中他襠上,陸中平一聲慘叫,十裏外都能聽得見。


    林晚榮今日心情不爽,踢了兩腳,渾身上下的毛孔都透著舒服。


    連高酋都覺得這林公子實在夠無恥,這陸中平還被綁著呢,上來個小妞都能把他給幹了,他下手竟然毫不留情。得知林晚榮昔日曾被白蓮教所擒,他心裏便明白了,定然是林公子昔日受了不少的折磨,哪裏知道這林公子過得滋潤著呢。


    這一番連吼帶打帶嚇,陸中平臉色蒼白,不敢說話。高酋問道:“陸中平,你招還是不招?”


    林晚榮嘿嘿一笑道:“高大哥,咱們別問他招不招,我還有好多有趣的事情沒做呢。”


    高酋對這個林公子可是真的佩服,便配合地笑道:“還有什麽事情沒做呢?”


    “我聽說有一種剝皮之法,真的很有意思,不知道高大哥聽過沒有?”林晚榮道。


    “何種剝皮之法?”高酋好奇的道。


    “這話說的是啊,把一個人四肢全部剁了,做成一個肉棍,豎著埋在沙土裏,任太陽暴曬。然後呢,順著他頭皮打開一個大大的洞,灑點什麽花蜜、蜂蜜、胡椒粉、鹽巴、八角,就會有無數的蒼蠅蝴蝶蚊子臭蟲往上爬。這人呢,就全身發癢,頭皮炸麻,越掙紮越癢,越癢越掙紮,最後受不了了,於是,嗤的一聲,人就從這頭皮縫裏蹦出來了,皮就留下來了。這個法子好玩得很,我還沒試過呢,高大哥什麽時侯有興趣,可以試試看。”


    “果真有此法?那可得試一試。”高酋笑著道,卻似有意無意地看了陸中平一眼。


    陸中平聽得頭皮發麻,暗自惱怒當日抓到這林三之時,怎麽沒想到這些法門呢。


    都怪陶東成那個狗頭軍師,弄什麽懷柔之計,害慘老子了。他知道這是林晚榮在嚇唬人,可是誰知道會不會有人真的一試呢。死倒是不怕,可是這樣慘死法,他心裏卻是害怕之極。


    “其實,這還不是最有趣的。”林晚榮笑道:“高大哥,聽說你們江湖之上,有一種藥叫做春藥是不是,就是吃了之後,讓小妞發情的那種。”


    提到春藥,陸中平打了個寒顫,當日大小姐的春香,就是他親自點燃的,果然是現世報。


    高酋道:“這個啊,是有的,效果好的,比較著名的,有我愛一棒槌,奇淫合歡散,觀音脫衣衫,如來大佛棍——”


    觀音脫衣衫,如來大佛棍?我日,這兩個我怎麽沒聽過?真是淫無止境啊。林晚榮笑道:“高大哥,一個男人吃了這春藥,會做什麽呢?”


    “當然是尋個女子交合了。”


    “如果是一隻公狗吃了春藥呢?”


    “當然是找一隻母狗歡好了。”


    “那如果一個吃了春藥的男人,和一條吃了春藥的公狗,放在一個房間裏,會出現什麽情況呢?”林晚榮貌似遐想地道。


    高酋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連這種事情都能想的出來,論起邪惡,林公子認了第二,天下就無人敢認第一,陸中平聽得渾身驚顫,身體如篩糠般顫抖。


    “嗯,最好把這間屋子放在大街之上,這樣,就能夠有更多的百姓看到這舉世驚歎的一幕了。真的很向往啊。”林晚榮自言自語道。


    陸中平臉色發紫,哆嗦著道:“我,我招了——”


    “早點說多他媽痛快。”林晚榮一腳踹在陸中平身上,怒道:“害老子自己惡心半天。”


    林晚榮大步出來,痛快,真他媽痛快,當警察的滋味就是爽啊。今日的鬱悶之氣,算是徹底地拋開了,這陸中平就慘了點,不知道今夜會不會做惡夢。


    徐渭卻是正站在門口,望著他笑道:“林小哥,你博學古今,老朽實在是佩服之至。你若入了朝堂,憑你這口才機智和手段,便是封王拜相,卻也不是沒有可能。”


    忽悠,你就忽悠吧,林晚榮笑道:“搞搞小手段,我還是可以的。但論起大陰謀,在徐先生麵前,我還是甘拜下風地。”


    徐渭與他相熟了,渾不以為意,哈哈大笑道:“林小兄,你真的不再考慮下了麽?”


    林晚榮搖頭道:“徐先生,這事不用再說了,我還是喜歡簡單點的生活。”


    徐渭知道勸他不動,唯有歎口氣道:“老朽昔年,便是不如小兄弟看的開,年少輕狂,追逐那些虛名假譽,誤了卿憐多年。人生六十花甲,省悟之時,卻已是這般年紀,依然是俗務纏身,脫離不得。誰曾憐我白頭少,落葉黃昏夢漁樵,老朽這一輩子,卻是稀裏糊塗,稀裏糊塗啊。”


    徐渭說到後來,已是感慨連連。林晚榮心道,哪個人不是活了一輩子才明白,你這算好的了,有的人到死都還不明白這個道理呢。


    “人各有誌,小兄這樣淡泊,老朽也不敢勉強,若是他日小兄到了京城,務必請到老朽家中喝杯水酒,也讓我與卿憐略表感激之情。”


    林晚榮笑道:“那是自然。我昨日就和蘇小姐說了,她日後必然要感謝我的,今天可不就是應了那話麽?”徐渭撫須一笑,甚感欣慰。


    林晚榮忽然想起一事,對徐渭道:“徐先生,你在京中人脈廣泛,有沒有見過這樣一個女子,她二十來歲年紀,模樣標致,氣度非凡,大概也是出自名門之後,閨名叫做肖青璿的?”


    “肖青璿?”徐渭凝眉思考一會兒道:“這是哪家的小姐?老朽卻從未聽說過。這位小姐與小哥是什麽關係?”


    林晚榮正色道:“是我妻子。”


    “小哥竟是成親了?”徐渭驚奇道,旋即笑著道:“以小哥才學,這肖小姐定然是才貌品德俱佳了。隻是既已成親,林小兄怎的連自己妻子身份都不知道呢?”


    靠,你當我想這樣啊,老子現在也是稀裏糊塗呢,林晚榮無奈搖頭,將肖青璿的麵貌仔細描述了一番,徐渭卻仍是不知:“這京城之中,名門望族甚多,各家的小姐也多不勝數,姓肖的小姐,倒有不少,隻是不知道你尋的是哪個?”


    林晚榮自脖間取下肖青璿留給自己的那方玉佩,遞給徐渭道:“徐先生,你可見過這個?”徐渭見多識廣,見這玉石晶瑩剔透、流光溢彩,驚道:“這是和田玉啊,林小兄卻是從哪裏尋來這寶物?”


    林晚榮道:“這是青璿留給我的。”


    “這是極品和田之玉,世所罕見,就連皇宮裏也難以見到這等寶貝,林小哥這位娘子,定然是大富大貴之人啊。”徐渭歎道。


    見徐渭都參不透肖青璿的來曆和身份,林晚榮心裏略有失望,但他也是天生開朗,便笑道:“既如此,那就等過完年我親自到了京城,尋我這娘子吧。”


    徐渭點頭道:“林小兄,以你的才華,到了京城,定然能出人頭地。京城裏有許多少而好學、老來厭學的老不修,寫了幾首詩,畫了幾副畫,便自以為了不起。以你的才華機智,到時候與他們鬥上一鬥,讓那些老家夥看看什麽是少年英才,哈哈,到時侯可有好戲看了,京中好多年沒有這樣熱鬧了,老朽對小兄弟的到來頗多期待呢。”


    林晚榮聽得大汗,這個徐渭老頭,也是能詩善畫,不也是老不修中間的一分子?與徐文長接觸多了,他覺得這個老頭也十分的有趣,搞起鬥爭的時候心狠手辣,說起詩話的時候卻是和藹可親,說到底,還是政治磨掉了他的書生本色,才會有這種矛盾的性格。


    與徐渭分別之後,林晚榮卻不知道該往何處去了,大小姐拋下自己一個人跑路了,這妮子,也不知道是怎麽了,脾氣越來越怪了。


    行了幾步,卻見前麵停著一架馬車,看著很是眼熟,四德、蕭峰、小翠諸人皆是站在馬車兩邊,見他到來,皆是高興的大叫起來:“三哥,等你呢,快點,我們這就迴金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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