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第二節課是武林第一高手淩雲閣主衛夫子教授武藝,也就是衛女傅與衛淩夜的父親,大紅袍心裏有點忐忑......

    練武場上,甲乙丙三班所有同學整整齊齊地站著,衛夫子執著教鞭在隊伍最前麵大聲的說著:

    “今天是第一次全院一起上武術課,給你們上課這段時間以來,我發現論武藝,並不是甲班所有人都好,有很多根骨奇佳,練武的好苗子因為其他科目不佳的原因分到了乙班和丙班。

    本座就和院長申請將武術課變成基礎課,三班一起上,特別優秀的練武苗子,我會專門栽培,資質一般的同學,也可以加強基本功,達到強身健體的作用!

    我們這節課就來將所有人按照武功基礎的不同分成高中低三個檔次,這樣也可以方便本座以後因類施教。”衛夫子說完往武場中間走了幾步,然後接著說道,

    “所有入學測試武學得到優秀的同學站到我的右手邊,良好和中等站到中間,差的站到左手邊。”

    片刻功夫,武場上人群分做三堆,優秀的人不到二十,良好和中等占了五十人左右,差的有三十人。

    優秀的人裏甲班占了六人,陳墨語、大紅袍、衛淩夜、趙司琪、劉翎、呂韋男,其餘都是乙班和

    丙班的同學,看來確實如衛夫子所言,乙班和丙班高手不少。

    “如果有想進入優秀團隊的同學,可以隨便挑其中一人挑戰,隻要戰勝,就可進入,有沒有同學要挑戰一下?!”衛夫子渾厚的嗓音又響了起來。

    “夫子,我想試一下!”馬上就有人站了出來,大紅袍抬眼一看,發現是陳墨語的哥哥,陳墨天。

    “好,陳墨天,我記得測試那天你身體不適,所以測試成績不理想,這次正好可以讓本座重新看看你的真本事!”衛夫子滿意地點點頭,“那你決定挑戰誰呢?”

    “夫子,不知這些優秀的人裏,您覺得哪位的功夫最好?”陳墨天不答反問。

    衛夫子挑眉看向陳墨天,“噢,你想挑戰最強的?可知你其實隻需要戰勝任何一個優秀的同學就可以進入這個團隊了,但是如果輸了可就沒機會了。”

    陳墨天:“是的,學生知道。學生對自己的功夫還算有點信心,還請夫子成全。”

    所有的同學都看向衛夫子,其實大家也都十分好奇,這些優秀的同學中,到底誰的功夫最好。大家紛紛猜測是衛淩夜或者陳墨語,畢竟這兩人一

    個是衛夫子的兒子,一個是全院第一。

    大紅袍也是這樣猜想的,畢竟自己的功夫隻是占著身體靈活,輕功和投機取巧才得了優秀,肯定是比不過那些天天穩紮穩打基礎厚實的練家子的。所以大紅袍很安心的看著熱鬧。

    隻見衛夫子打量了陳墨天半餉,揚聲說道:“妲紅袍,你來!”

    “額?!我?夫子剛剛是在叫我麽?”大紅袍還有點不敢相信,轉頭問身旁的趙司琪。

    “是的,剛剛夫子確實是叫的你。”趙司琪也顯然很疑惑,在他看來,大紅袍應該連他都打不過。

    陳墨天有點不滿:“夫子,您確定大紅袍是最優秀的?”

    衛夫子在手心敲了敲教鞭:“確定。”他不一定是功夫最好的,但一定能打過你,這就夠了。

    衛夫子剛剛仔細打量了陳墨天的功夫,看他底盤紮實,雙臂有力,身硬似鐵,應該是練硬家功夫,功夫確實是不錯,但心高氣傲,狂妄自大卻又是練功大忌。

    優秀的學生基本都是根基紮實的練武者,必定會跟他穩過每招,勝算倒是不一定大,但是這個大紅袍卻不是練紮實硬派功夫的人,他的投機取巧和出神入化的輕功,暗器,確是有必勝的可能,就讓這個他瞧不起的人來讓他受點教訓吧。

    陳墨天心裏其實是想挑戰陳墨語的,他這個威武大將軍府的世子,什麽都比不過這個次子,父王也是萬事都向著他。要不是自己母妃的背景深厚,恐怕這個世子的位置都是這個弟弟的。

    陳墨天心裏一直憋著這口氣,每日刻苦練武,就是為了能強過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誰知衛夫子叫了那個一看功夫就不怎麽樣,天天耍寶的大紅袍,哼,那就等打敗這個家夥再找機會和陳墨語較量!

    唉,大紅袍心裏歎了口氣,無奈的準備站出去,陳墨語悄悄探過身跟他低聲囑咐道:“我大哥底盤厲害,但不夠靈活,你攻他上半路。”大紅袍看他一眼:“謝謝。”

    站出隊列,大紅袍對著衛夫子一揖“真沒想到衛夫子這麽看得起紅袍,讓紅袍受寵若驚,學生定全力以赴,不負夫子信任。”

    衛夫子看著他爽朗一笑,“紅袍不要謙虛,前幾日還聽小女說你想要挑戰本座,想來已經多年都沒有接到戰書了,本座很是欣慰,後生可畏呀!哈哈哈哈......”

    “哇.....”這下全部同學都對大紅袍刮目相看了,除了知道內情的小團夥四人低頭竊笑,大紅袍有

    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一臉麵條淚地說道:

    “夫子莫再笑話紅袍不知天高地厚的玩笑話了,紅袍還是有自知之明,曉得自己萬萬不是夫子的對手。”

    衛離墨:“嗬嗬,好,先不說這些,你們開始吧,點到為止,切不可好勇鬥狠。”

    大紅袍、陳墨天:“是的,夫子。”

    兩人走上比武台,陳墨天魁梧的身姿,挺拔利落,大紅袍修長的身材,略顯單薄,卻瀟灑飄逸。

    大紅袍抬手:“墨天兄,請。”

    陳墨天:“紅袍賢弟,得罪了。”

    語落,手握成拳,拳頭像猛虎下山一樣向大紅袍襲來,沉悶的剁腳聲在場上迴蕩,地上揚起大片塵土。硬家功夫,技巧在於快、準、狠。快速的出擊,以瞬間的強大力量打倒敵人,出手迅猛,找到對方的弱點,並準確無誤地給予對方致命的打擊,力求用攻擊力打敗對方。

    大紅袍一驚,急忙閃身避過,輕巧的身姿宛如優美的舞蹈一般靈活柔韌地避過陳墨天拳拳到肉的攻擊,看著對方越來越急、越來越快的拳風,大紅袍施展輕功,左避右閃,在堪堪避過陳墨天迅猛的當麵一拳之後輕躍起來,抬腿踢向陳墨天的麵門,陳墨天變拳為掌,扣住紅袍的腳踝,紅袍往後一仰,身子筆直地斜立於陳墨天的上方,陳墨天使起蠻力,握著紅袍的腳踝像畫圈一樣往外甩去,眼看紅袍身子就要撞上旁邊的木人樁。

    底下看戲的吃瓜同學紛紛發出擔憂的唿聲“小心啊!”

    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隻見紅袍抬起自己另一隻腳,狠狠踢向陳墨天的臉頰,陳墨天一驚,鬆手格擋,紅袍趁機在空中一個空翻,利落下地。陳墨天劈掌而來,掌風又急又厲,紅袍施展輕功靈巧避過,同時身子躍起往後仰身一個空翻,優美纖細的身姿在空中畫出一條好看的弧線,腳背重重的踢在陳墨天的下巴上,陳墨天一口口水噴出,伸手想要抓住紅袍的腳,哪知紅袍靈活的躲過了他的手掌,且同時翻身由下方躍到他的背後抬手一掌......

    場上漸漸被大紅袍主導,陳墨天沒有料到大紅袍依靠靈活輕巧的身姿,爐火純青的輕功,盡是活動在自己的上方遊刃有餘,自己厲害的腿上功夫根本沒有地方施展,手上也是拳拳落空,且大紅袍靠著行雲流水的招式還讓自己結結實實挨了好幾掌,且她的出手看似軟如棉,沾身確是硬似鐵,幾個迴合下來,陳墨天自知自己怎麽也討不到好處,隻好滿頭大汗躬身認輸。

    底下的吃瓜同學們紛紛鼓起掌來,

    趙司琪:“紅袍這行雲流水的功夫真是緩若遊雲,疾若閃電,又穩健又灑脫。”

    李煜:“剛剛我恍如有看見美女起舞的錯覺。”

    同學甲:“是啊,不光好看,還非常實用。”

    同學乙:“現在真是知道衛夫子所言非虛了,紅袍的功夫好像正是克製現在這些武林硬家功夫的。”

    小胖:“五百兩,紅袍,這功夫你一定要教會我!”

    同學丙:“亥兄,估計你飛不起來......”

    沈林禮:“翩若驚鴻,婉若遊龍......額,在紅袍的臉不露出的情況下,他還是當得起這兩句話的。”

    “是也,是也。”身邊同學紛紛點頭讚同。

    大紅袍內心有點膨脹,口上還是謙虛的對陳墨天說道:“承讓承讓,墨天兄的硬家功夫練得剛勁有力,虎步生風,紅袍十分佩服!”

    陳墨天也不扭捏,十分磊落痛快的說道:“是墨天技不如人,還狂妄自大,如今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天這場比武墨天輸的心服口服。”

    衛離墨:“哈哈哈,好,墨天能有這番認識,今天這場比武就是到位了。本座也想借此機會告訴大家,謹記謙卑為人,滿招損,謙受益乃亙古不變之大道;且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看看紅袍雖然貌不驚人,卻不自卑、不自滿,實則有孔明之智,子龍之勇,同學們都要向他學習才是。”

    大紅袍:“夫子太抬舉學生了,學生愧不敢當......”嘴上謙虛地說著,其實大紅袍心裏是樂開了花,想來我那千麵師傅教的功夫原來這般實用,以前原想是逃命用的,現在看來對付這些大老粗正好不過。

    “夫子,就是不知衛女傅是否也和您一樣的想法?”膨脹的大紅袍又開始口不擇言了。

    衛離墨:“......”

    “額......老夫沒有記錯的話,小女說過,她無法通過你醜陋的外表發現你美好的內在......”

    大紅袍悲痛欲泣:“夫子!!!您剛剛才說的人不可貌相!您是怎麽教育女兒的!”

    衛離墨:“......老夫有愧。”

    接下來又有十來人挑戰優秀組,有人勝有人負,但大家都不約而同的繞開了大紅袍,讓他心裏十分熨帖。最後優秀組人員壯大到28人,李煜幸運的進組了,不過看到李煜和趙司

    琪眉來眼去的苟且目光,大紅袍就知道其中必有貓膩了。

    午休之時,陳墨語躺在床上忍不住問了大紅袍,她為何會與李煜趙司琪四人關係這麽好。

    大紅袍非常得意,且添油加醋的將狀元樓的事情講了一中午給陳墨語聽,還越講越興奮,兩人一中午都沒有休息成。陳墨語強撐著睡眼,有點後悔招惹了這個話匣子,暗暗決定以後萬萬不能好奇心太強,沒話找話。

    下午的課是衛女傅的樂理課程,大紅袍最怕上的課。

    她生來就沒有什麽音樂細胞,十分不解為什麽這些人會聽得懂一副破琴裏邊還能彈出故事,彈出詩意,彈出感情。在她看來,這種聲音隻會讓她昏昏欲睡。

    大紅袍最怕的是品鑒樂曲,因為她不知道該什麽時候鼓掌......讓她很是尷尬。

    話說有一次跟父王進宮參加宴會,聖上請了當時最著名的笛音大家與衛女傅一起琴笛合奏高山流水。

    衛女傅先起琴音,動聽的琴音仿佛置身群山之中,看著飛流而下的瀑布一般,琴音優美地響了半盞茶的時間悠悠停了下來。大紅袍也就是當時的清明郡主熱烈的鼓起掌來,直誇仙樂,話還沒有說完一陣笛聲傳來,悠揚似山間活潑流淌的小溪,郡主的話嘎然而止,有點尷尬,默默的放下了拍掌的雙手。

    靜靜的又聽了半盞茶時間,笛聲停下,郡主想著這迴該是終於完了吧,又鼓起掌來,大聲說好聽,好聽,才拍了兩下,琴聲和笛聲又同時響起,宛如群山中瀑布與小溪匯合,還有山間悅耳的鳥鳴,十分動聽。

    郡主十分尷尬,默默地又把手放了下來,瞟了一眼周圍,發現大家都在憋著笑,父王滿臉通紅,也不知是憋笑憋得還是氣的......反正從此以後,郡主再也沒有被親王帶去參加任何宴會了。

    所以大紅袍很憂桑,等會上課要是又鼓錯掌、表錯情了可怎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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