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18年,我在父母的保護下,連流星雨都不會唱。

    整整18年,我隻知道考個好大學,將來找個好工作。

    整整18年,我隻想在父母不在家的時候,玩玩具,畫漫畫。

    整整18年,我甚至認為擁有一台電視好過一台電腦。

    整整18年,不管是結婚還是送終,我都很開心,因為我可以一個人躲在家裏,沒有人敲我房間的門,沒有人檢查我是否在偷懶,我可以玩玩具,畫漫畫冊。

    整整18年,我都認為我以後會是一個漫畫家,像鳥山明一樣,創作令人喜愛的漫畫,甚至還認為自己將來會很有出息,會有世界各國的人來肯定我的作品。

    整整18年,我都是爸爸口中的書呆子。

    而他從來不知道我會喝酒,會去網吧,會和別人打架。

    後來,我覺得我的故事不會照著夢想去演繹。

    後來,我發現在白天做夢有害大腦血液循環。

    從那一年開始,我想要變得叛逆。

    那時家裏的電腦隻能聊qq。所以我會半夜爬起來,然後從窗戶跳下去,接著狂奔數百裏,到一家很隱蔽的網吧上網。到第二天早上我才迴家,然後爬窗戶,在爬到床上,睡覺。我是這麽想的,但事實上故事不是這麽進行的,在我跳下窗戶後,我驚訝的發現,兩層樓挺高的,並且我的腳好像扭到了,我想可以堅持去網吧,但事實上我把最重要的網卡放在抽屜裏了,更加悲劇的是我腳扭到並且爬不迴去了,於是,我在小區的花園裏過了一個晚上,這應該是典型到極端的有家不能迴吧!

    我並不熱愛運動,運動有害身體健康以及完整。但在那一年,我參加運動會了,因為文科班的人數少的可憐,我背負全班同學的期望參加了800米和1500米,結果很樂觀,因為我發現,自己在體育方麵的能力和18歲前無異,我這輩子注定和奧運會無緣,打死都不能為國家做貢獻。

    2006年,eason說,這不是一個巨星的時代!

    沒錯,那時,有一種叫“非主流”的主流出現了,跟你講,什麽叫非主流,那就是頹廢的藝術,首先,背景最好是黑白的,然後畫麵裏的人一定要像欠債落跑的同樣穿著,這個年代,玩的就是心跳,拍全家福似的動作會遭到別人鄙視,一定要夠頹廢,頹廢不是手指夾根煙,它是一種神態,哪怕隻是一個眼神,都要是那種被學校開除的樣子,衣服穿多穿少沒所謂,因為豔照門是後來的事,在那個時候,迷你短裙已經算是走在潮流前線,但一般上前線的會遭到敵人最猛烈地攻擊,在這裏有來自九零後的溫馨提示:不要刻意想把自己弄成非主流,因為那樣你很有可能榮登年度終極腦殘寶座。

    那個年代管腦殘叫白癡!

    2006年的夏天,我高二了。由於高二文理分班,所以選擇文科的我成為了文科二班的“熊貓”。因為文科班裏的陰盛陽衰在我們班到了極限。隻有兩個男生,而麵對著五十六個女生。萬花叢中一點綠,我和另外一點綠固然成為了好朋友,當然我們是從同桌做起的。

    我和他有種“英雄惜英雄”的同病相憐。在女生堆裏,我們更加明白,什麽叫做“男兒當自強”!我們豈止沒有人權,連物權都沒有。我的那張周傑倫親筆簽名的,我姐費勁心思弄來的音樂專輯至今還在“地主婆”那裏存放著,雖然那是我自願的,而那些都是後話了。

    在高二二班第一次全班同學選舉大會上,我們受盡了欺壓,家棟後來和我說,就算我是班長,他是副班長,也無濟於事,班委投票上,我們一票抵兩票也無力迴天。我相信老師是公平的,他按照男女生的比例來分配班委。事後我和家棟一起詛咒他結婚後生不出兒子!

    沒有一官半職的我們受盡了娘子軍的歧視,要不是我數理化低分化,我一定在理科班過的很好。後來我們每每經過理科班,看到裏麵男生的歡悅表情,甚是羨慕。

    “那才是英雄用武之地。”家棟對我說。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文科班怎麽了,總有一天,班長會幫我提鞋,團支書會幫我擦桌子,學習委員會幫我抄作業。”我信誓旦旦的說。就在這時,我突然感悟,這學校真的很小。以為,我話語中提到的班長、團支書以及學習委員在我說完的同時從我們身後突然快步超過我們。我知道,世界末日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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