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楠,快開門!”


    一大清早,蘇楠的房門就被拍得砰砰作響。


    好吵!蘇楠聽到聲音,腦袋又往被窩裏縮了縮,試圖忽略拍門聲繼續睡。


    然而,門外的人卻不打算放過她,鍥而不舍的拍著門,口中還不停的叫著,“蘇楠,你快起來給我開門!”


    “小姐,你不要這樣……”許萌在一旁看著眼前不停拍門叫喊的年輕女孩,有些不知所措。


    啊,怎麽辦怎麽辦?我攔不住她,楠姐一會兒肯定要生氣了!


    想起蘇楠那嚴重的起床氣,許萌不禁打了個冷顫。


    要是曉曉在就好了。


    誰啊?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了!


    聽著門外不絕耳的噪音,蘇楠煩躁的翻了翻身子,隨後猛地坐起來,瞥了一眼床頭櫃上的鬧鍾,七點不到。


    拉開房門,沒有睡飽讓她渾身都散發著低氣壓,眼裏滿是戾氣,看著舉著手還想繼續拍門的女孩,冷聲問道,“什麽事?”


    封以萱本就被她突然開門嚇了一跳,再見到她這恐怖的氣息,更是下意識的後退半步。


    而許萌早就在開門的那一瞬就火速逃離了現場,曾經她想要叫蘇楠起床吃早餐,就經曆過那同樣的一幕,那恐怖窒息的感覺還讓她記憶尤新,她可不想再嚐試一遍。


    “你、你……”看著眼前跟她印象裏相去甚遠的蘇楠,封以萱心中直打顫,舌頭也開始打結。


    “有事快說!”見她半天說不出話來,蘇楠更是不耐了。


    封以萱又退後了兩步,唿了一口氣,拿出強硬的氣勢,質問道,“你怎麽都沒去看我哥,你不是他的未婚妻嗎?”


    看著她不知是氣的還是怕的微微顫抖的雙肩,蘇楠笑了笑,恢複平常懶洋洋的樣子。


    見她暗暗鬆了口氣的小模樣,隨即惡劣的道,“既然是未婚妻,那不還是未婚嗎?有哪條法律規定我一定要去?結了婚都還可以離婚,更何況是未婚。”


    “你!”封以萱氣得嘴唇發顫。


    要不是這幾天察覺到她哥雖然忘了蘇楠,但隱隱中還是在意蘇楠的,沒見最近蘇楠沒來,她哥的氣壓越來越低了嗎?不然的話,她今天怎麽會來找這女人!沒想到這女人居然會是這種態度!真是太氣人了!


    而更加悲哀的是,以她心理學的專業水準來看,這女人是真的放棄她哥了。為什麽啊?明明她哥那麽愛她,連失憶了都……


    想到這,封以萱兩眼一亮,“你該不會就因為我哥忘了你,就不要我哥了吧?”


    見封以萱久久不說話,蘇楠又昏昏欲睡的倚在門邊,聞言有些迷糊的迴答,“什麽?”


    有那麽困嗎?封以萱看她這樣,真想衝過去狠狠的晃醒她,但想到剛才她開門的模樣,果斷放棄這個愚蠢的念頭。


    “我是說,你不會是因為我哥忘了你,就不去看我哥了吧?”


    頓了頓,“這幾天你沒來,我哥的心情都很不好。所以我哥雖然忘了你,但他還是在乎你的,我以我的專業素養保證!你就去看看他吧!”說到最後竟帶著點哀求的意味。


    她哥現在受著傷,情緒又不太好,她實在是不忍心。所以希望自己離開前能帶蘇楠迴去,讓他心情好一點。


    看她那樣,蘇楠微微垂下眼簾,“知道了。”說完,轉身就迴了房間。


    “這麽說你是答應我會去看我哥了吧?”封以萱追進房間裏,“是吧是吧?”


    “是是是。”


    封家書房。


    “哥,你傷好還沒好,怎麽不好好休息啊!”


    封以萱見她哥又在書房辦公,她在心裏嘀咕,受了傷還這麽拚,真是個工作狂!


    她可是從小白那裏知道了,這次她哥之所以會出車禍,也有太過勞累的原因,才會被人鑽了空子,當然,罪魁禍首還是蘇楠這個紅顏禍水啦!


    看吧看吧,從她進門後她哥隻看了她一眼,目光就黏在蘇楠身上摘不下來了,低氣壓也沒有了。都忘了人家了,還能這樣,難道蘇楠真是哥的真愛?


    封以萱認真看了看蘇楠,也沒有什麽特別啊!不就長得好看點。


    她摸了摸下巴,她長得也不差啊!哥不會這麽膚淺吧?難道是傳說中的情人眼裏出西施?唉,算了。至少蘇楠能夠讓她哥開懷,這點就足夠了。


    視線不經意地劃過壁鍾,“啊,哥,我得走啦,不然就趕不上飛機了。你要好好休息,不要這麽拚,知道沒?”


    “嗯,注意安全。”她哥終於大發慈悲的看向她了。


    “你可不要忽悠我啊,我會讓小白看著你的,要是讓我知道你還沒有好好休養,等爸媽旅遊迴來,我就把你車禍的事告訴他們!”


    封以萱才不相信她哥會聽話,乖乖的養傷,所以她就小小的威脅下。要知道她哥可是最怕老媽的眼淚了。而且老爸又是寵妻狂魔,讓老媽傷心了,誰也別想討得了好。


    “知道了。”


    不得不說這招對她哥真的很管用,得到保證的封以萱歡快的打了個招唿,就離開了。


    妹妹走後,封謹寒又把注意力放在,一進門就直接窩到軟塌睡覺的蘇楠身上。


    還真是不客氣啊!


    他放下手中的文件,從櫃子裏拿出一床毯子蓋到蘇楠身上。


    看著她消瘦的身形,蒼白的小臉,簡直比自己更像是病號。封謹寒皺起眉頭,怎麽還是這麽不會照顧自己。


    伸出手想要撫一撫她的臉頰,在指尖就要觸碰上她的瞬間,他猛然迴過神,我這是……怎麽了?


    看了蘇楠一眼,他若有所思的坐迴辦公桌前,拿起文件想要繼續批閱,然而卻怎麽也集中不了心神。煩躁不已的將它放下,視線不由自主的又移向軟塌。


    不知過去了多久,蘇楠的睫毛輕顫,緩緩睜開雙眼,剛醒來的她有一瞬不知身在何處的呆滯。對上一雙盯著她出神的眼眸,她立刻清醒過來,隨即露出一抹攝人心魄的笑容,“好看嗎?”


    “好看。”話一出口,發現自己說了什麽的封謹寒如夢初醒,莫名的紅了耳根,馬上低頭看文件。


    喲,這人盡管失憶了還是這麽有趣!


    蘇楠走過去將他手中的文件抽走,“美人在前,你還隻關注這幾張破紙,真是太令我傷心了!”


    雖然嘴上說著傷心,眼裏卻笑得一點不像那麽迴事兒。


    但封謹寒聞言卻有些慌了,“我……”


    見此,蘇楠眼中的笑意更濃了。


    她看了看窗外,“今天天氣真好,出去曬曬太陽,促進促進光合作用吧。”說著也不理會封謹寒,直接就走了出去。


    蘇楠懶洋洋的靠坐在花園裏的椅子上,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讓體質偏寒的她舒服的眯了眯眼,像極了一隻慵懶的貓。


    也像極了那個人。


    跟在她之後出來的封謹寒如是想道,不禁又出了神。


    又在透過自己看著那個人了麽?


    蘇楠掃了他一眼,見他又在盯著自己懷念著某個人,眼睛略為危險的眯起。


    嗬,又是替身呢。這種感覺可真令人不爽啊!


    她一開始就知道封謹寒心裏住著個人,而自己似乎某些地方與那人有點相似,或者是十分相似?以至於讓他總是經常對著自己神情恍惚,把她當成另一個人。


    也正是因為這樣,蘇楠才會在拒絕無效後,對於他對自己的好視若無睹。


    畢竟替身終究是替身,贗品再真,永遠也無法變成真品。偷來的幸福遲早也是要還迴去的,與其到時候麻煩,不如一開始就別自找麻煩。


    她原先的確是這樣想,也是這麽做的,奈何敵人臉皮堪比城牆,獨角戲也能唱得自得其樂。對手太過強大,我方節節敗退,最後越糾纏越不清……


    不過,現在對方失憶了,一切都迴到了最初的狀態。


    唔,真麻煩。


    蘇楠垂下眉眼,算了,就這樣吧,順其自然……


    蘇楠不說話,惜字如金的封謹寒就更不可能開口了,於是兩人就這麽安靜的坐著。


    就在蘇楠被太陽曬的舒服得迷迷糊糊地快要睡著時,管家來傳話開飯了,才結束這靜謐的二人世界。


    飯桌上,封謹寒見蘇楠隻吃些清淡的菜,順手就夾了一筷子葷菜到她碗裏,“你太瘦了,多吃點。”然後,他就愣住了。


    蘇楠看了他一眼,如常的說了句謝謝。


    封謹寒麵上鎮定的迴了句,“嗯。”而他心裏卻翻江倒海一般。


    這動作做了千百次的感覺……


    飯後坐了一會兒,“今天多謝招待啦,我該迴去了。”


    “我送你。”話脫口而出,封謹寒現在對自己下意識的舉動,已經見怪不怪了,他站起身就要去拿車。


    “讓司機送我迴去就行,”蘇楠瞥了一眼他的傷,“親愛的,你現在的任務是好好養傷哦!”


    “不礙事。”


    蘇楠沒再說話,隻是看著他,眼裏透著拒絕。


    封謹寒抿緊唇角,與她對視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說了句好。


    送走蘇楠,封謹寒迴到書房,拿起那份自他醒來就翻閱過無數遍的資料。


    蘇楠,女,二十一歲,父親早亡,母親改嫁,跟著奶奶生活。十歲的時候奶奶病逝,因為沒有其他親戚,就進了孤兒院。不久後被一對夫婦收養了,之後沒多長時間一家人就移民到國外,再然後就沒了消息。直到去年迴到s市,開了一家咖啡店。


    雖然身世有些曲折,但也沒有多離奇。可是封謹寒隱約中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一時之間又說不上來是哪裏。


    他細想一番,無果。


    抬起頭剛好對上相框裏那人的笑臉,突然發現自己對蘇楠的事似乎過於關注,都快與那人相提並論了。


    真是三心兩意啊!


    封謹寒澀然一笑,而後忽然眉頭緊皺。


    自己該不會是把她當成那人的替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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