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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陸寧的影響,秦小冰對張良華的印象也很一般。


    不過她覺得張副總這人還行,不但文化水平高,工作能力強,而且言談舉止都很符合君子的條件,如果是站在客觀角度上來說,他與宋總還真是絕配。


    如果陸寧隻是一般人,秦小冰才不會擔心張良華會發生什麽意外,說不定還會默默祝福張副總能心願達成,最終抱得美人歸,那樣她好像就失去了最大的‘競爭對手’。


    可陸寧的真實麵目‘很可怕’啊,在秦小冰看來其實還很優秀的張副總,如果再執迷不悟下去,鐵鐵的會惹禍上身,指不定哪天就會像葉明媚那樣,被悄悄的幹掉,連屍首都不知道被拖哪兒喂狗去了。


    心地單純善良的秦小冰,不忍心還算優秀的張良華遭到意外,這才勸他最好是遠離宋楚詞,說陸寧很可怕。


    “哦?”


    張良華笑容稍稍凝固了下,就恢複了正常:“秦秘書,中午我請你去順河街吃西餐?”


    剛才秦小冰客氣的請他去辦公室坐坐,張良華婉拒了。


    現在他卻又主動說要請秦小冰去吃西餐,自然是因為她好心勸他,想聽她仔細聊聊陸寧,到底有多麽可怕了。


    秦小冰當然不會把陸寧的底細,隨便說給任何一個人聽。


    別說是張良華了,就是被她主動‘追求’的郭易秦,也沒這資格。


    她隻是懷著慈悲之心提醒張良華罷了,當然得笑著婉拒了:“多謝張副總,我還有工作要做,就不送您了,您慢走。”


    張良華點了點頭,目送秦小冰捧著那捧鮮花走進秘書辦公室內後,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用唯有他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其實,我也很可怕的。”


    “唷,這不是張副總嗎,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一個很熱情的男人聲音,從樓梯口那邊傳來。


    張良華迴頭一看,立馬笑著快步走去,老遠就伸出了右手:“王副總好。嗬嗬,我是今天九點剛迴來的。”


    這個王副總,正是神通快遞集團名譽上的二把手,宋天問時期就在的老人了,工作能力一般,不過脾氣不錯,人緣很好。


    王副總年齡大了,早就沒了年輕人才有的‘上進心’,所以當初在把大部分權利讓給張良華時,沒有絲毫的不悅,反正無論他幹多少,都不會少拿一分錢的分紅,那幹嘛不給年輕人出頭的機會,自己每天坐在舒適的大班椅上,過那種‘一張報紙一杯茶’的清閑日子呢?


    “嗬嗬,張副總辛苦了,如果我們公司每個員工,都像張副總這般負責,那公司成為超一流大公司就指日可待了。”


    不留痕跡的誇了張良華一番,王副總才鬆開握著的手,看了眼總裁辦公室門口:“怎麽,宋總不在嗎?”


    “有點急事剛出去。”


    張良華笑著問:“如果王副總找宋總有事的話,還是給她打電話吧。”


    “也不是什麽急事,就是後勤部門的采購那塊,需要宋總簽字。”


    王副總說明來意後,又隨口問道:“張副總從國外飛迴來,得四五個小時吧?”


    “正常時候六個小時就夠了,畢竟迴國後還得轉機。”


    張良華笑了下,說:“不過這次我的運氣不怎麽樣,在飛機剛起飛不久,就遭遇惡劣天氣,被迫在一個小機場等了七八個小時。迴國後呢,京華到安陽的飛機又晚點了。從安陽打車來唐王的路上,又遭遇大堵車--唉,一言難盡啊,本來昨晚八點就能迴來,結果推延到了今早九點。”


    “唉,是啊,在外麵奔波總是遇到這種無奈的意外。不過隻要能--”


    王副總深有體會的歎了口氣,剛感慨的說到這兒,卻忽然改變了話題:“張副總,你是不是病了?”


    “我病了?”


    張良華愣了下,下意識的抬手摸了摸臉頰:“沒有啊,我身體很正常的。”


    “可你的臉色,好像,好像有些不對勁。”


    王副總盯著張良華的臉,眉頭皺了起來,很凝重的樣子:“你的臉色,這會兒好像有些發青--就是忽然間的。”


    “哦,是嗎?可能是我連夜奔波,有些勞累過度了吧?”


    張良華低頭,抬手摘下眼鏡擦了擦臉,幹笑了幾聲:“嗬,嗬嗬,王副總,你要是不說的話,我還真沒感覺出來。嗯,看來我是得好好休息下了。”


    “對,對,是得好好休息下,畢竟人不是鐵打的嘛。工作雖然重要,可身體更重要,唯有擁有一個好身體,才能--”


    王副總的侃侃而談,被低著頭的張良華打斷:“對不起,王副總,我想迴辦公室先休息一下。”


    不等王副總再說什麽,張良華就貼著走廊西邊,快步走向了樓梯口那邊。


    神通快遞集團的所有副總辦公室,都在總裁辦公室所在樓層的下一層,所以王副總來找宋楚詞時,隻需步行走樓梯就行了。


    “張副總,你沒事吧,要不要我給小連打個電話,讓她來給你先檢查一下?”


    望著張良華急匆匆而去的背影,王副總關心的喊道。


    小連,是神通快遞集團的‘禦醫’,醫術高超,常見的頭疼腦熱等症狀,基本上都是一針見效,當然也不排除有誤診、紮再多針吃再多藥也不管用的時候,不過總比一般人要強許多。


    “不用的。”


    張良華頭也不迴的擺了擺手,很快就消失在了樓道拐角處。


    “張副總今天有些奇怪啊,不知怎麽了。”


    王副總有些不解的搖了搖頭,覺得還是迴辦公室給小連打個電話最好。


    砰地一聲響,把辦公室房門用力關上,又擰上暗鎖後,張良華才倚在門板上,仰起下巴抬手解開了脖子裏的領帶,大口大口的唿吸著。


    這會兒,他能清晰感受到那種可怕的變化了,全身都開始發癢,明明是在大口大口的喘粗氣,可心跳卻跳動的越來越緩慢。


    把解下來的領帶狠狠扔在地上,張良華又甩掉價值不菲的外套,才腳步踉蹌的走進了浴室。


    身為公司的副總,辦公室內自然得有單獨的浴室了。


    張良華走進浴室時也沒開燈,就用力關上了房門。


    浴室內的光線,一下子暗了下來,不過張良華卻看得很清楚--哪怕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下,他也能看到任何他想看到的東西。


    他伸手擰開了花灑的涼水開關。


    冰涼的水好像急雨那樣,從天而降。


    他沒有站在花灑下麵,雙手扶著洗手盆,始終低著的頭這才猛地抬起,看向了牆上的壁鏡。


    壁鏡內,有一個臉色青黑,血管墳起好像蚯蚓那樣蜿蜒密布,無比可怕的人。


    他能清晰看到那個人的鼻子,正在逐漸塌下,眼角向眉梢兩側扯去,嘴角的弧度,也變得越來越詭異,下巴慢慢變平,脖子上有閃著森光的鱗片出現。


    怪物。


    望著鏡子裏正在改變模樣的怪物,張良華眼神無比的痛苦,嗓子裏發出一聲野獸般的低吼,猛地抬手一拳,重重打在了壁鏡上。


    砰地一聲悶響,鏡子四分五裂,碎了的鏡片稀裏嘩啦的落了下來,唯有裂了無數道的鏡子右上角,還很倔強的貼在牆上,讓映照在它身上的張良華,看到了更多的怪物。


    如果是放在以往,別說是張良華了,就算陸寧那樣的高手高手高高手--貌似一拳打碎鏡子後,也得被鏡片紮傷,鮮血橫流了。


    可現在,張良華那隻右手卻毫發無傷,因為它已經變成了青黑色,還有一層比鎧甲更堅硬的鱗片包裹在表皮上。


    別說是區區的鏡片了,就是子彈打在他身上,也起不到絲毫作用的。


    “喝下這些東西後,你就會有你做夢也想不到的改變。”


    一個很溫柔很好聽的女人聲音,從張良華記憶中響起。


    “這是什麽?”


    張良華還能想起自己當時有多麽的害怕,極力掙紮著,想掙開被反綁著的雙手,撕開蒙著雙眼的黑布,看看那個女人要給自己喝什麽東西。


    “眼淚。”


    “眼、眼淚?”


    “是的,就是眼淚。”


    “眼淚,是、是什麽東西?”


    “眼淚,就是淚腺分泌出來的液體。”


    好聽的女人聲音說道:“你隻要在七天內,喝完這些眼淚,那麽無論是誰都別想再傷害你了。”


    “死人,唯有死人,才、才不會被傷害的!”


    聽說女人讓自己喝的隻是眼淚,而不是毒藥後,張良華稍稍放了下心,但很快就想到最‘不怕傷害’的,就是死人了,更加害怕。


    女人說:“你不但不會死,而且還能活很久。活到,你自己都厭惡怎麽還不死去的地步。”


    “不可能!”


    無論張良華的人品怎麽樣,他都是堅信科學的人。


    人,是由氧、碳、氫、氮等二十四種化學元素組成的,血肉細胞都有著它自己的年齡壽限,當新陳代謝下降,死亡細胞遠遠超過新生細胞時,就代表人老了。


    自古至今,就沒有長生不老藥,更沒有長生不老的人。


    所以當張良華聽女人說隻要喝了眼淚,他就能變成那種連自己都活膩的人後,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


    “記得好多年前,華夏就有句廣告詞是這樣說得了,一切皆有可能。”


    女人語氣溫柔的說著,慢慢伸出左手捏住了張良華的下巴,把一個瓶子之類的東西,湊到了他嘴上。


    張良華想掙紮,下巴卻猛地劇痛,讓他眼前發黑,想慘叫出聲時,一股子帶有酒味的清涼,就順著他的咽喉淌下。


    味道很不錯,感覺很舒服,就是腦子有些暈暈的,在女人鬆開手後,他就仰麵躺在了床上,劇烈咳嗽了幾聲後,慢慢沉睡了過去。


    張良華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恍惚間睜開眼時,蒙著眼的黑布不見了,能讓他看到自己依舊在酒店的客房內,一個身穿白色睡袍的女人,背對著他坐在梳妝台前,對鏡貼花黃。


    女人很漂亮。


    漂亮到讓人僅僅看到她的背影,就會想到那些桃色的畫麵。


    如果不是女人這麽漂亮,張良華又怎麽會落到當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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