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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保重。


    趁著現場大亂,陸寧猛踩油門驅車疾馳而過,迴頭看了眼時在心中默默為毛驢祈禱。


    也隻是祈禱而已,他才不擔心毛驢會被人砸成狗肉之醬。


    如果毛驢真有那麽蠢,那麽它就不會活到今天。


    更何況,葉明媚在認出毛驢後,也會立即讓修路工住手:草,都說住手了,咋就還舞紮著個鐵鍁的呢?


    啥,你們要打死這條瘋狗?


    都給我滾犢子!


    你們知道這條賤狗是誰嗎?


    它可是我那親親外甥的生死兄弟,感情鐵著呢!


    你們拿鐵鍁在我外甥腦袋上拍倆大包,他也會嗬嗬一笑不當迴事,可你們真要把這狗子搞個三長兩短,你們會倒黴不說,我這輩子都別想獲得他的原諒了啊!


    陸寧還真沒猜錯,數十名都想‘英雄救美’的修公路高舉著家夥圍上來,作勢要打死毛驢時,受驚的葉明媚也及時清醒過來,一眼就認出毛驢了。


    到底是深諳大哥意思的毛驢,別看此時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獠牙呲的老嚇人了,可也僅僅是把四舅媽拽倒在地上,撕破她的旗袍而已,壓根沒傷到她一根汗毛。


    看到大哥絕塵而去後,毛驢知道任務完成,立即鬆嘴剛要調頭鼠竄,立即悲哀的意識到:大哥與它,都小看了女神的魅力。


    眼看女神被野狗突襲後,足足八十個修路工人啊,竟然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它給圍了裏三層外三層的,人人盯著它的雙眸中,都散出‘敢冒犯女神,我要與你同歸於盡’的決絕兇光,毛驢要想逃走,插翅也難飛啊。


    估計這些人的老婆遭遇葉明媚當前情況,他們都不會有這麽快的反應,這麽大的決心。


    現在他們高舉著的家夥沒有落下來,那是因為怕誤傷女神,所以毛驢一旦鬆嘴調頭逃竄,不管它咬傷多少人,都無法逃脫被砸成狗肉之醬的下場。


    身陷重圍就是這意思了。


    老咬著葉明媚也不行的,毛驢眼珠一轉,計上心頭--刺溜一聲,鑽到了右手撐地剛從地上坐起來的葉明媚肋下,可憐巴巴的仰頭看著她,一副標準的求包養姿態。


    看到毛驢竟然鑽到女神肋下後,眾人更加驚怒,有一猛人,救美心切,竟然扔掉手中家夥,虎吼一聲徒手撲了過來,這是擺明寧可被惡狗咬一口,也得把它幹掉了。


    “都住手!”


    葉明媚及時嬌喝一聲。


    那血氣方剛的猛人沒聽到,餓虎撲食般的撲過來時,就覺得眼前白光一閃,腮幫子與一彈性十足、凝脂軟玉般的東西撞到了一起。


    前麵已經說過了,葉明媚可是跆拳道高手,差一點就奪冠軍的--對付老鼠那樣的真正高手她不行,可及時抬腳一下蹬在救美心切的猛人臉上,卻是相當幹脆利索小兒科的,一下就把他蹬出老遠。


    “住手!”


    葉明媚抬著右腳,雙手撐地再次斷喝一聲。


    可能是因為女神那隻鞋子不知道跑哪兒的白生生小腳,吸引了眾人目光,暫時忽略了她肋下的危險,所以才能聽到她在叫喚什麽了。


    啥,住手?


    葉總,我們在幫你對付那隻狗子好不好,你怎麽助紂為虐的把栓子蹬了個跟頭,還雙手抱住那隻狗子,一副誰敢動它一根汗毛,我就永遠不理了他的表情呢?


    這是啥道理嘛--就在眾人茫然時,葉明媚及時說道:“這是、這是我家的狗!”


    你家的狗?


    無數雙眼皮子在吧嗒,大家實在搞不懂,女神家的狗,怎麽會忽然蹦出來把她拽倒後又在地上拖了老遠。


    “它剛才是在撒歡,在是和我親熱!”


    葉明媚連忙又解釋道:“隻是這次它太調皮了些,才讓大家誤會了。”


    撒歡是啥意思,大家夥心裏都清楚,就是一種腦子進水後的反常興奮狀態。


    看大家夥還滿臉茫然不信的樣子,葉明媚連忙‘現身說法’,拍了拍毛驢的腦袋:“去,給我把鞋子找迴來!”


    毛驢馬上從她肋下鑽出來,吸了幾下鼻子走向了西方。


    大家夥本能的讓開一條路,親眼看到那條幸福的狗子(能零距離與女神貼在一起,還不叫幸福嗎,很快就從一張鐵鍁下用嘴叼起一隻高跟鞋,隨即轉身慢慢搖著尾巴,屁顛屁顛的走向了葉明媚。


    葉明媚接過來,穿上了鞋子,又伸手扯了下被撕到肋下的旗袍(幸好大家夥的眼珠子都被毛驢所吸引,才沒注意到女神旗袍被撕開,走光了,從地上站了起來,曰:“好了,大家都去忙吧,沒事了--毛驢,你跟我來。”


    不遠處的路邊,就停著葉明媚的車子。


    葉總家的狗子,真幸福,這世道,還真是人不如狗啊,唉。


    看到毛驢乖乖跟在女神後麵走向車子那邊後,好多人心中都幽幽歎了口氣,默默的拿著家夥轉身,繼續去幹活了。


    葉明媚上車,皺眉看著站在車門前的毛驢,皺眉問道:“你怎麽不上來?”


    毛驢在坐車時,已經習慣了別人開車門後它在上車的,葉明媚自個兒先上車了,難道讓它坐在車頂上?


    “哼,架子倒是不小,還得讓我給你開車門。”


    葉明媚這才醒悟過來,冷哼一聲彎腰伸手,推開了副駕駛那邊的車門,再迴頭招唿毛驢上車時,卻看到它忽然繞過車頭,身形一閃,就消失在了路邊荒草叢中。


    毛驢看穿了葉明媚為什麽請它上車了:扯著它的虎皮,直接去梨花山那邊找陸寧。


    我在路上攔不住你,直接找上門總可以了吧?


    哼,我知道你在逃走後,肯定會吩咐人阻攔我,不許我上山,但我是來送你兄弟迴家的啊,你那些走狗,誰有膽子阻攔它迴家?


    葉明媚的算盤倒是打的啪啦作響,奈何毛驢不配合,寧可徒步趕迴梨花山,也不想被她所利用。


    恨的個葉明媚啊,真想下車雙手圍攏成喇叭形,對那些修路工高聲唱道:哎,對麵的哥哥們都聽清楚啊,趕緊把那條狗子給我弄死拉倒了啊。


    對麵那些哥哥看到葉總驅車跑遠後才敢小聲議論什麽時,陸寧已經來到了梨花山上。


    此時夕陽已經徹底沉了下去,連綿起伏的群山被柔柔的黑夜所擁抱,不知道哪兒升起的炊煙散發出的鄉村味道,讓這個世界顯得更加溫馨了。


    經過明媚山時陸寧就看到,一號別墅內的燈已經亮了起來,山原百代差不多在吃晚餐,一邊吃一邊可憐巴巴的望眼欲穿,希望某人那偉岸的身影能映入眼簾,然後她就會乳燕歸巢般的撲進他懷裏,忘情的激吻過後,才問他為什麽要扔下她一個人,獨守空房這麽久,難道不曉得剛剛成為女人的她,有多麽渴望潮、噴的感覺麽?


    好多女人都會說,男人就是下半身動物。


    其實不然--最起碼,陸寧是絕不會為了美色,就忘記秦小冰兄妹的。


    “老大,你迴來了!”


    陸寧剛邁步走上平台,大晚上還戴著個墨鏡四處巡邏的格林德,就滿臉欣喜的迎了上來。


    與兩年前不同,現在的梨花山可是大變樣了。


    兩年前,養了五隻大公雞的窩囊鬼老劉當山主時,就是漫山的梨樹,一座孤零零的小道觀,大晚上的除了坐在馬紮上閉目思考生命來自何方、最終會歸到何處這個全人類都在苦苦尋找答案的偉大課題之外,也實在沒啥事可幹了。


    現在的梨花山,至少一小半的梨樹被挪走(請注意,不是被砍掉當燒柴,而是被挪走,栽種到了別的地方,那個斷壁殘桓的小道觀,在失去曆史價值後也被徹底清除掉了。


    取而代之的,是擴大了至少三十倍的平台,足有數千平米大小。


    一片現代化的框架式(現在底層建築基本都是鋼結構的框架式了,運來大槽鋼後,隻需搭積木那樣的搭起來,再擰上螺絲填上空心磚,外麵抹上水泥刷上塗料按上門窗就搞定了,要不然葉明媚的別墅,也不會建造的如此之快三層小樓,躍然出現在小道觀舊址。


    這就是葉明媚為討好陸寧,全力建成的未來孤兒院了。


    平台四周,更多了一圈半米高的圍牆,上麵安裝了不鏽鋼柵欄,每隔十多米,就會是一根宮燈式的街燈杆子,沉穩的黑色,造型古典的白色琉璃燈罩,散發出柔和而明亮的光澤。


    百分之四十五的綠化帶,還有專門供孩子們玩的各種器械(滑梯啊,秋千啊等等,甚至最西邊還有一個小型足球場。


    望著眼前這一切,盡管陸寧剛迴到唐王之前,就已經來過一次了,可現在再次踏上平台時,依然會有一種說不出的自豪感。


    情不自禁的,想到了一句話:化腐朽為神奇。


    當然了,任何人要想把一座荒山山頭鏟平,在上麵修建一座具備國際化水平的孤兒院,都得需要大批的銀子來做後盾,沒有個三五千萬的,是別想搞成這樣子。


    幸好,陸寧最不缺的就是錢……啥時候,陸先生竟然能視金錢如糞土了?


    “大晚上的還戴著墨鏡,就不怕被人背後罵你裝比嗎?”


    心情相當不錯的陸寧,微笑著對格林德說道。


    “老大,你誤會了啊,這可不是一般的墨鏡,是高科技的,具備紅外線夜視功能,確實晚上看家護院巡邏時的必備用品,你試試?”


    格林德摘下墨鏡,遞了過來。


    看他滿臉希冀的樣子,陸寧也不好拒絕他好意,接過來戴在臉上轉身向山下看去。


    果然,望出去--綠油油黑壓壓的,狗屁都看不到。


    格林德在旁邊小聲提醒道:“這款最新式的夜視墨鏡,最大的缺陷就是在沒燈時,看不到東西。”


    陸寧摘下墨鏡轉身,正要砸在格林德臉上,問問他沒燈看不到東西,算啥狗屁夜視墨鏡時,一個女孩子款款走出了正中客廳門口。


    當著女孩子的麵,陸寧是從來都不屑對人動粗的,把墨鏡戴在格林德臉上,順勢拍了拍他腮幫子,低聲說:“這是好東西,以後就別摘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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