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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人跟一個怪物以命相搏時,隻要手裏拿著刀,哪怕屁的用處也沒有,也不會放棄,這是一種本能。135%7924?*6/810


    人類畢竟是相當依賴工具來解決問題了,躺在樓梯口的波斯塔夫是這樣,現在陸寧也是這樣,明明已經斬出犀利的一刀,對三臉海怪沒有任何殺傷力了,他在第二次撲上來時,仍然陌刀在前。


    昆侖陌刀毫無懸念的刺中了三臉海怪的胸膛,刀尖深深刺進去足有小半截,好像下一刻就會從它後心刺出,歡喜的水暗影嬌聲大叫:“好!”


    陸寧卻沒有丁點高興的意思:刀子確實刺進了怪物的身體老大一截,隻是卻沒有利刃刺破皮膚、肌肉特有的鋒利感,反倒是像拿木棍捅進了海綿內,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受力之處。


    更重要的是,就在陸寧豁然省悟刀子沒啥用處,要迅速縮迴來時,刀刃卻被‘傷口’給死死夾住了。


    與此同時,不躲不閃的海怪,已經飛起大象般的右腳,對著他肚子狠狠踹了過去。


    陸寧當然不願意被它給跺的‘肝腸寸斷’,及時提起左膝,擋住了這一腳。


    砰地一聲悶響,三臉海怪的大象腳,跟陸寧左膝蓋狠狠撞在一起,沒有骨折斷裂的聲音,更沒有慘叫聲,隻有木樁擊打在土牆上時,才會發出的悶響。


    “嗷!”


    三臉海怪一腳跺出去後,猛地發出一聲怪叫,那叫聲就像科幻電影中的深海海妖,叫起來時那樣恐怖,叫聲未落,陸寧就像被彈簧繃出去那樣,重重撞在了別墅西牆上。


    三臉海怪踢在陸寧膝蓋上的那一腳,雖說沒有對他造成傷害,可卻產生出一股強大彈性,讓他再也抓不住陌刀,隻能鬆手倒飛了出去。


    “啊!”


    看到陸寧倒飛而出,狠狠撞在牆上,連天花板上的吊燈,都震得嘩嘩直響後,水暗影大驚失色,尖聲大叫。


    陸寧沒來之前,她就是這樣撞在牆上的,結果斷了至少三根肋骨。


    她不知道,她的幾根肋骨斷裂是被三臉海怪用腳踢的,而不是撞在牆上撞的,所以看到陸寧也像她那樣撞在牆上後,頓時就大驚失色,尖叫聲中再也顧不得肋下有多疼了,翻身就從沙發上滾下來,搶過一把(雅克斯基的),抬手對著小山般的三臉海怪就扣下了扳機。


    正所謂夫妻同心,其利斷金,自己男人被人家搞得那樣慘,水水姐又怎麽可以袖手旁觀?


    砰砰的響聲中,數發準確命中三臉海怪後心。


    它卻頭也不迴,理都不理,嘴裏發著類似於人類的怪笑,就像一個相撲運動員那樣,張開雙手猛地一跺地,活動的小山那樣,狠狠砸向了陸寧。


    從牆上摔下來後,陸寧仰麵躺在地上,腦袋衝著三臉海怪,眼睛卻盯著天花板上的琉璃吊燈。


    這個琉璃吊燈來自意大利,集照明、藝術還有裝比為一體,價值不菲,猛地一看就像倒掛在天花板上的一座小冰川,用手指粗細的細鋼絲繩固定住。


    “謔謔!”


    怪叫聲中,三臉海怪已經從天狠狠砸了下來。


    陸寧屈起的兩條腿,猛用力重重跺在牆根上,身子擦著光滑明亮的紅木地板,滑冰那樣的迅速前行。


    砰!


    陸寧降降滑出兩米,三臉海怪就重重砸在了地板上,整座別墅好像又晃了晃,琉璃吊燈發出嘩啦啦的脆響。


    哢嚓的木地板斷裂聲,還沒有消失在空氣中,貼地後滑的陸寧彈身而起,縱身躍上三臉海怪的後背,右腳狠狠踢向了她右邊那張臉。


    砰,砰砰!


    全力接連踢出的幾腳,都重重踢在三臉海怪的那張臉上,但除了發出砰砰的悶響聲之外,根本沒能起到任何作用。


    陸寧也沒打算能起到任何效果,他隻是想用這種動作來激怒怪物。


    果然,接連挨了幾腳的怪物,怪叫著猛地翻身——那麽龐大的身子,在縱身躍起時,沒有絲毫的臃腫感,怒吼著猛地一晃身子時,陸寧卻已經借機踩著它還沒有直起的後背,就像跑步上山那樣,右腳腳尖在它頭頂大力一點。


    借著三臉海怪被踩得往下一低頭、隨即本能的霍然抬起時產生的力道,陸寧再次被彈了出去。


    這次卻是直直飛向足足七八米高的琉璃吊燈,伸手就抓住吊燈中間的金屬棍,低吼一聲中猛力下拽——饒是吊燈被固定的相當牢靠,但在陸寧自身重量、全力往下拉拽的兩股大力下,吊燈還是發出哢的一聲大響。


    被鋼絲繩、螺絲固定在天花板的吊燈,隨著這聲大響被陸寧大力拽了下來。


    嘩啦啦(各種琉璃燈炮碰撞時發出的聲音)的脆響聲中,陸寧就像從半山間抓著藤條遊蕩而下的猴子那樣,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徑直撲向了此時已經縱身撲向他的三臉海怪。


    三臉海怪撲向陸寧,是感覺到被耍後騰起的怒火支配,想都沒想就縱身撲向他,看樣子是想抓住他雙腳,把他拖迴地麵,再對他進行各種打擊。


    隻是它沒想到陸寧會像猴子那樣,抓著吊燈向它撲來,本能的怪叫著伸手,要去抓他時,陸寧卻順勢用右腳腳尖點在它伸出的右肘上,懸空的身子猛地一個半旋,繞在了它背後。


    三臉海怪迅速迴頭的同時,右腳也已經向後撩出。


    它快,陸寧更快,在它向後撩起右腳時,雙腳已經跺在了牆上,靈巧的擰身再次半旋,就像蝙蝠那樣躲開了它右腳,擦著它身子左側蕩了過去。


    真像拽著藤條打秋千的猴子那樣,陸寧雙腳躲在牆上時,慣性已經形成,根本不需要任何外力,就緊貼著身子開始下降的海怪,再次盤旋了一圈。


    重達上百斤的吊燈,始終被他炕在肩膀上。


    當三臉海怪重重落在地板上時,陸寧已經圍著它急速轉了三次,手指頭粗細的鋼絲繩,也已經在它脖子上纏了三圈。


    “水暗影,接住吊燈!”


    陸寧大吼聲,拚著用後心硬挨了怪物重重一拳,雙手掄起係著鋼絲繩的吊燈,大力向別墅門外拋去。


    看到陸寧狠力把吊燈拽下來,猴子蕩秋千般的圍著三臉海怪不斷旋轉後,水暗影就知道他要做什麽了,立即拋下手中,不顧一切的撲向門口。


    陸寧大喝聲中,水暗影也在招唿外麵那些保鏢,厲聲喝道:“都過來——呃!”


    重達百斤的吊燈,帶著唿唿的風聲撲來,她下意識的雙手去接時,牽動了左肋下的傷處,疼的她悶哼一聲,接著猛地咬緊牙關,抱著吊燈一個後翻,落在別墅客廳門前的台階下:“幫我拉,勒死它!”


    那些魂魄都已經嚇飛了的保鏢們,根本不敢擅自進屋,卻不失去聽從水暗影命令、幫她拉著吊燈迅速後撤的本能。


    十數個保鏢,七手八腳的抓住吊燈(吊燈的鋼絲繩),齊齊發一聲喊,就像拔河那樣向外衝去。


    再說別墅內。


    三臉海怪一拳打在陸寧的左肩,直接把他砸出七八米遠後,才意識他要做什麽。


    海怪的反應也不慢,立即雙手抓住纏在脖子上的鋼絲繩,企圖解下來。


    隻是它剛解開一圈,繩子就猛地繃緊——話說,十數個保鏢,全都吃奶那樣猛拽繩子時的力道,也是相當恐怖的了。


    更何況,還有更多的保鏢撲過來,加入其中。


    而鋼絲繩的另外一頭,卻牢牢固定在了整座別墅的鋼梁上,就算這些人力氣再大,也休想把一棟別墅拉倒。


    三臉海怪的力氣肯定很大,說是力拔山兮氣蓋世也不為過。


    隻是它再厲害,能比得上數十名已經拚了命的保鏢嗎?


    幾乎就在眨眼間,手指粗細的鋼絲繩,就狠狠勒緊了它的脖子。


    陸寧這時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抬手擦了擦嘴角。


    他現在雖說已經具備了刀不入的惡心功能,但隻是骨骼密度、皮膚堅韌出奇強大罷了,可內髒卻不會像外表這樣能抗擊打,拚命硬挨了三臉海怪一拳後,還是把他給震的五髒六腑移位,更有鮮血從嘴角溢出。


    不過這不要緊,等會兒隻要能喝足夠的水(喝很多水後,會把胃囊撐大,迫使移位的五髒六腑迴位)就能搞定,相比起他來說,三臉海怪才是掉進了致命的圈套中。


    是,三臉海怪能刀不入,力大無比,兇悍異常,水淹不死等等——但它隻要是個活動的生物體,陸寧不覺得它能在離開氧氣。


    而這兩道死死纏住它脖子的鋼絲繩,恰恰是隔斷氧氣的閥門,就像勇士被送上絞刑架那樣,再牛比,舌頭伸出來也會被憋死的。


    就像現在的三臉海怪,被水草覆蓋住的嘴巴已經大張開,鮮紅的舌尖穿出水草,這是即將被勒死的前奏。


    這是個什麽東西,真可怕。


    陸寧倚在牆上,輕輕咳嗽著,雙眼卻死死盯著怪物。


    “喝、喝喝!”


    三臉海怪嗓子裏發出絕望的唿喝聲,拚命掙紮著,雙手抓著鋼絲繩,拚力迴拽,試圖能讓繩子鬆開。


    但外麵那些保鏢,這時候都瞧出有便宜可占了,越來越多的手,都拽住繩子,喊著號子的向後猛拉硬拽。


    人們希望,能忽然感覺到繩子猛地一鬆,再次繃緊的感覺。


    因為那樣就代表著,他們已經用鋼絲繩,把三臉海怪的脖子給勒斷了。


    隻是包括水暗影在內的人,也都沒想到:隻有手指粗細的鋼絲繩,能受的了大家這樣的死拉硬拽嗎?


    陸寧卻看出了不好,大聲喝道:“別用全力!”


    此時,最正確的做法,是別奢望用繩子勒死三臉海怪,隻要保證它掙不開套子,就能從容對付它了。


    比方,完全可以用高壓電線,往它身上戳的。


    陸寧就不信了,刀不入的怪物,能抗得住幾萬伏的高壓電流。


    隻是他的話音未落,就看到三臉海怪猛地轉身,本來拚力跟眾保鏢‘拔河’的雙手,反向抓住繩子,跟大家夥合力猛地向後一頓。


    哢蹦一聲響,固定在別墅鋼梁上的鋼絲繩,從中繃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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