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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燈忽然滅掉後,宋楚詞很是吃了一驚。


    但隨後響起的舞曲,還有那些身穿高貴禮服的闊少大小姐們,忽然化身亂舞的群魔後,她才知道派對還有蹦迪這個環節。


    這也是大家都喜歡、並始終在期盼的環節。


    很多衣著光鮮,內心空虛的闊少小姐們,平時總是假扮紳士淑女的也太累了,借此機會瘋狂一把,算是調節一下情緒,也很不錯的。


    宋楚詞卻不怎麽適應。


    她從來都不喜歡蹦迪。


    盡管她瘋狂起來,能讓好多女孩子甘拜下風,但她現在沒心情啊--任何人在心事重重時,假裝歡笑或許很容易,可要是讓她在還沒有喝多時,就像喝大了那樣的玩瘋狂,她不一定做到。


    看到燕隨意被幾個瘋狂扭著腰肢、揮舞著雙手的女孩子圍在中間後,她馬上借著一閃一閃的鎂光燈,走到了一角坐在了沙發上。


    陸寧去做什麽了?


    她不知道。


    她隻知道,自己在表麵矜持的由燕隨意帶著結交這些闊少大小姐時,總是會看向電梯那邊,希望能看到那個男人走出來。


    唯有看到他--她心裏才會安靜。


    我已經無法離開他了。


    宋楚詞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時,心頭猛地疼了下,就像有把刀狠狠刺在上麵,讓她疼的喘不過氣來,唯有趕緊端起案幾上一杯酒,仰首喝掉。


    她很奇怪:以前不知道陸寧是她哥哥時,她都沒有這種感覺。


    為什麽在知道倆人關係,需要保持兄妹該有的距離後,卻清晰感受到無法離開他了?


    難道說,以前沒這種痛苦,那是因為我的潛意識內,能確定他對我啥態度,都能有絕對把握,把他牢牢綁在身邊,可在確定他是親哥哥後,這種希望卻一下子破滅,徹底失去了他?


    嗯。


    肯定是這樣,其實我在覺得異常討厭他時,他就已經走進了我心中,蠻橫的拒絕其他任何男人,哪怕我真心想結交燕隨意時,也隻是為了把他敢走。


    你為什麽不走呢?


    哥!


    你是我的哥,注定不能成為我的男人!


    那,你為什麽就不走,不走,不走--開,為別的男人騰出位置,來安撫我,保護我,讓我感受到最貼心的幸福,卻一直牢牢霸占著我,不鬆手!


    宋楚詞癡癡望著眼前那群歡快的男女,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


    很奇怪,當她無意識的開始喝酒後,每喝一杯,內心那種痛苦,都會減弱一分。


    當旁邊案幾銀盤中的六杯紅酒,全部被她喝光後,她終於徹底的輕鬆了--或許,隻是一種喝酒喝多了後才有的飄然感。


    內心無比的痛苦,隻是被酒精麻醉了。


    但不管怎麽說,她確實感覺到了輕鬆,從沙發上站起來,身子搖晃了下,正要走到人群那邊,像他們那樣徹底瘋狂起來時,一個人走了過來。


    忽閃忽閃的燈光,照在這個人那張年輕、英俊且又儒雅的臉上,看上去竟然有些莫名的陰森森,盡管他在溫和的笑著。


    燕隨意。


    他好像笑著問什麽了,宋楚詞聽不清,因為現場勁爆舞曲的聲音太大了。


    但在他伸過手來時的瞬間,宋楚詞卻忽然做出了某個決定,身子一個踉蹌向前撲去,撲倒在了他懷中,向地上出溜下去。


    燕隨意自然趕緊抱住她。


    手臂是那樣的用力,懷抱是那樣的溫暖,低頭看著她的那雙眼裏,全是那個人那樣的關愛,使她輕聲喊道:“哥--陸寧。”


    燕隨意自然也聽不清她在說什麽,卻能看到女孩子忽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小腦袋趴在了他懷中,就像迷路的小貓咪,終於迴到主人懷抱中那樣,需要他的嗬護。


    “楚詞,喝多了?”


    燕隨意低頭,在宋楚詞耳邊輕聲問了句。


    她可能聽到了,也可能沒聽到,隻是身子扭了幾下,張嘴咬住了他的心口襯衣--尖尖的小牙齒,隔著襯衣咬住他的皮膚,很疼。


    但卻無比的刺激。


    燕隨意就算是傻瓜,也能從宋楚詞這個動作中感受到她在想什麽,眼神一亮後不再猶豫,彎腰伸出右手,抄在了她腿彎中,把她橫抱在懷中大步走向樓梯那邊。


    現場舞曲忽然停頓了下,就像斷電那樣,燈光也全部滅掉。


    就在狂舞的人們,高舉著的雙手剛要放下來時,燈光再閃,就像晴天霹靂似的舞曲,以排山倒海之勢,從四麵八方迅速襲來,瞬間把現場所有人骨子裏的瘋狂,一下激發了出來。


    讓他們的尖叫聲更加響亮,動作更加的狂野。


    魔障。


    從這一刻起,天地間所有人,仿佛都進入了魔障。


    唯有一個人,始終保持著該有的冷靜,藏在最黑暗的角落中,那雙亮閃閃的眸子,無視那些瘋狂的人們,隻是冷冷看著燕隨意。


    當燕隨意抱著宋楚詞走上樓梯後,水暗影輕輕歎了口氣。


    自從葉明媚走後,水暗影就來到了最不起眼的角落中,坐在沙發上端著一杯紅酒,眸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宋楚詞。


    像水水姐這樣的大美人兒,獨自坐在角落中這麽久,都沒有一個帥哥過來陪伴--這隻能說,現場男人的眼,都瞎了。


    可大家寧願眼睛真的瞎了,也不敢來跟水水姐套近乎。


    女人喲,如果太過優秀、高傲了,就隻能注定會成為無人問津的孤家寡人。


    但又有誰知道,在水水姐那具高貴、冷漠的身軀內,還隱藏著一顆火、熱的心?


    隻是現場沒有哪個男人,敢像陸寧那樣,撕開包裹著這顆心的嚇人外殼罷了。


    其實,水暗影又何嚐知道,她那顆被硬殼包裹著的心兒,已經被人給撕開了?


    她隻是覺得,她關心宋楚詞,並不是因為陸寧,隻是出於小宋跟那個黑暗世界的神秘關係罷了。


    是,她不再是風聲老大了。


    可又有誰敢阻擋水水姐,對那個世界很感興趣?


    既然水暗影要關心宋楚詞,那麽就不能放任燕隨意抱著她離開,而不管。


    因為如果陸寧在的話,也絕不會任由他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抱走--水暗影這樣想著,放下酒杯,就像黑暗中的一個白色幽靈那樣,悠悠的飄向了樓梯那邊。


    舞曲又是猛地一停,整個世界仿佛都在瞬間凝固。


    就像葉明媚全身沸騰的血液,一下子冰凍,再也不流淌。


    那雙四射著狂熱的雙眸,也攸地呆滯,腦子裏嗡嗡作響,一片空白間,卻偏偏能讓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瘋狂的呐喊:什麽時候,他解開了繩子!?


    就在葉明媚把刀子壓在陸寧脖子上,猛地向懷中一拉……準備欣賞那砰地,就箭一般竄起的血液,好像煙花般那樣綻放的美景時,一隻手卻忽然出現,掐住了她的手腕,讓她劇痛中本能的鬆開了手。


    刀子掉在了陸寧的身上。


    閃著雪花印的刀鋒,依舊那樣鋒利無比,可卻再也無法對陸寧造成任何傷害。


    陸寧很享受葉明媚驀然變傻的樣子。


    你不得不承認,當一個全身幾近赤果的絕頂美女,忽然傻掉後的那種樣子,才能讓男人生出強大的邪惡感。


    就像陸寧,此時看著葉明媚的眼神中,再也找不到哪怕一丁點他本來的純潔。


    在酒精、痛苦、憤怒等幾種負麵情緒的促使下,當初連花小妖都害怕的惡魔,徹底左右了陸寧。


    惡魔被某人喚醒後,不一定非得殺人。


    尤其喚醒它的這個人,是個葉明媚這樣的美女。


    “剛才你說,如果你是個男人,我是個女人的話,你會用棍子捅死我。我說,我會滿足你這個心願的。”


    陸寧在說出這番話時,自己聽得當然很清楚。


    卻又覺得異常陌生:因為他竟然不敢相信,這是他的聲音!


    就像接下來他所做的事,就是他所做出來的那樣--他隻是知道,自己的笑聲異常邪惡,伸手把葉明媚蠻橫的抱在了懷裏,走向了那張大圓桌。


    那麽大的圓桌,就像一張寬大的床。


    當身上最後兩片黑色的布片,被惡魔般的男人,粗魯的拽斷時,被勒成繩狀的布條,幾乎勒進身體裏的疼痛,讓葉明媚猛地清醒了過來。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你這個畜生!”


    葉明媚尖叫著,雙手胡亂揮舞著,兩隻腳奮力踢躂著惡魔。


    隻是她這些動作對於惡魔來說,貌似比撓癢癢還不如。


    她的不配合,卻越發激怒了惡魔--陸寧抬手,就狠狠給了她一個耳光。


    葉明媚的尖叫、怒罵聲,就像被踩住脖子的母雞那樣,嘎然而止,嘴角攸地溢出血痕,眼前發黑。


    但不等她‘享受’這種被大力抽耳光的疼痛,已經抱著她來到圓桌前的惡魔,卻又采住她的頭發,拉起她的腦袋,猛地往下砸去!


    砰的一聲悶響--老太爺的心都在發抖:你怎麽舍得,用這麽漂亮的腦袋,大力去砸桌子?


    葉明媚徹底被碰傻了。


    但也僅僅是傻掉而已,並沒有昏過去。


    這讓老太爺也很佩服:燕太太的神經,果然堅強無比,額頭都砸青了,愣是咬牙沒昏過去--可是,就算你神經再堅強,能擋住惡魔的入侵?


    這個人啊,有時候昏過去,其實要比清醒強很多倍的。


    最起碼,不用像葉明媚在逐漸清醒後,就想到了死。


    趴在大圓桌的葉明媚,耳朵裏還在嗡嗡叫時,眼前的黑暗逐漸退去。


    她終於從腦袋大力碰桌子的暈眩中醒來了。


    第一反應就是要繼續掙紮,怒罵,或者哭泣--可是,為什麽有根棍子,就這麽硬生生的捅了進來,讓她傻楞瞬間,就想到了死?


    我被那個混蛋給辦了。


    就是現在。


    葉明媚雙眼茫然的看著桌麵,思維卻無比的清醒。


    因為她能看到:桌麵上那些美麗的原木花紋,正在迅速的忽前忽後,頻率相當快。


    花紋為什麽會忽前忽後的閃動?


    那是因為她趴在圓桌上的身子,也在忽前忽後的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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