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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魂不散。


    看到馬經天忽然來到陸家後,這是林二的第一反應,就像當初她死皮賴臉的纏著陸寧那樣。


    但隨後,心中就有了股子愧疚。


    畢竟馬經天可是明珠那邊最出色的俊才之一,馬家崛起後,他的前程無限遠大,卻依舊十數年持之以恆的追求林舞兒,單這份癡情,就能讓人感動的了。


    更何況,今天是啥日子?


    大年初二,按照民間習俗這是拜訪泰山大人的好日子,他卻顛顛的跑來了唐王。


    不過守著陸寧,林二是絕不會露出絲毫愧疚之情的。


    她也壓根不想表露出來。


    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她對馬經天真沒感覺,不在他是不是多麽優秀。


    所以才冷冰冰的,距人千裏之外的模樣。


    但馬經天的說明來意後,林二一下子呆住了。


    是,林二在被她老子抽了一耳光,發瘋似的跑出來時,對他恨的牙都發癢,更盼著自己被車撞死,讓那個敢動手打人的老東西後悔死……


    可不管怎麽說,那都是林二的大小姐脾性,無論到任何時候,在任何地方,又是跟誰在一起,林東海始終都是‘隻要她安好,就願為她付出一切’的父親。


    同樣,她始終都是那個小時候,把父親當做最信賴、視為大山般可依靠的小女孩……現在,大山要崩塌了。


    稍楞片刻後,林二就撲上去,一把抓住馬經天的胳膊,厲聲喝問:“怎、怎麽迴事!?”


    這種事,馬經天當然不敢吊人胃口,馬上就把昨晚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末了才說:“沈阿姨沒事,但林叔叔卻是後腦受到重創,到現在還沒有醒來--經過專家初步診斷,他醒來的機會很、很渺茫。”


    林東海後腦受到重創後,很可能會變成植物人。


    這就是馬經天想表達的意思,他相信林舞兒能聽懂。


    林二也果然聽懂了,臉色蒼白嘴唇哆嗦著傻楞片刻,雙眸忽然往上一翻,軟軟的往地上癱倒。


    馬經天連忙伸手--陸寧卻搶先把她抱在了懷裏,用手去掐她的人中。


    旁邊的毛驢,看到二哥忽然暈倒後,也趕緊湊過來,錐錐的叫著。


    很快,林二就幽幽醒來,張嘴話還沒有說出來,淚水已經湧泉般的噴出。


    到底是父女情深,而且林東海除了娶了沈玉如、逼著她嫁給馬經天這兩件事上做得‘不地道’外,對她來說,絕對是人間世最好的父親。


    “爸!”


    林二淒聲叫了一聲,掙紮著站了起來,抓住陸寧的手嘎聲道:“我要迴明珠,我要迴家。你陪我,你跟我去!”


    “好。”


    陸寧根本沒有絲毫猶豫,一口答應了下來:“現在,我們馬上就走!”


    這種事沒啥好猶豫的,無論他跟林二是啥關係,他都必須得竭力去幫她。


    林二跟陸寧倆人‘含情脈脈’的說話時,徹底把馬經天當做了透明人。


    是他連夜乘坐飛機跑來唐王,給林舞兒報信的好不好?


    在馬、林兩家人心中,他馬經天才是林舞兒的未婚夫好不好?


    為什麽,林舞兒在最需要人幫助時,卻無視於他,而是找陸寧呢?


    不過馬經天到底是正人君子,哪怕是滿嘴的苦澀,心裏不是滋味,可也不會在這種時候有什麽意見。


    最多,他必須得站在公正的立場上,說出陸寧沒必要去的理由。


    就在陸寧轉身迴屋,要簡單收拾一下時,馬經天說話了:“我覺得,陸寧你最好不要去。”


    陸寧停步,迴頭看著他,沒說話。


    根本不用他說話,林二就叫道:“為啥?為啥他不能跟我一起迴明珠?”


    林二又不是傻瓜,在馬經天提議陸寧別跟著摻和時,馬上就想到男女之間那些矛盾上去了,以為他這是借機來讓她疏遠陸寧,所以當然很生氣:“馬經天,都啥時候了,你心裏還有這種齷齪想法!”


    “舞兒,你誤會我的意思了。”


    麵對咄咄逼人的林二,馬經天唯有苦笑:“你先冷靜一下,聽我說。”


    “你說!”


    有些方寸大亂的林二,恨恨一跺腳,轉身衝陸寧嚷道:“你還傻站著幹啥啊,還不趕緊去收拾東西?”


    “他真不能去。”


    馬經天提高了聲音,看著陸寧,緩緩的說:“昨晚事件發生後,警方很快插手,並根據李傑等現場目擊證人、監控錄像提供的證據,確定是有人要故意謀殺沈阿姨腹中小孩--結果卻導致林叔叔受傷。”


    林二一呆,脫口問道:“馬經天,你說這些話,是啥意思?”


    “沈玉海在趕到現場後,悲憤之下,曾經對警方說過一些話。”


    馬經天可以尊稱沈玉如為阿姨,但卻不屑沈玉海,所以直唿其名:“他說,他知道是誰要陷害沈阿姨的小寶寶,更知道那個人為什麽要這樣做。”


    馬經天在說這些話時,始終盯著陸寧。


    “沈玉海說的那個人是誰?”


    林二脫口問出這句話時,猛地醒悟了過來,滿臉不信的說道:“你、你是說,這一切都是陸、陸寧幹的?”


    馬經天垂下眼簾,淡淡的說:“是沈玉海說的。”


    “他這是在放屁,放屁!他憑什麽要誣陷陸寧?”


    林二暴怒,嗓子很尖,甚至原地跳腳。


    “唉,林武,你先冷靜一下。”


    陸寧歎了口氣,伸手抓住她的手,看著馬經天,語氣平靜的說:“我知道那個沈玉海,為什麽要懷疑我了。”


    林東海在迎娶沈玉如之前,林舞兒都是他的獨生女。


    換句話來說就是,她是唯一有資格,繼承東海集團的繼承人。


    但林東海迎娶了沈玉如,那個性格善良的女人,現在又身懷六甲,據說還是個小男孩,那麽隻要兒子一出生--本著‘兒子才是傳後人’的傳統思想,林東海的繼承人,就不再是林舞兒,而是那個還沒有出世的小男孩。


    林舞兒或許不在意,她會不會是東海集團的唯一繼承人。


    但有人會介意--這個人,就是緊纏著她不放的陸寧:一個來自小地方的土包子。


    陸寧緊纏著林舞兒不放,除了她確是青春無敵美少女之外,最主要的,還是她能繼承林東海的億萬家財。


    有一天,等林舞兒成為東海集團的掌門人後,那麽她跟陸寧的孩子,也就順理成章成為下一代的繼承人了,林家苦苦奮鬥好多代的深厚家底,從那就徹底姓陸了。


    美女,金錢,都是陸寧所渴望的。


    所以,陸寧絕不允許有人來爭搶林舞兒唯一繼承人的位置,所以在知道沈玉如懷孕後,才會狠心要幹掉她肚子裏的孩子。


    說到這兒後,陸寧笑了下,看著目瞪口呆的林二,說:“那個沈玉海肯定會對警方說,我不但有這個動機,而且更有這個實力,畢竟當初我曾經把馬軍從三樓踢下來,大鬧寧耀酒店後,又從容離開了明珠。”


    “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太有錢惹得禍啊。”


    陸寧拿出香煙,笑著搖了搖頭。


    “不、不可能,你沒有這樣做,因為這些天,我們始終在一起,形影不離的,你壓根就沒去過明珠,更不是那種為了錢就做壞事的惡人。最不可能的是,你壓根不在乎林家……”


    林二呆愣片刻,接著大搖其頭。


    她對陸寧有一萬個信心,不信他會為了東海集團,去做這種斷子絕孫的壞事。


    因為她很清楚,陸寧如想要錢,就會好多人哭著喊著的來給他送。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馬經天打斷了:“陸寧分析的沒錯,這就是沈玉海說的那些,而且明珠警方,也記錄在案,相信應該啟動對他的調查行動了。所以我才說,這時候他不適合去明珠。”


    林二看看馬經天,再看看陸寧,真有些茫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陸寧卻淡淡的說:“正因為這樣,所以我才必須去明珠,接受警方的調查,洗清自己身上的冤屈。”


    林二腦海中猛地一亮,連聲說:“對,對,你必須去,必須去!”


    馬經天盯著陸寧,沉默片刻後,才輕輕歎了口氣:“唉,好吧,你既然願意去那個是非窩,那你就去吧。”


    馬經天提到‘是非窩’這個詞,是在暗中警告陸寧:別忘了,你還得罪過葉明媚,你這次去了,她要是不趁機找你麻煩,才怪!


    陸寧當然明白馬經天這番話中的意思,曬笑一聲正要說什麽時,一個人卻從門外走了進來。


    宋楚詞。


    脖子裏係一條白圍巾,穿著一件黑色風衣,血色牛仔褲,棕色高腰小馬靴的宋楚詞,雙手抄在口袋裏,就像出淤泥而不染的小鮮藕那樣,俏生生的走了進來。


    臉上帶著淡淡的明媚笑容,就像剛從春夢中醒來那樣,優雅且滿足。


    馬經天不認識宋楚詞,最多也就是為宋總此時青春逼人的氣質而感到暗中驚訝,卻不會流露出來。


    林二卻是愕然愣了下,接著看向了陸寧。


    陸寧看著宋楚詞,眉頭皺起,語氣有些生硬的問道:“你咋來我家了?”


    大過年的,也不說句新年好,陸寧確是很沒禮貌,有損禮儀之邦公民的美名。


    “過年好啊。”


    看看人家宋總,素麵朝天的輕啟朱唇,笑吟吟的模樣就像臘梅花那樣惹人憐:“我來,自然是來給你拜年了。”


    “當不起。”


    陸寧冷冰冰的說:“我跟你又沒任何關係,沒事拜的哪門子年?”


    宋楚詞才不管陸寧的冷漠,嫣然一笑後看向了馬經天:“喲,有客人呢這是?”


    “你好,春節愉快。”


    礙於禮貌,再加上宋總又是漂亮妞兒,馬經天含笑跟她打招唿,也是很正常的。


    “你也愉快。”


    宋楚詞隨意迴了一句,又看向了陸寧:“剛才,我在門外時,聽說你要陪著林武去明珠?”


    陸寧眉頭更緊,問道:“我去不去明珠的,管你屁事?”


    “當然管我事。”


    宋楚詞向前走了一步,慢悠悠的說:“因為,你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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