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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白康被神秘人打成植物人,宋天問攜款潛逃那會兒,宋楚詞最大的願望,就是嫁給一個有能力的人,幫她來抵抗京華貴人。


    可那時候,年輕漂亮的宋楚詞,卻像是個瘟疫那樣,除了想趁機占她便宜的老萬外,其他人都是委婉拒絕。


    現在,來自京華的貴人,卻又親口向她求婚。


    如果早在一個月前,郭易行就對她這樣說--別說是嫁給他了,就算是給他當牛做馬,宋楚詞也會答應的。


    這些高高在上的貴人們,現在要玩什麽花樣?


    難道說,我母親那件事造成了很大的社會輿論,給了郭家壓力,還是跟我合作的寧耀酒店,牽扯到了郭家的利益?


    宋楚詞看著郭易行,腦子裏飛快運轉著,嘴巴動了好幾下,都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郭易行早就猜到自己的求婚,會帶給宋楚詞如此大的衝擊力,所以也沒著催她,端起茶杯開始喝茶,動作優雅從容,一看就是有著相當高的修養。


    無論他懷著多麽不可告人的目的,郭家少奶奶的地位,對於宋楚詞來說,好像不次於王母娘娘的寶座。


    陸寧同樣沒有說話,隻是點上一顆煙,饒有興趣的看著倆人。


    過了半晌,宋楚詞才艱難的咽了口口水,啞聲說:“為、為什麽?”


    “第一,我還沒有妻子。第二,因為你很漂亮.”


    郭易行的迴答,很現實,貌似沒有像女孩子求婚時最需要的浪漫。


    宋楚詞咬了下嘴唇,又問:“如果,我不答應呢?”


    她當然知道自己長的漂亮,可依著郭易行的身份,要想找個漂亮媳婦,可供他選擇的女孩子海了去了,好像沒啥理由,非得找一個對郭家有仇恨的。


    郭易行淡然一笑:“那就算我沒說。”


    “就當是放屁。”


    不甘寂寞的陸寧說話了,笑眯眯很溫和的樣子:“嘿嘿,老人們常說這句話,應該沒錯吧?”


    “陸寧,你沒說錯,說的很對。”


    郭易行緩緩吸了口氣,一點要動怒的樣子也沒有了。


    不過,他覺得姓陸的家夥,不會活太久了。


    陸寧卻像是不知道死字是咋死的那樣,又說:“如果楚詞真答應你了,那麽以後你看到我之後,就得喊爸爸了。唉,能有你這麽個優秀的兒子,我這個當爸的,還真是很有壓力……”


    “我是不會嫁給你的!”


    宋楚詞打斷了陸寧的話,也吸引了郭易行憤怒的目光。


    也不知道郭易行得廢了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壓下當場把陸寧掐死的衝動,逼著自己無視了他的存在,看向宋楚詞時,臉上竟然還能帶著笑:“你別著急,因為我是從來都不會強迫別人的。”


    “說說你來我家的真正用意。”


    宋楚詞很幹脆的說。


    郭易行也很幹脆:“這個話題,得先請陸先生迴避一下。”


    “什麽條件啊,還需要我迴避?”


    陸寧說:“我現在可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有什麽話都得跟我說。”


    宋楚詞也說:“對,這也是我的意思。”


    “陸先生,你難道不懂得,聽到不該聽的事,會招災嗎?”


    郭易行用看死人似的眼神,看著陸寧、


    陸寧好像被這句話給嚇到了,站起來說:“算了,那我還是不聽了。”


    宋楚詞卻拉住了他的手:“你別走,留下--郭先生,請你說明來意。”


    郭易行倒是沒有再反對,臉上浮上難為情的神色:“我這次來,就是想拿到一、一雙鞋子。”


    “鞋子?”


    本以為郭易行要提出什麽寶貝來著,沒想到他卻說要一雙鞋子,不但宋楚詞愣了,就連陸寧也大出意外。


    怪不得郭易行吞吞吐吐的,畢竟像他這種身份的人,千裏迢迢的跑來唐王,張嘴卻是要一雙鞋子,的確有些難為情。


    不過既然已經說出來了,郭易行也就不在乎什麽了:“是的,就是一雙鞋。但不是普通的鞋,而是一雙、一雙繡花鞋。”


    “繡、繡花鞋?”


    宋楚詞更加納悶了,跟陸寧對望了一眼,才問:“是女人穿的繡花鞋?”


    一個大男人家的,又很有身份,卻跟人要一雙繡花鞋,這事兒不但詭異,還很可笑。


    陸寧倆人卻沒有笑,因為他們能看得出郭易行不是個愛開玩笑的人。


    “嗯,穿過的。”


    郭易行低了下頭,說:“這不是一雙普通的繡花鞋,它裏麵隱藏著一個大秘密。”


    宋楚詞喃喃問道:“一雙穿過的繡花鞋中,能有什麽大秘密?”


    郭易行搖了搖頭:“具體的,我也不、不能說。”


    “可我家,沒有你想要的東西。”


    既然郭易行不是開玩笑,宋楚詞自然會認真對待,想了很久才搖了搖頭。


    郭易行的臉上,明顯浮上失望的神色:“你真沒見過?”


    “沒有。”


    宋楚詞再次搖頭。


    “看來,他還沒有來得及給你們看。”


    郭易行自言自語的說了句,問道:“幾個月前,老宋是不是一直在南方?”


    “對,跟我媽媽一起,五一節後去那邊的。”


    “兩個多月前,他曾經住過院吧?”


    “是,是因為高血壓犯了,我還曾經去看過他,在那邊呆了十天左右吧。”


    “嗯,這就對了。看來,他這次迴來,一直沒有跟你們母女說實話。”


    郭易行點了點頭。


    宋楚詞著急的問道:“到底是怎麽迴事?”


    “宋天問住院,並不是因為犯了高血壓。”


    郭易行看出宋楚詞著急不是作偽,緩緩的說:“那是因為他中了煞氣。”


    “煞氣?”


    宋楚詞呆了下:“什麽是煞氣?”


    煞氣,也就是人們常說的邪氣、晦氣,黴氣。


    在玄學中,煞氣則專指黴氣,不但能損傷人的身體,甚至還能影響人的運氣。


    不過煞氣在風水學中,煞氣卻是陰氣,分為數十種之多。


    其中最著名的,當屬陰宅煞。


    顧名思義,陰宅就是死人居住的地方。


    嚴格的說起來,像現在那些埋葬骨灰盒的墳墓,稱不上什麽陰宅,充其量就是放東西的地窟罷了。


    墳墓中沒有埋葬屍體,那又算什麽陰宅了?


    真正的陰宅內,必須得有‘人’居住,這才跟活人一樣分陰陽。


    陰宅中的氣場,受屍體腐爛、潮濕等影響而改變,就形成了獨特的陰宅煞。


    很多盜墓小說中都寫到,當墳墓被啟開後,就會有黑色或者紅色的霧氣騰出,那就是煞氣。


    黑色的煞氣能讓人聞之欲嘔,大病一場,如果不幸碰到紅色的--那麽,這個人還能活下來,絕對是非常幸運的。


    陸寧平時看電子書時,就喜歡這種類型的,盡管也知道書上所說的那些,基本都是胡說八道的,可卻有著一定的道理。


    畢竟嚴格的說起來,風水學也是國粹之一。


    而煞氣在風水學中,更是占據非常重要的位置。


    所以聽郭易行提到煞氣後,陸寧馬上就醒悟了過來:“怎麽,他去盜墓了?”


    宋楚詞雖然現在不再把宋天問當父親看了,但怎麽著老宋也是把她撫養了那麽多年,潛意識內還是維護他的,立即反駁道:“胡說,我爸--他怎麽可能去幹那種髒活?”


    郭易行說話了:“他有沒有去幹那種髒活,我也不知道。可我卻能肯定,他在南方那些天,絕對接觸過墳墓,要不然也不會中了陰宅煞,差點喪命。”


    “你憑什麽說他是中了那什麽陰宅煞?”


    出於本能,宋楚詞依舊維護她的生身父親。


    郭易行從西裝口袋中,拿出一份病例,遞給了宋楚詞:“這才是宋天問在南方住院時的真實病例,上麵明確記載著,你父親被送到醫院後,雙眼瞳孔已經有了縮小的跡象,麵色泛青,所有的汗毛孔也緊閉上了。緊急救治後,院方確定他是中了類似於有機磷酸酯類化合物……”


    郭易行所說的這個有機磷酸酯類化合物,就是一種神經性毒氣的主要成分,這是書本上的說法,但在‘煞氣學’上來講,就是死人屍體腐爛、又密封多年‘發酵’後,才會產生的一種邪氣。


    也就是陰宅煞。最厲害的那種。


    “宋天問被救治後,為了掩人耳目,就花重金買通醫生,重新開了一本病例,謊稱是高血壓犯了。”


    郭易行冷笑一聲:“他以為,那晚跟他一起去墓地的人,都已經中毒死在了墓穴中,卻不知道有人還是活了下來,並指證是他拿到了那雙繡花鞋。”


    陸寧插嘴問道:“宋天問去幹那種技術活,是受你指派?”


    郭易行愣了下,隨即曬笑:“嗬嗬,我是什麽人,怎麽可能會派他去做這種事?”


    陸寧淡淡的問道:“那你著急要那雙鞋子幹啥,還拿你們的走狗來作交換。”


    “那是有人讓我……”


    郭易行脫口說到這兒時,猛地閉上了嘴。


    他說漏嘴了。


    陸寧卻從這半句話中,聽出了什麽:“哦,原來是這樣。其實,你們才不關心他有沒有去幹那種髒活,更不會在意那雙繡花鞋。你來,是因為有比你更牛比的人,打聽到宋天問跟你們有關係,所以才托付你來的,對不對?”


    郭易行冷笑:“對,又怎麽樣?”


    “不怎麽樣,就是隨便問問,你繼續說。”


    陸寧雙手一攤,做了個請的手勢。


    郭易行陰陰的看了他一眼,才看向了宋楚詞:“宋小姐,話我說的已經很明白了,宋天問手裏有一塊別人想要的繡花鞋。隻要你能找到他,拿迴那雙鞋,丁白康的事,就會一筆勾銷了。”


    宋楚詞還沒有說什麽,陸寧又說話了:“我現在才知道,在你的走狗被人打殘後,宋天問馬上就拋妻棄女,攜款潛逃了。原來,這隻是他的借口罷了。他的真實用意,卻是為了那雙繡花鞋。”


    陸寧的目光一閃,似笑非笑的說:“到底是雙什麽樣的繡花鞋,能讓他連老婆孩子都顧不上了?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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