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卉他們離開錦繡市後,許願過了一天才收到消息。

    她想快點把兒子的名字定下來,於是給賀學文打了電話,完全不提許卉曾給兒子起的名字,隻說自己起的名字。

    結果賀學文卻沒給她一個肯定的答複,在當天晚上拜訪了許家,和許愛民一起討論許小寶的大名。

    許願本想反正大家都在一起討論,也不見得自己就會輸了,誰知許愛民一提許卉給起了俊傑這麽個名字後,賀學文就拍板說這個名字好。

    好什麽好啊!許俊傑這個名字可是她重前生那個討債弟弟的名字啊!這輩子她一重生就把人弄死了啊!多不吉利啊!

    她大聲說著不好聽,相當反對,無奈賀學文是孩子生父,孩子的戶口還要落實在他頭上去辦,許愛民也覺得俊傑好,到後來許願隻能憋著氣說:“就算子豪不好,那換一個,學文哥你想起什麽,你重起一個,不要俊傑了好不好?”

    賀學文早猜到許願有古怪,此時心道:難不成真有一個叫許俊傑的人?這人是誰?這麽關鍵?

    他麵上不露聲色,隻說:“這名字很好聽啊,既然已經起好了,為什麽還要再起一個?多麻煩。而且,小寶也喜歡這個名字,是不是呀?”

    許小寶坐在一邊玩,聞言抬起頭看著父親:“爸爸說好就好。”

    嘴太甜了。

    這幾天倍受煎熬的賀學文也禁不住軟化了,露出溫柔的笑容。

    “你看,小寶也喜歡。”

    “小寶他懂什麽啊!他就一三歲小屁孩子。”

    賀學文板起臉:“有這麽說自己孩子的親生母親嗎?我看小寶挺禮貌,挺懂事的,一點都不像你。”

    許願目瞪口呆。

    這是明晃晃直接打臉了啊?

    被這麽說過的自己還有什麽臉在兒子麵前站著說話?

    她今後都沒地位了啊!

    賀學文鏡片後的眼睛危險地眯起來:“還是說,這個名字對你而言有特殊涵義?所以你不敢用在兒子身上?”

    許願一噎,慌亂地掩飾:“哪有的事。這名字……這名字我就是不喜歡。我有個人喜好,這總可以了吧?”

    她越說底氣越足。

    也沒法律規定她必須喜歡某一個名字吧?

    賀學文卻已經拿到了他要的答案:“那許叔,既然許願不同意

    ,那小寶的事就等你們商量好了之後再找我吧。”說罷拔腿就走。

    許愛民一看慌了神。

    賀學文現在可不止做水果生意了,還直接吞並了本市最大的超市,也算是小有能耐的人,平時裏雖然稱不上日理萬機,卻也是很多事情要做的,而且他還養著一個自閉症大兒子……人家百忙之中抽空來商量許小寶戶口的事,已經是很給許家做臉了,又不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還能商量一次不行下次再來一次嗎?

    必須今晚就把事情定下來!

    不就一個名字的事嗎?小寶是他們許家的孫孫,以後要是許願外嫁了,也不跟她走,她管個屁!

    “不用改了,學文,聽你的,就叫俊傑吧。”

    賀學文腳步一頓,看了看許小寶,幻想著自己跟許卉商量著才起了他的大名,心中哀歎:也許許俊傑是上輩子他和許卉的兒子名字吧,要不然許願怎麽會如此激動。

    帶著幾分對許卉隱秘的神往,和對許願報複性的快感,賀學文慢慢扯出一個有些奇異的笑容:“好。”

    許願眼看大勢已去,跌坐在沙發上。

    許小寶不明所以,看了看許愛民,許愛民走過去哄他:“小寶今後就有大名啦,你爸爸給你定的,叫俊傑。俊傑,許俊傑,哎喲我的乖孫孫。”

    許願的腦子裏嗡嗡迴響著上輩子許愛民認迴她後跟她說的一句話:你也別怪爸,許俊傑才是許家的根。

    許俊傑才是許家的根。

    她機械地迴過頭看著許愛民和許小寶祖孫情深,心緒翻湧不停息。

    前世今生,她都逃不開“許俊傑”的魔咒嗎?

    不,不一樣!

    她忽然站起來,對著許小寶露出一個僵硬的笑。

    上個許俊傑已經死了,這個許俊傑是她的兒子。

    她比許愛民年輕,等許小寶長大了,許愛民也差不多作古了,她,才是許小寶的家長。

    想到這裏,聊表安慰。

    這幾天許願積極找工作。她不相信她一個重生者會過得不好。以前是她太依賴重生前的信息了,現在想想,她能重生,別人也能,說不定就有人也是重生的,或者是穿越的,她前世的記憶其實用處並不大。

    更何況她已經快要到了她重生的年紀。

    想到自己死掉的情景,許願在大熱天裏打了個寒戰。

    另一邊

    ,林俐憋笑移開視線。

    許卉卻已經跟沈清辭說起工作的事:“要是我們公司早點開起來,說不定就能把晚晚簽進來了,免得像現在,連打個電話都不知道要打到哪裏去。”

    夏晚晚的手機在畢業後就停用了,啟用了新號碼,原來那個號,許卉剛剛打了是空號。

    沈清辭大筆一揮:“那就開成了再把她挖過來。”

    倆人熱烈討論著,好像明天就能往公司裏簽一大堆人,然後走上人生巔峰,製霸娛樂圈。

    林俐忍不住吐槽道:“呃,小沈總,小卉,咱們就算開成了,短時間內也比不過華庭娛樂和星碟娛樂的吧?”

    一盆冷水把名為討論工作實則在說戀愛廢話的倆人潑醒了。

    沈清辭暗地翻了個白眼:他在跟許卉談戀愛,她看不出來啊?

    許卉暗地好笑,卻說:“華庭和星碟不也是從無到有嗎?慢慢來嘛。”

    幾人迴到京市的住處,林俐由林伯送迴公司宿舍——她在公司宿舍裏有一套小的一居室。

    許卉想到今天在機場遇到的夏晚晚,隨口說了句:“也不知道以前的同學現在都怎麽樣了。”

    沈清辭卻很敏銳地說:“除了夏晚晚,你還惦記誰?”

    許卉沒好氣拿毛巾丟他:“你這醋壇子!”

    沈清辭一把接住,低頭一看,樂了:“這不是我給你的定情信物嗎?怎麽了,你還在用啊?”原來那條毛巾就是他在路上送給她的那條。

    那時候,他才剛到錦繡市,許卉也沒有見到他的樣子,卻緣起於此,二人兜兜轉轉,終於走到一起。

    他十分感慨,情潮湧動,把毛巾丟到一邊就上前擁住了她。

    他的額頭抵著她的,低啞著聲音說:“是啊,我是醋壇子,誰讓你這麽優秀呢?以前有顧鳴,後來有謝從謙,顧鳴就算了,傻乎乎的,那個謝從謙可是很優秀的人,他又是你老鄉。”越說越在意。嘖。

    許卉啼笑皆非,柔聲說:“謝從謙隻是因為他是我學長加老鄉才關照我點,顧鳴更是沒影的事,你怎麽想這麽多?”

    沈清辭撒嬌道:“才不是呢,你這麽好,有人喜歡也是應該的,我是很自豪沒錯啦,不過還是會覺得酸酸的。”

    許卉雙手環住他脖頸,好好親了他一下:“別人喜歡我,我又不喜歡他們,我喜歡你就行了。”

    沈清辭咕噥一聲:“隻喜

    歡我。”

    許卉應道:“隻喜歡你。”

    沈清辭抱著許卉親了又親,把頭埋在她頸窩裏,熱氣隨著唿吸,一下一下噴灑在她光滑的皮膚上,讓她有點癢。

    她縮了縮脖子,沈清辭直接啃了上去,在她頸間輕啄慢舔。

    許卉無奈道:“別弄出印子來啊,夏天/衣服遮不住啊。”

    沈清辭這才停住了,抬起頭,把人環在胸前:“我這期藥快吃完了。”算了算吃了三天了。

    許卉嗯了一聲沒動。

    沈清辭撫著她光亮的及肩長發,低頭嗅著心上人的發香:“卉卉,我好想結婚啊。”

    許卉心尖一顫,稍稍拉開一點距離:“怎麽了?”

    沈清辭有些不好意思:“就,想跟你一起啊。”

    許卉故意逗他:“我們現在不就是在一起嗎?”

    沈清辭說:“想和你組成一個家啊。”

    許卉有些感動。她知道沈清辭說這些話不是因為想空手套媳婦,單純就是因為看到了許家的糟心狀況,知道她現在雖然在京市和錦繡市都有房產,卻沒有一個地方能稱之為“家”。

    她捧住他的臉,輕輕印上他的唇,聲音輕得像最溫柔的歎息,似一片羽從空中飄來飄去,終於落下:“有你的地方,就是家啊……”

    沈清辭卻似快樂又似痛苦地閉上了眼,動都不敢動。

    良久,許卉揉揉他臉,目光往下一瞥:“又要喝水嗎?”

    沈清辭捂住下麵就往浴室裏跑:“我先去洗洗!”再這麽憋下去他要瘋!柯老你開的都是什麽鬼玩意兒啊!簡直滅絕人性!

    作者有話要說:查了下天(碼)衣是怎麽迴事,有兩個解釋,一個是宗教,有個叫這個的教派,意思是沒穿衣服--也叫空/衣派。印度教的分支。

    還有一個就有點意思了,是個a(碼)v□□名字。

    所以不知道設置這個字庫的人是以什麽為標準。

    不過這個詞有果體的意思,棠哥也是第一次知道呢。

    在晉江寫文真長見識啊!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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