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莊龍在床上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天快亮的時候他才睡著,剛睡著沒多久,就開始做夢。這個夢斷斷續續的,但內容卻是一樣的,一直在反覆播放那些曖昧而又令人崩潰的曖昧畫麵。


    醒來的時候是上午九點鍾。


    莊龍精神不濟地來到一樓,他跟管家說,「吩咐廚子,熬點兒米粥,再準備一些開胃菜,我就吃這個。」


    「好。」


    莊龍看見牆上掛著一個包,又問大管家,「飲冰來了?」


    「季小姐早上就到了,這會兒在實驗樓。」


    「哦。」


    她來了,都不肯跟自己打招唿,是還在埋怨他麽?莊龍想著心事,並未注意到大總管的表情有些糾結,他眉頭一直皺著,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等粥來,莊龍吃了一勺。


    溫熱卻不燙的米粥,其實並不好看,但配了酸酸辣辣的蘿蔔幹,莊龍就覺得特別開胃。他吃完了早飯,也去了實驗樓。


    莊龍換上自己的大褂子,走進實驗室內,像前些日子那樣,他第一時間跑去看模擬子宮三號的情況。那小老鼠還活著,但監護儀上卻顯示,它的身體機能在逐漸地流逝。


    季飲冰拿著一份文件從後麵走過來,她推了推鼻骨上架著的眼鏡,說,「又失敗了。」


    莊龍並不悲觀。


    他說,「至少,這次它在裏麵生活了九天。」九天,這是一個很不錯的進步。


    季飲冰也明白這個道理。


    她記錄下數據,做完了,才神色奇怪地對莊龍說,「你看上去,像是並未受到影響,心情還算不錯的樣子。」


    以為季飲冰是在說昨晚那事,莊龍搖搖頭,才說,「我總得接受現實。」他傷害過瀟離,這是既定的事實,他隻能加倍地賠償她,去愛她。過多的悲傷,也無濟於事。


    他能有這樣的好心態,按理說應該是好事,可看季飲冰的表情,好像特別的可憐他,莊龍又感到納悶了。


    莊龍就問她,「你為什麽用一種看小可憐的眼神看著我?」


    季飲冰目光閃了閃,忽然說,「你知道我在說什麽嗎?」


    嗯?


    她在說什麽?


    「你不是在問我昨晚那件事麽?」


    季飲冰看他的眼神,更加憐憫了。


    莊龍預感到有什麽事,是他不知道的,而那件事,對他又特別的不妙。否則,一向都比較看得開的季飲冰,不會露出這種看可憐蟲的眼神。那麽,到底發生了什麽大事?


    莊龍迷茫地詢問季飲冰,「發生了什麽事?」


    季飲冰張張嘴,話到嘴邊,還是不忍心說出來。


    她最後說了句,「你去看看今早的報紙吧。」她觀察了下莊龍的表情,見莊龍露出一副所有所思的表情,又補充了一句,「直接看娛樂報刊就好。」


    但凡聽人提到娛樂報刊這四個字,莊龍就會想到那個布魯斯。


    「我去看看。」


    他轉身就往外走,步伐有些淩亂。


    在沒看到報紙之前,莊龍就猜到了一種可能。在大總管戰戰兢兢的目光中,莊龍從籃子裏找到今天的娛樂日報,報紙的正麵,印著幾個碩大的藍色字體——


    影帝布魯斯婚期將近,已確定婚禮舉辦日!


    看完這一排字,莊龍心裏的猜想徹底落了實。


    布魯斯要結婚了!


    新娘是誰?


    莊龍心中跟上帝祈禱,希望新娘不要是他的前妻,然而上帝並不愛莊龍,他遺棄了他。當莊龍在報紙上看到未婚妻克麗絲羅森這個名字的時候,心跳陡然一停。


    他猛地站起來。


    動靜特別大,滿屋子的人都低下頭去,不敢看他。


    瀟離和布魯斯的婚期,定在一個半月後,是六月份。


    六月份…


    因為言諾和季飲冰也會在六月十四號這天舉辦婚禮,本來對六月份的到來很期待的莊龍,在看到這則新聞後,忽然對六月這個詞,深惡痛絕起來。季飲冰放心不下他,莊龍離開實驗樓後不久,她也跟著離開了。


    季飲冰到的時候,就看到莊龍在發瘋。


    他竟然讓人定做一塊跟布魯斯同等身高的海報,還讓人將他的海報放在牆角下,他則特別幼稚的拿著飛鏢,在朝布魯斯射。季飲冰站在他的身後,看見他丟過去幾個飛鏢,結果隻有兩三枚飛鏢射中了布魯斯的臉。


    季飲冰忍不住扶額,她吐槽莊龍,「有本事找布魯斯幹仗去?」


    莊龍迴頭看她,目光陰沉沉的,一看就心情不爽。


    季飲冰讓人將海報撤走,這才跟莊龍說,「距離婚期還有一段時間,你還有機會。」


    「機會渺茫。」莊龍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很危險,瀟離不是個會拿終身大事開玩笑的人,她要跟布魯斯結婚,那她心裏肯定是有布魯斯這號人的。


    莊龍趴在桌上,他吹了吹自己額前的髮絲,像個垂死患者那樣,低吟道,「我快要死了,真的,我生病了。」


    季飲冰配合他演戲。「什麽病?」


    「病狀是:心碎,想到某個人就疼得直抽抽。」


    季飲冰又問,「此病可以麽?」


    莊龍嘆道,「有一味藥可解我心碎之病。」


    「何藥?」


    莊龍說,「阿離。」


    季飲冰說,「沒聽說過,這藥藥性如何?」


    「藥性劇烈,莖葉細弱,葉綠,花苞美似罌粟,氣味幽香,吻一口,可解心情煩悶之症。找到此藥,搬迴家,日夜陪我,可治我心碎之病。」


    「嗬…」季飲冰冷笑,拆穿他的把戲,一臉無情地說,「此乃絕症,世上的確有味叫阿離的藥,隻是那藥,全世界僅有一株。有人已經找到了她,把她帶迴了家,已經成了別人的救命稻草。」


    「你死心吧。」


    季飲冰用開玩笑的口吻告訴莊龍,瀟離和他是真的不可能了。


    她已經是別人的未婚妻了。


    莊龍不甘心,沒忍住,憑著一身的怨氣,跑去找瀟離。他直接去了瀟離的公司,前台拉住了他,並且告訴他瀟離不在,跟布魯斯一起離開了。莊龍聽了這消息,愣了下,胸口又悶得發慌。


    他給莊麒麟打電話,想從他嘴裏套出瀟離的下落。


    莊麒麟也沒瞞著他,他說,「我今天早上聽到媽媽和布魯斯講電話,他們今天好像是要去取定做的婚紗。」手機用戶看餘生悲歡皆為你請瀏覽m.shuhuangge.org/wapbook/44958.,更優質的用戶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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