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盆放到季飲冰麵前,說,「來,我們洗腳。」


    季飲冰呆住。


    「怎麽?不敢了?」也不管季飲冰是什麽反應,言諾直接將她按在貴妃椅上,他脫了季飲冰雙腳上的棉拖鞋,將她白皙卻不算細膩的一雙腳,放在溫水裏。


    季飲冰低頭望著他。


    言諾的頭髮很短,記憶中,他的頭髮一直都很短,這樣顯得他更加陽剛英武。他的額頭並不飽滿,顯得冷漠而淩厲,那一雙藍眸是好看,但其上的一對眉卻濃黑粗重,攻擊性十足。


    而此刻,男人的額頭上,卻沾了幾滴水。


    季飲冰怔怔地看著,失了言語。


    言諾將熱水澆在季飲冰的腳背上,他的手指在季飲冰圓潤的腳踝骨上麵輕輕地撫摸。失神間,季飲冰聽到言諾開口說,「那天晚上,我們並沒有上床。」


    季飲冰先是一愣,然後才說,「可我看見她跪坐在你的床上,她還在…動。」季飲冰仍然覺得憤怒,都不願開口說下去。


    言諾卻說,「我不是說三年前那個晚上。」


    「嗯?」


    「我說的是,我從西點軍校畢業後,迴到i國的那一次。」


    季飲冰這下是真的震驚了。


    「怎麽會…」她感到荒唐。


    言諾終於抬起頭來。


    他對季飲冰扯了扯冰冷的唇角,然後才說,「說來你不會相信,那時的我,就對你有感情了。」


    季飲冰的確很驚訝,她雙眼都裝滿了困惑。


    「是真的。」言諾嘲笑了下,嘆道,「可那個時候我很膽小。我沒有勇氣為了一個小奴隸,公然抵抗i國的製度。我也不敢確信,自己是否能喜歡你一輩子。」


    「說來不堪,你看到我親吻薇拉的那一次,其實是我在做測試。我想試試,我能不能對薇拉產生**。結果…」他望著季飲冰,目光很深,他說,「這個世上,除了你,沒人能勾起我的欲望。」


    「這個世上,除了你,沒有人吃過我親手做的飯。」


    「這個世上,除了你,我沒有用自行車載過其他人。」


    「你所有的幸運和不幸都和我息息相關。我所有的例外,都給了你。」言諾忽然抱住季飲冰的腰,「你別再殘忍的對我了,真的。你都不知道,這三年,我過得有多煎熬。你不能懷孕也沒關係,我們就不要孩子了,讓我姐生去。」


    言諾將頭埋在季飲冰的胸口,蹭了蹭,低聲說,「我隻要你。」


    季飲冰鐵石心腸,也該化成一灘水了。


    她迴抱住言諾的頭,她說,「言諾,以後,我都陪著你。」


    「不走了?」


    「不走。」


    「愛我嗎?」


    「愛。」


    「恨我嗎?」


    「早就不恨了。」愛他已是習慣,恨他自己更心痛。季飲冰恨不起來言諾。


    「…好。」


    後來他們躺在床上。


    言諾又道了一次謙,禮尚往來,季飲冰也同他道歉。


    言諾又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對你,就是沒有覺得疲憊的時候。」他翻身,側躺著,看著季飲冰昏暗中的側臉線條,又說,「比如現在,我就想要你,狠狠地那種。」


    季飲冰是知道言諾狠起來的程度有多狠的,她為難地問道,「那在我喊停的時候,你能停麽?」


    「當然。」


    言諾握住她的手。


    他們十指相扣,言諾說,「我哪一次捨得傷害過你?」


    季飲冰沉默片刻,忽然開竅了,「你直接告訴我你想要啊。」


    言諾憋來一句,「這樣說不是比較含蓄嘛。」


    「含蓄不適合你。」


    既然含蓄不適合他,那幹脆來簡單粗暴的。


    言諾直接翻身壓在季飲冰的身上。


    他們沒開燈,但窗外莊園裏的路燈能射進來,屋內雖然有些暗,卻不至於全看不見。言諾的手穿過季飲冰的髮絲,落在她的頭根處,輕輕地揉著。他的心在泛疼,他說,「我差點就失去你了。」


    季飲冰想到上次在實驗室裏以身試藥的經歷,現在迴想起來,她都佩服她自己。


    那時她憑藉的是什麽?她何來主動去送死的勇氣?


    季飲冰這才明白,克萊文上了大巴車後,在發現位置的不同後,主動跟她交換座位的用意來。因為自己是他真心愛的人,是被克萊文看得比他自己的命還要重的人。


    所以,他會義無反顧的將生存的機會,給了自己。


    而言諾,亦是她最愛的人。


    明知自己或許會死,但她依然義無反顧。


    說到底,他們都是癡情人。


    季飲冰忽然就想通了。


    既然決定和言諾破鏡重圓,那她就該拿出以身赴死那一刻的感情來。


    拿命去愛他,把每個下一秒,都當做最後一秒去愛他。


    「言諾,吻我。」


    聽到季飲冰的話,言諾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季飲冰不再壓抑自己的感受,舒服的時候會叫,嫌慢的時候會讓言諾加快頻率,嫌快的時候會求他慢些。她將自己最真實的感受展露給言諾,這讓言諾欣慰至極。


    夜還很長,他們有足夠多的時候纏綿,第二天,也有足夠多的時間…腰疼。


    莊龍大早上迴來,臉色很難看。


    他坐在餐廳旁,身旁四周都縈繞著一股黑氣。見到言諾神清氣爽下樓來,就怎麽看怎麽不爽。


    言諾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昨晚,肯定又被瀟離給擋在門外了。


    「昨晚過得如何?」言諾故意往莊龍身上插尖針。


    莊龍想到昨晚,不禁氣惱。


    「關你屁事!」他想動用苦肉計,故意挑在風雪夜裏,在瀟離家門口站了一晚上,試圖軟化她的心。結果…


    結果大早上,被凍成狗的莊龍,看見瀟離從布魯斯吉布森的車上下來時,他都想去死一死了。


    當然,這種糗事,莊龍怎麽可能告訴言諾。


    他高冷地哼了哼,才說,「小心縱慾過度,****。」


    言諾冰著一張臉坐在莊龍的對麵,聽了這話,特別驕傲的說,「那我這樣的死法,也比你孤家寡人一個,站在寒夜裏凍死來得幸福。」


    莊龍:「…」


    「你怎麽知道?」他感到驚訝。


    這倒輪到言諾意外了。


    他挑眉說,「你真的在瀟離家門口站了一晚上?」


    莊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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