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捧嬌艷欲滴的玫瑰,被遞到她的麵前,男人的聲音,也跟著鑽進吳佳人的耳朵——


    「吳警官,我可是去查過了,你跟那個老師現在基本已是分手狀態。」


    「那什麽,我對你的心,可是一心一意的,你看,自從認識了你,我身旁就再也沒有那些鶯鶯燕燕了。我的心,隻屬於你一個人。你看到這些玫瑰了麽,九十九朵,代表我對你的愛,會長長久久。」


    吳佳人迴了神。


    她有些無語。


    聽了林致肉麻兮兮的一番告白,吳佳人翻了個白眼,對林致說:「林少,這些情話過時了。」


    林致笑容一斂,立馬換了口氣,是吳佳人所熟悉的紈絝少爺樣。


    他說,「哦,那直白說了,從我看到你第一眼開始,就有感覺了,不是心動,是身體有感覺。做我女朋友吧,咱倆在一起,我有錢你有顏,肯定特帶勁。」


    「…」


    林致這話夠直白,可以說是性騷擾了。但吳佳人的眼裏,卻露出真實的笑意來。


    她將玫瑰花,塞到林致懷裏,並說,「我這個人吧,不貪錢,就貪一張臉。」她笑眯眯地掃了掃林致的臉,下了個結論,「你的顏,還欠缺了點火候。」


    千萬張臉,或美或醜,隻要不是魏舒義的臉,她都不稀罕。


    林致卻不生氣,他說,「我功夫也不錯,那方麵的。」


    吳佳人,「沒關係,我功夫也不錯,魏老師不會玩我教他玩。」


    林致鎩羽而歸。


    但這事,不知怎的,傳到魏舒義耳朵裏。


    在第二天晚上,魏舒義來了。


    沒帶花沒帶禮物,就提了一個飯盒子。


    他進了他們辦公室,晚上值班的人也挺多,瞧見魏舒義,有人扯開喉嚨就沖審訊室裏的吳佳人喊,「吳警官,你家帥哥來了。」


    等了會兒,吳佳人才走出來。


    她見到魏舒義,直接奔過去,奪過飯盒。她一邊打開飯盒蓋子,一邊對魏舒義抱怨,「我正好餓了,你就來了,讓我瞧瞧,你給我帶了什麽好吃的。」


    打開蓋子,幾瓣紅色的玫瑰花瓣,從飯盒裏麵掉了出來。


    他竟然給她帶了一飯盒的玫瑰花瓣!


    吳佳人盯著那一盒子的玫瑰花瓣,傻眼了。


    她愕然抬頭,對上魏舒義皺眉的臉。


    「這什麽?」


    魏舒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說了句,「送你的玫瑰花啊。」


    吳佳人忽然笑了。


    「醋了?」


    魏舒義輕嗤,「不醋。」他從飯盒裏,拈了一片花瓣,塞到吳佳人嘴裏。她用唇含著那片玫瑰花瓣,唇比玫瑰更嬌艷。魏舒義忽然感到口幹舌燥,他刻意忽略了那份意動,嚴肅地教育吳佳人,「玫瑰雖然好看,但是不能吃,還帶刺,吃了一嘴血。」


    吳佳人抬頭瞅他,嘴裏嚼著那片花瓣,說,「還說沒醋,我都聞到了。」


    魏舒義沒狡辯。


    見她真打算將那玫瑰花吃了,魏舒義又不忍心,趕緊說,「吐出來,跟我下樓去吃飯。」


    「你帶飯來了?」


    「嗯,車裏。」


    吳佳人立馬吐了花瓣,跟同事們打了聲招唿,皮顛顛兒地跟著魏舒義下樓,去了他的車裏。


    見到他二人遠去的背影,康輝忽然說,「這下好了,今年大年三十,小師妹總算是不用值班了。」康輝隨意感慨一聲,卻一語成讖。隻不過,不值班的原因,不是因為她脫單了。


    魏舒義一本正經地走在前麵,他將後車門打開,站在一旁,等著吳佳人上車。


    吳佳人挑眉,調侃他,「今天挺紳士啊。」還知道給她開門。


    她一隻腳剛伸進車內,話沒說完,身後忽然撲來一個黑影,吳佳人被魏舒義給撲倒在車椅上。


    「你…」


    魏舒義壓在她的身上,右手拖住吳佳人的後腦,襲人的吻,幾乎將吳佳人體內的氧氣全部吸走。


    曖昧跟情慾,在逼仄的車廂內蔓延、擴散。


    久到吳佳人臉紅氣喘,不得不推開他,這個吻,這才結束。


    「魏老師。」吳佳人擦了擦嘴,望著魏舒義的眼神,帶著警告和淩厲。魏舒義仍還壓在她的身上,他垂眸看著她,沒有躲避她的視線。


    吳佳人拿舌尖舔了舔唇,聲音有些冷淡地問他,「你這是做什麽?」


    「如你所見。」魏舒義沒跟她兜彎子。


    「我是問,你是以什麽身份親我?」吳佳人撇嘴,補了一句,「就我所知,我們目前還處於冷靜期。」


    魏舒義的一雙手,長得特別好看,以前,那雙手常捏手術刀,後來,又捏粉筆,特別修長,且光滑。尤其是中間三指,出奇的長。他拿最長的中指,在吳佳人的唇邊輕輕地撫摸,最後,那雙手停在吳佳人瀲灩的左眼眼尾處。


    指腹在眼尾來迴地揉著,魏舒義說,「我後悔了。」


    「嗯?」


    「結束吧。」他說。


    吳佳人怔了怔。


    是說,這段感情就此結束麽?


    「結束這無聊的冷靜期吧,我們談戀愛。」


    吳佳人緊緊牽著的一顆心,跟著魏舒義的話,大起又大落。


    「好啊。」


    聽到她說好,魏舒義心裏卻有些不舒服,「我對這段感情的態度,有多懷疑和露怯,你不生氣麽?」


    吳佳人點了頭,「生氣過。」她又說,「但人都是這樣,你認真考慮過這些問題,總好過敷衍我。」


    魏舒義摸了摸她的頭髮,「傻。」


    吳佳人揮開他的手,迴懟他,說,「蠢。」


    瞥見魏舒義脖子上的一片紅疙瘩,吳佳人關心問道,「你這是怎麽了,怎麽這麽紅,很癢?」


    「花粉過敏。」魏舒義今天去花店買了玫瑰,盡管帶了口罩,身上還是有些癢。


    聞言,吳佳人又是一陣沉默。


    洞察到她的沉默,魏舒義偏頭看著她,又揉了揉她的腦袋,才問,「怎麽了?」


    吳佳人抬頭問他,「所以上次去螺汾村看花海,你皮膚那麽紅,也是過敏了?」


    「嗯。」


    吳佳人表情有些動容。


    她以為魏舒義那是熱的,沒想到是對花粉過敏。「你怎麽不說?」說了就不去了。


    「你不是想去?」魏舒義理所當然地反問她。


    吳佳人又沉默了。


    就因為她想去看花海,對花粉過敏的魏舒義,一聲不吭的就跟著她去了…


    「魏老師。」


    「嗯?」


    吳佳人朝魏舒義俏皮一笑,她說,「我今天又喜歡你多了幾分。」


    「是麽?」


    魏舒義沒再跟她貧嘴,他將副駕駛上的餐盒拿出來,打開,雙手捧著。他給吳佳人帶來了臘肉炒春筍,還有幹煸四季豆,和一大碗白大米。挺普通的菜,吳佳人卻吃得很開心。


    當然,她將那些飯都吃完了。


    魏舒義忽然笑了下,他說,「按照你這個飯量,結婚後一起過日子,每個月都要多買一袋米才夠。」


    說完,魏舒義跟吳佳人同時愣住。


    結婚…


    原來,自己潛意識裏,已經將她看成了可以結婚的對象麽?


    魏舒義有些詫異,他竟然看吳佳人這般重。


    吳佳人聽了這話心情卻很好,她就順口接話,她說,「要不要我補貼生活費?」


    魏舒義展笑搖頭,「那倒不用,一袋米還是買得起的。」


    吃完飯,吳佳人瞧見魏舒義收拾飯盒,她的目光,就落到了他的手上。吳佳人也不是什麽手控,她自己的手吧,雖然有繭子,但長得也算好看。可魏舒義就不同了,他的那一雙手,天生就是拿手術刀和筆的,特別好看。


    吳佳人忍不住幻想,他捏筆寫字畫畫,拿手術刀切開人的肚子,在心髒上穿梭的樣子。


    漸漸地,她目光越來越深。


    魏舒義迴頭,看到她在看自己的手,一副快要被他的手給吸了魂魄的丟人樣。


    他拿手在吳佳人麵前搖了搖,說,「不要再看了,真的,更不要意,淫它在你警服裏麵的樣子。」


    本來,吳佳人沒想到那一處去的。


    經魏舒義這麽一說,她腦海裏,就跳出魏舒義用他好看的手,在她製服下麵肆意挑撥的畫麵。手機用戶看餘生悲歡皆為你請瀏覽m.shuhuangge.org/wapbook/44958.,更優質的用戶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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