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那麽容易知道。”辰翎說,“要這麽容易就能知道,之前那些事情都不會發生了。”


    “我是想查清事實真相的。”星淵說,“本來我和雪吻就是這麽約定的,為此我也拿到了真顏之鏡,但是這件事並不適合她參與。”


    辰翎沒說話。


    “所以我才建議她先去找你,但我也沒想到事情變成這樣。”星淵有些自責。


    辰翎看了他一眼,“我有沒有給你說過,別來找我。”


    “你忍心麽?”星淵反問,“你看得到吧?你都知道吧?雪吻痛不欲生的樣子你全知道,你在逃避什麽?這就是個閉環,沒解開封印的時候作為青鸞她會一直尋找雪吻,直到解開封印,而解開就意味著想起一切,包括你做的這些所有事情。”


    星淵看著他,一字一頓道:“你難道不知道麽?她曾經親眼看過你死亡的過程。”


    辰翎唿吸一窒。


    “所以你怎麽忍心,在所有好的壞的記憶全部加在她身上的時候還躲著不見?就算我不告訴她你的下落,她也會耗盡自己所有去尋找你。”


    “話又說迴來了。”星淵說,“真顏之鏡也告訴我先不要輕易去查你們的事情,尤其不要讓雪吻去查,她身份如此敏感,恐怕在靈思長老如願之前是不會放過她的。”


    “所以我才會答應墨離帝君,至少先幫你們爭取到撤銷你們的通緝。”


    可……星淵打量了一下辰翎,他也實在沒料到辰翎竟然會是惡靈,且能成為靈主,這樣的話,一下子就把他倆的立場推到了對立麵,至少表麵上是這樣的。


    “雪吻到底怎麽了?”星淵問。


    “她的記憶出現了斷層和脫節。”辰翎說,“她似乎完全不記得你,也不是一直記得我。而記得我的時候……也是一個非常奇怪的狀態。”


    他輕輕碰了下自己臉頰,星淵才發現他臉上有一道很細的紅痕,一直延伸到頸側,像是被什麽抓撓,又像是傷口還沒好。


    “她很焦躁。”辰翎迴憶著她不惜將自己弄得遍體鱗傷也要越獄的樣子,心裏一片麻麻的痛。


    “她似乎陷入了混亂,醒來的時候不記得之前瘋狂的事情,瘋狂的時候也不記得清醒的事情。”


    星淵有些愕然,他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他卻是發現了雪吻的不對勁,但卻沒想到辰翎看到的比他要更加瘋狂。


    “這……如果是墨離帝君的藥,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所以我覺得多半是有人對她做了什麽。”


    辰翎看了眼星淵,說:“是你。”


    星淵一愣:“什麽?”


    “有人看到了,在雪吻跟你約定見麵的那一天,你去赴約了,臨走時,與她碰了杯,喝了訣別酒。”


    “什麽!?荒唐!”星淵站起來,不可置信道:“我沒有收到過她的約定!不對,是我收到的時候趕過去她已經忘了我了!”


    “我當初一出來就被叫走了,等我解決完那邊的事情離開九重天,才看到她發來的約定,可是已經過去很久了,我便存著僥幸的心裏去找,也是找了好一圈才看到她,然而她卻不認識我。”


    “居然是冒充我?這幫渣滓,奸詐!”星淵怒道。


    “可是為什麽,雪吻第一次對你一點防備都沒有。”辰翎一語道破關鍵,“她不該認不出你的真假。”


    星淵猶如醍醐灌頂,“沒錯……沒錯……到底是什麽人能做到如此?”


    辰翎默了默,道:“你真的沒被人下蠱麽,或者是有失去意識的情況。”


    星淵急了,“真沒有!我一直在星河,靈思長老說他的星陣出了問題導致他身體和靈力出了岔子,我將他的星陣每一顆星星都檢查了一遍,我一直是清醒的,在星河沒人能對我做什麽。”


    “沒人能對你做什麽……”辰翎輕聲重複了一下,抬頭環視了一圈星河,說:


    “但是卻能屏蔽通過星辰給你送的信息。”


    星淵一下覺得毛毛的,就好像周邊有眼睛在盯著他一舉一動似的。


    說時遲那時快,他剛準備動手,辰翎卻比他更快,蒼白的寒氣瞬間蔓延至整個星河,河水罕見的結冰,水中的星辰被定格不再閃爍。


    天地間變得白茫茫一片,包括空中的聚星殿也被凍住了。


    所有顯形的沒顯形的,都在寒氣下乖乖出現。


    “那邊。”辰翎大概掃了一眼,迅速確定了星河中央一個模糊的位置。


    星淵跟過去,兩人踩著冰麵走到中央,發現本該平滑的冰麵此刻突兀地出現了一雙腳站過的樣子,那腳印的冰碴向上延伸,一層薄薄的冰大概像是凝固在不到膝蓋的位置就出現了斷麵。


    “跑了。”辰翎說。


    星淵緊皺眉頭,“我吩咐過星痕,一隻蟲都不能放進來。”


    “這並不奇怪。”辰翎說,“我就進來了,由此可見,這東西根本不是意義上的什麽神族,它很有可能不屬於六界管轄。”


    星淵看了看辰翎,“像你一樣?你有頭緒麽,是誰?”


    辰翎搖搖頭,“並非像我一樣,至少靈界沒有這東西。我說的不屬於六界管轄,隻是它可以遊離於六界之外,但是它應該還算是某一界的什麽東西。”


    一陣風吹過,小腿的薄冰隨風散去,冰麵上就隻剩一雙淺淺的腳印。


    “剛才我們說的,會不會已經被他發現了?”


    辰翎:“不會,他應該看不見我。”他想了想說:“並且我覺得,他應該不是為了竊聽,而隻是為了屏蔽一些東西,至於逃走,大概是剛才感覺到了危險?”


    周遭有些凍人的寒冷逐漸褪去,體感又變得溫暖起來,可是氣溫迴升,岸邊的草卻沒有活下來,蔫黃的耷拉在地上。


    不屬於生的寒氣是致命的,最普通的植物自然是承受不了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星淵歎了口氣,還是我太大意了。”


    “你是該內疚,但不是自責。”辰翎說,“很好猜,這東西,多半就和靈思長老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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