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翎又去了扶桑境,卻發現裏麵無比的寂靜,一點都不像有那個唧唧喳喳的小家夥在的樣子。


    穿過那片紫藤園,遠遠地便看到扶桑趴在桌上百無聊賴的逗弄園中的小蝴蝶。


    聽到動靜扶桑一下子蹦起來喊道:“雪雪,你迴來......”他的表情在看到辰翎的一瞬間就變得精彩紛呈。


    “辰翎?怎麽是你啊。我以為星淵和雪雪迴來了。”扶桑失望的坐迴去。


    “……雪雪?”辰翎重複了一下這兩個字。嚇得扶桑一激靈。


    完了,上次好像是誰說的,不能讓辰翎聽見這麽叫雪吻的來著?


    “呃,是這樣。叫雪吻顯得太生分了,所以我們跟它商量過後就給它起個愛稱......”扶桑語無倫次的解釋著,其實越描越黑。


    “我們?”辰翎一挑眉。


    “那個......我和星......星淵啊。”他終於放棄抵抗,“算了辰翎,你還是扒了我的樹皮吧......”


    “她去哪裏了?”辰翎沒有理會扶桑的解釋,“我對你的樹皮沒興趣。”


    “誰?”扶桑腦子還在神遊天際,那裏飄著的,全是樹皮。


    辰翎涼涼的瞥了他一眼。


    “啊啊,雪雪......吻,它去星河了。”扶桑結結巴巴的,努力把滿腦子的樹皮甩出去,“星淵跟著的,你放心。”


    ……


    一陣詭異的寂靜,因為辰翎並沒有迴他的話。


    扶桑無比認真的點點頭:“我現在叫他們迴來。”他抬手葉落,嫩綠的一片葉子在空中打了個旋兒,嘭的消失。


    這一邊,辰翎氣定神閑的坐在扶桑境,一旁的扶桑看著他四平八穩的樣子,心裏火燒火燎。星淵這麽遲,一會板上釘釘要挨罵,遲到不說又是跟雪吻有關。


    完了完了,扶桑越想越覺得後悔為什麽沒有早點叫星淵迴來。辰翎這個人比那妖界的老狐狸還狡猾,看起來氣定神閑的,實際上都不知道他心裏是不是盤算著一道驚雷把人劈成一塊炭呢。


    他正在心理鬥爭的時候,辰翎突然開口:“對了扶桑,你......”


    這一開口嚇得扶桑又一個激靈,還沒等東翎說完他就開始語無倫次起來:“啊?那個那個,他們應該馬上就迴來了,你別把他劈成焦炭啊......”


    “你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啊?”辰翎頓了頓,繼續說道:你記得按時去給錦墨療傷,他這兩天不太好。”


    聽到這,扶桑一顆心暫時迴到了肚子裏,但是神色也開始凝重起來,“我聽說了,錦墨他被靈犀反噬。說起來也真是笑話,靈犀的玉神竟被玉所傷,唉。”


    “多半是魔族想用那一半靈犀做什麽事,目前我們這一半靈犀暫無異常。隻能先保護錦墨,提防起來,其餘的等他醒了再說。”


    扶桑點點頭,然後氣氛又陷入詭異的寂靜中,辰翎坐在石桌旁,左手的指關節輕輕抵著下巴,右手慢慢地翻閱著一本書。


    “辰翎,你在看什麽?”實在忍受不了這氣氛,扶桑小心翼翼探頭過去。


    辰翎將書的封麵翻過來給扶桑看。


    “《天紀·錦墨書》?”


    扶桑一字一字的讀出來,“這不是記載靈犀的傳記嗎?你想要從這裏研究救錦墨的方法?”


    “嗯,錦墨是萬靈始祖,他的安危關係到六界安穩,也許這書上會有救治他的線索。”


    “好的,那我一會就過去看看,爭取讓錦墨早點醒來。”


    “嗯。”


    這時,身後又有腳步聲傳來,扶桑抬頭一看,星淵正抱著熟睡的雪吻進來。


    “他們迴來了!”扶桑趕緊過去,跑到星淵身邊特意看了眼後麵,小聲問道:“星淵,你怎麽這麽晚!?”


    星淵看了看依舊坐在桌旁翻書的東翎,他並沒有迴頭。


    星淵單膝跪地,優雅的行了個禮,“帝君恕罪,雪吻它睡著了,臣不敢驚擾它,路上耽擱了些。”


    他永遠是不卑不亢的,永遠懂禮,永遠是楷模,可這一刻,他看著這個少年帝王,想起雪吻無意間那句話,才驚覺自己竟然有點在意。


    什麽叫很像他?同樣年少的星淵發現,自己竟然也有這所謂的攀比心。


    他不羨慕辰翎如此年少卻身居高位,卻更在意有人說他們“很像。”


    就好像這是對他本身的漠視似的。


    想到這,一些小小的情緒開始顯山露水起來。


    扶桑為他捏了一把汗,星淵的確迴來的太遲了,若是辰翎發了火,星淵今日怕是要受罰。


    辰翎合上書站起來,接過星淵手中熟睡的雪吻,然後拂袖而去,既沒有讓他起來,更沒有對他說什麽。


    扶桑趕緊扶起星淵,“你怎麽會迴來那麽遲,再遲一些今天肯定要挨罰你知道嗎!你們再不迴來辰翎就要生氣了。他一直坐在這等你們!”


    “他已經生氣了。”星淵拍拍膝上的灰塵,笑了下。


    “你……到底在幹什麽啊?”扶桑見他還笑得出來,覺得他腦子可能進水了,星淵平常不是以辰翎為首為尊嗎?怎麽今天突然感覺有點兒不對勁兒呢。


    “什麽都沒幹啊。”星淵悠然的坐在桌旁,把玩著桌上的茶杯,從側麵看去,他的一舉一動的確和辰翎很是相似,不僅是動作,就連投射出的氣質與感覺都很像。


    大家都說,星神為辰翎帝君一手培養,所以他整個人的氣質,舉手投足都與辰翎帝君無二。


    “小星淵?你怎麽了?”扶桑坐在星淵對麵,一臉義正嚴辭看著他。


    “我怎麽了?”星淵抬眸看了一眼扶桑,藍眸中星光流轉,耀如光輝。


    “怎麽了?就是……感覺你有點怪怪的?”看著他的樣子,扶桑隱隱感到不安,卻說不出有哪點兒不對勁。


    “哪裏怪了?扶桑爺爺又在做夢了?”星淵笑了下,自顧自地倒了杯茶給自己,慢慢品。


    “去你的,你說你這小孩,以前怎麽沒見你這麽情緒化呢。”


    星淵明顯是在迴避什麽,難道在星河發生什麽事了?


    扶桑打算到時候問問雪吻。


    “那……沒有就好,小孩兒啊,要學會調節自己的心情,知道嗎?”扶桑板起臉一本正經的教育星淵,被他賞了一記白眼才慢悠悠晃著往外走。


    “你去哪啊?”星淵問道。


    “唉,還能去哪,浮光殿啊。錦墨又被靈犀反噬,這兩天一直不好。”對此扶桑感到十分沮喪,居然有他的生命之源根治不了的傷勢,這不是打臉嘛!


    “你也別想太多,錦墨尊上那是特殊情況,他本來就跟一般人不同。”星淵安慰道,他總是能最精準的抓住扶桑心中所想。


    “嘿嘿,還是星小淵懂我!”扶桑掐了一把星淵的臉,飛速逃走,“小孩兒板著臉幹什麽,多笑笑!”


    星淵一愣,輕輕笑了下,揉了揉臉頰,餘光瞥見一本書放在桌上。


    《天紀·錦墨書》,扶桑竟然還會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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