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艾已經很久沒有去迴憶上一世的種種,薑家的覆滅、冷宮的鎖鏈、生命盡頭的一碗□□、以及嘉宥的死,仿佛都已經遠去了。但這一刻,黑熊的臉就在眼前,險些被利箭刺穿的感受再次襲上心頭,她能清晰記起箭尖一寸寸逼近的恐懼,甚至記得它從耳畔掠過時,唿嘯的風聲。

    她怎麽都沒想到,把她擄來的土匪,原來就是上一世親手將嘉宥射殺的反賊……

    老天爺真的太捉弄人了。

    她望著黑熊的臉,仿佛又看到了那支致命的箭,她想起嘉宥胸膛被貫穿、滿身鮮血地向她爬來的樣子。

    那是世上最後一個愛她的人啊,她親眼看著他死去。

    “嘉宥……”薑艾眼前霎時恍惚起來,嘴唇在微微發抖,不停喃喃道:“你殺了他,你殺了他!”

    聽到這個名字,黑熊心頭便是一沉,緊接著注意到她怪異的狀態和渙散的目光,眼睛看著他,卻又好似看到了別處。黑熊不禁皺眉,捏住她的下巴,逼她迴神。

    “你看著我。”

    薑艾仿佛入了魔怔,眼淚洶湧流出,臉上是一種痛徹心扉的悲慟,她閉上眼睛不住搖頭,聲音嘶啞,口中卻不停地重複著:“你殺了他……”

    “我沒有殺他。”黑熊不知她為何突然變成了這副樣子,眉頭深深攏起,按住她的頭不許她動,沉聲低喝道:“你睜開眼睛看著我!”

    薑艾卻沉浸夢魘般的場景中,什麽都聽不到,眼前一遍遍閃現他肅殺的臉、唿嘯而來的利箭,和嘉宥望著她的悲哀的眼睛。

    是他殺了嘉宥……

    是他……

    黑熊臉色愈來愈沉,叫不醒她,便直接低頭吻住了她喃喃不停的嘴唇,一遍遍在唇瓣上吮咬舔舐,而後撬開她的牙齒,舌尖深深探入,從她上顎刷過,接著勾住她柔軟的舌頭,糾纏在一起。

    唿吸都被奪走,薑艾漸漸喘不上氣,廝磨的唇齒間發出細細的嗚咽。她終於從魔怔中蘇醒過來,身體卻害怕地發抖,拚命拿拳頭推他胸口。

    黑熊這才退開一些,望進她水濛濛的眼睛裏,啞聲道:“清醒了?”

    最初的驚愕過去,薑艾起伏的胸口慢慢平穩下來,卻不說話,偏開頭不看他的臉,用袖子抹掉臉上的淚痕,又擦了擦被他親得發麻的嘴唇。舌頭也有點疼,他吸得太用力了。

    黑熊將她的臉扳迴來,迫她看著自己:“告

    訴我,你方才怎麽迴事?”

    薑艾扭不開,幹脆閉上了眼睛,這張臉,她看到心裏就發慌。片刻後想到什麽,又自己睜開了眼睛,身體緊張繃著,問他:“你把嘉宥怎麽樣了?”

    “我沒動他。”黑熊眼裏明明白白寫著不悅,磨了磨後槽牙,陰鬱道:“我答應你不殺他,便不會動他。但你最好忘了這個人,別再讓我從你口中聽到他的名字。”

    怎麽能忘,嘉宥曾因她而死,且恰恰是死在他手中。薑艾抿了抿唇,他的諾言無疑是一顆定心丸,但她仍然踟躇,不知能不能相信他。

    “你言而無信。”她說。

    “我一向說話算數。”

    薑艾看著他,不免有幾分怨氣道:“可你說放我走的。”

    “……”那是情況特殊。

    黑熊沉默片刻,側身躺下,手掌托著她的後腦將她緊緊按到懷裏。有些話,被她那雙水靈靈的眼睛看著,他說不出口。

    “你不一樣。”

    薑艾被他用力箍著,整張臉都埋在胸口,唿吸間全是他身上的氣息。她本能地掙紮,手已經碰到他的胸膛,卻又停住,耳邊反反複複迴響著那句低沉的“你不一樣”。

    她唿吸不暢,臉上也開始發熱。心頭莫名發慌,一定是因為被按得太緊了,她想。

    “我答應你的其他事都可以做到,唯獨不能放你離開。”她又聽到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擲地有聲。“我要你。不管你願不願意,我要定你了。”

    薑艾張了張口,什麽聲音都沒發出。

    此刻心情亂亂的,她自己都鬧不明白了。

    她害怕他,也氣他,哪有這樣的人啊,連情意都如此霸道,不顧她的意願強加給她。她不願意去直麵自己的內心,她知道自己對他產生了不該有的情愫,甚至剛才還怕得要命,此刻卻因為他的剖白而心頭顫動。

    薑艾心頭酸澀不已,太悲哀了,她可不可以不要認?

    黑熊鬆開手,悄悄看了她一眼,見她眼睛紅紅的,滿臉委屈,咬著嘴唇,仿佛在跟他置氣。他總是容易對這個女人心軟,見狀不免放輕了聲音道:“我答應你,等日後時機允許了,一定讓你與你家人團圓。”

    他語氣是認真的,薑艾除了相信他,也別無選擇。

    隻是想到那一箭,仍心有餘悸。

    她當時被幽禁深宮,對於反賊叛軍毫無所知,隻依稀從宮人的

    閑話中聽得幾句,才知起於她的家鄉荊州。如今想來,這個土匪在其中怕是扮演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薑艾心情複雜,她不想再與皇權爭端再沾上任何關係,本以為這一世躲開蕭維便足以,父親不會被調入京城,薑家便不會覆滅……哪料陰差陽錯竟又與反賊產生了糾葛。她不怕自己出事,隻怕又連累薑家幾十條人命。

    他起兵謀反乃是幾年之後,上一世父親已經被調離夷陵,未牽扯進去,但這一次卻未必能脫得了幹係。他若在荊州起兵,父親作為屬州官員,定然要與他對抗。

    薑艾立時不安起來,抬眼望向他,祈求道:“你能不能答應我,永遠不要傷害我的家人?無論日後發生什麽,絕不傷害他們。”

    她不知那一日是否會真的到來,也不知到時能否找到應對之策,但凡有一絲可能她定會想辦法阻攔,但眼下能做的,也隻有向他要一個承諾了。隻盼他是個守信之人,薑家便能保得平安。

    黑熊不知她何出此言,她的家人,他定然是不會傷害的,不僅不會傷害,還會保他們榮華富貴。但她既然相求,他自然不會放過大好的機會。他揚了揚眉,一手撐著額頭,好整以暇地瞧著她:“那便要看你了。”

    薑艾抿唇。她想到了,一定是有條件的。

    黑熊俯首湊到她耳邊,聲音更低了幾度:“你應該知道,你自己才是最管用的護身符。”

    他離得太近,沉沉嗓音引起一陣酥麻的震動,薑艾咬牙:“你想要我怎樣?”

    本來沒想欺負她的,她這麽一說,黑熊心裏便又蠢蠢欲動了。他湊得更近,嘴唇幾乎貼上她的耳垂,熱熱的氣息霎時便將那裏染紅了。“我隻要你。”

    他方才看到她自己在練鞭法,笨手笨腳地,那麽簡單的動作都學不會。可她連笨笨的樣子都那麽好看,體態輕盈,腰肢那麽軟、那麽細,腳丫子還沒他巴掌大……

    薑艾不由自主瑟縮了一下,也不知從哪裏傳來的熱度,眨眼便將她的臉頰、脖頸都燒紅了。

    心頭百轉千迴,她惴惴地想,自己若委身於他,也許他真的會看在她的份上,護薑家周全……她也不知自己哪來的自信,覺得他與蕭維是不同的,不會那麽輕易厭棄她,不會轉臉不認人,要了她全家的命。也許是因為他表現得太明顯的心意吧。

    而蕭維不愛她,婚後不久她便知道了,他心裏早早住了一位絕色女子,容不下她。

    她偏頭看了眼黑熊緊

    貼著她的側臉,至少此刻,這個人對她有著熱烈的愛意。她想起齊修的那番話,隻期望這個人對她的心意延續得久一些,能給她一個兩全的結果。

    但她還是想垂死掙紮一下,夫妻之事,要等成親了才可以做的,不是嗎?

    “你……唔!”

    許是那一點鬆動被他看到了,薑艾隻來得及說出一個字,耳朵便被他含進了口中。他的動作如此輕柔,慢慢地用舌頭舔.弄,竟與上次毫無章法的亂咬全然不同,薑艾霎時沒了聲音,半邊身子都軟了。

    這幾日連番的刺激,黑熊的身體早已填滿了對她的渴望,一碰到她欲望便迅速蘇醒,不過幾息功夫,便堅硬到了極點。

    薑艾感覺到什麽頂到了自己的大腿,她不是未經人事的一般小姑娘,怎會不知那是什麽。霎時羞得滿麵通紅,下意識挪腿避開。

    那一瞬間的磨蹭令黑熊唿吸一滯,鬆開了幾乎快被他含得化掉的耳珠。

    薑艾立刻用手推他,聲音卻軟得不像話:“你起來呀……”

    這次無論如何是停不下來了。黑熊將她的手捉住,按到頭頂,虛虛押著,並不十分用力。

    “艾艾,我忍不住了。”他喘息粗重起來,盯著薑艾的雙眼異常發亮,狼一般閃著幽幽的光。他低頭吻她的唇,含混地呢喃著,“艾艾,我要你,我要你……”

    薑艾嘴巴被他堵著,嗚嗚的抗議聲也被他吞沒。

    黑熊忍得辛苦,卻仍努力克製著,怕嚇到她,不敢動用蠻力。

    他剝開了她的衣裳,卻被那係著帶子的小衣折騰得滿頭大汗,怎麽都解不開。終於等不及,直接隔著一層絲薄的料子,將那軟綿一團含進口中。

    薑艾禁不住嚶嚀一聲,身體顫了一顫。

    這一聲細細弱弱的嬌吟入耳,頓時點燃了黑熊壓抑的浴火,所有的意誌力頃刻作廢,他急促喘息著,一把撕開了那礙事的布料,迫不及待地剝掉自己身上的衣物,赤著上身壓了上去。

    ……

    作者有話要說:黑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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