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不見妹妹甚是想念,所以特地來瞧瞧妹妹。怎麽,妹妹不會是不歡迎姐姐吧?”

    李氏今天桃粉色緞地繡花氅衣披著顏色略深的海棠紅色帶帽毛披,拈著帕子微側身子站那麽,身姿婀娜,麵若桃李,臉上那得意的笑容略顯張揚。

    “怎麽會?姐姐能來看妹妹,妹妹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麽會不歡迎呢。”

    太皇太後雖然將她禁足卻並沒有說不許探視,隻是原主進宮兩年因為性格原因再加得寵招人嫉妒,並沒有與其他嬪妃真正交好,她被禁足別人落井下石還來不及,怎麽會好心來探望她。至於懷著惡意想來探望的不是沒有,隻是因為太皇太後拋出的誘餌太過誘人,嬪妃們都忙著爭寵還來不及哪有時間來看她。就是與她同住一宮的李氏也為了複寵而滿宮竄,誰還記得她一個被禁足的庶妃。

    至於李庶妃現在來看來,在蘊純看來依李庶妃的性子是得寵來她這耀武揚威看她笑話來的。不過就算是來耀武揚威來看她笑話蘊純也不懼她,正好她這一個月來沒有說話憋得難受,李氏可是自己送上門來的,若是她嘴巴子不討好就別怪她不留情麵了。

    “外頭冷,姐姐快來,咱們到屋裏說話。”

    蘊純笑吟吟的上前牽李庶妃的手往屋裏走,蘊純如此可親倒是叫李庶妃愣了一下。見蘊純麵色紅潤,依著雖素冷卻雅致,身上的錦緞氅衣也是今年冬季的新布匹,哪有半點她想像中的淒苦,這跟她失寵時完全的淒涼完全不一樣,這讓李庶妃看著頓時心裏極不舒服。

    “妹妹這身可是今冬新貢上來錦緞,這顏還真襯妹妹,隻是妹妹什麽時候做的新衣姐姐怎麽沒見妹妹穿過。”

    “姐姐這麽久沒來看妹妹,又哪裏會知道妹妹做新衣呢。”

    這些東西原本該晚些送到庶妃小主那,但因蘊純複寵,當時內務府討好她就緊趕著先送來,一起送來的東西不少李庶妃可能不知道。隻是後來再送庶妃小主時就沒有蘊純的份,故此李庶妃才想像蘊純過得淒苦。

    “倒是姐姐這身,這新樣式的緞麵妹妹還未見過,可比妹妹這身強多了。”

    “那是,這可皇上賞的,跟內務府送來的沒得比。”

    李庶妃扯了下身上精致的氅衣炫耀般說道。

    “皇上賞的自然是極好的。姐姐得皇上喜愛,這後宮怕是無人能及。”

    蘊純毫無半點嫉妒笑吟吟說道,語氣中帶著點羨慕,這大大滿足了李庶妃的虛榮

    心。隻不過李庶妃也不傻,自然聽出蘊純話中的設坑。

    “妹妹這話過了,姐姐我也不過伺候皇上盡心罷了,論皇上喜愛哪裏比主子娘娘和兩位妃主子。”

    “妹妹也抄了快一個月的佛經可是抄完了?這抄佛經本不易,妹妹你又識字不多,怕是更難了。太皇太後隻禁妹妹一個月,若是抄不完豈不得延長了。可惜了,禦花園的臘梅開得正豔,姐姐我還想著邀妹妹一起去踏雪賞梅呢。”

    李庶妃還真以為蘊純是真不識字,以為自己戳了蘊純的痛處,心裏正樂著麵上都帶出來了。

    “這大冬天的,天寒地凍,妹妹我可不喜出去。妹妹勸姐姐也別像往年老大冬天的出去,這女人身骨子本就比男子嬌弱,最受不得寒凍,女人若是受了寒凍寒氣入體可是影響子嗣的,姐姐你這麽多年沒有……莫是因為姐姐冬日裏受了凍呢。”

    說完蘊純端起熱茶呡了口,她喝的是紅棗枸杞養生茶,近些日子她已經不喝茶葉茶了。

    “你。”

    李庶妃又被戳了痛處了,耍嘴皮子從後來來的蘊純自認不輸任何人。

    “還多謝妹妹關心,聽妹妹這麽說想來是姐姐大意了。隻是妹妹你與姐姐不同,倒不必擔心。”不能下蛋的母雞自然也不用擔心受寒影響子嗣。

    “今年妹妹還沒去過,怕是不知哪處梅花開得好,姐姐倒是可以讓人給妹妹帶帶路。”

    “不勞姐姐費心,妹妹我還得抄佛經沒那閑功夫去賞梅,李姐姐若是沒別的事就請迴吧,妹妹我要去抄佛經了。”

    抬起按著腹部的手直接端茶送客,毫不客氣。

    “那姐姐不打擾妹妹你抄經了,妹妹你慢慢抄,這都臘月了,就算是妹妹你抄不完,太皇太後仁慈總會放你出來過年的。”

    李庶妃以為自己戳了蘊純的痛處心情大好,對蘊純無禮送客也不在意,不過李庶妃喜歡掐尖的性子臨走前還不望對蘊純嘲諷一番。

    “小主,您沒事吧?”

    綠珠送李庶妃迴來就見蘊純坐那發呆,還以為自家小主是被李庶妃給氣著了不由氣憤。

    “小主,那李庶妃也太過份了,她怎麽能那麽說小主您。”

    綠珠一直站在一旁侍候蘊純,李庶妃的話她自是一句沒落,對李庶妃諷刺自家小主不能生養的事綠珠可比蘊純更氣憤。

    “小主,那李庶妃說有都是胡話,不能當真的,太醫雖說小主

    您傷了身子可也不是不能再生養,太醫不是說了吧好嗎好好調養幾年便有可能的,小主您別灰心氣餒……”

    綠珠憂心忡忡念叨了半天也沒見蘊純動靜,仔細一看發現自家小主還在發呆,看樣子就知道自己說的話自家小主是半句也沒聽進去。

    “小主!”

    綠珠無奈不得不大點聲喊蘊純,不想卻將蘊純給驚到了。

    “喲,嚇我一跳。幹嘛呢?”

    “小主,您怎麽啦?可是哪裏不舒服,不會是被李庶妃給氣著吧,要不要奴才去請太醫來……”

    “停停停……請太醫,我沒事,我好得很呢。再說皇後娘娘沒發話,太醫豈是我一個小小庶妃想請就能請,你沒必要去皇後碰釘子。”

    蘊純是怕了綠珠這念叨的功夫,趕緊趁空隙打斷她。

    綠珠忠心,蘊純也心疼自己的奴才。皇後有心要抓她的把柄,她又豈會讓綠珠去皇後那碰釘子。若綠珠真去求皇後,隻怕不稍半刻鍾後宮就會傳出王佳庶妃為太皇太後抄佛經累病倒的話,得罪了太皇太後屆時太皇太後還不厭棄她。

    “可是小主……”

    “我真沒事,李氏那些老生常談的話我都聽了八百迴了,早就不在意了豈還會因她而生氣。”李庶妃那嘲諷她的話她壓根就沒入耳。

    “可是小主您的臉色不太好……”

    “沒事,我隻是有些累了,別擔心,我歇息會兒就好了。”她是被突然想到的事給驚著了,她需要靜靜好好想想。“扶我去房裏睡會。”

    “小主現在要睡嗎?您要不要先用膳再睡,再過會就該傳膳了。”

    “不了,我先睡會,膳食先溫著等我睡醒了再吃。對了,前些時候皇上不賞了我些燕窩還沒用嗎,吩咐下去以後每日早上都給我熬一盅紅棗燕窩粥。”

    “燕窩是奴才親自收的,就在小主的小庫房裏,這事奴才記下了,小主還有別的吩咐嗎?”

    “先就這樣吧。”

    “哦,還有那些佛經,你再幫我再仔細檢查檢查,看看有沒有岔的,看是不是足了。收拾好了,你再親自去慈寧宮那找蘇嘛嬤嬤請教她,問問太皇太後是否允我自親送佛經去。”

    最好能去太皇太後那刷刷好感,她記得那天太皇太後對她印象不錯來著。在後宮可太皇太後比皇後有話語權,有時連康熙都順著太皇太後,若是惹了太皇太後厭棄那想在後宮混得好就難了。就算

    是不能刷好感,至少不能讓太皇太後厭棄。

    蘊純躺在床上琢磨著接下來的事兒,不知道不覺就睡著了。

    綠珠機靈,蘊純對她是很放心。第二天綠珠去慈寧宮就帶迴了太皇太後的懿旨讓她帶著佛經去給太皇太後請安。得了懿旨蘊純立即就和綠珠帶著佛經去慈寧宮。

    蘊純到慈寧宮時太皇太後正在禮佛,蘊純跟著蘇嘛拉姑進了小佛堂,就見太皇太後敲著木魚念經文。雖然太皇太後的聲音微不可聞,蘊純還是能清晰的聽出太皇太後在念《往生咒》。托被要求抄經的佛,蘊純將藏書閣的佛經借來都瀏覽了一遍,這《這往生咒》她也是看過的。

    對於太皇太後為什麽念超度亡靈的《往生咒》,蘊純心裏瞬間閃過一想法,法是太皇太後手上沾的人血太多了。當然蘊純臉上卻不動聲色。

    “奴才恭請太皇太後金安。”

    “起吧,在佛祖麵前不必行俗禮。”太皇太後沒迴頭繼續說道:“佛經先擱著,陪哀家禮佛。”

    “嗻。”

    能陪太皇太後禮佛這可是極大的榮幸,這可不是誰都能有這個榮幸的,蘊純心中甚喜。接過蘇嘛啦遞過的佛經,蘊純一看正是她抄的《法華經》。蘊純將佛經合上,沒再看接直默念經文。站在她身後的蘇嘛拉姑見此點了點頭。

    這一跪就是一個多時辰,直接太皇太後禮完佛,蘊純跪得腿都麻了,幸好是跪在蒲/團上。對於太皇太後一個老太太竟一跪就跪一個多時辰,蘊純心裏佩服不已。

    和蘇嘛拉姑一起扶著太皇太後起來,太皇太後拍了拍蘊純的手:“你很不錯,靜得下心,現在的年輕人心都不平靜。”

    “謝太皇太後。”

    得了稱讚蘊純頗為靦腆的謝恩。連生死她都經曆過,哪有還什麽事能讓她心不平靜,至少現在這會沒有。

    “行了,迴去吧,以後好好侍奉皇帝皇後。”

    這話是說她解禁了,蘊純心裏驚喜。

    “奴才謹遵太皇太後懿旨。”

    心情大好的蘊純迴到鹹福宮趕緊讓宮人去打聽,果然她解禁的懿旨就傳遍了後宮。確定消息無誤之後,蘊純讓綠珠拿了銀子去敬事房那打聽她的綠頭珠是否掛上去了。雖然太皇太後解了她禁足,但太皇太後不管敬事房掛綠頭牌的事,這事歸皇後管,除了特殊情況太皇太後會過問。

    蘊純擔心的就是皇後。

    果然如蘊純擔

    心的那般,皇後果然發話不掛她的綠頭牌。

    聽綠珠的稟報蘊純不悅的皺眉,皇上翻不翻她牌還是其次重要的是得先掛上牌。

    “可是問清楚是什麽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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