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珊聞言麵色一喜,滿臉興奮道,“哎呀,這麽快啊?!”


    “那是,你也不看看冷哥是誰的人!”


    葉瑞寬自信從容的一笑,昂首道,“今天下午的時候冷哥就給我打過電話了,說晚上就能把這對狗男女的手交給我!”


    “手?隻看手,能確認他們死了嗎?!”


    高子珊麵色一沉,眼裏閃過一絲陰冷,寒聲道,“你跟冷哥說,我們要見的是那個小賤人和那個臭小子的屍體!”


    “您說的也對!”


    葉瑞寬衝母親點了點頭,深以為意,是啊,要是冷哥這幫人隨便拿兩隻斷手糊弄他,他也不知道啊!


    說話間,他趕緊按下了接聽鍵,興衝衝的說道,“冷哥,事情都辦好了嗎?!”


    “辦好了!”


    電話那頭的冷哥低聲答應了一句,接著說道,“我現在就在你和你媽吃飯的西餐廳外麵,你直接出來吧,看看有沒有問題!”


    “啊?”


    葉瑞寬微微一怔,顯然有些意外,詫異道,“您在我們吃飯的餐廳外麵?您怎麽知道我們在哪兒吃……”


    “少他媽廢話!你忘了老子是幹什麽的嗎,查你還不跟玩兒似的!”


    電話那頭的冷哥十分不耐煩的打斷了,沉聲說道,“趕緊出來!約定好的東西,我都給你帶來了!”


    葉瑞寬聞言麵色微微一變,咕咚咽了口唾沫,小心道,“冷哥,你給我帶的是他們兩人的手……手嗎?”


    雖然剛才說話的時候他一副淡定從容的模樣,但是此時想想那種血性的場景,他內心不由怦怦直跳,胃裏也不由翻江倒海般的難受。


    “不錯!”


    電話那頭的冷哥沉聲催促道,“等你看了就知道了!”


    “不行,要看屍體,屍體!”


    相比較葉瑞寬,高子珊倒是淡定的多,而且臉上還帶著一種異樣的興奮的光芒,迫不及待的跟兒子催促了一句。


    “那什麽,冷哥,我想了下,覺得最好還是看下屍體……方便確認……”


    葉瑞寬強忍著胃裏的不適,衝冷哥說道。


    “媽的!”


    電話那頭的冷哥聞言氣的罵了一聲,沉聲道,“屍體也在,你出來就看到了!行了,別他媽廢話了,趕緊給老子出來!”


    “啊?屍……屍體你們也帶來了?!”


    葉瑞寬心頭一顫,麵色不由有些微微泛白,這著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看來冷哥這幫人解決掉葉清眉和那個何家榮之後,便直接趕來了這裏,膽子真夠大的!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簡直跟你那個廢物老子一模一樣!”


    高子珊看到兒子臉上的懼意,沉著臉冷冷的罵了一頓,接著站起身,搓著自己的手,神情迫切的衝兒子喊道,“走,我陪你一起出去看看!看看這個小賤人這下還怎麽跟老娘還嘴!”


    葉瑞寬咬了咬嘴唇,顯得有些緊張,不過略一遲疑,還是站起身,跟著自己的母親往餐廳外麵走去。


    此時天空中下起了霧蒙蒙的小雨,分不清到底是下雨還是下霧。


    葉瑞寬和高子珊出去之後沒有看到冷哥等人,不由好奇的四下打量了一眼,見也沒有什麽顯眼的車輛,兩人頓時狐疑的對視了一眼。


    “你不說他們在外麵了嗎?人呢?!”


    高子珊有些疑惑的衝兒子問道。


    “是啊,這人都沒來,急著叫我出來幹什麽?!”


    葉瑞寬左右望了一眼,見因為空氣中水汽太重的緣故,此時街道上的車非常少,道路兩頭被霧氣遮蓋,也看不清路上有沒有車,他便直接掏出手機給冷哥再次打去了電話,一邊張望著一邊問道,“喂,冷哥,你在哪裏呢?!”


    “我就在路東邊!你往東看!”


    電話那頭的冷哥沉聲說道。


    “東邊?我沒看到啊?!”


    葉瑞寬不由往路中間走了走,伸著脖子一邊張望一邊疑惑的說道。


    “你往路中間走走!”


    冷哥繼續沉聲說道,“我們馬上到!”


    “好,好!”


    葉瑞寬一邊答應著,一邊往路中間走了走,朝著冷哥所說的方向張望過去,果然便看到兩道昏黃色的燈光從霧氣中射了過來,隨後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的朝著這邊開了過來。


    葉瑞寬麵色一喜,用力的朝著黑色轎車揮了揮手,同時衝電話說道,“冷哥,我看到你了……”


    但是就在他說話的刹那,原本速度很緩的轎車突然猛地加速,朝著他狠狠的撞了過來!


    “砰!”


    一聲悶響,葉瑞寬壓根還沒反應過來,便被轎車撞飛了出去,身子跌在地上滾出去了足足有六七米遠。


    但是那輛黑色的轎車壓根沒有絲毫停留的意思,猛地一加油門,徑直朝著葉瑞寬的雙腿就軋了上去。


    “哢嚓”兩聲脆響,葉瑞寬的雙腿陡然間在車輪下詭異的彎曲了起來,他身子猛地一挺,打了個哆嗦,翻了個白眼一頭栽在地上,瞬間沒了動靜。


    “兒子!”


    高子珊身子猛地打了個哆嗦,尖叫一聲,朝著葉瑞寬狂奔了過去。


    因為剛才那一切發生的太快了,所以等高子珊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兒子已經徹底的暈了過去。


    “寬兒,寬兒!你醒醒啊,寬兒!”


    高子珊撲跪到兒子跟前,雙手將兒子的身子托扶了起來,大聲的哭喊道,“寬兒,你可千萬不要嚇媽啊!”


    說著她猛地抬起頭,衝停在前方不遠處的黑色轎車嘶聲吼道,“你瘋了?!”


    黑色轎車後座的窗玻璃搖下來,接著便看到冷峻男從裏麵探出頭來,眼神冰冷的迴頭望著高子珊冷冷道,“放心吧,你兒子死不了,但是你記住,下次你們兩個再不知死活的去招惹何先生和葉小姐,那你和你兒子,斷的就不僅僅是腿了!”


    話音一落,冷峻男便把玻璃搖了上去,接著黑色轎車迅速的消失在了大霧的夜色裏。


    高子珊冷冷的望著遠去的黑色轎車,迴味著冷峻男剛才那句話,不由驚詫的愣在原地,一時間都忘記哭了,自己不是花錢請他們去解決掉葉清眉和何家榮嗎,這幫人怎麽說倒戈就倒戈了呢?!


    高子珊百思不得其解,葉清眉不就是一個黃毛丫頭嗎,怎麽一眨眼的功夫就會讓天朗集團的人為她賣命?!


    “嗚……”


    此時她懷中的葉瑞寬頓時痛苦的呻吟一聲,顯然被疼醒了。


    “兒子,兒子!媽這就送你上醫院,這就送你上醫院!”


    高子珊望著麵色慘白,滿頭大汗的兒子頓時間淚如雨下,內心陡然間生出一句觸目驚心的話:天道輪迴,報應不爽!


    高子珊這邊痛不欲生,但是林羽和葉清眉那邊卻是其樂融融,談笑自如。


    林羽和胡擎風越聊越投機,酒也喝的越來越多,不過胡擎風的酒量非常好,喝了得近兩斤白酒了,說話談吐還是十分的條理清晰,僅僅嘴稍微有些打飄而已。


    至於林羽,因為酒量不行,他早就服下了先前研製好的解酒藥丸,所以雖然跟胡擎風喝的差不多,但是他臉上也同樣沒有絲毫的醉意。


    “胡大哥,既然今天我們兩人聊得這麽投機,有些話,我也就現在直說了!”


    林羽端起一杯酒,衝胡擎風笑了笑,打算跟胡擎風開門見山。


    “何兄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有什麽話,你……你本來就不必藏著掖著,但說無妨!”


    胡擎風拍著自己的胸膛,嘿嘿笑著,豪爽的說道,“隻要我……我胡擎風能夠辦到的,我一定竭盡全力,在……在所不辭!”


    林羽點頭笑了笑,問道,“胡大哥,你可聽說過神木組織和劍道宗師盟?!”


    原本稍顯醉意的胡擎風在聽到這話之後麵色瞬間一變,眼神頓時灼熱了起來,剛才那微醺的醉意也似乎在一瞬間蕩然無存!


    “何先生所說的,可是倭國的神木組織和隸屬於倭國政府的劍道宗師盟?!”


    胡擎風眯了眯眼,鐵青著臉說道,“據我所知,劍道宗師盟的性質,跟我們華夏軍情處的性質極其相似,是吧?!”


    胡擎風作為玄術界的一大高手之一,自然對軍情處有所了解。


    其實像他這種人,怕的倒不是警局的人,怕的是軍情處的人!


    而他之所以如此小心謹慎,將自己和雁草堂隱姓埋名,也是為了避免被軍情處找上門。


    林羽見胡擎風聽說過這神木組織和劍道宗師盟,麵色頓時一喜,急忙點點頭,興奮道,“不錯,沒想到胡大哥竟然對這個劍道宗師盟如此了解!”


    “啪!”


    林羽話音一落,胡擎風手裏的酒杯頓時被他硬生生的捏碎,胡擎風的手掌中,也陡然間滲出了殷紅的鮮血。


    林羽和葉清眉見狀都不由一愣,不知道胡擎風怎麽突然間如此的激動。


    就連麵色淡然的百人屠也不由好奇的看了胡擎風一眼,印象中,他還是頭一次見胡擎風這麽炸毛呢!


    “深仇大恨,胡某怎敢輕易遺忘!”


    胡擎風眯著眼冷冷的咬牙說道,眼中滿是憤恨的目光。


    林羽從胡擎風的神情中似乎猜出了什麽,低聲問道,“胡大哥,您的意思是說……你跟這劍道宗師盟……有什麽仇恨?!”


    “何兄弟,你不是外人,胡某也不瞞你!”


    胡擎風轉過頭衝林羽說道,“胡某雖然姓胡,自稱是丹青妙筆胡步思的後人,但是,我跟胡步思之間,沒有絲毫的血緣關係!”


    “沒有血緣關係?!”


    林羽微微一怔,有些不明所以,既然沒有絲毫的血緣關係,這胡家的“丹青妙筆”的絕技,怎麽會傳給他了呢?!


    “不錯,我父親確實是胡步思的親孫子,但是,我卻不是我父親的親兒子,是他晚年撿來的養子!”


    胡擎風麵色一淒,眼神中陡然間布滿了風霜,衝林羽攤牌道,“雖然我們不是親父子,但是勝似親父子,我父親見我天賦卓絕、孺子可教,沒有絲毫保留的將我祖爺爺胡步思傳承下來的丹青妙筆手法和玄術功法教授給了我!”


    他說話的時候,想起曾前的那些溫馨的場麵,隻感覺心如刀割!


    林羽麵色凝重的點了點頭,他實在沒有想到,原來胡擎風並不是真正的胡家後人!


    “這丹青妙筆的手法和玄術功夫可謂是我們胡家的傳家之寶,但是……也正是因為這傳家之寶,我父親和我母親,才……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胡擎風說話間頓時更咽了起來,緊緊的攥住了拳頭,眼眶泛紅。


    這個三十多歲的鐵血漢子不怕刀槍加身,卻被陳舊的記憶瞬間擊潰到雙眼含淚。


    林羽等人看到他的神情,瞬間安靜了下來,不忍心打擾他。


    “何兄弟,不瞞你說,當年殺我父母的,就是劍道宗師盟的這幫小鬼子!”


    胡擎風咬了咬牙,眼中迸發出極大的恨意,再次緊緊的捏了捏自己手裏幾乎粉碎的酒杯,壓根不在乎手上傳來的疼痛感,恨聲說道,“他們當年找我父親就是為了這丹青妙筆的手法和玄術功法,我父親誓死不教授他們,但是我母親擔心我父親的安危,將僅存的幾本玄術功法交給了他們……但是……但是……”


    說到這裏,胡擎風的聲音再次更咽了起來,麵色悲痛無比,眼眶中的淚水更盛,努力的昂了昂頭,這才沒讓自己眼裏的淚水滾出來。


    “後來他們還是殺了伯父跟伯母對吧?”


    林羽麵色沉重,輕聲的說道,作為一個經曆過生死的人,他能夠體會到胡擎風那種萬箭穿心的痛楚。


    “這幫沒有人性的畜生!”


    胡擎風怒喝一聲,將自己手裏的酒杯狠狠的拍在桌上,眼中的淚水愈積愈多,“我們胡家一十二口人,無一幸免,要不是當時我被我媽送去了姑姑家小住,恐怕我也早已經死在了他們的手裏!”


    說話間,他再也隱忍不住,眼中的淚水陡然間滾落出來。


    百人屠聽著胡擎風的遭遇,看到胡擎風淚流滿麵的模樣,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但是眼中卻陡然間迸發出了一絲極大的寒意,噌的抽出手中的匕首,迅速往胡擎風跟前一扔。


    “砰”的一聲悶響,匕首陡然間紮到了胡擎風麵前的桌子上,嚇的眾人皆都不由一顫,驚詫的望向百人屠。


    “哭管什麽用,現在,給你一個報仇的機會,幹不幹!”


    百人屠冷冷的衝胡擎風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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