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3號,2月3號。

    程莘牢牢記住了這個日子,那一天,她隻能逃了……雖然她很喜歡廉棠,很喜歡帥哥哥無微不至的照顧,雖然她知道給貓絕育是為了貓好,可是她真的不想在自己的身體上動刀子啊,她光想想就頭皮發炸。

    對不起了帥哥哥,剛迴到你身邊不久,你的貓就策劃了一場逃離!

    除非你改變心意,不讓刀子在我身上劃來劃去。

    廉棠掛了電話後發現程莘的毛都炸了起來,詫異地抱起他說:“你怎麽了?”

    程莘因為受到了要絕育的驚嚇,此時有氣無力,一句喵嗚都不想喵了。

    廉棠給她順著毛,想了想說:“該不會聽出來是陳醫生的聲音?”所以就炸毛了?畢竟打針經常都是陳醫生來打的,雖然小小表現的很安靜,但大概心裏也記著陳醫生。

    有些動物是挺記仇的,況且他們小小在貓裏麵絕對屬於很聰明的那一類。

    程莘正在尋思2月3號那天,她該怎麽辦,不過現在還不到1月,2月也還早,她還能和帥哥哥朝夕相伴幾天。

    好舍不得!

    可是她又不想做絕育手術,隻能走為上策。

    廉棠以為程莘是因為聽到了陳醫生的聲音才這麽萎靡,一路上都在安慰她:“不打針,不去寵物醫院,放心吧。”最近的確不去打針,隻是預約了三天後的體檢。

    但似乎他的安慰效果甚微,小家夥還是有點萎靡。

    難道是因為時差還沒倒過來?

    如果是時差問題,倒可以解釋的通,看來還需要再休息幾天。

    雖然他覺得小家夥有一套自己的作息時間,時差什麽的應該對她沒影響才是,畢竟隨時都有可能唿唿大睡,一天24個小時,她可以睡20個小時,果然……還正在長身體啊。

    或許是冬天就是這樣,讓人懶洋洋的,貓就更懶洋洋了。

    翌日,為了讓程莘這幾天好好倒時差,好好休息,廉棠沒有抱著她去公司了。

    他覺得這麽冷的天還抱著他來來迴迴的往返於公司,總有些太折騰她的感覺,冬天還是在家裏,窩在自己的窩裏曬著太陽比較舒服。

    這次他請了一個特別細心的阿姨,並且因為前一個人的失誤,家政公司在派對方過來的時候特意交代要重點關注雇主的貓咪,不讓她跑出去什麽的,因此這位細心的阿姨

    就更加細心,開門先伸出一條腿堵住門,免得貓咪趁她開門的時候跑出去。

    廉棠今天沒有帶程莘出去,程莘也沒有纏著非要跟上,因為她也想一隻貓冷靜冷靜。

    這幾天光想想絕育的事兒,她就愁的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有時候她還會想,其實絕育也沒有什麽不好,反正她是不會和一隻貓**的,畢竟靈魂還是一個人類,她實在做不到和一隻貓xxoo,想一想都太可怕了,但是聽說母貓要是被公貓給摁住了,基本上逃脫的機會很小啊,但絕育了也不一定就不會被發情的公貓給放過……絕育隻是不會再懷孕……不會那麽容易發情……

    總之,胡思亂想的程莘……日漸消瘦……

    廉棠帶程莘去體檢的時候,特意說了最近幾天程莘的狀態似乎不太好。

    陳醫生戴上眼鏡看著程莘的體檢報告說:“從體重來看,小家夥的確比之前瘦了一些,但還在可控範圍內,至於你說的沒有之前那麽活潑愛動,可能是因為天氣、溫度、時差等各方麵的原因,因為這種情況還是比較輕微的,而且你也說了,才兩三天,你再觀察一個星期,如果還是和現在一樣的話,再帶她過來做個檢查,現在帶她去補上幾針疫苗,拿一些營養膏迴去給她吃,飲食上也稍微花點心思,讓她提起精神,你不用太擔心……”陳醫生說完後合上檢查報告遞給廉棠。

    的確,程莘這樣的情況隻有三天,但迴國那天晚上其實還好,但後來就慢慢的越來越萎靡不愛動,逗她也沒什麽反應,有時候給的反應就像是“給你個麵子,我隨便動動”的感覺。

    “好的,那我再觀察一周,如果有什麽新的情況再帶她過來。”

    和醫生說完後,這次是護士姐姐抱著程莘去打針,陳醫生有手術要做。

    護士小姐抱著程莘走在前麵,陳醫生和廉棠走在後麵。

    陳醫生說:“我碰到過打針不怎麽掙紮和不愛叫出聲的貓咪,但小小是這裏麵最安靜能忍的一隻,如果不是因為這會兒要去做一個手術,今天就還是我給她打針。”

    廉棠微微頷首說:“她性格是挺好的,陳醫生今天要做什麽手術?”

    “就和你之前約的手術一樣,絕育,今天給一隻公貓絕育。”

    “像這種手術一般要多久?”

    “這個我都做了幾百迴了,很快,公貓很簡單,把**摘除後當天就能出院,母貓就是把卵巢和子宮摘除,母貓一般比公

    貓虛弱一點,術後需要休息幾天才行,都是小手術,你不用擔心,這個危險性是很小的,做絕育也是為了讓寵物更健康的生活和成長,避免了因為發情而導致的一係列疾病。”

    程莘聽得毛又一次不受控製炸了起來。

    天啊,雖然明白這些,可是程莘還是對於讓手術刀在自己身上某個地方割下來一點東西,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護士小姐很快就察覺到了程莘的緊張,以為是擔心要打針了。

    輕言安慰。

    當程莘在治療室做免疫消毒時,站在外麵的廉棠透過玻璃窗看著裏麵被消毒的程莘,而隔壁手術室正在進行一場手術,外麵站著一個玩手機的年輕人。

    廉棠忍不住開口問道:“那裏麵是你的貓?”

    年輕人抬頭看一眼裏麵瞪圓了眼睛想要掙紮的公貓,搖搖頭說:“我姐的,我姐說如果是她抱著貓來絕育,貓會記恨她,因為我不常去她家,所以讓我來給她的貓絕育,我姐在醫院外麵躲著呢,等做完手術就會過來和我交接,我做惡人,她來安慰。”年輕人說完露出個無奈的笑容。

    仿佛學到了什麽的廉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這個辦法不錯。”

    程莘被護士小姐扶著身體,另一個護士小姐給她打針,然後她看到外麵的廉棠在和旁邊的人聊天,看表情似乎還聊得不錯。

    如果她沒有記錯,她在進入治療室的時候,旁邊就是手術室!她眼角餘光看到陳醫生進去了!

    那麽那個人很可能是被絕育對象的主人!

    廉棠一定是在討教經驗!

    腦補出全部劇情的程莘一臉的絕望。

    程莘針打完了後,被廉棠抱在手上,雖然沒說話,但動作溫柔輕緩,慢慢的給她順著毛。

    程莘出來的時候,手術室裏那慘遭割蛋的貓咪還沒結束。

    等廉棠拿完營養膏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剛剛那個年輕人這會兒正抱著一臉“生無可戀”的被割蛋貓往外走,而門口有個女生一臉沉痛地從表弟的手裏接過貓咪,然後佯裝為小心肝報仇的樣子假打了幾下表弟。

    “怎麽了寶寶!是不是弟弟欺負你了!我幫你打迴來!”

    “喵——”被割蛋蛋的貓咪在主人的安慰中,流下了兩行清淚。

    女生不敢讓她的寶貝看到她忍笑的神情,仰著臉憋著笑,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抱著戴著

    伊麗莎白圈的小心肝去打車。

    程莘聽到女生坐的那輛的士的司機師傅說:“又一隻被割蛋蛋的貓,看那表情,旁觀者都要替它流淚了。”顯然在這附近的的士師傅是見過很多次這種場麵的。

    女生忍著笑說:“行了師傅,不要刺激我家寶寶了,你這不是傷口上撒鹽嗎?”

    程莘在廉棠的懷裏瑟瑟發抖,好可怕!她打完針出來的時候瞥了一眼手術室的裏麵,太兇殘了!托盤上放著兩個血淋淋的東西!

    太可怕了!

    太兇殘了!

    她絕對不會同意廉棠給她做絕育的!主要是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估計等兩年,會比較容易接受!但現在我還是個孩子!不要這麽對我!

    對於程莘的瑟瑟發抖,廉棠覺得可能是看到另一隻貓的慘狀才“兔死狐悲”到瑟瑟發抖。

    這更加堅定了他要找人來當那個被小小記恨的劊子手,反正他是不想被小小記恨的。

    因此那天迴到家後,廉棠給易遠山打了個電話。

    “喂,你2月有什麽行程嗎?”

    易遠山正在電視台監製一檔訪談類節目,幫他哥幹活,聞言想了想說:“你先說有什麽事兒?”謹慎如他,絕不會輕易表露出自己有空,他得先知道是什麽事兒。

    “有一場大型的行為藝術,感覺你會比較有興趣。”

    “什麽行為藝術?”

    “圍觀一隻貓的絕育過程。”

    “聽上去不錯的樣子,幾號?都有誰?”易遠山還沒反應過來。

    “2月3號,這場行為藝術隻邀請了一個觀眾,我覺得你不錯,而且還能積攢寫作經驗。”

    易遠山又不笨,馬上就迴過味來了,笑罵道:“你是不是有病?不就是代替你去給你家貓絕育?一本正經說的跟真的一樣,差點就信了。”

    “絕佳的寫作經驗,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去!”對於這種事情,易遠山最愛湊熱鬧!

    耳尖的程莘自然聽到了兩人對話的全過程,誰叫她耳朵現在這麽厲害!

    她越聽越想死。

    廉棠則一臉輕鬆,找到了替代者,不用擔心被小小記恨,完全放下了一顆心。

    作者有話要說:程莘:我還是個寶寶,求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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