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梓陶心頭疑惑重重,楊四夫人為什麽借楊晨泓的名約她來這兒?


    在位置上坐,她有些拘謹的看著楊四夫人,不過卻沒有再冒然問話,既然以這樣的方式尋她過來,必定是有什麽話要跟她說,她主動追問,反而落了乘。


    想到這會兒,樂梓陶微微一笑,舉起茶杯了:「謝夫人好茶。」


    「你想要什麽?」楊四夫人看著她,突然問道。


    「不好意思,夫人的話,阿陶有些聽不懂。」樂梓陶坦然說道,「四夫人既然借了公的名約我來此,必是有話要對阿陶說,夫人隻管直言便是,阿陶洗耳恭聽。」


    「好,你也是爽快人。」楊四夫人打量樂梓陶,目光中的遺憾一閃而逝,「你以後不要再找我們泓兒了,你們不合適。」


    「……」果然啊,樂梓陶心裏一嘆,典型的狗血劇,因為門不當戶不對,有錢的婆婆瞞著自家兒約見女主,然後呢?許以重諾還是賞以重金?


    「夫人,我和公並沒有什麽,您多慮了。」樂梓陶無奈的開口,隻不過,這楊四夫人演錯了戲,她和楊晨泓早就沒可能了,不,他們之間連開始都沒有,談什麽離開?


    「他最近天天出府尋你。」楊四夫人卻不是這樣想,她收迴了眸,端起茶杯,拿著杯蓋緩緩的拂著,淡淡說道,「你們不合適,他是我楊家唯一的根,身上肩負著傳承楊家血脈的重責,而你,不合適。」


    楊四夫人左一句不合適,右一句不合適,倒是讓樂梓陶心頭有些著惱。


    「夫人,我不合適,難道那些被您選進府的丫環就合適?」樂梓陶笑盈盈的問,反正她和楊晨泓也算是無緣了,她也沒巴結這位不可能成為她婆婆的楊四夫人。


    「她們,至少家世清白,父母雙全。」楊四夫人猛的抬眸向樂梓陶掃來,看了一眼,又垂了眸繼續慢條斯理的闔著蓋。


    意思就是她不清白,無父無母嘍。樂梓陶聞言,唇邊浮現一絲譏笑,但無奈,人家說的對呀,在這個世間,她樂梓陶無父無母,還各種緋丨聞纏身,這樣的名氣,自然當不了進不了他們將軍府的。


    「而你,我也不想多說什麽傷人的話。」楊四夫人見她不語,倒是挺滿意,放手中的杯,麵色溫和的看著樂梓陶說道,「你不是與那位阿江不錯嗎?他家隻有一位瞎眼奶奶,等你過了門,便可當家作主,不必像其他人那樣,需要多年媳婦熬成婆……」


    「四夫人。」樂梓陶隱去笑意,打斷了楊四夫人的話,之前說她什麽她可以不在乎,但現在說這些是什麽意思?「多謝四夫人操心,不過,這是阿陶自己的事。」


    「總之,我要的兒媳婦必須是能生養的,而你這身形雖曼妙,卻不合適生養。」楊四夫人似乎不惱樂梓陶的無禮,繼續說道,「這樣說,你可明白。」


    「嗬~~」樂梓陶不由輕笑出聲,問道,「夫人,您把公當成了什麽?種丨馬?」


    「放肆!!」楊四夫人聽到這一句,頓時勃然大怒,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摔在桌上。


    「放肆?」樂梓陶譏諷的看著楊四夫人,「是我說中了夫人您的心聲了吧?可憐,他堂堂男兒,打小被你們當作女兒養也就算了,到如今還不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喜歡,不能有自己的傲氣,天天的隻能頂著一個楊大小姐的名,不能光明正大的以自己的真麵目真身份示人,敢問夫人,您知道他心裏有多苦嗎?」


    楊四夫人的臉色有些黑:「身為楊家孫,自有楊家孫的責任。」


    「您說的沒錯,責任,他始終沒有忘記他的責任。」樂梓陶幽幽一嘆,「所以,盡管對您往他裏塞丫環的行為讓他反感,他也隻是一個人躲起來,躲到荒蕪的地方,孤苦楚,因為什麽?就因為他始終牢記自己的責任,牢記您是他的母親,牢記他還是楊家唯一的根!!」


    楊四夫人嘴唇微動,沒說話。


    「可是,夫人,您這樣做,真的好嗎?」樂梓陶側頭看著楊四夫人,問道,「當初選擇讓他成為楊家女兒,他便不能再以楊家公的身份活於世間,一旦泄露,後果不堪設想,可是,您往府裏招那麽多的丫環,往他裏塞那麽多的人,如果這些年,他沒把持住,那……他的身份還能瞞得去嗎?悠悠之口,夫人可堵得住?」


    楊四夫人冷哼一聲,不作答樂梓陶的發問。


    「他已經夠苦,您又何必再添一把黃蓮……」樂梓陶說到這兒,掩不住心頭的痛,話說的漂亮,可她呢?何嚐不是他心裏的一顆黃蓮芽?


    「若,我不阻你與他一起,你可願放棄所有,以丫環的名份進府隨他一身?」楊四夫人突然平靜的開口問道,顯然,她考慮的方麵也是周全,問出這句話,目光灼灼的看著樂梓陶。


    「我……」樂梓陶苦笑,曾經,她也想過這樣的問題,問自己能不能做到,可是,卻沒有答案。


    她還有很多事沒有解決,江雨那邊,樂書華的仇還有現在冒出來的,針對她的那隻黑手,連楊晨泓都查不到的黑手,足可見其隱得多深,萬一那還隻有權有勢的黑手,她跟在楊晨泓身邊,豈不是加速楊晨泓的危險?


    她當然不能這樣做。


    「抱歉,我現在,還做不到。」樂梓陶坦然抬頭迎向楊四夫人。


    楊四夫人聽到這一句,眼神漸冷:「既如此,至此便斷了吧。」


    說罷,起身拂袖而去。


    看著那被甩得一開一合的房門,樂梓陶久久不語,許久之後,她才端起那杯早就涼了的茶一飲而盡。


    茶涼,心更涼……經今天這一遭,她和楊晨泓是更不可能了,或許,連普通朋友都做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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