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黑的天空隱隱有幾粒星星在沖她閃著眼,她卻沒有欣賞的心情,她還在想楊晨泓剛剛說的話,心裏一陣一陣的發堵。


    難道她真的做錯了嗎?她隻是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如果可以,她想這樣嗎?


    唉,算了,他不理解,她也不求著,隻要事情順利解決,就這樣吧……


    樂梓陶動了動,轉過身,有些茫然的看了看院子,好一會兒,才緩緩往自己的房門走去,才迴到裏掩上門,她便聽到了院子裏有動靜,不由停了腳步,側頭冷冷一笑,總算來了嗎?


    「就在裏麵。」婦人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的說道。


    「你沒弄錯吧?」燒餅男人問。


    「沒弄錯,我剛剛走的時候,把後門門栓用繩子給纏上了,瞧,這會兒還在,前麵的從外麵纏的,他更打不開,所以,這會兒兩人在裏麵,估計正鬧著呢。」婦人得意的聲音傳來。


    「虎子娘,這事兒非同小可,你可不能弄錯了。」居然是別的鄰居的聲音,這一會兒功夫,那女人居然叫來了這麽多人。


    「不會錯的,我親眼看到那小蹄子撲到那小子身上,哎喲,你們是沒看到,我都難為情說出口喲。」婦人裝模作樣的說道,滿口嫌棄。


    「孩他娘,這樣不好吧,都是一個坊兩對門的住著,這樣做,會不會……他們也算是青梅竹馬,遲早要成親的。」燒餅男人有些不忍,低低的勸道。


    「你個沒良心的,沒用的東西,上次我被她打成那樣,你連個屁也不敢放,現在居然還勸我放過她一馬,我問你,你是不是也看上那小蹄子了?想撿那小子的破鞋是不是?」婦人聽罷,壓著聲音就罵了起來。


    他們倒是有閑情雅致,深更半夜的居然跑到她窗戶外麵吵架。樂梓陶靜坐在榻上,聽著他們低低的聲音,居然還覺得好笑。


    「行了行了,別吵了,也不怕吵醒人家。」燒餅男人說不過她,隻好這樣勸道。


    「門都用繩子撿上了,他們這迴兒還能往哪裏跑?醒了也就醒了唄。」婦人不屑的說道,「一會兒武侯坊丁們就來了,我看這小蹄子這次怎麽逃,沉塘都是便宜了她的。」


    「你就鬧吧。」燒餅男人無奈的嘆氣。


    「如果她真做了那樣的事,還真的……唉。」


    院子裏似乎來了不少的人,低低的壓著聲音討論著。


    這些人,就沒有一個相信她的嗎?都覺得她和樂書華一樣?樂梓陶心裏湧入一陣悲涼,楊晨泓帶給她的刺丨激,讓她心情紊亂,想事情也不由自主的往消極悲傷的方向想了。


    她不想等,突然轉身拉開了門,冷眼看著麵前的人,滿滿一院子,還真是給她麵子。


    「各位有什麽事嗎?」樂梓陶掃了眾人一眼,黑暗中,她的語氣異樣的冷冽。


    站在最前麵的婦人意識的縮了縮,不過,很快的,她就挺起胸站了出來,眼睛直直看向樂梓陶身後的子。


    樂梓陶瞟了她一眼,反手拉上了門。


    她這一舉動,頓時助長了婦人的氣焰,婦人指著樂梓陶說道:「好你個小蹄子,裝得跟真的一樣,背地裏和人小子私丨通,幹出那等不要臉的事,跟你那個娘簡直是一模一樣!」


    「啪!」樂梓陶因為楊晨泓的那番話,心裏正活著呢,見婦人咄咄逼人的湊上來,想也不想,抬手就是一巴掌。


    婦人捂了臉,雙目瞪得圓圓的,卻沒有發作,隻是看著樂梓陶說道:「小蹄子,我們坊有你們這一對母女,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今天,老娘看你怎麽逃!」


    「嘴巴放幹淨點兒。」樂梓陶冷聲說道,卻也在引著婦人上勾,「我又沒做什麽錯事,我為什麽要逃?還有你,深更半夜闖進我家,信不信我送你去吃牢飯!」


    「喲,口氣還挺大,今兒老娘還真要看看誰送誰去吃牢飯。」婦人狠狠的放手,指著樂梓陶身後的房門說道,「你敢打開門把被窩裏的小子揪出來給大夥兒看看嗎?你敢把你做的醜事亮出來讓大家評評嗎?」


    「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亂說,你說這些話可有憑證?」樂梓陶按耐著性子,火候還沒到,她不能前功盡棄,而且,為了這個結果,她還被楊晨泓說成那樣……


    「我親眼看著你拉了那小子進門,親眼看著你們滾到榻上去,還能有錯?!」婦人冷笑,格外的囂張,她上上打量樂梓陶一番,「沒想到吧?做那等醜事,連門也不關,嘖嘖。」


    「聽你這樣一說,你倒是挺有經驗,怕是常幹你那所謂的需要關門的醜事吧?」樂梓陶毫不客氣的反擊。


    「你!」婦人氣急,但很快就收斂了怒氣,帶著一絲得意看著樂梓陶,「一會兒等武侯來了,搜出來那小子,哼哼,你就等著沉塘吧。」


    「這位大嬸,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是你現在改主意,這事我可以看著虎子的麵子上,就此作罷。」樂梓陶掃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


    「你給我最後一次機會?」婦人似乎聽到什麽天大的笑話般,指著樂梓陶,哈哈大笑著對身後的人說道,「瞧瞧,這不知羞的小蹄子,事情幹都幹了,居然還在這兒裝正經。」


    「那你倒是說,我做了什麽醜事?」樂梓陶的耐心徹底磨光了,虧她剛剛因為楊晨泓的話對自己的計劃生出絲絲悔意,想要就此打住,沒想到,人家根本不給她機會嘛。


    「你敢做,我不敢說麽?」婦人冷笑,指著樂梓陶身後的房門,「阿江,現在就在你的榻上你的被窩裏,你敢不敢讓他出來見我們?」


    「滿口胡言亂語!」樂梓陶冷哼。


    「武侯來了。」有人喊了一聲。


    「怎麽迴事?」兩個武侯提著燈籠進來,皺著眉問道,其中一個就是之前和樂梓陶起過衝突的那個武侯。


    樂梓陶淡淡的看著他們,撇了撇嘴,人到齊了,好戲也該開鑼了。


    「武侯大人。」婦人欣喜的迎上前,在兩個武侯身邊嘀嘀咕咕,聲音輕得聽不清楚。


    不過,她說的什麽,不用去聽也知道,樂梓陶也不攔著,隻是看著婦人上竄跳的表演。


    「有這樣的事?」武侯的語氣裏滿滿的興趣,抬眸打量了樂梓陶一眼,隨即手一揮喝道,「撞門!」


    「且慢!」樂梓陶豈能就這樣讓他們撞門,上前一步,伸手攔住,「我不曾犯法,你們憑什麽撞我的門?難道這大華朝,就沒有皇法了麽?私闖民宅的不去治,這滿口胡言亂語的不去治,欺負我這樣的孤女,倒是跑得挺勤快。」


    「樂梓陶,有人告你敗壞風紀,與人私丨通。」武侯看著她,倒是沒敢上前推她,上一次,她可是坐了楊家大小姐的車。


    「就憑她一句話,你們查也不查,就這樣毀我清白?!」樂梓陶平靜的看著他們。


    「空穴不來風,你想證明清白還不簡單?開門就行。」武侯笑得曖丨昧。


    「若是沒有呢?」樂梓陶問。


    「不可能沒有,我親眼看到,要沒有,把我頭割來給你當尿壺!」婦人篤信自己看到的真實,跳著腳上前,對著兩個武侯連比帶劃的說起了自己的所見,甚至還拉武侯到了後門處,給他們看那上麵的繩子。


    按著她的話來說,確實,要是樂梓陶裏有人,還真出不去,除非會。


    「話,可是你說的!」樂梓陶掃過他們一圈,最後落到了婦人身上。


    或許,因為她的目光太過冷冽,讓那婦人想起了那一次挨揍,婦人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


    「廢話少說,是不是,一看就知道。」武侯皺眉,有些不耐煩起來。


    樂梓陶這才退到一邊,伸手重重一推,推開了自己的門。


    看到她這反應,眾人反而竊竊私語起來。


    兩個武侯對視一眼,提著燈籠搶先進去,頓時,裏一片光亮。


    隻是,小小的房間裏,除了樂梓陶一人,哪裏來的男人?


    武侯愣了一,提著燈籠快步搶到榻前,一把掀了被子,一見沒人,馬上蹲身往榻底照去,依然沒有。


    他又站了起來,快的來到櫃子前,抽出腰間的配刀,把所有的櫃門都挑了開,隻是,窄窄的櫃格裏麵,除了衣服,哪裏裝得什麽人?


    武侯一無所獲,轉身不滿的看著那婦人。


    樂梓陶冷眼旁觀,也不去阻止他們,隻當看場好戲,隻是這好戲能不能散場,卻是她說了算。


    「不對,我明明看到他們進去,不可能沒有,一定是藏起來了。」婦人一愣,想也不想的沖了進去,滿子裏的尋找了起來。


    隻是,小小的子,本來就沒什麽藏身的地方,她還能去哪裏找人?


    「不對,一定是藏到別的去。」婦人靈光一閃,急急對著兩位武侯說道,還不待他們迴答,她就又沖了出去,一個子一個子的找了起來。


    </br>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將門虎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蝶蘭淨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蝶蘭淨月並收藏將門虎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