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鋪子裏的樂梓陶洗漱之後隻歇了一個時辰便起來了,數著今天可能要用的數,她做好了一切東西。


    一開鋪子門,隔壁劉婆子的茶鋪子便開了門。


    劉婆子一家子都擠了出來,熱切的看著樂梓陶,他們對於新生意的熱忱,絲毫不比樂梓陶要少。


    「阿陶啊,起來了?」劉婆子笑得歡暢。


    「阿婆早,都準備好了,進來拿吧。」樂梓陶笑著讓開了路,他們要的東西都分類放到了桌子上。


    隻是,她覺得他們的熱情有點兒高漲,這麽早就過來,坊門都還沒開呢,他們不是白白早起了?


    「好好。」劉婆子率先進了鋪子,招唿著她的兩個兒子進來,各自點了他們要的東西。


    「大劉叔,小劉叔,你們今兒頭一天,還是少拿些,等以後慢慢熟了,再多備些為好。」樂梓陶好心的提醒了一,看他們這架式,每人十方豆腐,五十粒豆腐幹,還有早餐若幹,這都哪裏來的信心?


    「也是,那就少些吧。」劉婆子想了想,聽從了樂梓陶的意見,看著兩個兒子用商量的語氣問道。


    「沒關係的,賣不了的我們也不會退。」小劉媳婦搶著迴答。


    既然如此,樂梓陶也沒多說什麽,由著他們清點了東西,當場收了錢。


    劉婆子一家捧的捧、抱的抱,帶著東西迴了自家鋪子。


    樂梓陶這邊也準備出攤,一抬頭,再一次的,她看到了燒餅鋪裏的那個婦人,正踮著腳伸長了脖子在往這邊看。


    樂梓陶撇了撇嘴,那婦人最近似乎又冒頭了。


    不過,此時卻不是理會的時候。


    樂梓陶準備好東西,鎖了鋪子門就推著車子出攤。


    到了地方,剛剛放車子,一抬頭,就看到江雨冷著臉從她麵前經過,她抬頭看了看他,心裏滋生一絲小忐忑,這一,隻怕更把他給惹到極致了吧?


    江雨就這樣連眼波餘光都不吝嗇給她的走過,站到了坊門那邊。


    唉……算了,做都做了。樂梓陶收斂了思緒,擺桌椅,安置攤點。


    這些生意如今都做熟了,並不顯得繁雜。


    樂梓陶井然有序的忙著,很快的,就到了開坊門的點。


    她看到劉家兄弟挑著擔子擠到了前麵,坊門一開,就樂顛顛的沖了出去。


    沒多久,周秋姑便來了,她居然挑了個空擔子,在江雨麵前停了停,不知道說了什麽,樂滋滋的到了樂梓陶麵前。


    「阿陶姐姐,我來了。」周秋姑笑得羞澀。


    「早。」樂梓陶打量她一番,笑了笑。


    「阿陶姐姐,我要的東西呢?」周秋姑坐到了樂梓陶身邊,興致勃勃的尋找著。


    「準備好了。」樂梓陶很想問一問昨天的進展,可一看到周秋姑的笑和江雨的冷,她又忍住了,不能八卦,不能八卦,這樣最好了。


    「阿陶姐姐,昨天……謝謝你哦。」周秋姑裝好了她要的東西,一邊繫著擔子的繩索,一邊低了頭,忸怩的開了口。


    「謝我什麽?」樂梓陶猶豫了一,還是問道。


    「就是……就是……」周秋姑羞答答的,「江奶奶很喜歡我呢,拉著我問了好多,問我是哪家的姑娘,還說我懂事。」


    「那得恭喜你了。」樂梓陶輕笑。


    「阿江還送我迴家了的。」周秋姑滿臉堆笑,抬頭看著樂梓陶說道,「他還問我湯圓是怎麽做的……阿陶姐姐,對不起哦,我沒說那些是你做的。」


    「沒事兒。」樂梓陶心裏無語,卻也無可奈何,難不成她現在去跟江雨說,湯圓是她做的?說了才讓人生氣呢。


    「改天,阿陶姐姐能不能再教我幾道菜?我想做給阿江吃,他昨天,吃了不少呢。」周秋姑眨巴著大眼睛問道。


    「行吧。」樂梓陶頓了頓,點頭。


    「對了,阿陶姐姐,康府的豆花,要不要我幫你送過去?」周秋姑收拾好了擔子,又想起好送豆花的事,忙又放擔子,主動問道。


    「嗯,麻煩你了。」樂梓陶一時半會兒的倒是沒想起這茬,當,順勢應道,「先幫我送了今天的吧,明兒起我自己早些去送。」


    「沒關係。」周秋姑擺了擺手,抱著豆花桶走了。


    康府的豆花,如今送著倒是順利,沒一會兒,周秋姑便迴來了,和樂梓陶說了幾句,就挑著東西匆匆離開。


    樂梓陶獨自守著攤子,閑暇時也會轉頭去看看江雨,卻見他一直站在那邊,連頭也不曾轉過來一。


    真生氣了?樂梓陶無端端的糾結,使勁兒抹著桌子,似乎這樣就能抹去她心裏的那點兒愧疚。


    唉,她都能把楊晨泓當朋友,為什麽就不能把江雨收作朋友呢?因為他的不願意,她就……


    是朋友,也是可以主動些的嘛,把話說開了,也省得這樣不尷不尬。


    「阿陶妹子。」正想著,樂梓陶聽到了阿糙的聲音,她猛的抬頭,意外的看到了阿糙和江雨。


    雖然依舊是冷臉冷麵,可好歹直麵看她了。


    「有事兒?」樂梓陶眨了眨眼。


    「坊正讓你再去一趟。」阿糙瞥了江雨一眼,咧了咧嘴笑道。


    「什麽事呀?」樂梓陶驚訝的問,該問的不是都問了嗎?


    「估摸著,還是那事兒。」阿糙摸了摸頭,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那……我先收攤。」樂梓陶猶豫了一,點了點頭,好吧,讓她去,估計是有什麽結果了吧。


    「你快去吧,這兒我幫你看著。」阿糙忙攔道,又推了推江雨,「讓阿江陪你去。」


    「不用了,我又不是不知道跟。」樂梓陶看了看江雨的冷臉,脫口說道。


    江雨卻是一聲不吭,轉身就走,方向正是小衙門。


    「快去。」阿糙壓低了聲音,指了指江雨的後背,衝著樂梓陶擠眉弄眼,「他今兒一早就不對勁,你快去,要不然,他更要生氣了。」


    「哦。」樂梓陶一愣一愣的應著,想著阿糙的話,康清這麽急著找她做什麽?


    「快去快去。」阿糙以為她聽進去了,快的催促著她。


    樂梓陶放了手裏的東西,解圍裙遠遠的墜在了江雨身後。


    一前一後的穿越小巷,到了衙門前,江雨才在門邊上站定,板著臉目不斜視。


    樂梓陶看看他,低頭繞了過去。


    之前來過一次,這次倒是好找,樂梓陶出現在了那堂門前。


    堂上隻有康清一個在。


    「坊正,您找我?」樂梓陶敲了敲敞著的門,禮貌的問道。


    「阿陶來了,進來吧。」康清合上手中的案卷,衝著樂梓陶招了招手。


    「坊正,要是案子有眉目了?」樂梓陶走了進去,先發製人,「那幾個是不是殺害我阿娘的兇手?」


    「阿陶啊,你就這樣確定那幾個是殺害你阿娘的兇手?」康清沒有迴答,他若有所思的看著樂梓陶,問道,「你那晚是不是看到了什麽?」


    「坊正,我沒看到什麽,那晚我還沒來得及看到什麽就昏了。」看到可不是她,而樂紫陶。所以,樂梓陶否認起來一點兒壓力都沒有,「我隻是覺得,如果他們不是兇手,為什麽三番兩次的翻進院子裏來想害我?」


    「這個也不排除他們想……咳咳……」康清說到這兒,清咳一聲,「如今,倒是有些眉目了。」


    「是他們嗎?」樂梓陶用急切的語氣問道,她想,這樣的態度才是一個為人子女該有吧?


    縱然她知道兇手不是野狼幾個,可是,現在她唯一能做的不就是迷惑真正的兇手嗎?而這個真正的兇手可是眼前這人的親侄子。


    天烏鴉一般黑,萬一康清對康逸臣包庇,那麽死得慘的就隻能是她。


    她不能冒這個險。


    「那個帶頭的,叫野狼,他承認了。」康清說到這兒,皺了皺眉,似乎想到了什麽,不過,他沒有細說。


    「承認了?!」這一,樂梓陶可是真正的震驚了,野狼?怎麽可能?


    「沒錯,承認了。」康清看了看好,點了點頭,「他對那晚的事供認不諱。」


    「承認了……」樂梓陶皺著眉重複著,思維有些當機,這是怎麽迴事?


    難道,真是康清知道了真相,所以替自家侄子安排了替罪羊?


    那麽,這樣一來,她不是更危險了?


    「怎麽了?找著了兇手,替你阿娘報了仇,不是應該高興嗎?」康清有些奇怪樂梓陶的反應,好奇的問道。


    「我……」樂梓陶有些茫然,「隻是覺得有些不敢相信,這案子……都這麽久了,真的就這樣破了?」


    其中必定有貓膩!樂梓陶心底劃過一道靈光,就算她看錯了,那人不是康逸臣,但是,兇手也絕對不可能是野狼!


    「說的也是,都拖了這麽久了。」康清贊同的點了點頭,「案子已經報上去了,三天後,府尹大人宣判,到時候,我讓人通知你。」


    「哦,好。」樂梓陶還是皺著眉,事情明擺著蹊蹺,可是,她能說什麽?迷惑的目的應該達到了吧?


    「你先迴去吧,好好給你阿娘上柱香,把這個消息告訴她。」康清提起樂書華,也是唏噓不已。」


    「是。」樂梓陶懷著滿腔疑惑,退了出來。


    ps:抱歉哦,更新晚了,還有一章,白天再補上,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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