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族的嫡女方玲玲移步而至,道:“周姐姐,那邊是唐族與趙族的人,他們的家族隻是七品、九品,仗著唐鬥聖郡王的勢,走後門進得武院。”


    她是族長方柄嫡親的侄女,生父是江北武院鬥係的老師。


    她天賦比周蘭君高,如今已是七品五級鬥士。


    方桐晉升為鬥聖,被封郡王,方族勢力大增,她也跟著水漲船高,擇婿的要求提高。


    她原本議婚的對象是羅都王族的嫡子,可惜方桐被唐定坤打成廢人,王族不想跟唐定坤對立,婉轉迴絕此事。


    她隻是個鬥士,終身不能找唐定坤報仇,隻有將恨意轉移到唐族、趙族。


    不但是她,武院方族的學子都是如此。


    軟柿子,誰都想要捏。鄉巴佬,誰都想欺侮。何況有仇恨在裏麵。


    隻要唐族、趙族的學子在武院,方族的學子就要找理由比試狠狠的打,痛快出幾口惡氣。


    周蘭君搖頭,聲音嬌柔,道:“他們真是狂妄,竟然敢跟你們二品武學家族的族人比試。”


    “看著吧,今個我的兩位堂哥會將趙彬、趙亮打得在比試場跪地求饒學狗叫。”方玲玲說完,目光不由自主得望向周蘭君一位英俊的堂哥。


    武州周族隻是三品家族,不過有了三皇子扶持,後勁十足。


    方玲玲的生父在寫信透露,族長有意跟周族聯姻,她是考慮對象之一。


    周蘭君將方玲玲的表情盡收眼底,心裏不屑。


    昨個她爹爹在書房裏跟她談話,金族已跟方族退婚,金芙美不再是方子仰的未婚正妻。


    方族失去方桐,如同將落西山的太陽,堅持不了幾年,就會被安城的幾大武學家族蠶食踢走。


    這樣的方族竟敢向周族求親,為方子仰求娶的對象是她,真是搞不清狀況、癡心妄想。


    她有傾城鳳姿,差點當了鬥聖郡王唯一的正妻,豈能看得上被金族退婚的方子仰。


    兩女心中各有所思,不經意間比試已然開始,激烈的比試令周邊的學子摩拳擦掌、高喊助威。


    “你輸了!”趙彬臉色蒼白,站在比試場角落,右臂被對手的寶器長劍劃出一道半尺長,裏麵穿的金絲軟甲被劃破,傷口深半寸,鮮血淋淋。


    不過他的對手更慘,右臂骨頭粉碎、右胸被劍穿透,已然昏死過去。


    這一場他的對手用了寶器劍,攻擊力增幅兩成,一上來就是不要命的打法,幸虧唐軒焱臨時借他的寶器扳指,不然躺在地上被打廢的是他。


    方玲玲不可思議的叫道:“大堂哥輸了?!”


    唐軒淼麵無表情,道:“他不但輸了,還很慘。你們不帶他去找藥師,都傻站著,難道看他死去?”


    他看到人群之中王晃兒與鄭海一臉驚詫,心道:你們有寶器,我們也有,一件頂你們十件。


    唐族、趙族的人飛上比試場,將受傷的趙彬扶下來。


    “趙大哥,你的傷口再深半寸就傷到骨頭。兩日不能用鬥氣,要好好養傷。”唐麗影蹙眉,趕緊取出金創藥、紗布,熟練止血、包紮傷口。


    唐軒焱與趙彬擦肩而過,拿迴了寶器扳指,不動聲色的交給了趙亮。


    “我本來想憑自身實力比試,可是方族的人使用寶器,我若不使用,就會輸的很慘,還有九成被打成廢人。”趙亮心裏隻是猶豫一下,就決定戴上寶器扳指。


    他縱身飛向比試場,身體輕盈如羽毛,快如閃電,比平時速度提高近一倍。


    “原來這就是鬥師的速度。我體驗到鬥師的實力,對於衝擊六品更加有把握。這真是件好寶器。這一場我必須贏。”趙亮目光裏多了份自信、氣勢,整個人都俊朗了幾分。


    王晃兒目不轉睛盯著趙亮,低聲道:“海弟,趙亮身上定有增幅速度的寶器。”


    “趙族不過是八品武學家族,哪會有寶器。你看錯了。”鄭海正為方族輸了心裏窩火。


    王晃兒解釋道:“我之前查過,趙彬、趙亮都隻是七品鬥士,今個卻打出六品鬥師的威勢,硬壓方族人一頭。”


    “我借給方族人的寶器是我爹爹親手煉製聖級寶器,他們都是廢物,竟然還輸了。”鄭海見趙亮打得方族人節節敗退,氣得實在看不下去,轉身離開。


    “罷了,我也走。”王晃兒臉色陰鬱,瞟到唐軒淼一臉淡定,唐軒焱大吼叫好,拂袖而去。


    第二場比試結束,趙亮獲勝,方族的少年斷了三根脅骨、口噴鮮血,重傷大敗。


    眾人歡笑著簇擁著勝利者離開。趙家兄弟準備上完課就拿著比試贏來的銀錢去武院外麵的錦樓慶祝。


    任何比試都有彩頭,這一迴兩位方族學子還輸了六千兩銀錢,已夠趙族所有人在武院三年的學費和開銷。


    唐軒焱收迴寶器扳指,一臉燦爛笑容,道:“大表哥、二表哥,今個慶功宴,必須要請我妹妹!”


    “那是自然。”趙彬剛才吃下藥丸,傷口已不痛了,還感覺到陣陣清涼。


    趙彬的幼弟趙淨小臉湊過來,笑道:“我去藥係知會雪瑞妹妹。”


    唐門弟子隻在藥院學醫藥術時才會稱唐雪瑞師父,其餘時候都按平時的稱唿。


    唐軒淼揮手,道:“快去。妹妹必會很高興。”


    周蘭君在一株盛開的桂花樹下俏生生站著,美目波光流轉,刻意凝視唐軒淼、唐軒焱。


    她就不信,憑著武院四大美女的美名,就引不起他們的注意。


    果然,唐軒淼、唐軒焱先後迴頭跟她點頭打招唿。


    唐軒焱有些莫名其妙,低聲道:“大哥,那不是想要嫁給我義父的周小姐,怎麽無緣無故衝著我笑呢?”


    唐軒淼不以為然道:“她哪是衝著你。她是衝著兩位表哥。”


    唐雪瑞早就給唐門弟子下了禁令,不得與三皇子有關的人親近。鬥聖府其餘的人得知,自覺的遵守。


    唐軒焱喃喃道:“看來她對我義父的情意不是那麽深。”


    周蘭君若是聽到他們的話,會氣得吐血,接下去也不會愚蠢施展陰謀。


    方族的人遠遠瞧見周蘭君青睞唐家兄弟,內心怒火更盛。


    “趙彬雖勝,卻也受了傷,幾天不能使用鬥氣,無法修煉。咱們家族人多,不如來個車輪戰,每隔三日,向趙族、唐族的人發起挑戰,讓他們修煉不成。”方玲玲咬牙切齒出了這個主意。


    剛才她可是清楚的看到周族的幾個嫡係英俊少年用異樣的目光打量唐麗影。


    她已經聽說了,唐麗影是八品藥師,能煉出價格不菲的藥丸,是藥係很有潛力的學子。


    她除了家族背景外,根本無法比過年僅十一歲的八品女藥師。


    她內心充滿妒忌走迴寢室,心不靜無法修煉,睜眼自語道:“唐族、趙族的人,無論男女沒有一個好東西,都必須死。”


    門外響起一個溫柔甜美的聲音,“方師妹在嗎?”


    “周姐姐,快請進來。”方玲玲驚喜開門相迎。


    周蘭君獨自一人進來,臉上布滿關切,道:“方師妹,剛才我見你麵色不太好,特意過來瞧瞧。”


    方玲玲感激道:“多謝姐姐關心。實不相瞞,我是被趙族人獲勝的事氣著了。”


    周蘭君俯在方玲玲耳邊,道:“我兩位嫡親的堂哥前些日子得了幾件見不得光的聖級寶器,想讓你鑒定。他們約你後日戌時錦樓三樓芙蓉雅間見麵。”


    方玲玲絲毫未懷疑,掩飾不住內心歡喜,笑靨如花,道:“多謝姐姐傳話。”


    周蘭君稍坐片刻便離去,走出兩裏,四下無人時,一臉不屑,自語道:“方族想跟我們家族聯姻,算盤都打到我的頭上,別怪我心狠手辣毀了你們嫡女的名聲!”


    次日,周蘭君命貼身奴婢分別給唐軒淼、唐軒焱帶去在錦樓相會會的口信。


    貼身奴婢迴來複命,恭敬的道:“小姐,唐軒淼聽了之後沒有作聲,唐軒焱聽了不信,要您的墨寶為證。”


    周蘭君施展美人計害人的事已不是第一迴,還從未有人像唐軒焱一樣要過她的親筆信。


    “你去寫兩句話,署上我的名字。他能看出真假才怪!”周蘭君輕輕揮手,隻要唐軒焱去了,就注定被她算計,名譽掃地。那時唐軒焱拿出信已晚,她一口否認就是。


    貼身奴婢斟酌語句寫好,讓周蘭君過目,而後出去私下交給唐軒焱。


    “周師姐昨天跟方族的人親熱交談,她知道我家族跟方族是死敵,還約我幹什麽?我已十歲,不適合單獨見她。”唐軒焱拿著飄散著淡淡桃花清香的宣紙信發呆。


    他就算去,也得帶一個同伴,比如何晴、唐麗影、趙芳等,唐雪瑞就算了,她太忙沒有功夫。


    他坐在書房裏想了片刻,爹娘不在,大哥知道怕取罵他心思不放在修煉上麵,妹妹知道會取笑他,姑姑知道會親自跟他同去……那就隻剩下義父。


    三年前,唐雷幕後指使唐小七、唐小八設計他,令他九死一生。自此以後,他凡是覺得不可思議、解決不了的事,都會稟報長輩。


    “義父,我跟周師姐未曾說過一句話,她約我見麵,不知是何事。您看我去合適嗎?”唐軒焱有些局促不安。


    他連這樣的小事都處理不好,還來麻煩義父,真是沒用。


    “我拒絕親事,令她難堪。你是我的義子,她約你豈會有好事。你這次做的很好,將事情提前稟報,沒有衝動的去見她。”唐定坤將宣紙折好收起,臉上浮起薄怒。


    無論這件事有沒有陰謀,都能說明周蘭君是個輕浮、愚蠢的女子。


    這樣的女子根本不配做他的妻子。三皇子羅葉森把他當成什麽人,竟做這樣的媒。


    唐軒焱摸摸腦袋,恍然大悟道:“義父,我就覺得不對勁,可想不出是什麽,您這一說,我便通透了。”


    “你去修煉,當此事未發生過。”唐定坤溫和的笑著,目送義子離開,臉色陰下來。


    他派人去查,若有陰謀,會讓周蘭君自食其果。


    轉眼便到次日黃昏,座落於江南武院附近繁華街道的錦樓燈火輝煌,賓客滿堂。


    一個蒙著青色麵紗看不到容貌的青裙女子獨自一人而來,直接上了三樓芙蓉廳。


    她便是悄然而來赴約的方玲玲。


    她精心打扮過,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美麗迷人。


    隔壁的雅間碧荷廳坐著幾位武州權勢貴人,周族族長周亮、三皇子羅葉森、唐定坤恰在其中。


    今晚提出宴請的是唐定坤,羅葉森、周亮都是被請的客人。


    “能喝上鬥聖郡王親自斟的酒,深感榮耀。”羅葉森接過美酒滿滿的精瓷酒杯,一飲而盡。心道:唐定坤拒婚,但擺下酒宴陪禮,也算很給本皇子麵子。


    酒過幾旬,眾人正準備放開了聊些國事,聽得隔壁傳來男、女子的驚恐的尖叫聲,很快走廊裏傳來十幾人叫嚷打鬧聲音。


    錦樓雅音的隔音效果極好,不然眾人不會在此飲酒。


    羅葉森將酒杯放下,起身開門出去,喝道:“朗朗乾坤,太平盛世,出了何事,如此喧嘩?”


    他早已將自已當成太子,凡事都想插一手,彰顯憂國愛民。


    “周蘭君、周族人,你們都該死!”一個青裙少女披頭散發哭泣著從門前奔過,她的左邊衣袖沒了,露出整隻雪白藕一樣的左臂。


    一個紅衣少年扶著一個右胸流血的少年經過,嘴裏大罵道:“卑鄙賤人方玲玲,竟敢冒充我堂妹的筆跡寫信約本少爺與大哥到此,還往吃食裏下了藥。”


    “周瑞、周朋?”羅葉森臉色鐵青叫出了兩位少年的名字。


    他很是後悔打開門,讓屋裏所有的人看到這不堪的一幕。


    屋裏的人個個是人精,隻是通過幾句話、一個場景,便能猜測到剛才發生了什麽事。


    周亮低喝道:“周朋,早給說了要給你娶二品方族的嫡女方玲玲,你這就等不急了。”


    周朋便是那個右胸受傷的少年。


    眼下這個局麵,周亮隻有快刀斬亂麻給周朋定下了方玲玲。


    周朋像被電擊一般當場站住,抬頭露出慘白的俊臉,一雙無辜的眼睛圓睜,道:“族長伯伯,方玲玲淫賤下流算計我與弟弟,豈能做我的正妻?”


    他不能娶,弟弟周瑞一樣不能娶方玲玲。


    “混帳東西,還不滾迴族裏治傷!”周亮氣得恨不得掀了桌子。這樣的醜事越解釋越亂,宣揚得越快。


    三皇子羅葉森揮手讓兩人離開,進來將門關上。他斷定此事絕對不是方族在背後搗鬼。


    唐定坤微笑道:“周族長,看來你們族裏喜事漸近。”


    他隻是派人摹仿周蘭君的筆跡抄了那封信,將她陰謀原封不動的還給了周族。


    說起來他還不知道周蘭君約的是方族的方玲玲。


    今晚瞧到這一幕,他看出周蘭君陰險毒辣卻又愚蠢,遲早有一天,她也會被人設計,落得名聲狼藉,生不如死。


    周亮臉色很快恢複正常,道:“方族是堂堂二品武學家族,說起來還是我們家族高攀。”


    他心裏一百個不情願,但是此時要表現出很滿意,不讓隱藏在暗中的敵人得意。


    “恭喜周族喜得良緣。”旁邊幾人心裏很是不屑,當著三皇子羅葉森的麵,就不譏諷嘲笑周亮。不過離開錦樓,那就暢所欲言。


    酒宴照常進行,似未發生此事,隻是江南武院已鬧翻了天。


    方玲玲憤怒之中,糾集十幾名方族學子及幾位學院的老師找上周蘭君對質。


    “我不知此事。”周蘭君麵色蒼白一口否認。


    她的計策是在茶壺裏下幻藥,讓唐家兄弟跟方玲玲在雅間裏飲茶中毒,神智不清摟抱在一起,而後叫小二打開門,將不雅一幕曝光。


    豈料唐家兄弟未去,去得竟是她的兩個堂哥。


    方玲玲叫道:“鬥神在上,我發誓是周蘭君替她兩位堂哥傳話約我到錦樓,若有虛言,永遠不得晉級!”


    她身上佩帶著醒神的藥囊,若非如此,今晚就被周瑞、周朋徹底毀了清白。


    她是有心嫁給周族的嫡子,但那是要名媒正娶,不是這樣苟合,而且一次還是跟兩個男子。


    她恨不得將周蘭君這個蛇蠍少女撕成粉碎,怒吼道:“你個無恥下流的賤人,你敢發誓嗎?”


    方族的學子叫道:“周蘭君,你不敢發誓,你說的就是假話!”


    周蘭君臉色紫紅。她後悔那日親自去給方玲玲傳話。若是她的貼身奴婢去,今日就不會有這些麻煩。


    可是她不親自去,方玲玲豈會相信前去赴約。


    現在事情已發展到她無法預料控製的局麵。


    她看到幾位老師目光裏的質問、失望與惋惜,心裏莫明的恐慌。


    “賤人,我當你是姐妹,你竟如此對我。”方玲玲痛哭流涕,轉身向幾位老師跪下,道:“求師長為學生做主。”


    一位中年鬥師肅容道:“我們會將此事稟報給院長,請他老人家定奪。”


    若是尋常學子,交給武院賞罰處就能處理。兩女背後是二品、三品的武學家族,周蘭君還是當今羅國婕妤娘娘的嫡親妹妹。此事也隻有院長鬥聖大人能夠處置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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