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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謐的庭院裏,諸葛玄聽完自家武士的迴稟後,沒有半思,隻是朝他們道,“當街被人打得連還手之力都沒有,你們自己去帳房拿走這個月的薪俸走吧!”他雖然沒有怪罪這些武士的意思,不過他們也實在是丟了諸葛家的臉麵,不得不將他們逐出諸葛家。


    那些武士沒有說話,他們都是沉默著離開了庭院,他們沒有什麽好抱怨,輸給破軍衛是他們技不如人,而諸葛玄將他們逐出諸葛世家也沒有半點做錯,要怪就隻能怪他們自己太沒用。


    “大兄,雖說你和姓李的有約,可是他這樣做未免太不給我們諸葛家麵子。”見那些無用的武士離去,侍立在諸葛玄身後的諸葛道皺緊了眉頭道,聲音裏有幾分怒意。


    “這樣不是很好嗎?”諸葛玄對於兄弟的怒意視而不見,隻是一臉的淡然,“我想沒人會懷疑我們是在和他做戲,李元帥在這件事上沒有做錯。”


    “大兄的意思是這件事就這樣算了?”見兄長無所謂的樣子,諸葛道卻是有些不忿,諸葛世家身為大秦世家中的高門,這次的事情卻是讓諸葛家可謂是顏麵掃地。


    “我有說這樣算了麽?”看著有些急躁的兄弟,諸葛玄站了起來,“把事情弄得越大越好,隨便你讓誰去,衛家那邊你派人去知會他們一聲,就說月兒被李元帥的人帶走了。”


    “事情弄得越大越好?”看著一臉平靜的兄長,諸葛道的眉皺得更緊,他覺得他好像明白了兄長地意思。可是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有向自己地兄長請教。


    “想要掩人耳目,總得把戲做得逼真一點。”諸葛玄迴頭看向了自己的兄弟,“你這性子還是太急。養氣的功夫不到家,我是說李元帥沒做錯,可也沒說過會不管這件事。”


    看著意態悠然地兄長,諸葛道算是明白自己跟兄長之間差多遠了,他低下了頭,“大兄。我錯了。”說完,他便匆匆離去了,看著他離去的身影,諸葛玄搖了搖頭,自己這個兄弟這性急的脾氣不改,以後遲早要吃虧,說不定不必以後,眼下就是了。自己那個女婿可不是什麽好惹的人,想到這裏,諸葛玄不由笑了起來,他倒是很想知道李昂會怎麽把這出大戲唱下去。


    平靜了數月的長安城再次熱鬧了起來。因為李昂和諸葛家的事情,當然還要加上河東地衛家。至少現在住在李昂莊子裏的諸葛大小姐名義上可是衛家少主衛子卿未過門的妻子,這迴李昂讓人直接把諸葛大小姐從諸葛家的武士手裏帶迴了自己家裏,可以說是狠狠地落了諸葛家和衛家得麵子,對於這些世家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麽,是臉麵,衛家雖說不是功勳之後,可是好歹也是從漢末延續至今的河東大族,不然的話,諸葛玄也不會考慮找他們來當有分量的陪戲。


    現在長安各大報坊書社都是抓著這件事大做文章,那些書生都是絞盡腦汁,杜撰著一個又一個地故事,取悅那些看客,賺取金銖。當然崔浩自己盤下的報坊也沒有放過這麽好的機會,他更是親自編起了故事,不過對於諸葛大小姐的娘家他倒還是留了七分情麵,隻是將全部不是都算到了河東衛家頭上。


    “你家這頭黑狐倒是個人物。”禦書房內,曹安民拿著崔浩算在李昂名下那家報坊地邸報,朝李昂笑道,“算上前陣子的大秦西北英烈傳,朕估摸著,這日後長安城報坊地頭把交椅是非卿莫屬了。”


    李昂沒有迴答,隻是搖起了頭,崔浩這一寫,雖說是讓河東的衛家在民間名望大跌,可是卻也讓他自己被長安各大世家認為是不要臉麵的小人,居然拿這種事情寫出來賺錢,而最倒黴的就是他,平白無故地也被罵了進去。


    “聽說諸葛家也出手了,最近晚上幫派火並得挺厲害。”曹安民想到最近京兆尹和刑部的上稟,看著李昂道,“你就不打算也給諸葛家來幾下狠得,這場麵要是不夠熱鬧的話,日後難免會有人生疑。”


    “陛下這算是讓臣打上諸葛家去嗎?”見曹安民一臉戲謔,李昂也難得地開起了玩笑,他和諸葛家的事情從頭到尾就沒有瞞過曹安民,李昂心裏明白得很,自己最大的靠山就是曹安民,隻要曹安民站


    一邊,在不觸及那些世家的底線前提下,大秦沒人能他不會對曹安民隱瞞任何事情,換句話說就是他對曹安民絕對忠誠,就像總長和大司馬以前對死去的文皇帝一樣。


    “你要真打上門去也不錯,不過你可沒什麽好借口,要不要朕幫你一把。”看著李昂,曹安民笑了笑道,李昂於他而言是亦臣亦友,而最讓他在意的就是李昂從不對他隱瞞,他或許不會去相信各大世家的效忠,因為各大世家效忠的不是他而是大秦以及大秦帶給他們的利益,隻有李昂將他全部的一切都托付在了他身上,可以說全天下他曹安民可以相信的人也隻有李昂而已,他們這對君臣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


    “臣多謝陛下,不過幫忙就不必勞煩陛下了。”李昂笑答道,和諸葛家的這段‘梁子’的真相,他是打算瞞著別人一輩子的,要是曹安民插手進來被別人看出什麽來,他可就得不嚐失了。


    “就知道你會這麽說!”曹安民轉身從桌上拿起了兩封調令文書,扔給了李昂,“這是你要的兩個人,從現在起他們就是你的家臣了。”見李昂接過調令文書,一臉的喜意,曹安民不由歎道,“陳慶之,冉閔,這兩人都是大將之材,就這麽被你得去了,說起來朕倒還真有些不舍得。”


    “多謝陛下。”李昂收好文書,向曹安民謝道,誠如曹安民所說,陳慶之和冉閔都是大將之材,尤其是陳慶之,出身江南望族,是金陵都護府上上下下都看好的人,自己這麽把他給拐走了,真不知道金陵都護府會不會派人來長安找他麻煩。


    “你用不著謝朕,要是他們自己不願意跟你的話,朕和軍堂的調令又有何用。”曹安民擺了擺手,接著笑了起來,“再說,有你這軍神在,就算隻是在朕身旁再待十五年,朕也是賺到了。”


    “陛下謬讚了,臣隻是運氣好些,才打了些不足道的勝仗,實在當不得軍神二字。”李昂正色道,軍神二字對他來講不但不是榮耀,反而是個負擔,大秦開國至今,除了太祖時代從龍的那些出身貧寒的名將以外,這一百多年下來,能被稱為軍神的人物無不出自世家高門,他若是領了這軍神的稱唿的話,估摸著那些軍武高門就要來找他論兵了。


    “朕知道你怕麻煩,不過朕還是要說,你就是朕這一朝的軍神,論打仗的話,沒人比你行。”曹安民看著李昂沉聲道,“那些軍武高門,三十年承平,家中子弟仍舊保持著武風,沒有淪落成紈絝少爺,朕已經很滿足了,要說軍神,或許二三十年以後會出上幾個,但是眼下,你就是本朝的第一名將,便算是大司馬和總長也得承認,你不必謙虛。”


    ―


    “眼下的大秦雖然看上去仍舊是天威震於四方,可是朕明白,這不過是憑著往日祖宗的威靈罷了,羅馬,匈奴,波斯這些國家不臣之心日甚,他們遲早是要和大秦一戰的,這接下來的十五年,你輕閑不了。”曹安民看向了身後的雄霸天下之圖,長歎道,“此次若非你在西北一戰而定,滅吐蕃,斬首四十萬級,嚇住了他們,恐怕那些…”說到這裏,曹安民卻是不再言語,而李昂的麵色也沉肅似水,君臣兩人心裏清楚得很,大秦吃下河中以後,匈奴和波斯是鐵定要和他們打仗的,隻不過是什麽時候打的問題而已,西北滅吐蕃之戰,李昂那近乎冷血的屠殺讓他們想起了過去那支恐怖的大秦軍團,所以才不敢動手,但是這隻是一時而已,他們遲早會出兵河中,到時候大秦極有可能要麵對兩線戰場,而且河中內部還有不少的殘餘地方勢力,到時候打起來絕不簡單。


    “現在河中的駐軍已經達到了二十萬,可是除去守備各地的兵力以外,兩條邊境線上,大秦可以用來抵禦波斯和匈奴人的軍隊還不足十萬。”曹安民看著地圖上,分處河中西北兩線的波斯和羅馬,目光森寒。


    “但是隻要等到明年,就有二十萬大軍可以開進河中。”曹安民迴過頭看向了李昂,“你在西北的一戰,為大秦爭取了時間,所以朕要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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