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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財政問題,開了個帖子,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去看


    天氣漸暖,婚期也越發臨近,林風霜和風四娘都沉浸在了即將為人妻的喜悅中,她們將酒肆的生意丟給了崔斯特打點,每天和李昂享受著難得的寧靜日子。


    夜已深沉,送風四娘和林風霜迴房之後,李昂徑直去了書房,那裏李嚴宗和圖勒在等他。“主上,那些人都是一等一的斥候,嚴宗沒有把握生擒他們。”看到李昂,李嚴宗低下了頭。


    “無妨,摸到他們的底細了沒有?”李昂並沒有責怪的意思,事實上,若不是那天圖勒養的狼嗅到了陌生人的氣味警覺起來,恐怕他們還被蒙在鼓裏,不知道宅子外有人窺伺。


    “主人,他們很小心,用藥粉抹去了氣味,我找不到他們。”圖勒搖了搖頭,答道。


    “他們現在在哪裏?”李昂看向了李嚴宗,他已決定親自出手,不管怎樣,他都要知道幕後的這個人究竟是誰,為何要派人窺伺他。


    李嚴宗眉頭一緊,接著鬆了開來,在紙上畫出了那些宅子外,斥候藏身的幾處地方。


    “這件事,不要讓其他人知道,明白嗎?”李昂看了眼李嚴宗和圖勒吩咐道,麵色凝重。


    “是,主上。”李嚴宗和圖勒明白,李昂其實是不想讓風四娘和林風霜擔心。


    換上一身藍黑色的衣服,李昂走出了書房。整個人隱沒在了黑暗中,和夜色融為一體。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宅院旁地一處塔樓上,一個人影趴伏在塔頂翹起的簷角陰影下,注視著宅院裏地動靜,那兩頭在庭院裏踱著小步的狼,讓他極為忌憚,他和他的同伴便是因為這兩頭畜生。害得他們現在每晚都要躲在這裏,受著夜露的寒氣。


    找機會一定要弄死這兩頭畜生,他心裏暗暗想著,迴頭看向了身旁,接著他愣住了,他的伏在遠處簷角的同伴不見了,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心中大駭,定了定神,又仔細看去。還是空無一物,冷汗自後背透出。他地臉色蒼白,他們這些刀頭舔血的斥候,從來是不信鬼神的,現在他的同伴沒有發出一聲聲音就不見了,唯一的解釋就是…。


    仿佛是應證他的想法一樣,他忽然感覺到了身後脖子上的涼意。他知道那是刀鋒上傳遞來的寒氣,他背後有人,可是他感覺不到,他耳畔隻有不時拂過的夜風聲音,連一絲最細微的唿吸聲都聽不到。


    感受著後頸上不時遊動地寒氣,他記不清已經多久了,就在他心裏冒出身後是不是個死人拿著刀在他脖子上比劃這樣念頭的時候,他身後地人開口說話了,“下去。”那個人的聲音冰冷,可確確實實是人話。讓他提著的心落了下來。


    用刀逼著前麵的斥候從塔頂上下去,李昂也不等他迴頭。直接打暈了他,扛著他消失在了夜色中,在塔頂的另一邊,一具屍體冷冰冰地躺著,他的脖子被人扭斷,無力地垂著。


    酒窖裏,李昂用水潑醒了那個被抓迴來地斥候,冰冷的目光審視著醒來的中年男人,手裏是閃著寒芒的鋒利小刀。


    看著麵前玩刀的李昂,斥候毫不畏懼地對視著那冰冷的目光,沉默不語。李昂也不說話,仍是安靜地看著他,目光冰冷,手裏玩著小刀。


    酒窖裏,蠟燭一點一點地矮著,對視著那冰冷的目光,斥候漸漸有些熬不住了,他強打著精神,不讓自己露出疲憊和心裏的膽怯,可是那冰冷的目光,讓他有種近乎窒息的感覺,最後終於他再也無法和那雙冰冷地眼睛對視,扭過了頭。


    “你身上很幹淨,除了幾樣隨處可以買到的東西,什麽都沒有。”李昂見被俘虜地斥候轉過頭,開口道,他身旁的桌上放著幾樣東西,火折子,刀,鉤繩,都是些很普通常見的貨色,並沒有特別之處。


    “你和你的同伴隱藏身形的功夫很高明,和扶桑忍者是一樣的路數,我本以為你們是軍中的斥候,不過很顯然你們不是,待過兵營的人,我一眼就看得出來。”李昂緩緩說著,聲音不快不慢,卻有著一種異乎尋常的壓迫感。


    “你的心跳在加速,唿吸也急促起來,看起來我沒有說錯。”李昂看了眼被綁著的斥候,手裏依舊玩著小刀,“看得出來,你是個意誌堅定的人,想讓你主動開口,是件困難的事情。”


    聽著李昂的話語,斥候看著那張始終平靜的臉孔,心裏卻在恐懼著,這樣的平靜讓他害怕畏懼,他記得訓練自己的人,就是這樣永遠的平靜,可是他的冷血,想到這裏,斥候看了眼麵前的年青人,不由打了個寒。


    “我並不擅長用刑,可是多少會一點。”李昂沒有繼續把玩手裏的小刀,而是把它放在了桌子上,他看著臉色駭然的斥候靜靜道,“像你這樣的人,應該並不會害怕酷刑,不過有的事情總是要試試才知道,不是嗎?”


    李昂走到了那名斥候麵前,臉上的表情冷酷而漠然,“很多人喜歡用刀,鞭子或是其他東西來折磨人,可是他們不知道,窒息的感覺才是最令人難受而絕望的。”


    看著那伸過來,沉穩的手,斥候覺得自己的喉嚨被掐緊了,慢慢地,一點點地掐緊,他曾經掐死過很多人,從未想到這感覺是這般難受,尤其是這樣被慢慢地,一點點地掐死,窒息的感覺讓他掙紮了起來,被繩子緊緊捆綁的身上,血紅的勒痕越來越多。


    看著雙眼凸出,滿臉通紅,胸膛劇烈掙動的斥候,李昂鬆開了手。“咳,咳!”斥候大聲地咳了起來。他貪婪地唿吸著空氣,因窒息而充血的眼睛裏。那妖異地赤紅漸漸退散。


    “要不要再來一次。”看著緩過氣來的斥候,李昂平靜地問道,他地手又放上了斥候的脖子,輕輕地撥動著,就像是在觀摩一件古玩。


    斥候


    那手上傳來的溫熱感覺,腦子裏剛才那種窒息的感覺他恐懼地看向了李昂,喉嚨裏發出了渾濁不清的聲音,“你殺了我吧,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李昂鬆開了手,他一直都認為精神上地折磨遠比**上的折磨要來得有效得多,尤其是對那些心誌堅定,受過訓練的人來講,**上的折磨實在不算什麽,隻有從精神上先摧垮他們的意誌,用刑才會體現出應有的價值來。


    “死有時候對人來講。是種解脫,比如你。”李昂看著那斥候。平靜地道,“你有沒有想過,像剛才那樣緩慢而痛苦的窒息在你身上周而複始的進行,卻始終不死,你覺得怎麽樣?”


    “你不是人,你這個畜生。**你祖宗十八代!”那名斥候破口大罵了起來,可是李昂的手掐住了脖子,讓他再也發不出半點聲音。


    “若是想激我殺了你,恐怕你要失望了。”李昂手上沒有用勁,他隻是淡淡地說著,手上的力量緩緩加著,比第一次更加緩慢,盯著斥候那雙恐懼害怕地眼睛,一臉平靜。


    斥候喉嚨裏發出了一連串模糊的音節,李昂鬆開了手。斥候看著麵前像冰原一樣冷酷地男子,知道自己無論說什麽話。都不會讓這個人有一點的憤怒,他心裏充滿頹喪,聲音低沉,“我說的話,全家人都會死,所以我求你,你殺了我吧。”


    李昂是個冷酷的人,可是並不冷血,看著麵前求死的斥候,他的眉皺了皺,最後開了口,“看你地樣子,我問你誰是指使你的人,你一定不會說,而且就算我放了你,你的主子恐怕也會殺你滅口。”


    聽著李昂的話,那斥候看向麵前讓他心寒的那張臉,聲音發苦,“是,我即使迴去,也隻是死而已,說不定還會連累家人。”


    “我隻問你一件事情,你迴答,我就成全你。”李昂從桌上拿起匕首,到了那斥候身邊,盯著他,開口問道,“你是不是世家派來的,點頭或搖頭?”


    看著李昂手裏的匕首,那斥候最後咬牙點了點頭,接著他看到那個一直冷酷的年青人朝他伸出了手。“走好。”李昂掐斷了那斥候的喉嚨,低聲道。


    走出酒窖外,李昂看了李嚴宗,“把他的屍首仍到他們地人藏身地方的附近。”


    “是,主上。”李嚴宗點了點頭,走入酒窖裏,扛著那斷氣地斥候出了宅院,扔在了黑暗的街道上。


    “天二和天四都死了。”黑暗的街道某處,看著被拋在地上的屍首,蹲下來的黑衣人低聲說著,“天四身上有勒痕,看起來是被生擒了,不過看這情形,估計對方沒有逼問出什麽。”


    “把人都撤迴來。”那站著的黑衣人,看向了遠處的宅子,目光閃爍,“姓李的果然不好惹,再派人隻是白白送命。”


    “我知道了。”蹲著的人站起身來點了點頭,他的眼裏有些疑惑,“大哥,我不明白,主上為何那麽在意那個女人?”


    “不該問的別問。”黑衣人打斷了兄弟的提問,“主上自有主上的秘密,我們隻要聽主上的命令行事,不需要知道為什麽!”說完,黑衣人轉身離去,他身後的兄弟愣了愣,看了眼地上的屍體,歎了口氣,走入了相反的黑暗中。


    婚禮前第三天,夏侯茂找到了韓擒豹和張端,三人見麵的地方在長安城北的一處小涼亭內,四野空闊,來什麽人,去什麽人,看得清清楚楚。穿著普通青衣的張端和韓擒豹,就像是結伴而行的兩個老人,走得累了,在亭中休息。


    涼亭外,不知何時隨著一隊商旅,一個中年漢子扶著位頭發花白的老人走進了涼亭。兩人正是夏侯茂和夏侯存,見到他們走進來,張端和韓擒豹並未起身,隻是壓低了聲音向老人見禮道,“見過茂公。”


    “毋須多禮。”夏侯茂眼睛低垂,就像個尋常容易瞌睡的老人,聲音也極輕。


    “我隻要知道那個叫風四娘的姑娘,是不是棠兒的骨血?”夏侯茂低垂的眼忽地睜開,頂著韓擒豹和張端,他已看過風四娘的畫像,從那酷肖的容貌上,心裏已認定了三分。


    “茂公在說什麽,我聽不懂?”韓擒豹迎著那閃著精光的眼睛,從容答道,他和死去的黃泉一樣,那就是風四娘的身世之秘,永遠不要讓別人知道,才是對將軍遺命的尊重。


    “當年棠兒蒙受不白之冤,到現在還落了個叛逆之名,你們若是覺得棠兒還是你們的將軍,就該替他洗刷冤屈,讓他的英名得以恢複。”夏侯茂逼視著韓擒豹和張端,蒼老的臉上滿是倔強,“難道你們就是這樣奉棠兒為主的嗎?”


    “茂公,您一定是誤會了?”韓擒豹皺了皺眉,沉聲道,他不希望風四娘卷入夏侯家和當年的那件謀逆案中。


    “好,你們不說是不是,大不了我去找她,當麵問個明白。”看著仍不鬆口的韓擒豹和沉默的張端,夏侯茂的聲音以為激動而有些顫抖,“存兒,我們走。”


    “茂公,您這是何苦。”韓擒豹的麵色頹然,他已被老人逼到了死角,不得不說出事實。


    “四娘她的確是將軍和夫人的骨血,將軍臨死前的遺命就是希望小姐她不要再牽扯進他過往的事情裏,而是能夠自由自在地活著。”韓擒豹的聲音苦澀,“現在,小姐就要嫁人了,難道您老人家要毀了她的幸福嗎?”


    夏侯茂聽著韓擒豹那最後一句話時,臉上的表情凝住了,可過了一會兒,他的眼裏又堅決起來,“棠兒的冤屈,夏侯家的恥辱,我一定要洗刷,我要讓北邊的那些人付出代價。”老人咬牙切齒地道,三十年來的仇恨,又豈是韓擒豹幾句話就可以打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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