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人民醫院門口,幾個披麻戴孝的人拉著一條橫幅,哭訴醫院草菅人命。


    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中年人,頭大如牛的勸解著。


    王明忠隨意看了一眼,徑直走向老婆的辦公室。


    孰是孰非猶未可知,炎黃國類似的事,每天少說也有幾十件,他無暇關注。


    上班時間的張倩,穿著打扮每天都一樣。


    穿潔淨的白大褂,烏黑垂直的中長發,用一個膠圈紮著。


    猶如鵝蛋的臉龐,沒有一丁點瑕疵,漆黑發亮的大眼睛......五官自然協調。


    看了一眼明媚皓齒的老婆,王明忠問道:“醫院門口怎麽迴事?”


    “住院部有一個病人,昨天晚上死了......”張倩低聲說道。


    “六千多毫升的液體,正常人都受不了,何況是一個病人?當值的醫生,不是拿別人的生命開玩笑嘛?”王明忠略顯氣憤。


    一千毫升等於一升,六千多毫升的液體,大約十二斤左右。


    一天輸液六千多毫升,又有幾個人扛得住?


    “有些人做事一板一眼,多少鹽水就配多少藥......”張倩小聲道。


    “你放心,我不會拿出去說的。”王明忠點了點頭。


    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不想因為自己而影響老婆。


    一個不認識的醫生,幾個不認識的家屬,讓他們自行解決就好。


    “員工子女讀書的問題解決了沒有?”張倩轉移話題。


    “爸找鎮裏麵談過了,鎮上的幼兒園、小學、初中,答應從今年九月份開始,招收廠裏那些員工的子女。”王明忠笑著說道。


    食品廠是三江郡的納稅大戶,廠裏那些員工的子女,如果沒辦法讀書,食品廠一旦遷走,稅就交到別的地方了。


    關掉電腦,張倩站起身來,脫下白大褂:“我們走吧!”


    離開郡人民醫院,坐在副駕駛的她,取下紮頭發的膠圈。


    隨手撥弄幾下,烏黑垂直的長發,頓時披肩而墜。


    “你的皮膚真白。”王明忠笑道。


    “長白防曬霜,你值得擁有。”張倩打趣道。


    “晚上想吃什麽?”王明忠問道。


    “你想吃什麽?”張倩反問道。


    “我隻想吃你。”王明忠眨了眨眼睛。


    “流氓。”張倩白了他一眼,又道:“我想吃燒烤了。”


    “迴鎮上吃燒烤,怎麽樣?”王明忠問道。


    “嗯。”張倩點了點頭。


    給張誌傑打了個電話,王明忠說道:“你爸晚上沒空。”


    “我媽有空。”張倩放下手機。


    ......


    晚上七點,眾人來到一個燒烤攤。


    “忠哥,叔叔,阿姨......”燒烤店老板張誌強,笑容滿麵的招唿道。


    王明秋拿出手機,給陳希妍打了一個電話。


    “大家想吃什麽,自己去拿。”王明忠笑道。


    王世成接連打了幾個電話,李榮英也打了兩個電話。


    沒過多久,大伯、大舅、二舅、隔房大伯、隔房二叔、隔房三叔......拖家帶口的趕了過來。


    “希妍,這是我大伯,我大舅,我二舅......”王明秋介紹道。


    “大伯、大舅......”陳希妍跟著叫道。


    “小強,生意怎麽樣?”王明忠問道。


    “每天三千左右。”王明強笑道。


    自從王明強的麵館,搬到他那門市之後,生意越來越好。


    廠裏大多數員工,早上幾乎都去王明強那個麵館。


    不缺錢又不缺倉庫,王明忠把那四個門市,免費拿給王明強使用。


    工業園區的員工,加上積累的熟客,平時淨利潤已有三千多,趕場天淨利潤達到四千多。


    “還可以。”張誌強說道。


    張誌強是王明忠駕校同學,年齡比他小兩歲。


    聽到同學和二弟同時迴答,王明忠忍俊不已的笑了起來。


    小學六年,初中三年,都在鎮上讀書,他在南山鎮有很多熟人。


    熟人多了有不少好處,但也有很多麻煩。


    明忠食品廠開業以來,不少同學、熟人登門拜訪。


    食品廠上五休二,每天八個小時,月工資七八千。


    在鎮上其他工廠上班,如果上班時間與食品廠一樣,工資頂多兩千左右。


    其他工廠的普工,月收入四千上下,其中很多都是加班費。


    這年代的很多人,吃飯的時候,喜歡發個朋友圈,旅遊的時候,也喜歡發個朋友圈......


    “哥,陸浩要來。”王明強說道。


    “讓他快點。”王明忠笑道。


    陸浩是弟弟的同學,為人十分勤快、大方。


    村裏不少長輩,看到隔房大伯他們發的朋友圈,驅車來到燒烤攤。


    都是一個家族傳下來的,打打秋風很正常。


    王明忠以前在村裏的時候,也在一個個叔叔伯伯家吃過不少飯。


    “材料廠、機械廠、電子廠,每天用掉那麽多錢,什麽時候才能賺錢?”李榮英沒好氣的問道。


    “媽,投資才有迴報,那三個工廠,目前處於投資階段,大概兩年左右,那三個工廠就能賺錢了。”王明忠硬著頭皮迴答道。


    此時此刻,他心中有些後悔,後悔讓母親擔任財務部經理。


    財務部必須掌握在自己人手裏,他想盡情練武,沒時間掌管財務部,除了母親之外,又沒有別的人選。


    “瞎折騰什麽電子廠、機械廠、材料廠,還不如增加油辣椒、豆瓣醬、豆豉、麻辣鹹菜的生產線。”李榮英說道。


    “電子廠、機械廠、材料廠更賺錢,隻是前期投入比較多,等三個工廠升級改造完成,每天賺的錢,遠非食品廠可比。”王明忠說道。


    新建的三個工廠,每天消耗幾十上百萬現金,讓李榮英難以接受。


    她覺得大兒子搗鼓電子廠、機械廠、材料廠就是浪費錢。


    沒有那三個工廠的話,每天淨賺三百多萬,一年就能存下十多億。


    “秀麗都幾個月了,你們什麽時候要孩子?”李榮英轉移話題。


    “再等兩年。”王明忠看了看老婆。


    “我剛調到郡人民醫院......”張倩頭皮發麻。


    沒人關心的人,羨慕有人關心的人。


    有人關心的人,又向往自由的生活。


    世人常說,得不到的,已失去的,才是最珍貴的!


    對於現在的生活,王明忠異常滿意,他覺得現在最重要,過去的淪為了曆史,未來如何那是未來的事。


    父母偶爾嘮叨幾句,隻因他們在乎他。


    臨近晚上九點,眾人吃飽喝足,王明忠上前結賬。


    “忠哥,食材用了大半,成本六百左右,啤酒喝了十二箱,成本四百左右,你給我一千吧。”張誌強豪爽道。


    “怎麽能讓你虧錢?”王明忠掃碼轉了三千給對方。


    成本四百塊錢的啤酒,售價大約八百左右。


    燒烤利潤七成上下,成本六百,售價至少一千八。


    他們坐了八桌,平均每桌消費四百,也要三千二。


    扣除某些人戰鬥力有限,給對方三千不多也不少。


    “太多了,我還你一千。”張誌強說道。


    “算了,你也不容易,就這樣吧,有空喝酒。”王明忠笑道。


    “行。”張誌強點了點頭,老婆在一旁看著,他可不敢沒完沒了的退錢。


    徒步迴到家中,與老婆一起走進浴室。


    練了練幾個高難度的新動作,身心俱爽的王明忠,躺在床上睡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步行來到鎮上,在王明強的麵館吃了早餐。


    駕車把老婆送到醫院,王明忠在辦公室站樁畫圖。


    豆瓣醬、豆豉、麻辣鹹菜要增加生產線,電子廠、機械廠、材料廠也需要他。


    正常情況下,他上午在廠裏站樁畫圖,下午去郡城別墅練武。


    既能站樁,又能畫圖,可謂是一舉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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