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路邊一個很普通,有些破舊的小酒館。黃爍悠然自得的呡上一口老板自釀的黃酒,配上一口烤的焦黃,肥嫩的烤雞。


    黃爍倒不太喜歡喝酒,隻是這雞還就得配酒才行。


    好好地睡了一夜,精神倒是補足了,但是身體上還是有點虛,渾身上下的酸痛感,時刻提醒著黃爍昨晚玩的多麽過分。


    這樣的疲勞不適合用藥,是藥三分毒,這樣的疲憊更適合適當的休息和溫補的食療。


    食療是門技術活,黃爍自然不會,但架不住人家材料好。


    自從天竺山開始養雞後,不得不說邪極道這樣悠久的傳承,潛在的力量實在恐怖,底蘊太厚。一旦有機會爆發出來,驚掉人下巴。和黃爍自己養個幾十隻夠用就行不同,一旦老和尚確認了有效,全力發動起邪極道的潛力。現在的天竺山幾乎快能改名天雞山了。


    起手就是幾千隻,並且一邊各地搜集藥材,一邊幹脆到藥材的原產地,開始嚐試著控製源頭了,為以後的藥材補充提前做好了準備。


    經過一開始的頻繁祭祀,靈雞的數量雖有下降,但是隨著黃爍和老和尚師徒達到了瓶頸,不得不暫時停止祭祀,慢慢熟悉力量。靈雞的數量就開始快速增加了,快到老和尚不得不一邊減少喂養控製數量,一邊嚐試其他的利用方向。


    其實都不用嚐試,當初黃爍從遊戲商城裏買靈雞,進入的可是食材專區。這樣飽含元氣的靈雞,祭祀雖然是一種頂級高效的利用手段,但畢竟是個例。真正的用處,就是食材,是食補的頂級材料。


    老和尚送出去了一批,用來維護宗門的江湖關係。畢竟老帥說過,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江湖是人情世故。邪極道這樣的宗門沉沉浮浮,千年不倒,在江湖上也是或明或暗有著複雜的人情網的。現在緩過勁了,有些該維持的,有些該迴報的,也到時候了。


    例如...真傳道。老和尚師徒占據觀音禪院,發掘傳承,又占據天竺山,弄成了養雞場。這可都是人家道家的地盤,要不是真傳道刻意照顧,哪會容他們安身。


    隻不過這類外交性質的東西,都是老和尚在做。黃爍對npc的這些交流沒什麽興趣,也就沒參與。否則他想找真傳道也就真犯不上找任我行牽線搭橋。老和尚的麵子很大程度上可比任我行好使。


    黃爍自己出來,玩家空間裏就帶了不少靈雞。可惜,牧人套裝的雞圈還沒出,活的帶不了。隻能宰殺後,放在玩家儲物空間裏保鮮。


    這靈雞中的元氣,烹飪後比較溫和惰性,不像祭祀的元氣那麽直接,更適合溫養身體,緩慢提升。配上一口酒,能更有效地激發出雞肉中那特有的營養物質,那種把各種藥材過濾吸收後形成的獨有藥性。


    但就在他悠然自得的一口酒一口雞的時候,空氣突然一冷,一道恐怖的殺氣籠罩了小酒館。


    “住嘴!”


    一個巨大的黑影撲到桌前,籠罩了黃爍。


    黃爍麵色不變,看向黑影的後方。


    “談明白了?”


    邪歌苦惱的捂著臉,給了黃爍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啪!


    熊掌一般肥厚的大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充滿了殺機和冰冷的聲音響起。


    “這雞,誰做的?暴殄天物,該死!”


    邪歌以手捂臉,默默傳音給黃爍。


    “你自求多福吧。三哥癡迷廚藝,最恨兩件事,浪費食材的廚子,浪費食物的吃客。那是真殺人的,我保不了你了,再打一架吧。”


    黃爍聽聞,二話不說,隨手一抹扳指,拿出了兩隻宰殺好的靈雞,丟在桌上。


    “別激動,雞還有!”


    大廚一把拎起兩隻死雞,殺氣稍退,但依舊未消。


    “好雞,肥瘦適中,元氣充盈,腿部發達,是山中走地雞。羽色飽滿純粹,雞冠豔紅,品種上乘。這飼養手法絕了,除了商城,還從未見過如此上品的好雞。但是...血呢?內髒呢?那個混蛋殺的?不知道這種藥雞,全身的精華都在雞胗麽?那個王八蛋幹的這買櫝還珠的蠢事!”


    聲震棚頂,越說聲越大,越說越氣,越說越想殺人。


    黃爍小心翼翼的嘟囔了一句。


    “山上還有近萬隻,出門不方便,隻能殺了方便帶。”


    “山上還有...”


    囂張的氣焰瞬間被掐滅,大廚像一個三百斤的孩子,委屈的坐了下來。


    “真的近萬隻,都是這水準?”


    “那倒不至於,這是最早的一批,培養了大半年。我要下山,師兄心疼我,把最好的幾隻給我帶著。現在的話,能達到這水平的也就幾百隻吧,其他的差點,還需要個把月才能成熟。”


    “這是你,你們邪極道培養的?沒聽說過邪極道有這技能啊。你別想瞞我,任何擅長馴養的傳承我都了解。”


    大廚說這話卻是一點毛病沒有。一個頂級廚子勢必要受食材的限製,別說什麽用普通材料烹飪頂級美味更見水平。頂級的技術就該配頂級的材料,更何況遊戲裏的廚藝還牽扯到元氣和食補,對材料的要求自然更高。


    所以大廚為了食材,自然要去熟悉各種馴養傳承,尋求好的食材。要不是精力不夠,他甚至都想自己學一門馴養手藝。


    “哦?這麽有信心?我是牧人。”


    轟!三百多斤的身體猛地戰起,動靜自然小不了。


    “牧人?巫族牧人,六牲之牧,眾祭之始?”


    黃爍含蓄的點了點頭。


    “哈哈哈,笑話,這個玩笑很沒意思。編也編的像話一點,你不知道麽?巫族是禁忌,祭祀更是禁忌中的禁忌,遊戲是不允許玩家擁有這些力量的。”


    黃爍也懶得廢話,牧人的技能肯定不能展示,這是他的機密。直接向大廚展示了一件裝備的屬性,牧人套裝馬圈。這件輔助性質的裝備,倒是不懼他人了解。


    “這是真的?這不可能啊...是啦,我明白了,隊長成功了。你得了逍遙劍,你突破了遊戲的限製,是了,一定是了。隊長還是成功了,嗚嗚!”


    一個三百多斤的壯漢哭的稀裏嘩啦的,那場麵堪稱辣眼。


    不過無論是黃爍,還是邪歌,更在意的是是他的話。


    邪歌搶步過來,一把抓住大廚的脖領,厲聲問道。


    “隊長到底幹什麽了,你們到底瞞著我幹什麽了?是不是和隊長的死有關?你們都瞞著我,都瞞著我!”


    黃爍雖然對逍遙的事隻是八卦,並不是太在意。但事關自己,卻不得不重視了起來。細數下來,在自己身上出現的莫名情況已經多到不足以用機緣來形容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以前被虹果果帶歪了,以為隻是這逍遙劍本身太強。


    但是現在看來,似乎另有隱情啊。問題不是逍遙劍,而是藏在逍遙劍裏的什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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