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做什麽?”讓你覺得程嫣會在程家待不下去?

    二少奶奶狠聲道:“當然是報仇,我要讓他們為我兒償命。”

    鄧家大少奶奶看著小姑子突然猙獰的的麵容,知道她的心底已經充滿了仇恨,再勸也勸不了了,也不需要勸,小姑子被他們害的活不了了,就該讓他們跟著陪葬。

    “不需要我們做其他什麽了嗎?”鄧家大少奶奶覺得她也可以為小姑子的複仇出一份力。

    這話讓二少奶奶心裏溫暖了一下,但還是道:“這種事兒,你們就不要插手了,喪禮過後,你們就帶著嫣兒走吧,剩下的事情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二少奶奶心裏雖然仇恨程家,但是還不想讓鄧家人沾染這事兒。為了複仇她已經做好了死去的準備,反正她也活不了多久了,把女兒安排好了之後,她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報仇了。

    接下來的日子就像暴風雨前的夜晚一樣寧靜,嫡次子程孝和嫡長孫程詠一直在給各處親友報喪,大少奶奶一直稱病,隻露了幾麵,阮芷娘經常去北院陪著二少奶奶,程嫣也和幾個舅母相處的不錯。

    這天早膳過後,眾人還沒有散開,突然有小廝進來給程老爺稟報道:“三少爺扶著大少爺的靈柩,到了清水河渡口了。”

    “忠兒迴來了,我要去接忠兒迴來。”程老爺雙目含淚,就要起身。

    程孝立馬攔住:“爹,你是長輩,怎麽能讓你去迎接呢,這種事情就讓我這個當弟弟的去吧。”

    程老爺起身太急,摔到椅子上,但他不放棄,還要繼續去:“不行!我一定要親自接忠兒迴來。”

    “我的兒啊!”這時一直壓抑著的程夫人也哭了出來,頓時滿屋子的人都各個含淚,開始勸解這程夫人,但程夫人還是兩眼一翻,一下子暈了過去,瞬間屋內又是一團亂麻。

    程老爺也不好撂下這個爛攤子走開,隻能讓程孝和程詠出城去接長子的靈柩,又吩咐著下人給老妻請大夫,在管家的勸說下,去了前院準備喪禮的一切事宜了。

    婆婆昏倒了,做兒媳的肯定要到床前盡孝。阮芷娘摸著小腹,心裏十分擔憂,但還是打起精神吩咐丫鬟把鄧家客人送到北院,才進了正院內室。

    一出正院,鄧家人臉上的悲傷就收了起來。

    “那個程孝真不是東西,他哥死了,他娘暈了,剛才還差點笑了出來……”鄧家小少爺氣憤又鄙視

    道。

    鄧家大少奶奶道:“都是一丘之貉,我本以為不管怎樣當娘的總是愛兒子的,沒想到她剛才還有心思演戲。”

    “你是說程夫人剛才在演戲?不會吧?那是她親兒子啊,她就一點不悲傷?”鄧家二少奶奶驚訝的開口,鄧家其他人也轉頭看向鄧家大少奶奶。

    鄧家大少奶奶搖搖頭道:“悲傷可能是有的,但沒有表現出來的多。”

    西院,李玉兒見早膳時間已經過了,阮芷娘還沒有迴來,十分不放心,吩咐了下麵的小丫頭去正院打聽。

    很快去打聽的小丫鬟就迴來了,李玉兒也就知道了三少爺要迴來了,程夫人昏倒了,阮芷娘留在了正院。

    聽到小丫鬟的迴稟,李玉兒的第一反應不是為了程禮迴來和程夫人昏倒兩個消息高興,而是有點心驚膽顫,因為阮芷娘留在了正院。不知為何,聽到這個消息,最先出現在她腦海裏的是二少奶奶的麵容。

    不能讓阮芷娘留在正院!李玉兒心裏心裏有個聲音呐喊道。但又不能直接衝到正院把阮芷娘拉迴來,心慌意亂之時,李玉兒看到了從門前經過的芳芸。

    李玉兒連忙叫住芳芸:“芳芸姐,奶奶現在被留在了正院,怎麽辦啊!”

    “三少奶奶怎麽會被留在正院了?!”芳芸聽到李玉兒的話,十分焦急。夫人對她們西院的惡意,現在是程府人盡皆知了,現在少奶奶懷著孕,待在正院實在讓人不能安心。

    李玉兒匆匆的解釋了之後又道:“我不放心奶奶待在正院,但也沒個理由讓她迴來啊。”

    即使是穿過的李玉兒,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幾年後,也知道名聲對一個女人多麽重要,婆婆對兒媳的天然壓製是多麽強烈,這個時候她不可能讓阮芷娘不顧一切迴到西院。

    “嫡母病了,兒媳理應在床前盡孝,這事兒三少奶奶推脫不得,唯一的辦法也隻有讓三少奶奶也先病一病了。”芳芸轉了幾圈,停下腳步道。

    對,裝病,真是急糊塗了,剛才怎麽沒想到這個方法。

    有了主意的李玉兒很快壓下了心慌恢複了冷靜,深唿吸了幾下,平複了心情,就端了安胎藥去正院。這種事情,隻有她親自去給阮芷娘說才放心。

    正院,本就不大甘願給程夫人看診的文大夫,診了一下程夫人的脈後,心裏更加不舒服。明明就沒有大礙,還偏偏要把他從鋪子裏拉過來。本想甩手就走,但考慮著鋪子裏的藥材已經快用完了,很多窮

    苦人還等著藥,不能缺了程府的銀子,便勉強自己配合了程夫人的這出戲。

    “程夫人這是悲傷過度,沒有大礙,但也要細心調養。”文大夫冷著臉說完,又揮筆開了一大串價格昂貴的補藥方子,還在裏麵加了劑量不輕的黃連。

    阮芷娘聞言也放鬆了些,她倒不是有多擔心她婆婆,而是覺得程府已經夠亂了,不要再亂了。要是程夫人去了,程禮身為庶子,也必須守孝三年,下場科舉就要錯過了。

    文大夫開完藥後,一句話都沒有多說,就起身離開了。

    這時,李玉兒通過層層盤問為難,終於進了內室:“奶奶,這是你今天的安胎藥。”

    “端給我吧。”阮芷娘真以為李玉兒是過來送安胎藥的。

    李玉兒走到阮芷娘麵前,遞過藥碗的時候小聲道:“奶奶裝病吧。”

    阮芷娘有些猶豫,她雖然不喜歡婆婆,但按著孝道還是要好好守在她床邊的。又撫了扶肚子,阮芷娘決定還是裝病吧。隻是現在文大夫在這裏,他肯定能看出來,阮芷娘決定等文大夫走了再裝。

    既然決定裝病,阮芷娘就沒有動李玉兒端過來的安胎藥,免得待會兒程夫人給李玉兒扣個罪名,隨手放在旁邊的櫃子上:“待會兒再喝。”

    床上的程夫人目的達到了,就開始悠悠轉醒。

    “三少奶奶,快過來扶一把。”站在床頭的竹香盯著阮芷娘開口道。

    李玉兒看著床頭站了個眼生的粗壯丫鬟,感覺不好,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拉住了阮芷娘的衣角。阮芷娘也感覺有點心慌,猶豫了一下,沒有上前。

    看著阮芷娘沒動,竹香又催促了一遍。

    “我肚子裏的這個有些折騰,這些日子有點乏力,怕是沒有力氣扶婆婆了,就你們扶吧。”即使屋子裏有十多雙緊盯著她的眼睛,阮芷娘還是開口拒絕了。

    屋子裏頓時一靜。

    良久,程夫人坐了起來,轉過頭來:“老三家的,給我倒杯茶來。”

    倒茶這個事,是舉手之勞,就不能再用身體不好當借口了。

    “要不我去端茶?”屋子裏緊繃的氣氛,讓李玉兒雙手是汗,她卻還是小聲提議道。

    “沒用的,她們就是想要我過去。”阮芷娘想了想,又安慰李玉兒道:“這是在正院,想來婆婆也不會做什麽事,壞了自己的名聲。”

    說道後麵,阮芷娘越來越覺得對,

    她婆婆肯定不會在正院做什麽,大概隻是想嚇嚇她,讓她自己亂了方寸,好順便給她按個不守孝道的名聲,說完阮芷娘就要轉身去倒茶。

    這老虞婆的心思誰猜得準?萬一她真不要名聲了怎麽辦?以她兩次對付程禮的手段來看,很有可能啊。看著阮芷娘的動作,李玉兒立馬又拉了一下她的衣角,低聲道:“奶奶不要去。”

    “怎麽?我這婆婆使不動你了?想喝杯兒媳婦倒的茶都不行?”見阮芷娘還沒有動,程夫人又逼迫道。

    一個孝字壓下來,阮芷娘就不得不動了。

    李玉兒心裏十分焦急,看著這滿屋子丫鬟婆子的姿態,李玉兒就知道程夫人不安好心了,但本該跟在奶奶身邊的馨香,現在也不知道在什麽地方。這屋子裏隻有她和翠蒿兩個算阮芷娘的人,阮芷娘真的出了什麽事兒,隻要給她們兩個按個罪名打死,‘事實真相’還不是由正院的人說了算。

    “奶奶,你怎麽臉色不好?”情急之下,李玉兒想起了裝病的事,立馬大喊道:“翠蒿,你快出去,把文大夫找迴來!”

    翠蒿早就嚇得有些發抖,精神一直緊繃著,聽到李玉兒的吩咐,條件反射性的就往外跑,門口的丫鬟一時沒有留意,還真的被翠蒿跑了出去。

    “廢物!還不快去追!”竹香罵道。

    立馬就有幾個丫鬟追了出去,李玉兒看到這情景瞳孔一縮,看樣子沒有料錯,事情真的到了最壞的地步了,程夫人打算直接對阮芷娘出手了。

    現在也隻有希望翠蒿跑的夠快,不被抓住,能夠快些找來文大夫,也希望程夫人會顧忌文大夫的影響力不再下手。

    “還真是機警。”程夫人用狠毒的眼神盯了李玉兒一眼,又轉頭看著阮芷娘笑開了:“既然老三家的不舒服,那就讓我這丫頭看看,這丫頭最擅長治身體不適了。”

    程夫人話一落,那個粗壯丫鬟就一步步逼了過來。

    看樣子真的不能善了了,李玉兒緊盯著這個走來的丫鬟,她麵色黝黑、手掌粗大,一看就力氣不小,加上走路的姿勢,一看就是一個常在太陽底下幹重活兒的人,怎麽也不像是會醫的人。

    “不用了,文大夫是名醫,又還沒走遠,再請他迴來就行。”李玉兒擋在阮芷娘麵前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其他丫鬟沒有圍過來,但隻有一個人,她還覺得能夠拖一拖,拖到文大夫過來,或是程禮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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