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芸把四個丫鬟帶到書房,開口道:“書房這個地方,在西院來說算得上重地,等閑丫鬟是進不來的,你們得了夫人和少爺看中是例外,但也必須要老實勤懇知道嗎?”

    四人即使對芳芸的態度不滿,但聽到這話也是心中一喜,老老實實的應是。

    芳芸了解了四人擅長的事物後,開始給她們安排活計,務必要榨幹她們的所有精力:“品茶,你就負責給少爺製茶吧。”

    “製茶?可是我擅長的是煮茶和泡茶啊。”製茶太過麻煩,品茶當然不願意。她過來的目的,可不僅僅是當下人的。

    “你不會?”芳芸說完,又對著書房裏另一個清秀的丫頭道“那以後製茶烹茶的事情,還是由茗藝負責吧。”

    這個丫頭也有兩分姿色,品茶怎能安心讓她待在書房裏有機會往三少爺跟前湊,立馬開口:“製茶,我也會。隻是三少爺的茶都是現製的嗎?直接從鋪子裏買多方便啊。”

    “少爺就喜歡現做的,買的都不是那個味兒了。”芳芸一本正經的開口道。

    以前程禮喝的茶當然不是現製的,西院沒有這麽多的人力,也沒有這麽能幹的丫鬟,現在既然來個免費勞動力,芳芸自然使勁的壓榨她們。

    “品花,你以後就負責照顧書房裏和院子裏的花草。”芳芸又吩咐品花道。

    照顧院子裏的花草?那不是粗使丫鬟幹的活兒嗎?現在正是初秋,屋外豔陽高照,出去多走幾圈都要曬黑,更何況照顧花草,品花猶豫了一下問道:“這個院子裏,照顧花草的有幾個人?”

    如果粗使丫鬟多,她隻負責吩咐幾句,倒也可以接受,品花心想。

    “三少爺喜歡安靜,這個院子裏人少,照顧花草的自然隻有一個人,你接手了,就是你了。”芳芸開了品花一眼,似乎奇怪她為什麽這麽問。

    她一個人照顧滿院子花草自然不願意:“我一個人肯定做不下來,要不我照管書房裏的花草,院子裏的以前是誰照顧,現在還是誰怎麽樣?”

    “你是想讓少爺遷就你?!”芳芸質問道。

    這個罪名她怎麽承受的起,品花連連擺手道:“不,不是這個意思。”

    “最好不是,你要不會做,直接迴正院就行了,夫人調你們過來是照顧少爺的,不是讓你們過來當大小姐的!”芳芸發怒道。

    看著芳芸發怒了,品花也害怕芳芸真的不

    顧一切把她送迴正院,趕忙連連賠禮道歉。

    芳芸緊接著又給剩下的兩個丫鬟安排了一大堆的事情,品書和品詩有前車之鑒,也不敢反駁,隻點頭應是。

    “好了就這樣吧,你們有什麽不懂的,直接問茗藝就可以了。”芳芸說完就離開了。

    看著不好說話的芳芸離開了,四人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雖然心中記恨芳芸,但看著茗藝還在,也不敢抱怨,隻開始跟茗藝熱情的套近乎。

    “茗藝,芳芸讓我製茶,可茶葉在什麽地方啊?”等拉近了關係,品茶才問道。

    茗藝帶著品茶走到窗邊,指著外麵的兩棵樹道:“你看,外麵不是有兩顆茶樹嗎?”

    “也就是說,茶葉每天還要現采?”品茶看了看外麵的太陽,再看了看那兩顆茶樹,咽了口口水道。

    茗藝壓下唇邊的笑意,很正經的道:“當然要現采啊,少爺最喜歡喝現采、現炒的茶了。”

    “是不是我們做錯了什麽,讓芳芸對我們有意見啊?”品書問茗藝道。

    四人當然都看出了芳芸是想壓製她們四個,心裏想著可能是芳芸嫉妒她們,但當著茗藝不能這樣說。

    “怎麽會?芳芸姐為人最大方公平了。”茗藝說完,看了四人一眼,又作勢猶豫道:“不過分給你們的事情確實是多了一點,大概是因為……。”

    品茶看茗藝猶豫了,連忙掏出銀子塞到茗香手上:“好妹妹,快告訴我是什麽原因。”

    “按規矩是不能給你們說的。”茗藝有些猶豫的推迴了銀子。

    四人聽到裏麵有內情,連忙又是一堆好話,忍痛再加了些銀子。茗藝推辭了幾次才勉為其難地收下了銀子,壓低聲音神神秘秘道:“是少爺的考驗,每個進書房的丫頭,都是經過考驗的,這段時間做的一切,少爺都是看得到的。”

    那是不是做好了之後,就能得到少爺的青眼啊,四人都開始興奮。

    茗藝看四個人都對活兒提起了興趣,又換著花樣鼓勵吹捧了幾句,把她們說的熱血沸騰暈頭轉向,才起身離開去找芳芸。

    “這段時間她們肯定都爭著表現,暫時應該不會出什麽幺蛾子。”芳芸說完,又吩咐茗藝道:“把她們看好,不要讓她們離開書房,也不要讓她們跟其他的小丫鬟多接觸。”

    時間悠悠流逝,也許是初期的妊娠反應過去了,也許是李玉兒她們膳食做的好,總之阮芷娘的胃口好了起來

    ,也不孕吐了。身形漸漸不那麽單薄了,每天有了精力看書寫字。

    “夫君,該吃飯了,你也不要太用功了,一切還是以身子為要。”阮芷娘一邊摸著小腹,一邊對看書的程禮道。

    自從阮芷娘身體好轉之後,程禮又開始把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書本經義上。

    程禮放下手中的書本,轉過身來,拉著阮芷娘道:“放心吧,為夫知道,但不管怎樣,為了孩子也得努力了。”

    科舉是三年一次,今年的是恩科,明年又是科舉年。本來今年程禮的水平就足夠下場了,但因為程夫人的詭計錯過了,明年的科舉無論如何都一定要抓住。

    正院,門房稟報,京城又有書信送到。

    “快拿過來,給我瞧瞧!”程夫人高興道。

    很快,竹香從門房手上接過書信,遞給了程夫人。

    程夫人快速的拆開,舒展的眉頭很快就皺了起來。書信不長,隻有一張紙,程夫人卻來迴看了幾遍,越看越生氣,把竹香遞過來打算讓她消火的茶一把掃了下去。

    砰地一聲,茶杯摔的粉碎,屋子裏的小丫鬟們都害怕的低下了頭,屏息斂神生怕發出一點聲音,引起了程夫人的不快。

    別的小丫鬟,可以降低存在感,而竹香卻不得不站出來說話了:“夫人,消消氣,什麽事兒都沒有您的身子重要。”

    “消氣?這讓我怎麽消!好好的一個雙胎,就這麽掉了!帶著孕婦去秋獵,他怎麽想得出來!”程夫人氣的渾身發抖。

    竹香從程夫人的言語中拚湊出了事情的經過,大少爺在京城中的那位姨娘落胎了。

    其實程府大房的孩子不缺,程夫人之所以這麽重視那個姨娘肚子裏的孩子,一是因為是雙胎,二是因為那姨娘身份不一般。現在那個孩子落了,很多謀劃就這樣落空了。

    就在這時一個粗使小丫鬟到了正院門口,看著裏麵的緊繃氣氛,嚇得馬上又退了出去。

    “誰在外麵鬼鬼祟祟的!外麵誰在值守?”那丫鬟躲得快,程夫人的眼睛更快。

    兩個沒有及時攔住粗使丫鬟的守門丫鬟頓時跪下,磕頭求饒。

    竹香看了一眼程夫人,知道她現在還很氣憤,立馬抬手招唿外麵的婆子:“這兩個丫環失職了,按照規矩處置吧。”

    幾個健壯婆子就拿著厚竹板,把兩個丫鬟拖了院子裏,很快院子裏就傳來了丫鬟的哭泣求饒聲。

    丫鬟的慘叫聲,讓程夫人露出了快意的神色,過了一陣,竟然連剛才因書信產生的不快都消失了。心情平靜後,程夫人才揮手道:“這聲音聽著也怪可憐的,讓婆子把她們嘴堵了吧。”

    竹香看著程夫人的臉色,知道她心裏的氣已經發泄了大半,心裏鬆了口氣,轉身吩咐小丫鬟去傳話。

    等處理兩個看門的丫環之後,程夫人才把目光轉向那個被婆子攔住的粗使丫頭,這丫環身上的衣服都打了好幾個補丁,一看就不是她們正院的,程夫人一時來了興趣,俯視著那個丫環道:“你是那個院了,怎麽跑到正院來了?”

    那個粗使丫頭,早被剛才的陣仗嚇住了,這時那還聽得進程夫人的問話,隻一個勁兒的求饒。

    “放肆!夫人問話,豈能不答。”竹香大喝了一聲。那粗使後麵的婆子立馬抓起粗使的頭發,迫使她抬起了腦袋,然後用竹板在那丫鬟的臉上使勁的抽打,隻兩下,那丫鬟的臉頰就腫的老高,嘴邊也流出了血沫,又幾板子下去,那丫鬟噴出了幾顆牙齒。

    “夫人,再打,她該說不出話了,不如先暫且饒她一迴。”竹香有些不忍看,卻還是聲音平穩道。

    “嗯。”程夫人一個手勢,那些婆子都放開了那個丫環。

    “說吧,在我正院鬼鬼祟祟的,有何圖謀?”

    那丫鬟早已是瑟瑟發抖,聽了這話直接嚇得失禁,連忙一邊磕頭,一邊口齒不清的解釋道:“奴婢沒有圖謀,真的……,是受品書姐姐托付,來正院找夫人的。”

    那粗使丫鬟此時心中後悔萬分,早知道是這個下場,她一定不敢違背芳芸姐的意思,收了品詩的銀子來傳話,哪怕弟弟的病情再需要銀子。

    “品詩?那是誰?”程夫人轉頭向著竹香疑惑的問。

    那粗使丫頭一聽這話,心涼了半截。

    “是您兩個月前,賜給三少爺的丫頭。”竹香低頭迴到。

    程夫人了然的,轉頭問粗使丫鬟道:“帶了什麽話?”

    “品詩姐說……,說她們出不了書房。”粗使丫鬟打了一個寒顫,才想她的行為實在不光彩,這些話不該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但現在顧不得這麽多了,隻希望她說出來之後,讓夫人知道她無意冒犯,放她一碼。

    “廢物!”程夫人氣的一拳砸在扶手上。

    竹香嚇了一跳,連忙跑過去,捧住程夫人的手:“夫人,小心手疼。”

    程夫人仍不解氣,反手給了竹香一巴掌,不過片刻便腫起了五根指印。

    “夫人息怒。”竹香像是沒有感覺到臉上的疼痛,一邊給程夫人揉手,一邊吩咐小丫鬟拿藥。

    “把這個丫鬟處理了。”程夫人看著那個粗使十分礙眼。

    “是,夫人。”那幾個婆子堵住了粗使的嘴,把她拖了下去。

    等婆子都下去了,程夫人才怒吼道:“忠兒的孩子掉了,那個賤種的為什麽還在!她們兩母子永遠都是這麽好運……。”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茶茶小天使的火箭炮和營養液!

    (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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