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一路騎著馬進了郡王府,臉一直僵著不說,身上發出來的冷氣更是讓人噤若寒蟬,所以一路上身邊跟著的太監、侍衛都沒有敢開口的。

    一下馬,老十就冷然吩咐道:“去跟福晉說一聲,爺去書房了,午膳直接送到書房就行。”

    一旁的大太監領命把這差事兒接下來,往正院走去,作為敦郡王身邊的第一太監,他可是對福晉在這府裏的地位可是清楚的很,那可不單單是府裏的女主人,更是主子的心頭肉,所以但凡是有關福晉的事兒,他都是上趕著去做的,不能讓給別人,這借著女主子上位的太監他可是看多了,不能讓他們抓住機會!

    老十說完以後,便又繃著臉疾步往書房走去,步伐快到後邊伺候著奴才都要趕不上了,非得小跑著才行。

    老十將自己前天晚上起草的那份折子拿出來看了又看,像是尋找其中的不妥之處,又像是想要牢牢記住這次的教訓,整個人都仿佛繃緊了弦一樣,全神貫注到身體看起來都有些僵硬的程度。

    冷靜下來之後,老十現在比起不甘心來更多的是嘲諷,嘲諷自己的看不透,嘲諷自己的不接受教訓,嘲諷自己的不自量力,明明早就體會到了皇家無情,明明早就被皇阿瑪廢養了,明明早就知道權利於他們而言有多麽重要,卻還天真的以為可以憑借本事來建功立業。

    老十此刻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困獸一樣,他想要衝出這裏,想要不再受到束縛,想要再沒有人可以壓製他。

    老十清楚的知道這個想法很危險,但是他控製不住自己去想它,如果今日上折子的是太子、直郡王、老三、老四,甚至是老八,可能都不會像他一樣這麽無力,任由朝臣將話題歪了又歪。

    老十忍不住在用手指頭一下一下的磕著麵前的書桌,去抵消那種無力感和恥辱感,無論是去爭取權利,還是不再受人掌控,對老十而言都不是一個短暫的過程,而老十又向來不喜‘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類的鬼話,他可不想活得這麽憋屈,這麽久才去報複這些人,他可是沒辦法忍受。

    爭權奪力的事兒不好先弄,不說那些爭的麵紅耳赤的兄弟們會不會像這次一樣給他使絆子,便是皇阿瑪怕是也不會放任他,所以這事兒還真不能急著辦。

    但是這可不代表老十就沒有法子去治那些人了,尤其是安郡王府,皇阿瑪正等著抓他們的小辮子呢,要知道當年皇祖父順治帝發覺自己身染天花之後,一度想要把皇位傳給安親王嶽樂,還曾征求

    過大臣湯若望的意見。

    隻不過當時湯若望認為幼主臨朝固然要影響政局,但帝係的轉移也會引發新的危機,於是力勸順治帝把儲君之位仍然留給順治自己的兒子,再加上孝莊當時的極力反對,所以順治才打消了這個決定。

    當時知道這件事兒的人並不多,康熙也是登基好幾年之後才得知,一度將卸了嶽樂的軍權,後來三藩之亂才將其重新啟用,雖然之後因為嶽樂的戰功對他進行了褒獎,但在嶽樂死後,康熙卻將其取消諡號、降爵為安郡王。即便是這樣,康熙對安郡王府心裏的那個疙瘩還留著呢。

    老十之所以會知道這件鮮為人知的舊事兒,也是當年溫僖貴妃臨終前那幾天跟他交代的,讓他不要跟安郡王府的人混到一塊去。

    溫僖貴妃雖然進宮並不是很早,但她姐姐可是康熙早年就進了宮,先是為妃,後來封後,再加上有兩位顧命大臣做後盾,這樣的勢力不難接觸到一些前朝後宮的隱秘的事兒。

    更何況安郡王府也不是鐵板一塊,要找漏洞還不容易嘛,隻不過是之前大家都不願意去得罪他們罷了。

    常朝是每天都有的,這折子自然也是每日都可以往上遞,老十連午膳都沒吃就將兩個謀士召來,準備寫折子彈劾安親王府。

    要說這安郡王府值得一抓的小辮子倒是有,但是既丟臉又要挨罰的人家可不得捂的嚴實嘛,就算是額娘當年也隻是讓他不要跟安郡王府的人多接觸,並沒有告訴他安郡王府的什麽把柄,老十也是因緣巧合之下才知道這其中的一件,這還得感謝老八呢!

    話說老十還沒成婚之前時常跟老八、老九他們倆在一塊,要知道康熙爺的兒子這麽多,又有年齡差別,自是不可能都待在一個班了,老八、老九、老十他們三個年齡相差不大,所以就被分在了一個班裏,再加上搬去皇子所以後住處又相鄰,所以這待在一起的時間就很多了。

    老八的野心自然不是一開始就有的,當初他刻意接近也許是為了多個玩伴,也許是為了改善一下自己的地位,畢竟在宮裏奴才欺主的事兒也不難見到。

    總之,老八一直在拉進他和老九、老十之間的關係,跟八福晉成婚以後,也帶著老九、老十去和他的大舅子、小舅子們喝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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