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柱突然間吸了兩口氣,仿佛嗅到了什麽味道,慢慢的睜開眼睛,目光如炬,卻冷冷的道:“這是什麽地方?”他一臉的茫然,似乎忘記了一切。


    陸傲世陰森森的道:“地獄,我們是無常鬼。”


    秦天柱又深吸了兩口氣,微微的搖頭,道:“不對,我明明嗅到了生人的穢氣。”


    陸傲世笑道:“還有什麽?”秦天柱道:“還有殺氣,你們想殺了我?”陸傲世道:“不是,我們隻想救你,救你出火海。”


    秦天柱將信將疑的道:“真的嗎?好,你有這好心,過來我們親近親近。”陸傲世道:“好。”緩步走了過去,離鐵籠子還有三步之遙,就不再靠近,這可是最安全的地點,他已經算好了,秦天柱的臂膀再長,也絕對碰不到他。


    秦天柱的目光閃爍,道:“你怎麽不過來,我看你就是存心不良。”陸傲世實話實說,道:“我是給你治病的,不是送死的。”


    秦天柱晃動著脖子,腦袋左搖右擺,活動著筋骨,全身的骨骼咯咯直響,一聲連著一聲,就好像下了一陣急雨,說道:“我看你才病的不輕,過來,我給你看看。”陸傲視道:“你這是妄想症,還說沒有病?你這病可不輕。”


    秦天柱突然陰森森的一笑,道:“你怕我,以為在那裏,就很安全嗎?我就弄不死你?嗬嗬???你想錯了!”突然間猶如脫兔一般的跳起來,呯的撞在鐵籠子上,一隻手閃電般伸出去,抓向陸傲世。


    一個人的臂膀再長,說什麽也不會有此距離,可鐵籠子被他一撞,竟然移動了三尺,秦天柱已經和他麵麵相對,他的手當頭而下,如同鋼爪一般,抓了下去。


    這一擊就是雄鷹搏兔,其勢勢不可當,陸傲世再想躲避,已經來不及,大叫一聲:“還不動手?”顧不及其它,一抬手,將一枚銀針刺入了秦天柱胸口的“璿璣穴”。


    “璿璣穴”是人體氣息的中樞,一般人此穴被製,行動與平時無異,但一日之間不能發力。他一針得手,隨即雙手起伏,猶如蜻蜓點水的一般,分別在紫宮、玉堂、膻中、中庭等穴道上下了一針,還不停手,一路而下,至下院,止於分水,此諸穴為任脈穴;


    秦天柱嘿地一聲叫,還想發力,隻覺背後大椎、神道、靈台、至陽等穴道同時被針刺中,至筋縮,止於中樞,此諸穴為督脈穴。他任督二脈上諸多要穴接連被鎖,縱然有通天的神通,也無法施展,便如突然斷了線的紙鳶,貼著鐵杆子滑落在地上,輕飄飄的,渾不似血肉之軀。


    陸傲世死裏逃生,怔怔的望著秦天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一連數針,如行雲,似流水,可謂一氣嗬成,其間竟然沒有一點停頓。他喘著粗氣,顯然適才幾下,已經竭盡所能,超常發揮,一時間還沒有從緊繃的神經中走出來。


    秦天柱蜷縮在地上,氣喘籲籲的道:“好快的手法,你這是什麽功夫?老夫竟然中了你的道兒!”陸傲世一擊得手,禁不住得意起來,笑道:“子午問心針,你沒有聽說過吧?”


    秦天柱慢慢的坐起來,點頭道:“嗯,原來叫子午問心針,我記住了。嗬嗬???雖然厲害,如果是你一個人,又能耐我何?”陸傲世道:“子午問心針,就是二個人同時出手,才有效果。”秦天柱點了點頭,道:“另外一個高人是誰?可否見上一麵?”


    陸家寶道:“秦教主,是我啊,什麽高人不高人的,可不敢當。”秦天柱奇道:“陸家寶,你怎麽在這裏?”陸家寶道:“一言難盡。”


    秦天柱道:“這是什麽地方?我怎麽在這裏?”陸家寶道:“這裏是藥王門啊,秦教主,你不記得了?”秦天柱搖頭不止,茫然不知所措。


    陸家寶打開鐵籠子,道:“秦教主,你出來吧,我叫紅纓過來,讓她告訴你來龍去脈。”秦天柱道:“紅纓?我寶貝閨女也在這裏嗎?”他顫巍巍的走出鐵籠子,腳下一滑,差點點跌倒,竟然連站都沒有力氣站穩了。


    紅纓聽到招唿,恰好走進來,連忙扶住他,道:“爹爹,你沒事了吧?”秦天柱道:“纓兒,果真是你嗎,我不是在做夢吧?”紅纓見他終於認出自己,不由喜極而泣,道:“爹爹,是我!是我!爹爹,你終於好了?可太好了???”一時間語無倫次,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秦天柱勃然大怒,道:“哭什麽?我武功天下第一,本來就是好好的,從來沒有壞過。”紅纓見他又犯糊塗,不由一驚,道:“是,是,爹爹是天下第一高手。”秦天柱道:“可這會兒我手腳無力,一點勁都使不出來,難道我老了?連走路都要你扶,我豈非就是一個廢人?”一時間垂頭喪氣,沮喪之極。


    紅纓見他突然間真的老了很多,心下一陣難過,迴頭叫道:“陸家寶,我爹爹是怎麽啦?你快過來看看。”


    陸家寶道:“我這點功夫能看出什麽門道?陸大夫,還是你來看吧。”陸十八笑道:“病大夫,我們一起去看看!”蔡久道:“還是陸大夫你先來。”


    二人客氣了一下,陸十八走過去,道:“秦教主,我給你把脈一下。”拉起秦天柱的手,留心他的脈搏,臉色越來越難看,道:“病大夫,你來聽一聽。”


    蔡久依言過去,手指一搭在他的脈門上,隻覺一股極強的跳動,似乎要衝開他的手指,不由一怔,想要留神它的來去,卻又無跡可尋,心下隱隱覺得不安。


    陸十八道:“病大夫,你說說高見。”蔡久道:“我們還是心急了一點,沒有十足的把握,就急著動手,真是自不量力。”


    紅纓道:“怎麽啦?有什麽不對嗎?”


    陸十八道:“病大夫,沒有你的事,門主已經接近完美,主要是我,我沒有教好我兒子,以至於害了秦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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