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竟然有這麽多人？”
白豐茂摟著妻子的肩膀，有些詫異地從門外往店鋪裏麵看去。
本就不算大的紙紮鋪子此時裏麵已經站了六七個人，正在和那位老板說著什麽，時而從貨架上拿下來一些東西仔細打量一下，看樣子是真的在用心挑選著合適的商品。
而白豐茂的到來也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裏麵的顧客隻是聽見外麵的動靜後迴頭看了一眼，隨後就繼續忙著自己的事情。
“老板，這些東西怎麽賣？”
“這個東西看起來挺奇怪的，是真貨嗎？”
“不對，這裏好像沒有什麽真貨，都是紙做的吧。”
那位已經上了些年紀的老板顯然也沒經曆過這麽熱鬧的陣仗，一時有些忙不過來，這邊幫客戶介紹著這些東西的功用，那邊又在忙碌地補貨。
貨架上的貨物消耗的速度比之前大半年的速度還要快。
白豐茂見老板一時沒時間招唿自己，他就和妻子自己先看起來。
反正這些貨物大部分都是放在了貨架上，想要什麽都可以直接挑選。
妻子兩眼放光，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這些紙做的頗為逼真的東西。
畢竟最近隨著時代科技發展，這些紙紮鋪子為了跟上潮流，也不得不增進自己的手藝和創意，務求吸引別人的目光。
比如現在的一些智能手機和筆記本電腦等等電子產品在這裏也可以看見，不過當然不是真的，而是用紙做成的。
隨便拿起一個在手裏掂量一下就能感覺到輕飄飄的，但也不敢太用力，免得捏壞了。
“這東西兒子一定會喜歡，這次要給他帶點下去……”
“對了，還有這個……”
她剛一臉興奮地要伸手到一個貨架上的紙機器人前，正要拿起來的時候，卻是剛好和另一隻目標一致的手碰上了。
“咦？”
另一個女人也是有些意外，隨後麵帶幾分歉意地收迴手。
“不好意思，你先吧。”
白豐茂替妻子拿下了那個紙機器人，好在貨架上還有好幾個，不必爭搶，隨後好奇地看了看女人以及她身後的陪著的男人，顯然和他們的情形頗為相似，這不禁讓他產生了一些聯想。
“難道也是給你們的孩子買的嗎？”
他試著問了一句，對方的麵上頓時流露出一絲訝異和悲傷。
“對，你們……也是？”
女人遲疑地問了一聲，不過這個答案也已經顯而易見了。
兩家人互相聊了一會兒，很快也就清楚了互相的情況。
白豐茂這邊自然不用多說，另外的那女人一家姓於，家中的孩子是在六天前因為一場意外而去世，如果算算時間的話，今晚應該就是孩子的頭七時間了。
“所以你們就想早點準備這些東西給孩子？”
白豐茂一臉恍然，不過旋即又有些好奇：“你們既然之前都沒有經曆過這件事情，那為什麽會知道現在有頭七的規矩？”
“其實我們也是聽一個朋友說起的。”於太太有些不太好意思，輕輕撩了撩頭發，“他有一個鄰居的親屬剛好也是七天之前去世，昨天晚上就發生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嚇得我那朋友一晚上都不敢睡覺。”
“後來他早上和我說起，我就記在了心上，想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就來這邊買點東西1準備著。”
“原來如此。”白豐茂點點頭。
同樣作為一個親身經曆過類似事情的人來說，很能理解對方的心情。
在以前從來都不相信鬼神之說的他們，此時此刻卻是真心實意地懇切期盼著鬼魂的出現，好讓自己再見到親人一麵。
萬幸的是，這似乎成真了。
“這麽說來，這裏的人都是……”白豐茂想起這件事情，左右環顧了一圈。
這一會兒功夫，店裏又擠進了好幾個人。
本就不算寬敞的鋪子變得愈加狹窄了起來。
“沒錯，我們剛才也和其他人聊了一下，大多都是大同小異的。”於太太點點頭，“要麽是家裏本身就有親人去世昨晚見到了異象的，要麽就是從附近人口中聽說了這件事……”
一傳十，十傳百。
像是這種神秘詭異的事情本就格外抓人眼球，再加上眾人繪聲繪色的講解，也就傳得越快了起來。
盡管大部分人對此都是保持著一種將信將疑的態度，但即便是十個裏麵有一個兩個相信，那麽數量也是不小的。
這會兒也就一股腦地全部跑來買這些喪葬用品來燒給去世之人。
估摸著現在其他的幾個紙紮店鋪裏麵的人比之這裏也隻會多不會少。
想到這裏，白豐茂也不敢再閑著了，趕緊拉著妻子的手一起挑選著商品，生怕晚一點的話就會來不及而被其他人把整個店鋪都給買空了。
甚至現在就已經隱隱有了這種跡象。
老板補貨的速度甚至趕不上那些客人們買東西的速度。
有部分的貨架上甚至已經空了下來。
不過想想也很正常。
這種以前就生意不好的紙紮鋪即便是有庫存也應該是非常有限的，畢竟這些紙紮存放的時間若是太久了可能會被蟲蛀或者潮濕而不能再用了。
基本屬於是用一點做一點，庫存很少。
而與他們搶購的瘋狂相對應的，則是老板笑得合不攏嘴，但還是有些疑惑的表情。
自家的店生意越好他當然越開心，可這太好了有時候就會變成一種負擔了。
看著這些平時對鋪子不削一顧的客人們此時卻全是舉高了手拿著錢瘋狂搶購，簡直就像要一口氣把整間鋪子都給盤下來一樣，莫名有些嚇人。
“到底發生什麽了？竟然讓這麽多人都來這邊買東西……”
就算是清明節之類專門喪葬祭祖的節日，生意都遠遠趕不上自己這以上白今天的收獲。
他還搞不清楚地府和頭七的具體情況，但是總體來說應該是對他有利的。
“算了，管他呢。”
“先準備準備吧把東西都收拾一下，免得待會兒這家鋪子真被買完了……”
他已經看見了就連那白燈籠都被人給拆了下來，付了錢大搖大擺走了之後，其餘人也是跟著紛紛效仿，務求能買到最後的東西。
而現在，雖然鋪子裏的商品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著，但是隨便眺望一下就能發現還有更多的客人們正在這邊趕過來。
小小的鋪子此時竟是已經被擠得水泄不通，老板幸福又心疼地大聲喊著讓客人們冷靜一點，千萬別著急。
……
於夫婦也不禁慶幸著自己來得早，不然怕是連門都進不來。
現在已經買到了自己所心儀的東西，他們和白豐茂夫婦禮貌地告別並約好了下次什麽時候有空去一起聚一聚聊聊天，權當安慰。
商量好了之後，於夫婦十分辛苦地從門口的人群之中擠了出來，先低頭確認了一下手裏的紙紮品們都沒有問題後擦了把冷汗相視一笑，轉身朝著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但是當幾人走到了停車的地方的時候，旁邊後來停著的一輛車忽然打開了門，車上下來了四個全副武裝，一看就是經曆過了鍛煉，身體力量強橫得驚人的壯漢。
嚇得於姓夫婦齊齊往後退了一步，女人更是驚恐畏懼地躲在丈夫的身後。
若非現在是大白天，而他們的車還停在這裏，他們恐怕都要奪路而逃了。
沒辦法，這種壓迫感很難讓人不懷疑是不是什麽邪惡的犯罪團夥。
不過旋即其中一人卻是從口袋裏掏出了一份證件。
“我們是協助聯盟警察調查的特殊組織，現在有些事情需要你們來配合一下。”
“聯盟警察的人？找我們有什麽事嗎？”於先生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拿出了平時的做生意時候的態度，“我們都是老實本分的小市民，應該沒有牽扯到什麽案件之中吧。”
“因為涉及到了機密，所以這些事情暫時不能告訴你們。”男人聳了聳肩，“不過大致應該不會對你們造成什麽傷害，希望你們能配合一下。”
“如果你們不配合的話，那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說著，他嘴角咧了一下，露出並不算是友善的笑意，讓於姓夫婦不禁打了個冷顫。
“那麽，請吧。希望別讓我們做得太難看。”
男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跟上。
於姓夫婦臉色難看地對視了一眼，最終在對方強勢的壓迫之下也隻能選擇跟了上去。
而這種情況並不僅僅是發生在這裏，南江市各地都在陸陸續續發生類似的情況。
而其中的共同點則是家中親人有過世的且未滿七天者。
下午的時候，於姓夫婦被送迴到了自己的家裏，不過跟隨著一起迴去的還有另外幾個陌生人。
家中的客廳裏，於先生看了看正在廚房裏做飯的妻子，又看了看麵前坐著幾個陌生的大漢，雖然知道他們是來做“調查”的，但還是有些坐立難安。
從之前的了解中得知了對方是隸屬於一個叫做異聞會的組織，是受到了聯盟政府的委托前來調查關於地府和頭七鬼魂的事情，而他們這家人剛好符合條件。
“幾位待會兒要不要一起吃一點？”
他勉強笑了笑。
“不用了，我們來是有任務在身。”
幾個大漢說著，恰好門鈴聲響起，立刻道：“來了。”
起身開門，門外站著的正是三組的隊長陳標。
陳標臉色陰沉，目光掃過屋子裏，淡淡道：“怎麽樣了？”
“根據昨天的數據統計，這戶人家頭七迴魂的概率很高，我們覺得在這裏等著就可以見到了。”
幾人立刻迴答道。
“另外，我們還發現了這份報紙……”
其中一人將一份最新出的報紙拿出來遞給陳標看去。
陳標接過來看了一眼，眉頭頓時皺起。
這裏麵有一頁的篇幅都是關於昨晚頭七迴魂事件的介紹和猜測，基本和他們所調查出來的東西不謀而合。
“這些記者的動作怎麽這麽快！你們是幹什麽的，這點信息都封鎖不住嗎？”
“但是我們本身也並非正式成員，權限有限……”幾個男人麵麵相覷，歎了口氣。
陳標冷哼一聲，眼神陰鬱。
他當然知道自己作為頂替了沈蘇仙成為的隊長沒有威信，但也沒想到連那些新人們都不聽他指揮。
一個個都能腦洞大開地編出各種借口來不參加任務，讓他手下根本無人可用。
也就這些編外人員還能使喚一下了。
這時，另一人還不忘小聲地補充了一句：“而且我聽說這次事情背後還有顧隊長他們插手的跡象，所以這些新聞和節目才會這麽快就放出來，甚至不需要經過特殊的審核……”
陳標臉色更是難看。
心裏滿是不甘心的怒火在翻騰著。
若非是現在這麽多人在場，他怕是當場就要氣得咆哮出聲。
“不就是頂替了一個沈蘇仙做了三組的隊長麽？怎麽就誰都看不起我，誰都要跟我對著幹了？！”
“我好歹也是在異聞會裏混了這麽久的老人，能力怎麽可能會比那個沈蘇仙差多少！分明就是那些家夥狗眼看人低罷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我陳標今天就要在這次的任務上證明自己！”
“在我的地盤上，就算真是地府的人也要給我安分守己，別想鬧出什麽花樣來！”
他心裏已然下定了決心。
之前他還在忌憚著可能存在的地府鬼差出手，考慮著是不是要隨便敷衍糊弄過去，畢竟局長的命令再大也大不過自己的小命，也好給自己留點後路。
但是現在麽，他改變主意了。
就是要做好這一切，把任務給圓滿完成，讓那些家夥看看，他陳標也不是什麽好惹的！
他大手一揮，便是讓所有人嚴陣以待。
“大家都守好各個入口，今天晚上，我要好好會一會那個頭七迴來的鬼魂，還有那些不遵守法規擅自放鬼魂迴來擾亂人間的地府鬼差們。”
他冷笑一聲。
“我需要他們給我們一個解釋！”
一旁的於姓夫婦卻是愈發不安，這會兒連飯都吃不下了。
“今晚究竟會發生什麽？”
他們原本隻是抱著一絲希冀，希望可以再見一眼那可憐的孩子，如果能說說話就更好了。
然而現在……
他們心底裏有些害怕了起來。
白豐茂摟著妻子的肩膀，有些詫異地從門外往店鋪裏麵看去。
本就不算大的紙紮鋪子此時裏麵已經站了六七個人，正在和那位老板說著什麽，時而從貨架上拿下來一些東西仔細打量一下，看樣子是真的在用心挑選著合適的商品。
而白豐茂的到來也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裏麵的顧客隻是聽見外麵的動靜後迴頭看了一眼，隨後就繼續忙著自己的事情。
“老板，這些東西怎麽賣？”
“這個東西看起來挺奇怪的，是真貨嗎？”
“不對，這裏好像沒有什麽真貨，都是紙做的吧。”
那位已經上了些年紀的老板顯然也沒經曆過這麽熱鬧的陣仗，一時有些忙不過來，這邊幫客戶介紹著這些東西的功用，那邊又在忙碌地補貨。
貨架上的貨物消耗的速度比之前大半年的速度還要快。
白豐茂見老板一時沒時間招唿自己，他就和妻子自己先看起來。
反正這些貨物大部分都是放在了貨架上，想要什麽都可以直接挑選。
妻子兩眼放光，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這些紙做的頗為逼真的東西。
畢竟最近隨著時代科技發展，這些紙紮鋪子為了跟上潮流，也不得不增進自己的手藝和創意，務求吸引別人的目光。
比如現在的一些智能手機和筆記本電腦等等電子產品在這裏也可以看見，不過當然不是真的，而是用紙做成的。
隨便拿起一個在手裏掂量一下就能感覺到輕飄飄的，但也不敢太用力，免得捏壞了。
“這東西兒子一定會喜歡，這次要給他帶點下去……”
“對了，還有這個……”
她剛一臉興奮地要伸手到一個貨架上的紙機器人前，正要拿起來的時候，卻是剛好和另一隻目標一致的手碰上了。
“咦？”
另一個女人也是有些意外，隨後麵帶幾分歉意地收迴手。
“不好意思，你先吧。”
白豐茂替妻子拿下了那個紙機器人，好在貨架上還有好幾個，不必爭搶，隨後好奇地看了看女人以及她身後的陪著的男人，顯然和他們的情形頗為相似，這不禁讓他產生了一些聯想。
“難道也是給你們的孩子買的嗎？”
他試著問了一句，對方的麵上頓時流露出一絲訝異和悲傷。
“對，你們……也是？”
女人遲疑地問了一聲，不過這個答案也已經顯而易見了。
兩家人互相聊了一會兒，很快也就清楚了互相的情況。
白豐茂這邊自然不用多說，另外的那女人一家姓於，家中的孩子是在六天前因為一場意外而去世，如果算算時間的話，今晚應該就是孩子的頭七時間了。
“所以你們就想早點準備這些東西給孩子？”
白豐茂一臉恍然，不過旋即又有些好奇：“你們既然之前都沒有經曆過這件事情，那為什麽會知道現在有頭七的規矩？”
“其實我們也是聽一個朋友說起的。”於太太有些不太好意思，輕輕撩了撩頭發，“他有一個鄰居的親屬剛好也是七天之前去世，昨天晚上就發生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嚇得我那朋友一晚上都不敢睡覺。”
“後來他早上和我說起，我就記在了心上，想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就來這邊買點東西1準備著。”
“原來如此。”白豐茂點點頭。
同樣作為一個親身經曆過類似事情的人來說，很能理解對方的心情。
在以前從來都不相信鬼神之說的他們，此時此刻卻是真心實意地懇切期盼著鬼魂的出現，好讓自己再見到親人一麵。
萬幸的是，這似乎成真了。
“這麽說來，這裏的人都是……”白豐茂想起這件事情，左右環顧了一圈。
這一會兒功夫，店裏又擠進了好幾個人。
本就不算寬敞的鋪子變得愈加狹窄了起來。
“沒錯，我們剛才也和其他人聊了一下，大多都是大同小異的。”於太太點點頭，“要麽是家裏本身就有親人去世昨晚見到了異象的，要麽就是從附近人口中聽說了這件事……”
一傳十，十傳百。
像是這種神秘詭異的事情本就格外抓人眼球，再加上眾人繪聲繪色的講解，也就傳得越快了起來。
盡管大部分人對此都是保持著一種將信將疑的態度，但即便是十個裏麵有一個兩個相信，那麽數量也是不小的。
這會兒也就一股腦地全部跑來買這些喪葬用品來燒給去世之人。
估摸著現在其他的幾個紙紮店鋪裏麵的人比之這裏也隻會多不會少。
想到這裏，白豐茂也不敢再閑著了，趕緊拉著妻子的手一起挑選著商品，生怕晚一點的話就會來不及而被其他人把整個店鋪都給買空了。
甚至現在就已經隱隱有了這種跡象。
老板補貨的速度甚至趕不上那些客人們買東西的速度。
有部分的貨架上甚至已經空了下來。
不過想想也很正常。
這種以前就生意不好的紙紮鋪即便是有庫存也應該是非常有限的，畢竟這些紙紮存放的時間若是太久了可能會被蟲蛀或者潮濕而不能再用了。
基本屬於是用一點做一點，庫存很少。
而與他們搶購的瘋狂相對應的，則是老板笑得合不攏嘴，但還是有些疑惑的表情。
自家的店生意越好他當然越開心，可這太好了有時候就會變成一種負擔了。
看著這些平時對鋪子不削一顧的客人們此時卻全是舉高了手拿著錢瘋狂搶購，簡直就像要一口氣把整間鋪子都給盤下來一樣，莫名有些嚇人。
“到底發生什麽了？竟然讓這麽多人都來這邊買東西……”
就算是清明節之類專門喪葬祭祖的節日，生意都遠遠趕不上自己這以上白今天的收獲。
他還搞不清楚地府和頭七的具體情況，但是總體來說應該是對他有利的。
“算了，管他呢。”
“先準備準備吧把東西都收拾一下，免得待會兒這家鋪子真被買完了……”
他已經看見了就連那白燈籠都被人給拆了下來，付了錢大搖大擺走了之後，其餘人也是跟著紛紛效仿，務求能買到最後的東西。
而現在，雖然鋪子裏的商品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著，但是隨便眺望一下就能發現還有更多的客人們正在這邊趕過來。
小小的鋪子此時竟是已經被擠得水泄不通，老板幸福又心疼地大聲喊著讓客人們冷靜一點，千萬別著急。
……
於夫婦也不禁慶幸著自己來得早，不然怕是連門都進不來。
現在已經買到了自己所心儀的東西，他們和白豐茂夫婦禮貌地告別並約好了下次什麽時候有空去一起聚一聚聊聊天，權當安慰。
商量好了之後，於夫婦十分辛苦地從門口的人群之中擠了出來，先低頭確認了一下手裏的紙紮品們都沒有問題後擦了把冷汗相視一笑，轉身朝著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但是當幾人走到了停車的地方的時候，旁邊後來停著的一輛車忽然打開了門，車上下來了四個全副武裝，一看就是經曆過了鍛煉，身體力量強橫得驚人的壯漢。
嚇得於姓夫婦齊齊往後退了一步，女人更是驚恐畏懼地躲在丈夫的身後。
若非現在是大白天，而他們的車還停在這裏，他們恐怕都要奪路而逃了。
沒辦法，這種壓迫感很難讓人不懷疑是不是什麽邪惡的犯罪團夥。
不過旋即其中一人卻是從口袋裏掏出了一份證件。
“我們是協助聯盟警察調查的特殊組織，現在有些事情需要你們來配合一下。”
“聯盟警察的人？找我們有什麽事嗎？”於先生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拿出了平時的做生意時候的態度，“我們都是老實本分的小市民，應該沒有牽扯到什麽案件之中吧。”
“因為涉及到了機密，所以這些事情暫時不能告訴你們。”男人聳了聳肩，“不過大致應該不會對你們造成什麽傷害，希望你們能配合一下。”
“如果你們不配合的話，那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說著，他嘴角咧了一下，露出並不算是友善的笑意，讓於姓夫婦不禁打了個冷顫。
“那麽，請吧。希望別讓我們做得太難看。”
男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跟上。
於姓夫婦臉色難看地對視了一眼，最終在對方強勢的壓迫之下也隻能選擇跟了上去。
而這種情況並不僅僅是發生在這裏，南江市各地都在陸陸續續發生類似的情況。
而其中的共同點則是家中親人有過世的且未滿七天者。
下午的時候，於姓夫婦被送迴到了自己的家裏，不過跟隨著一起迴去的還有另外幾個陌生人。
家中的客廳裏，於先生看了看正在廚房裏做飯的妻子，又看了看麵前坐著幾個陌生的大漢，雖然知道他們是來做“調查”的，但還是有些坐立難安。
從之前的了解中得知了對方是隸屬於一個叫做異聞會的組織，是受到了聯盟政府的委托前來調查關於地府和頭七鬼魂的事情，而他們這家人剛好符合條件。
“幾位待會兒要不要一起吃一點？”
他勉強笑了笑。
“不用了，我們來是有任務在身。”
幾個大漢說著，恰好門鈴聲響起，立刻道：“來了。”
起身開門，門外站著的正是三組的隊長陳標。
陳標臉色陰沉，目光掃過屋子裏，淡淡道：“怎麽樣了？”
“根據昨天的數據統計，這戶人家頭七迴魂的概率很高，我們覺得在這裏等著就可以見到了。”
幾人立刻迴答道。
“另外，我們還發現了這份報紙……”
其中一人將一份最新出的報紙拿出來遞給陳標看去。
陳標接過來看了一眼，眉頭頓時皺起。
這裏麵有一頁的篇幅都是關於昨晚頭七迴魂事件的介紹和猜測，基本和他們所調查出來的東西不謀而合。
“這些記者的動作怎麽這麽快！你們是幹什麽的，這點信息都封鎖不住嗎？”
“但是我們本身也並非正式成員，權限有限……”幾個男人麵麵相覷，歎了口氣。
陳標冷哼一聲，眼神陰鬱。
他當然知道自己作為頂替了沈蘇仙成為的隊長沒有威信，但也沒想到連那些新人們都不聽他指揮。
一個個都能腦洞大開地編出各種借口來不參加任務，讓他手下根本無人可用。
也就這些編外人員還能使喚一下了。
這時，另一人還不忘小聲地補充了一句：“而且我聽說這次事情背後還有顧隊長他們插手的跡象，所以這些新聞和節目才會這麽快就放出來，甚至不需要經過特殊的審核……”
陳標臉色更是難看。
心裏滿是不甘心的怒火在翻騰著。
若非是現在這麽多人在場，他怕是當場就要氣得咆哮出聲。
“不就是頂替了一個沈蘇仙做了三組的隊長麽？怎麽就誰都看不起我，誰都要跟我對著幹了？！”
“我好歹也是在異聞會裏混了這麽久的老人，能力怎麽可能會比那個沈蘇仙差多少！分明就是那些家夥狗眼看人低罷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我陳標今天就要在這次的任務上證明自己！”
“在我的地盤上，就算真是地府的人也要給我安分守己，別想鬧出什麽花樣來！”
他心裏已然下定了決心。
之前他還在忌憚著可能存在的地府鬼差出手，考慮著是不是要隨便敷衍糊弄過去，畢竟局長的命令再大也大不過自己的小命，也好給自己留點後路。
但是現在麽，他改變主意了。
就是要做好這一切，把任務給圓滿完成，讓那些家夥看看，他陳標也不是什麽好惹的！
他大手一揮，便是讓所有人嚴陣以待。
“大家都守好各個入口，今天晚上，我要好好會一會那個頭七迴來的鬼魂，還有那些不遵守法規擅自放鬼魂迴來擾亂人間的地府鬼差們。”
他冷笑一聲。
“我需要他們給我們一個解釋！”
一旁的於姓夫婦卻是愈發不安，這會兒連飯都吃不下了。
“今晚究竟會發生什麽？”
他們原本隻是抱著一絲希冀，希望可以再見一眼那可憐的孩子，如果能說說話就更好了。
然而現在……
他們心底裏有些害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