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裏，杜榮的確是招待了幾個小組織的來客，大多是規模不大，實力不強的類型。
像是這種組織一般也沒有什麽油水可撈。
他們能夠冒著被異聞會和聯盟官方逮捕的風險，用自己的特殊手段來到這裏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看他們那膽戰心驚小心翼翼的樣子，杜榮也不太好意思再去演戲嚇唬他們。
不過那也是站在這些來人比較友好的前提下。
如果有人上來就威脅亦或是打著別的什麽小算盤，那他肯定也不會留什麽麵子。
該動手的時候就要動手！
兩隻惡鬼配合著一起出手演戲，任誰都要掂量兩下子。
所以到最後，雖然今天沒有賣出去任何一張符咒，可賬戶裏卻是又多了接近五千萬的存款。
全靠這些組織的人的“自願奉獻”！
杜榮不禁笑開了花，想著自己今天做的好事，心裏不禁有些得意了起來。
“自己這麽有能力，蘇先生肯定會對自己高看幾分吧！”
……
而另一邊，沈蘇仙在迴到了異聞會分部後，配合著將此次的經曆總結為了報告提交了上去。
而她作為此次被杜榮所格外看重的事情也在這裏麵被額外提了一筆。
顧陽雲和她不太對付，所以也樂意看見她因為這些事情而頭疼的樣子。
劉老對此也沒有什麽太好的主意，隻是建議了一句，或許沈蘇仙以後可以多去接觸接觸，看看能不能為異聞會拿到更多的好處。
沈蘇仙當然不至於為了這種事情而犧牲自己，更何況這件事起初還是蘇白那邊引薦過去的。
所以等迴到自己的住處之後，她思來想去，遲疑了一會兒之後還是給蘇白打去了電話。
正在設定計劃的蘇白有些意外地接通了電話：“隊長，怎麽了？”
“我今天和顧陽雲他們去拜訪了那位杜大師了。”
沈蘇仙言簡意賅。
隨後停頓了一下，壓低了一點聲音：“那位杜大師是不是很喜歡女人？”
“嗯？”
蘇白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她會提到這一茬。
“為什麽這麽說？”
沈蘇仙輕歎了一聲，將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如實說了出來。
而蘇白也是聽得一頭霧水滿臉錯愕。
這杜榮在搞什麽鬼？
難道真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看上了沈蘇仙了？
不是隻是讓其出麵見一見聊一聊合作的嗎？
仔細想了想，杜榮應該不至於做出那麽離譜的事情來，或許其中有什麽誤會在。
他先和沈蘇仙說了一聲去了解一下情況後就掛斷了電話，然後去撥打了杜榮的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杜榮就是美滋滋地匯報了今天的好成績。
“蘇先生，我正要給您打電話呢，沒想到您果然料事如神，先給我打來了，今天……”
他話還沒說完，蘇白就先打斷了他，問起了關於沈蘇仙的事情。
“啥？!”
杜榮頓時一臉驚慌，隔著電話都能聽出他聲音的顫抖。
“這……冤枉啊！屬下怎麽可能會對沈小姐出手呢？！屬下非常清楚，沈蘇仙是蘇先生您看中的，也隻有您才配得上她這麽漂亮的美人，我不過就是想趁機獻點殷勤……”
他大唿著冤枉，生怕蘇白因此誤會而把他給打入“冷宮”從此不再重用了，那他可就冤枉死了！
蘇白聽著前麵倒還好，可是聽到後麵就越來越不對勁。
這個杜榮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什麽時候自己看上沈蘇仙了？
雖然她的確是挺漂亮的，不過自己已經有女朋友了啊！
他輕咳了一聲：“首先，我和她是純潔的關係，沒你想的那麽複雜。然後你也不要再做什麽多餘的事情，老老實實幹好我給你的命令就行了。”
“明白明白！”杜榮連連點頭。
心裏則是想著另一迴事。
所謂的男女關係還有多麽純潔？頂多就是隔著一層窗戶紙沒戳破而已。
不過或許是蘇先生想要享受這種曖昧的關係呢？那自己的確是不太應該多管閑事，反倒惹得捕快。
就在要掛電話的時候，杜榮倒是忽然想起一件事來，趕忙稟報道：“對了蘇先生，今天來的一些組織裏麵有一個尊月學會裏的人，因為之前聽您提起過，所以我也格外留意了一下。”
“尊月學會？”
蘇白沒想到這個一向小心謹慎地組織也沉不住氣，被勾引了出來，對自己倒是個好消息。
“我知道了，晚點我會過來找你。”
“好的！”
掛斷電話，蘇白先是給沈蘇仙打迴去了一個電話。
“已經問清楚了，隻是一個誤會而已。”他笑了笑，並且說了一個自己構思好的借口。
“因為我和那位杜大師比較相熟，而你是我引薦過去的，所以他想向你表達一些善意，結果就被誤會了。”
“原來如此……”
此時正躺在床上目光緊緊盯著屏幕的沈蘇仙稍稍鬆了口氣。
她可是非常擔心那位所謂的大師會看上自己，然後為了逼自己就範而使出什麽招數讓自己為難。
到那時候，她可能就不得不要想好退路了。
不過這件事情還不算徹底完結，畢竟為了隱藏住蘇白在其中的聯係，也不好直說其中的原因，那麽異聞會分部那邊的誤會就一直存在了。
她還得費一些心思去好好想想明天要怎麽解釋。
不過在她頭疼的時候，蘇白倒是提前幫她想好了對策。
“給異聞會那邊的解釋其實也簡單。就說杜大師看你似乎挺有資質，想要收你為徒弟，教你一點本領就可以了，至於之前送你的符咒也可以權當是見麵禮。”
“等等，收我為徒？！”
沈蘇仙是完全沒料到這個可能，俏臉上頓時浮現出了驚訝之色，原本躺著的姿勢也是立刻坐了起來。
不過驚喜之後又是有些遲疑和擔憂。
“這會不會不太好？那位杜大師會同意嗎？”
她哪裏接觸過什麽道法之類的東西，有些擔心這會不會給蘇白添上不必要的麻煩。
她覺得可能是蘇白為了她而去向那位杜大師求情，甚至可能是付出了某些代價和人情之後才讓對方鬆了口。
畢竟像這種有真本領的道士的收徒程序和要求何止是繁瑣二字可以形容。
普通人根本想都不要想！
“沒問題的。”蘇白倒是輕鬆地笑了笑，寬慰了一句，“畢竟隻是一個名頭而已，這也算是杜大師為了今天所引起的誤會而給你的補償。當然如果你真的想學的話，你也可以跟著學。”
“不過據說若是沒有過人的天資，道法沒有幾十年的修行很難入門。”
沈蘇仙輕吐一口氣，淺笑著應了一聲。
“這我當然知道。道門那邊上億人中也就挑選出了如今這些道士們，這事還是要看天分。”
她很有自知之明，也很清楚自己現在身體的狀況，神色間剛剛的喜色略微淡去，顯露幾分異樣的黯然。
隻可惜隔著電話蘇白並不清楚她的神色變化，隻是覺得短暫的沉默有些奇怪：“怎麽了？”
她欲言又止，最後隻是笑笑，笑容在淡黃的臥室燈光下顯得幾分溫馨：“沒什麽，這次還是謝謝你了……”
“小事而已。”蘇白笑笑，說著又是捏著下巴開始沉思起來，“而且我也在考慮著一件事，晚琴不是最近一直在念叨著想幫上忙麽？我們也不能直說她身體裏的情況，所以我想以後若是有機會，也可以讓她學習一些道術，應該也能滿足她的心願了。”
在他想來，反正最後真正起關鍵作用的還是自己對天地規則的授權，至於其本身的天資其實還真不算太重要。
就算真是一個榆木腦袋，自己給她足夠的授權，那她也是天底下最厲害的道士，不對，道姑。
當然出家就不必了。
沈蘇仙想到了林晚琴的乖巧可愛的模樣，也不禁莞爾一笑：“也是啊，那丫頭最近可是情緒有些低落呢。你要好好照顧她呀……”
“隊長你就放心吧！”蘇白再三保證。
掛斷電話之後，沈蘇仙趴在床上，白靜如玉的手臂枕著腦袋，側著頭呆呆地看著已結束通話的電話有些出神。
良久，幽幽地歎了一聲。
……
另一邊，蘇白結束了和沈蘇仙的通話之後，就立刻換上了另外一具準備好了的假人身體，還是普通人的模樣，前往了杜榮的會所處。
此時的杜榮正在自己的辦公室內焦急地等待著。
忽的聽見身後傳來椅子挪動的聲音，扭頭一看忽的發現了一個陌生人坐在自己身後，不由心頭一震，慌亂不已。
因為那兩隻守護在自己身邊的惡鬼都沒有給予任何的警告反應，這很不正常！
不過當此人第一句話出口的時候，他就放鬆了下來。
“尊月學會的人的情況，詳細告訴我。”
“是蘇先生？”杜榮試探著問了一句。
盡管他很清楚，能如此神出鬼沒且沒有預警，而且對於他也了如指掌的人不會有第二個，但還是在見到對方點頭之後才徹底相信。
當然這也是因為他已經見過了蘇白以各種不同的身份出現在眼前。
每一次都會完全變成另一個人的模樣，無論是神態還是無關甚至是眼神都會完全變化，讓人不禁感到萬分的神奇又詭異。
他甚至有時會懷疑，那個大學生蘇白的身體是不是也隻是一個偽裝而已，而真正的“蘇先生”其實是無上的鬼神的存在！
隻是蘇白不說，他也不敢去問。
當下，他便是將今天下午遇見那黑霧的事情給完完整整地複述了一遍，不敢遺漏任何的細節。
唯獨有點小心思地將其自己的膽小害怕的心理給描述成了鎮定自若，從容不迫的高人形象。
蘇白知道這家夥的德行也懶得去揭穿，心中細思著那個黑霧的情況。
驀的，他招了招手，那兩隻負責守護此地的惡鬼便是浮現出了身形。
下午時候還恐怖萬分，嚇得不少人尿了褲子的兩隻惡鬼，此時此刻卻是乖巧如小學生一般地靜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似是生怕驚擾了這位大人。
“我聽說，下午你們撕扯下來了那家夥的一條肩膀？”蘇白開門見山。
那兩隻惡鬼點點頭，當然主要是那隻被一團亂糟糟髒兮兮的頭發所包裹起來的惡鬼。
隻見它身上包裹的頭發自動飛舞了起來，就好像是剝洋蔥一樣，一層層揭開，最後將一隻血淋淋的慘白色的胳膊展露出來，並用幾根發絲纏繞住，獻寶一般小心翼翼地遞到了他的麵前。
蘇白打量了一眼輕輕點頭。
保存得還算完好。
基本咬下來的時候是啥樣現在就是啥樣。
甚至上麵還在一滴滴地往下滴落著血水。
而在這手臂上麵，他察覺到了一股處於人和鬼怪之間的怪異氣息。
他微微皺了皺眉頭。
這種味道有些特殊，像是將死未死，又好像是已死卻又活了過來的活死人……
不知怎的，莫名有種熟悉的感覺。
他想了想，麵色不改直接伸手將那隻胳膊給拿了起來，放在手裏細細打量。
“的確是死人的手。”
他到底也是個地府的城隍，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而且……看樣子應該不是今天才死的，死了應該有一段時間了。”
以至於這胳膊上麵還有明顯長了屍斑的跡象。
隻是不知道為何，這屍斑卻好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壓製了下去，始終沒有蔓延開來。
而這具本該早已經死去的身體也同樣沒有任何腐爛的跡象，甚至還保持著年輕的活力和彈性，完美得就好像是他身上這具假人身體一樣，不老不死。
甚至於今天下午據杜榮所說，在其胳膊被咬下來之後，還有大量殷紅的鮮血噴湧而出，完全和活人沒什麽兩樣。
蘇白沉思了一會兒。
“按照理論來說，要做到這種程度有兩種方法。”
“第一個，是用某種特殊的手段壓製身體裏麵的死氣，也就是不承認自己這具身體已經死亡……”
隻是這樣的話，理論上來說應該隻是變成一個活死人或者說植物人。
“至於第二種，就是用大量的生氣倒灌進入體內，使生氣和死氣在體內達成某種微妙的平衡。這樣子倒是有點可能實現在死後的一段時間繼續如活人一樣行動……”
不過這也隻是他的推測，畢竟沒有真正地去試驗過。
而手中的這隻胳膊縱然外觀保存極好，但是裏麵的氣息全部散去，也不好判斷具體的原因。
“這個尊月學會，越看越覺得有些邪門……”
像是這種組織一般也沒有什麽油水可撈。
他們能夠冒著被異聞會和聯盟官方逮捕的風險，用自己的特殊手段來到這裏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看他們那膽戰心驚小心翼翼的樣子，杜榮也不太好意思再去演戲嚇唬他們。
不過那也是站在這些來人比較友好的前提下。
如果有人上來就威脅亦或是打著別的什麽小算盤，那他肯定也不會留什麽麵子。
該動手的時候就要動手！
兩隻惡鬼配合著一起出手演戲，任誰都要掂量兩下子。
所以到最後，雖然今天沒有賣出去任何一張符咒，可賬戶裏卻是又多了接近五千萬的存款。
全靠這些組織的人的“自願奉獻”！
杜榮不禁笑開了花，想著自己今天做的好事，心裏不禁有些得意了起來。
“自己這麽有能力，蘇先生肯定會對自己高看幾分吧！”
……
而另一邊，沈蘇仙在迴到了異聞會分部後，配合著將此次的經曆總結為了報告提交了上去。
而她作為此次被杜榮所格外看重的事情也在這裏麵被額外提了一筆。
顧陽雲和她不太對付，所以也樂意看見她因為這些事情而頭疼的樣子。
劉老對此也沒有什麽太好的主意，隻是建議了一句，或許沈蘇仙以後可以多去接觸接觸，看看能不能為異聞會拿到更多的好處。
沈蘇仙當然不至於為了這種事情而犧牲自己，更何況這件事起初還是蘇白那邊引薦過去的。
所以等迴到自己的住處之後，她思來想去，遲疑了一會兒之後還是給蘇白打去了電話。
正在設定計劃的蘇白有些意外地接通了電話：“隊長，怎麽了？”
“我今天和顧陽雲他們去拜訪了那位杜大師了。”
沈蘇仙言簡意賅。
隨後停頓了一下，壓低了一點聲音：“那位杜大師是不是很喜歡女人？”
“嗯？”
蘇白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她會提到這一茬。
“為什麽這麽說？”
沈蘇仙輕歎了一聲，將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如實說了出來。
而蘇白也是聽得一頭霧水滿臉錯愕。
這杜榮在搞什麽鬼？
難道真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看上了沈蘇仙了？
不是隻是讓其出麵見一見聊一聊合作的嗎？
仔細想了想，杜榮應該不至於做出那麽離譜的事情來，或許其中有什麽誤會在。
他先和沈蘇仙說了一聲去了解一下情況後就掛斷了電話，然後去撥打了杜榮的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杜榮就是美滋滋地匯報了今天的好成績。
“蘇先生，我正要給您打電話呢，沒想到您果然料事如神，先給我打來了，今天……”
他話還沒說完，蘇白就先打斷了他，問起了關於沈蘇仙的事情。
“啥？!”
杜榮頓時一臉驚慌，隔著電話都能聽出他聲音的顫抖。
“這……冤枉啊！屬下怎麽可能會對沈小姐出手呢？！屬下非常清楚，沈蘇仙是蘇先生您看中的，也隻有您才配得上她這麽漂亮的美人，我不過就是想趁機獻點殷勤……”
他大唿著冤枉，生怕蘇白因此誤會而把他給打入“冷宮”從此不再重用了，那他可就冤枉死了！
蘇白聽著前麵倒還好，可是聽到後麵就越來越不對勁。
這個杜榮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什麽時候自己看上沈蘇仙了？
雖然她的確是挺漂亮的，不過自己已經有女朋友了啊！
他輕咳了一聲：“首先，我和她是純潔的關係，沒你想的那麽複雜。然後你也不要再做什麽多餘的事情，老老實實幹好我給你的命令就行了。”
“明白明白！”杜榮連連點頭。
心裏則是想著另一迴事。
所謂的男女關係還有多麽純潔？頂多就是隔著一層窗戶紙沒戳破而已。
不過或許是蘇先生想要享受這種曖昧的關係呢？那自己的確是不太應該多管閑事，反倒惹得捕快。
就在要掛電話的時候，杜榮倒是忽然想起一件事來，趕忙稟報道：“對了蘇先生，今天來的一些組織裏麵有一個尊月學會裏的人，因為之前聽您提起過，所以我也格外留意了一下。”
“尊月學會？”
蘇白沒想到這個一向小心謹慎地組織也沉不住氣，被勾引了出來，對自己倒是個好消息。
“我知道了，晚點我會過來找你。”
“好的！”
掛斷電話，蘇白先是給沈蘇仙打迴去了一個電話。
“已經問清楚了，隻是一個誤會而已。”他笑了笑，並且說了一個自己構思好的借口。
“因為我和那位杜大師比較相熟，而你是我引薦過去的，所以他想向你表達一些善意，結果就被誤會了。”
“原來如此……”
此時正躺在床上目光緊緊盯著屏幕的沈蘇仙稍稍鬆了口氣。
她可是非常擔心那位所謂的大師會看上自己，然後為了逼自己就範而使出什麽招數讓自己為難。
到那時候，她可能就不得不要想好退路了。
不過這件事情還不算徹底完結，畢竟為了隱藏住蘇白在其中的聯係，也不好直說其中的原因，那麽異聞會分部那邊的誤會就一直存在了。
她還得費一些心思去好好想想明天要怎麽解釋。
不過在她頭疼的時候，蘇白倒是提前幫她想好了對策。
“給異聞會那邊的解釋其實也簡單。就說杜大師看你似乎挺有資質，想要收你為徒弟，教你一點本領就可以了，至於之前送你的符咒也可以權當是見麵禮。”
“等等，收我為徒？！”
沈蘇仙是完全沒料到這個可能，俏臉上頓時浮現出了驚訝之色，原本躺著的姿勢也是立刻坐了起來。
不過驚喜之後又是有些遲疑和擔憂。
“這會不會不太好？那位杜大師會同意嗎？”
她哪裏接觸過什麽道法之類的東西，有些擔心這會不會給蘇白添上不必要的麻煩。
她覺得可能是蘇白為了她而去向那位杜大師求情，甚至可能是付出了某些代價和人情之後才讓對方鬆了口。
畢竟像這種有真本領的道士的收徒程序和要求何止是繁瑣二字可以形容。
普通人根本想都不要想！
“沒問題的。”蘇白倒是輕鬆地笑了笑，寬慰了一句，“畢竟隻是一個名頭而已，這也算是杜大師為了今天所引起的誤會而給你的補償。當然如果你真的想學的話，你也可以跟著學。”
“不過據說若是沒有過人的天資，道法沒有幾十年的修行很難入門。”
沈蘇仙輕吐一口氣，淺笑著應了一聲。
“這我當然知道。道門那邊上億人中也就挑選出了如今這些道士們，這事還是要看天分。”
她很有自知之明，也很清楚自己現在身體的狀況，神色間剛剛的喜色略微淡去，顯露幾分異樣的黯然。
隻可惜隔著電話蘇白並不清楚她的神色變化，隻是覺得短暫的沉默有些奇怪：“怎麽了？”
她欲言又止，最後隻是笑笑，笑容在淡黃的臥室燈光下顯得幾分溫馨：“沒什麽，這次還是謝謝你了……”
“小事而已。”蘇白笑笑，說著又是捏著下巴開始沉思起來，“而且我也在考慮著一件事，晚琴不是最近一直在念叨著想幫上忙麽？我們也不能直說她身體裏的情況，所以我想以後若是有機會，也可以讓她學習一些道術，應該也能滿足她的心願了。”
在他想來，反正最後真正起關鍵作用的還是自己對天地規則的授權，至於其本身的天資其實還真不算太重要。
就算真是一個榆木腦袋，自己給她足夠的授權，那她也是天底下最厲害的道士，不對，道姑。
當然出家就不必了。
沈蘇仙想到了林晚琴的乖巧可愛的模樣，也不禁莞爾一笑：“也是啊，那丫頭最近可是情緒有些低落呢。你要好好照顧她呀……”
“隊長你就放心吧！”蘇白再三保證。
掛斷電話之後，沈蘇仙趴在床上，白靜如玉的手臂枕著腦袋，側著頭呆呆地看著已結束通話的電話有些出神。
良久，幽幽地歎了一聲。
……
另一邊，蘇白結束了和沈蘇仙的通話之後，就立刻換上了另外一具準備好了的假人身體，還是普通人的模樣，前往了杜榮的會所處。
此時的杜榮正在自己的辦公室內焦急地等待著。
忽的聽見身後傳來椅子挪動的聲音，扭頭一看忽的發現了一個陌生人坐在自己身後，不由心頭一震，慌亂不已。
因為那兩隻守護在自己身邊的惡鬼都沒有給予任何的警告反應，這很不正常！
不過當此人第一句話出口的時候，他就放鬆了下來。
“尊月學會的人的情況，詳細告訴我。”
“是蘇先生？”杜榮試探著問了一句。
盡管他很清楚，能如此神出鬼沒且沒有預警，而且對於他也了如指掌的人不會有第二個，但還是在見到對方點頭之後才徹底相信。
當然這也是因為他已經見過了蘇白以各種不同的身份出現在眼前。
每一次都會完全變成另一個人的模樣，無論是神態還是無關甚至是眼神都會完全變化，讓人不禁感到萬分的神奇又詭異。
他甚至有時會懷疑，那個大學生蘇白的身體是不是也隻是一個偽裝而已，而真正的“蘇先生”其實是無上的鬼神的存在！
隻是蘇白不說，他也不敢去問。
當下，他便是將今天下午遇見那黑霧的事情給完完整整地複述了一遍，不敢遺漏任何的細節。
唯獨有點小心思地將其自己的膽小害怕的心理給描述成了鎮定自若，從容不迫的高人形象。
蘇白知道這家夥的德行也懶得去揭穿，心中細思著那個黑霧的情況。
驀的，他招了招手，那兩隻負責守護此地的惡鬼便是浮現出了身形。
下午時候還恐怖萬分，嚇得不少人尿了褲子的兩隻惡鬼，此時此刻卻是乖巧如小學生一般地靜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似是生怕驚擾了這位大人。
“我聽說，下午你們撕扯下來了那家夥的一條肩膀？”蘇白開門見山。
那兩隻惡鬼點點頭，當然主要是那隻被一團亂糟糟髒兮兮的頭發所包裹起來的惡鬼。
隻見它身上包裹的頭發自動飛舞了起來，就好像是剝洋蔥一樣，一層層揭開，最後將一隻血淋淋的慘白色的胳膊展露出來，並用幾根發絲纏繞住，獻寶一般小心翼翼地遞到了他的麵前。
蘇白打量了一眼輕輕點頭。
保存得還算完好。
基本咬下來的時候是啥樣現在就是啥樣。
甚至上麵還在一滴滴地往下滴落著血水。
而在這手臂上麵，他察覺到了一股處於人和鬼怪之間的怪異氣息。
他微微皺了皺眉頭。
這種味道有些特殊，像是將死未死，又好像是已死卻又活了過來的活死人……
不知怎的，莫名有種熟悉的感覺。
他想了想，麵色不改直接伸手將那隻胳膊給拿了起來，放在手裏細細打量。
“的確是死人的手。”
他到底也是個地府的城隍，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而且……看樣子應該不是今天才死的，死了應該有一段時間了。”
以至於這胳膊上麵還有明顯長了屍斑的跡象。
隻是不知道為何，這屍斑卻好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壓製了下去，始終沒有蔓延開來。
而這具本該早已經死去的身體也同樣沒有任何腐爛的跡象，甚至還保持著年輕的活力和彈性，完美得就好像是他身上這具假人身體一樣，不老不死。
甚至於今天下午據杜榮所說，在其胳膊被咬下來之後，還有大量殷紅的鮮血噴湧而出，完全和活人沒什麽兩樣。
蘇白沉思了一會兒。
“按照理論來說，要做到這種程度有兩種方法。”
“第一個，是用某種特殊的手段壓製身體裏麵的死氣，也就是不承認自己這具身體已經死亡……”
隻是這樣的話，理論上來說應該隻是變成一個活死人或者說植物人。
“至於第二種，就是用大量的生氣倒灌進入體內，使生氣和死氣在體內達成某種微妙的平衡。這樣子倒是有點可能實現在死後的一段時間繼續如活人一樣行動……”
不過這也隻是他的推測，畢竟沒有真正地去試驗過。
而手中的這隻胳膊縱然外觀保存極好，但是裏麵的氣息全部散去，也不好判斷具體的原因。
“這個尊月學會，越看越覺得有些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