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渺渺開始教授古賦關於精神力的秘密,這也是他第一次接觸神秘未知的精神領域。感受好比撥雲見日一般。

    渺渺並沒有進行死板的說教,她的教授方式讓古賦大開眼界。那就是精神力的“親密”接觸。

    “精神力的相互接觸感知可以讓你親身體會其中的信息,而你們人類的知識傳續方式有些信息無法表達的障礙也就解決了。隨著我的引導,放開你的精神海。”白雲說道。

    如言而做的古賦感覺自己的感官就這樣被一點一點的放大,仿佛,仿佛我就是那天,我就是那地,天地之間無所不在的感覺潮水一樣的湧現。

    慢慢的,古賦的精神海出現了一副景象,那無邊無際的水麵印入腦海。“這,這就是這個星球上的海洋嗎?”海麵上波瀾起伏,閃著磷光。空闊的水麵上一無所有,沒有礁石,沒有小島,隻有那橫貫地平線的無際海水,以及那充斥天間的帶著鹹味的海風。古賦懸浮在大海之上,各種感官體驗湧現。

    “奇怪,我不是精神體嗎,怎麽還能感受海風吹拂還感覺出鹹味?”古賦困惑的想到,這時,渺渺的聲音響起:“味覺也是氣味分子傳導到精神上體現,你自然感覺的到。”古賦聽到後四下看了看,卻並未發現白雲渺渺的蹤跡,天空上也沒有。“你不用找了,你看不到我是因為你在自己的精神海裏。而你看到的隻是我將影像傳達到你的精神海,我還在外麵呢。”對於精神力神奇的種種作用,作為初哥的古賦自然好奇又興奮,隻是不明白渺渺要讓自己看什麽。“你看到的是我的,恩,過去,用你們的話說就是記憶,你應該也好奇的我來曆吧?看了之後你會明白的。”渺渺語音剛落,古賦就注意到腳下海水的變化。

    略顯平靜的海水下突然起了些許波動,起初並不明顯,慢慢的,波動越來越大,在古賦眼裏,下邊海水激蕩的範圍越來越大,似乎海水深處有什麽巨大的物體正在上浮,隨著上升,海水的壓力在減弱,而那物體上升的速度也就越來越快,古賦驚詫萬分,什麽東西的體積如此巨大?在那恐怖的力量下,海水也被排開,引起如此大的波動。漸漸的,古賦可以清楚透過洶湧的海水看到,一道巨大得幾乎無法目測大小的白影往海麵接近,最後一道銀光閃過,巨大的本體穿透海平麵,出現在了已經目瞪口呆的古賦眼前。

    空中幾乎透明的巨大圓形物體在空中漂浮著,頂部閃耀著刺目銀色光輝,而從其渾圓的軀體淌下,順著軀體下無數舞動的粗大觸手落向海麵的水瀑閃著銀白亮光,如水晶淚雨一般傾斜。下方,怪物破水而出的海麵上,巨大的漩渦已經形成,那其中的狂猛撕扯之力,讓古賦不禁一陣心悸!

    看著那身軀直徑幾千米的生物,古賦實在難掩自己的震驚。

    靠,好大,好大的一隻水母!

    是的,那生物的外形和古賦所知道的地球海洋中的低等腔腸動物一模一樣。可是那巨大超出古賦認知的身形讓他一陣驚歎:“靠,鯨魚和它比起來和蝦米一樣啊。”對於巨大水母那排山倒海的威勢,那讓人驚懼的力量讓古賦感覺天地之間的自己是那麽的渺小。

    渺渺的語音再次響起:“你看到的生物確實和你腦海裏那地球上的叫做水母的生物很像,這是阿蕾裏亞,也就是,我。”

    古賦聲音猛然提高八度,滿臉的不敢置信:“什麽,這。。。。大水母就是你?”古賦實在難以想象這巨大無匹的生物會是自己見到的小白雲渺渺,差距太大了!

    渺渺說道:“是的,那時的我已經進化出完整的靈識,本能告訴我,天空才是我進化的歸宿,所以才用肉體積蓄的力量破水升空,離開我誕生成長的大海。當時的我也隻是初窺念力的境界,之後在空中的無盡年月裏,念力的不斷增長使我肉體的力量再也無需那龐大的身軀支持。也就漸漸拋離了以前的軀體成為先前你看到我的樣子。這是念力的作用之一。你們文明裏不是有句話嗎,濃縮才是精華嘛!”解釋完的渺渺最後也給猶在震驚不已的古賦開個玩笑,試圖平複後者劇烈波動的精神海。

    看到古賦有平靜下來的跡象,渺渺繼續說道:“所以用你們的話來說,嗬嗬,你應該可以叫我——雲水母。當然,這個就當做我的學名吧,我還是喜歡你叫我渺渺。”

    渺渺的打趣確實讓古賦激蕩的心情慢慢平複,悶了半餉開口道:“那麽星球上其他生物都是和你一樣個體龐大實力超強嗎?數量如何?”見識到之前的破海之威,古賦終於不再懷疑早先渺渺嘴裏所謂“強大的個體實力”,其所言非虛。單單靠肉體力量將龐大軀體升空而去已經難以想象,何況現在的渺渺使用的是那據說遠超單純力量的念力!古賦對這異星上生物的奇異隻有驚歎,太打擊人了。

    “我說過了,星球上擁有高等靈識的個體數目非常少,據我所知,和我類似的從單純生物誕生出靈識並進化的包括我也隻有五個。而且進化之路各有不同,能力也有差異。”渺渺迴答道,古賦又問道:“那你們雲族如何呢,你的實力在族裏也是頂尖的吧?”聽古賦提到自己的族群,渺渺那有些悲傷的情緒再次出現,猶豫道:“我,我隻是自稱雲族而已。”

    古賦一愣道:“自稱?我不太明白。”渺渺輕歎道:“我的進化雲族並不承認,這也是為什麽我沒有名字。”感受到那濃濃的落寞之意,古賦良久無語。現在他和渺渺的精神力之間的接觸,可以說是零距離。渺渺那得不到認可的伴隨她不知多少歲月的孤寂之感深深的震撼著古賦,感同身受用來形容他現在的感覺非常貼切,那是怎樣的一種孤獨啊。

    這樣強烈的感受讓平時言語機靈的他此時竟然不知所措,不知如何開口安慰渺渺。倒是渺渺先開口安慰起他來:“隨著時間的流逝,那種無處可歸,無從所屬的無用感覺早已淡化,何況現在,現在認識了你這個,恩,朋友,我,很高興。”古賦不禁也一陣感動,也很佩服渺渺那種漠視孤獨的堅毅魄力,當下也笑道:“認識你我也非常高興,那句話說的好,天涯何處無芳。。。。啊,不對,是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雲族不接納你,但是我,古賦,永遠都是你的朋友。”

    渺渺雖然不是很明白古賦說的話,不過話裏那天下之大,我自去得的氣勢也能感受出來。當下也說到:“恩,那我繼續說說雲族的事”本來古賦不想再提讓渺渺黯然神傷的雲族,但是也很好奇這到底是怎樣的族群,而且渺渺自己毫不避嫌的提出,看來不被承認的影響確實已經淡化,當下也不打斷,靜靜聽著渺渺的述說:“有一種生命形式和我們這樣由進化而來的生物不一樣,那樣的生命靈識誕生於天地本源力量中,其間的玄妙我也無法解釋,而雲族,就是其中之一。也就可以稱作本源雲族,我這外來進化而成的得不到他們承認。他們的誕生之時已經無法追溯,總之是很早很早以前,而我成長的年月在他們眼裏仿佛一瞬,或許就是因為這樣他們覺得我不夠資格吧。”

    古賦無語:“靠,這不是壽與天齊,啊不,倚老賣老嗎!”“和他們存在的時間比,我確實不夠資格,至於你問的實力,怎麽說呢,,同族中各自的能力也不相同,實力衡量上很難比較,我也隻能說自己不差而已。”渺渺說道。

    “既然叫做雲族,那那,星球上的雲彩難不成都是你的族人?這和你說的數量少對不上吧?”想起那無邊無際的各色雲海,古賦也打個冷戰。

    “你好笨啊,有靈識的才是雲族所屬。又不是每朵雲都是有靈識的!”渺渺對於這個一會機靈一會又粗線條的家夥表示無奈,古賦尷尬道:“哦,忘記了,也是啊,要是每片雲都和你一樣那你們雲族實力就太可怕了。”

    小小鄙視了一下古賦,渺渺繼續說到:“說到本源雲族,你也碰到過了呢。”古賦愣神半餉,呐呐的道:“我怎麽想不起來有這經曆啊?”“看看下麵的你就知道了。”

    話音剛落,古賦精神海立馬起了變化,大海的畫麵一抖就消失了,隻有那緩緩升空的銀色殘影仿佛永恆。

    接下來場景就轉變到了一座巨大的山崖上,山崖下是一個布滿植被的山穀。“這好像在看立體電影啊,嘖嘖,這效果,咦,這地方怎麽有點眼熟?”

    古賦似曾相識的感覺剛出現,接下來的畫麵讓他呆了呆,一個人影出現在山崖之上,先看看手腕上的探測儀器,然後又抬頭看看了風雨欲來的天空,低聲咒罵著突然色變的老天。

    “這裏,這個不就是自己嗎?”古賦終於確定這個景象就是當初落崖被困之前的時候。

    隨後看到影像裏天空中那緩緩聚集不斷翻滾的紫黑雷雲,此時做為旁觀者古賦清楚渺渺的意思了,那萬裏雷雲,就是渺渺口中的本源雲族了。雖然隻是記憶畫麵,但那威壓依然深深震撼著古賦。比之當時的自己體會更深刻。

    接下來發生的事也讓古賦明白了一直想不通的事,比如那陣怪風。

    影像裏,看到在狂劈而下的雷蛇之威下化為飛灰的頭盔,古賦也不禁為當時毫無所覺的自己捏了一把冷汗,靠,真被劈到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這麽說來還得謝謝當時的那陣狂風呢,等等,難道是?

    古賦不知道的是,當時掉落懸崖最終也會平安落地的。隻是那種失重的驚慌使得他如何察覺到渺渺對他的保護呢?沒有渺渺的保護,下墜的力量根本是古賦無法承受的,哪還能做出將尖刺扣進山壁的動作。不過暴雨不及的縫隙裏倒是比較幹爽,讓古賦被困的幾天不至於太過難受。

    “是的,我的能力之一,控風,念力對於水流和氣流的控製是我本身的能力。破海升空單純靠肉體的力量的話是不夠的。恩,說到你當時碰到的情形是我與雷霆的相遇然後引發了爭吵,而你又在這時候出現,而後來他對你出手迫使我也隻能出手相救。”渺渺的聲音再次響起,也讓古賦明白了前因後果。她口中的雷霆,也就是那名本源雲族的名字了。

    “靠,自己原來是撞槍口上了。可是他為什麽要殺我,我,以及我的同伴們並沒有破壞這個星球啊。”

    渺渺歎了口氣:“一方麵當時他遷怒與你,二來他也就是對你們這些外來生物帶有敵意的。那種本能的高傲又讓他們不屑與其他文明交流。。。”古賦怒了:“敢情我的命在他眼裏什麽都不是,太欺負人了!”

    想到自己差點冤死在雷雲之下,古賦憤概不已,不過他現在也知道了,自己的力量在雷雲麵前根本就練反抗的能力都沒有,這憋屈的感覺讓年輕熱血的他心裏真的說不出是什麽滋味。自信從何談起?

    現在的他,太弱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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