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兩名鷹身女妖拉到麵前,歐陽仔細打量起這種生物。


    這些鷹身女妖都是女的,有著一張能夠媲美精靈的美麗的麵孔,俏肩挺胸細腰圓臀,這樣的身材能讓這個世界上的大多數女性妒忌!


    與精靈不同的是她們的四肢了,鷹身女妖的雙臂就是她們賴以飛翔的翅膀,不過與鳥類的翅膀不一樣,反而更像是一雙手臂上長滿了羽毛,末端的五根爪子就是手;而她們的腿部,在大腿上還與正常人一樣,不過膝蓋以下就是兩支修長的鷹爪了。


    說起來,歐陽很早之前就關注鷹身女妖了,但無論書麵如何描述,也難以媲美親眼所見,現在麵對著她們,他心中升起怪異的感覺。


    鷹身女妖被歸為亞人類,除以上所說的不同以外,麵前的兩位還有與人類不一樣的特征。一是她們的頭發,鷹身女妖的頭發不是一根根的細發,而是一片片羽毛,堆疊在腦後,如同孔雀的尾翎;二是尾巴,鷹身女妖的屁股後麵跟大多數比蒙一樣長著尾巴,不過鷹身女妖的身後是的尾翎很美,超過歐陽見過的所有孔雀。歐陽不禁想起維葉娜導師的紗翅,都讓他有著想捧在手上仔細撫摸的衝動。


    今天,歐陽終於在這個世界上見到了除精靈、人魚與比蒙以外的長相奇特的智慧生命了。


    他噶噶嘴,心裏感歎到:艾露恩在上,這個世界太神奇了!


    “你們會說話嗎?或者能聽懂我們的話嗎?”歐陽抓住較年輕的那位的翅膀,把她提起來,問道。


    “啊~~”這名鷹身女妖並沒有迴答歐陽的話,反而發出一聲非常尖銳的叫聲。


    事出突然,歐陽被這叫聲刺得牙根發軟,任何人都不喜歡這樣!


    這不知好歹的東西!歐陽心裏惱火不已,把臉湊到鷹身女妖鼻子前,報複地粗聲吼道:“閉嘴!”


    沒人能在胖子的吼聲中保持淡定!讓在場的所有人心中一震,年輕的鷹身女妖更是雙眼發愣,止住了叫聲,有點錯愕地看著眼前的臉,她一定是覺得這個胖子在發神經。


    “怎麽樣,我的吼聲也不賴吧,真是的,像個小孩一樣,不吼不行。”歐陽調侃道,不在乎她的心理,伸手拍了拍這個俘虜的腦袋,一句“真乖”差點沒隨他的笑聲噗哧而出。


    “呀!”鷹身女妖顯然對這動作十分不滿,又叫了一聲。


    旁邊的人同樣不滿,霍嘉絲與蜜莉恩不知何來的默契,同時在歐陽背上拍了一巴掌。


    “我說你不是狗吧,怎麽非得用叫聲來表達!說吧,你叫什麽名字,我知道你能聽懂通用語,把你的名字告訴我。”說著歐陽收迴她腦袋上的手,把她另外一隻抓過來的胳膊撥開,“如果你敢用你的爪子抓我,我就拔光你的羽毛把你捆在火上烤,現在你應該還能聞到空氣中的焦味的。”


    歐陽指了指天上的龍鷹。


    鷹身女妖抬眼看了看那金色的身影,把抓在歐陽腿上的腳收了起來。


    “為什麽告訴你……艾米利安。”歐陽威脅的眼神起了作用,俘虜很合作地說出了她的名字。與她那尖銳的叫聲不同,她說話的聲音顯得有些輕柔,而且還帶著小女孩的甜膩。


    “好的,艾米利安,我想你還是個孩子吧。”歐陽看著這個鷹身女妖的胸口,突然笑道。


    那亞麻布掩蓋下是一道淺淺小壑,在四周彩色鳥羽裝飾的烘托下,顯得迷人,不過這位鷹身女妖與同伴相比,顯然要小很多。


    仿佛被說到難堪的地方,艾米利安又尖叫起來:“我不是小孩,我已經成年了!”


    “還真是個小孩,嗬嗬,或許我們可以做個朋友。”歐陽笑道,臉上的誘惑表情足有九分,連剛從木箱中探出腦袋的高原行腳商都感到自卑。


    任何行腳商都在努力學習這種“大叔誘惑蘿莉”的神情語氣,這個胖子仿佛天生就是個中行家。


    “我們哈耳庇厄沒有朋友!”另一位鷹身女妖突然插口道。


    “是嗎?沒有朋友,那更好。那麽現在,記住你們的身份,你們是我的俘虜!”歐陽瞪了她一眼,換來那名鷹身女妖的一聲重哼。


    “寇沙,你帶人看好我們的俘虜們,現在,我與這位艾米利安小姑娘有話要說。”歐陽對那些獒人吩咐道。


    他有些後悔重傷這些鷹身女妖,因為那句抗爭性的“我們沒有朋友”,使其想到了拉蘭迪雅,想到了森林精靈。處於相同狀況下,森林精靈會說的話,更大可能是“精靈絕不屈服”吧。


    歐陽看出鷹身女妖有著一種孤獨,而化解孤獨,要比化解孤傲要簡單多了。


    於是歐陽轉頭對被蛛絲纏著的鷹身女妖露出一個曖昧的笑容,在她飽滿的地方來迴瞄了幾眼,轉身拖著手中的艾米利安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科羅拉多高原雖然也是荒涼,但在溝壑等低凹的地方還是長著一片片不大的樹林,歐陽便帶著艾米利安走進了附近的小片樹林中。


    小姑娘一路掙紮尖叫著,卻對這個胖子的暴力毫無奈何,幾乎是被拎著消失在這片樹林中,被摔在一片草叢上。


    仿佛意識到要發生什麽事情,這個漂亮的鷹身女妖把她們特有的尖叫發揮得更淋漓盡致。


    “閉嘴!”歐陽真想不明白,她們為什麽喜歡發出這種尖叫,“一天到晚發出這種尖銳的叫聲,你不覺得煩嗎?”


    艾米利亞看到他臉上的表情並沒有與語氣相符的兇狠,也漸漸把叫聲收了起來。


    “告訴我,為什麽要襲擊我們,或者說是什麽讓你們敢於襲擊我們。我們可是有三十多個比蒙戰士,而你們隻有區區十二人。”歐陽盯著她那琥珀色的瞳孔道。


    看到想象中的事情並沒有發生,艾米利亞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


    “別試圖逃跑,你的速度快不過我的。”歐陽警告道,同時射出一道蛛絲擦著她的腦袋飛過。


    艾米利亞扭頭看了看那股落在草叢中的白色蛛絲,撇了撇嘴,她可是嚐試過這東西的厲害的。


    “哈耳庇厄的天性就是掠奪,就算你們人多,但我們會飛。”她迴答道。


    “不對,你們雖然喜好掠奪,或者說靠掠奪為生,但你們不是笨蛋,這不是你們攻擊我們的理由。你們攻擊我們不是為了掠奪,而是為了別的東西,或者是為了一個人,我說的對嗎,”歐陽把視線從她的瞳孔中移開,盯著那對掩藏在羽毛之中的長耳朵道:“艾維娜之子!”


    歐陽最後那幾個字說得很輕,但在艾米利亞聽來卻是如雷貫耳,把她整個人都震得愣在那裏。


    “艾……你說什麽?”艾米利亞把語氣轉換為疑惑,卻掩蓋不去她臉上的驚訝。


    “我說‘艾維娜之子’。”歐陽重複了一遍,這次卻是用古精靈語。


    這次艾米利亞的表情更為震驚了,不過她的眼神卻變得神聖而向往,對“艾維娜”這個名字的向往與神聖朝拜。


    “你怎麽知道我們的身份的?而且你怎麽會說上古精靈語?”許久,艾米利亞才開口道,這次她沒用大陸通用語,聲音依然那麽輕柔,卻流利了許多。


    “你們果然會古精靈語!你的名字以‘艾’開頭,我想你們的名字都是這樣的吧,以‘艾’為開頭來命名,以紀念你們的祖先艾維娜,而‘艾維娜’,名字則來自你們信仰的神祗,月神艾露恩。你們有著與精靈一樣的尖耳朵,你們與精靈信奉著同一個神祗。我說的對嗎?”歐陽道。


    由鷹身女妖的名字文化來切入話題,歐陽並不是玩弄什麽心計,關於鷹身女妖的故事實在太多了,談及她們的文化,隻是表現對她們足夠了解罷了。


    “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現在大陸上不可能有關於我們的曆史的記載。”艾米利亞為對方所知道的詳細而感到驚訝。


    “的確,大陸上不會有關於你們的記載,現在大陸上隻流傳著關於你們的負麵的說法,哈耳庇厄鷹身女妖是掠奪的化身,是災難的化身。每次你們出現在世界上都會伴隨著大量的烏鴉,你們掠奪他們的財物,取走他們的性命,而烏鴉卻啄食他們親人的屍體。鷹身女妖是惡毒齷蹉的生物,她們飛快地飛翔於山穀之間,尋找那些疏於防範的獵物,撕碎獵物的身體,以方便烏鴉的啄食。當紅月亮正當夜空的時候,鷹身女妖會變得比平時任何時候都危險。在這腐敗之月的詭異月光之下,鷹身女妖比一年中任何時候都更加狂野兇殘,因為此時這些怪物似乎陷入了瘋狂的不停的掠奪之中。”


    歐陽頓了頓,繼續道:


    “嗬嗬,這就是大陸上對你們的描述,我從比蒙的典籍中讀過關於你們的記載。隻是,可憐世人都不知道,‘哈耳庇厄’在古精靈語中是‘疾風’的意思,你們掠奪是為了生存,並不是因為本性;你們殺人是因為仇恨,對大陸所有種族的仇恨。因為他們曾經破壞了你們的家園,而腐敗之月出現的時候,則是月神艾露恩的光芒最弱的時候,同時也是你們的仇恨最濃的時候,所以你們在那個夜晚最為瘋狂。


    至於你們的出現伴隨著烏鴉,那是因為烏鴉與你們同族,艾維娜原本就是一隻‘風暴烏鴉’,是月神艾露恩賜予她身體與智慧,烏鴉天性就喜好接近你們。至於你們的叫聲,那是一種語言,是你們祖先在古代傳信的語言,你們沿襲至今了。


    我說的都沒錯吧,昔日的‘艾維娜之子’,現在的鷹身女妖!”歐陽走近艾米利亞,拂起她耳鬢的羽毛,露出一隻尖尖的耳朵,薄薄的耳朵輕輕顫抖著,在漏下來的陽光照射下顯得雪白剔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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