駁獸、鑿齒、九首蛇妖,南侯的三張牌已經打了出來,此去中原已是不遠,想來,南侯也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而再安排慫恿其他妖獸襲擊蕭牧陽了。


    蕭牧陽也已經知道這背後都是南侯在搗鬼,通過這次主動試探,蕭牧陽已知道綁架山膏的花文一行也都是南侯的人。


    南侯這麽多年一直駐守南疆,南疆名義上雖是大景國土,但是已被南侯經營成了一個獨立王國。


    大景國這些年沒有經曆大的戰事,邊疆穩定,國內雖是偶遭妖物侵襲、自然災害,但是整體上還算得上風調雨順,所以大景國國富民豐。


    南侯苦心經營南疆這麽多年,已是鐵板一塊,滴水難進。又明目張膽的培養勢力,早已有了謀逆的實力與野心。


    南侯之前是知道皇上被邪魅吸食了魂魄的情況的,他本欲用巫術害了皇後蘇文闌,再獻女入宮取代蘇文闌的位置,順理成章、不費吹灰之力的奪得大景國的控製權。


    隻是沒想到幾件事情都失敗了。


    而與狐族大護法胡耳、道門天樞門掌門出雲子達成的秘密協議。胡耳控製獸族,出雲子控製仙道,南侯做人皇控製人族,原本成功的機會也是很大,卻不曾想被蕭牧陽給攪合了。


    胡耳不僅沒有控製獸族,連狐王位都沒能拿下,便被蕭牧陽殺死在了飛狐城。


    出雲子與南侯各懷鬼胎,為了爭奪人祖靈石也鬧掰了,最後出雲子身死魂滅。


    現在隻剩下南侯還在覬覦著大景國的皇位,想要做人皇。


    本來失去了胡耳與出雲子的支持,南疆十戾又被蕭牧陽打死了三個,重傷了三個,南侯已準備蟄伏一段時間。


    但是胡耳命喪飛狐城的時候,狼霍與狐圖偷走了玄翦劍與滅魂劍。


    南侯知道胡耳用玄翦劍尋找邪魅之氣的方法。於是成立了一支秘密的隊伍,持著玄翦劍在南疆境內四處尋找邪魅之氣。


    天下間,有黑必有白,有陰定有陽,有正必有邪...有積必有散,此為道也。


    南疆有十萬大山,又臨深海,雖是充滿煙瘴之氣,但卻是個藏著神秘的地方。


    就在前不久,尋氣的人沒有找尋多久就在大山中找到了一處邪魅之氣。


    南侯焦橫大喜,隻要有了邪魅之氣,那麽他就有了謀逆的資本。


    邪魅之氣可快速提升人或獸的功力,讓吸食之人變得暴戾,迷失自己。


    這正是南侯求之不得的,這樣一來,南侯手裏的南疆兵就不是普通的南疆兵,而是一群如狼似虎的虎狼之兵。


    而南疆十戾若是吸食了邪魅之氣,妖身也會暴漲,也不用懼怕道門的那些高能之人了。


    對於其他人與獸類,南侯還可以用邪魅之氣誘使他們為己服務。


    南侯越想越是興奮,本已踟躕不定的主意,此時也下定決心篡位奪權。


    南侯馬不停蹄,獲取了大量的邪魅之氣。又迅速重整了南疆十戾,飛豬、窮驢與金蟾已死,南侯又提拔了三個得力幹將,外號分別為花狐貂、金錢豹、獅虎獸,重整了南疆十戾。


    南侯為了隨時掌握京城裏的動向,多年前讓花狐貂領著一眾小弟,帶著無數的金銀財寶來到了京城。花狐貂化作商人常年混跡於京城,打探各處消息。


    南侯雖然忌憚朝廷勢力,但是更懼怕蕭牧陽。


    蕭牧陽身為大景除妖師,幫助大景國翦除各類妖物無數,下至普通小妖,上至上古妖獸,全都被蕭牧陽以一己之力除掉。


    縱觀整個天下,除了許久未出麵的青雲道尊,還有一個就是從不麵世的半人半仙的大祭司,已無人是其敵手。


    所以南侯首先想要除掉的就是身為大景除妖師的蕭牧陽,於是南侯密令花狐貂時刻關注蕭牧陽。


    蕭牧陽雖然名聲顯赫,但多是四處除妖衛道,很少在京城活動,即使是偶爾迴到京城,也多是呆在牧陽觀,很少外出。所以花狐貂雖然久聞蕭牧陽大名,但是並沒有對這個道士太過關注。畢竟京城的大事小情太多了,花狐貂的人手有限,很難都關注的到。


    現在南侯下了密令,花狐貂才對蕭牧陽上心起來。


    花狐貂沒敢耽擱,隨機安排了花文蹲守在牧陽觀門外,先摸清蕭牧陽的情況,但是那幾日,蕭牧陽正在閉關修養。別說打探消息了,連蕭牧陽的人影都沒有見到。


    花文本想裝扮成香客進入牧陽觀一探究竟,但是牧陽觀的管理嚴格,並不對外接待香客。


    沒有摸清蕭牧陽的動靜,花文卻發現了山膏可以隨意出入牧陽觀。


    摸清了山膏的情況,請的花狐貂的同意,便上演了一出引君入甕,用錢將山膏引入偏僻的巷子,再將山膏抓到了花狐貂的麵前,由花狐貂出麵,用金錢將山膏收買了。


    這也就有了蕭牧陽試探花狐貂是否是南侯人的這一出戲。


    魔鬼總是藏在細節之中,蕭牧陽通過山膏被綁這件事,敏銳的察覺到了花狐貂的身份,又設計驗證了自己的猜測。


    在於駁獸、鑿齒、九首蛇妖的打鬥於交談之中,蕭牧陽又察覺到了南侯已經獲得了邪魅之氣。


    這是個令人十分擔心的消息,僅僅是狐族大護法的胡耳借著邪魅之氣就差點攪起了掀天巨浪。


    南侯掌管南疆無數生靈,手下數十萬雄兵,像南疆十戾一樣的功力高深的良將無數,若是南侯得了邪魅之氣,又起了不軌之心,隻怕這天下要變了天。


    變天,那要問了我才行。蕭牧陽攥緊了雙手,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我的女人與孩子。


    蕭牧陽十分氣惱的飛迴了京城,他要采取行動,不能被動的等著南侯焦橫打上門來。


    現在的大景國,大權依然掌握在趙太後的手裏,現在應該叫趙太皇太後才對。


    皇上的離去,雖然突然,但是也在太皇太後的預算之中。


    所以太皇太後早早的做了準備,借著蘇文闌與蕭牧陽的關係,用下一計,讓皇上得到了大皇子景元,也就是現在的皇帝。


    皇上雖然突然駕崩,但是國有新君,隨即繼位,國家並沒有亂。


    太皇太後身負大景國列祖列祖的囑托,努力的駕駛著這艘巨艦奮力前行。


    現在朝野之上雖是平靜,但是也時刻不敢放鬆,太皇太後經過這些年的經營,倒是可以應對。但是對於各地傳來的邊境密報,太皇太後也是幹著急沒辦法。


    主少國疑,國無良將,兇潮暗湧,這個大景國並沒有想象的那麽安穩。


    皇宮禦花園的湖邊,瑟瑟秋風又起,將地上的樹葉旋做一團。


    世間有種說法,每當去世的親人想念你的時候,就會跟著清風迴來看望你,在你的麵前旋做一團不願離去。


    太皇太後看著這團風呆立了很久,“先皇啊,兒子啊,是你們在想我了麽?我好累啊!”


    “太皇太後,起風了,咱們迴屋吧。”寶慶看著日漸蒼老的太皇太後,有些心疼的說道。


    “老夥計,讓我再坐坐。”不知道何時,太皇太後已將對寶慶的稱謂改為了老夥計了。


    寶慶默不作聲,知道太皇太後心中的難過,於是展開披風為太皇太後披了上去。


    又過了許久,太皇太後長舒了一口氣,好似緩過神來了,張口問道:“老夥計,可有關於邊境的消息?”


    “額...根據索命門趙姑娘的密報,還有皇城司的密探迴報,安西侯蘇德義已起身去了安西城,國舅蘇文馳、蘇文騁也都領兵駐紮在安西城,西域諸國沒有什麽異相。”


    太皇太後點點頭,西域這一塊,不會有問題,這一點太皇太後深信不疑。


    畢竟當今皇上乃是安西侯的外孫,安西侯蘇德義與他的兩個兒子定會保住西域無事。


    “說說南疆與北疆吧。”


    “呃...北荒境內最近也不是很太平,大量荒民正往北疆邊境靠近,拓北侯正帶著人在邊境防備荒民來襲。”


    “甚好,這樣一來,拓北侯也沒有時間與精力挑起事端了。”太皇太後話裏話間充滿了高興。


    “南屏侯焦橫...”寶慶欲言又止。


    “怎麽了,好消息都講完了,壞消息不敢說了?”


    “咱家不敢。”


    “說吧,哀家什麽樣的大風浪沒見過,害怕了他南屏侯。”太皇太後硬氣的說道,頗有皇家威嚴。


    “南屏侯正在調集兵馬,京城也發現了南侯的密探,蕭道師在迴京的路上遇到了定點的截擊,索性沒有什麽大礙...”


    “哦...你是說南侯的人襲擊了蕭牧陽?”


    “據密報所言,正是如此。


    “看來南侯也發現了蕭牧陽對於朝廷的重要性。”太皇太後這句話說得不鹹不淡,充滿無奈。他對蕭牧陽的情感一直很矛盾,既不想過度依賴他,卻又離不開他,看著這就是大祭司所說的天命所歸吧!


    “蕭道師已經迴到了京城,此刻正與趙姑娘商量著怎麽對付南侯呢?您看要不要秦王也參與進去。”


    秦王趙熙隆是太皇太後的親弟弟,掌管著大景國的兵權,這也是太皇太後控製大景國的屏障。


    誰掌握了軍權誰才有實權,這一點太皇太後,潁川趙家是明白的。


    “還是算了吧,讓秦王將軍隊管好,不出現問題就好。再告訴趙熙雅,讓他全力支持蕭牧陽。”


    “諾,但是蕭道師手中沒有軍隊,可怎麽對付南侯的大軍啊。”


    太皇太後沉思了一會,說道:“將邊軍的虎符交給他,邊軍可隨其調遣征用,但是禁軍不行。”


    “諾。”寶慶也感覺太皇太後這樣安排最為妥當。


    禁軍是大景國的最後屏障,也是太皇太後的安身立命之本,所以用邊軍最為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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