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為堂...”蕭牧陽見沒了玉為堂的蹤影,連忙大聲喊道,四處尋找。


    “宗主,我在這裏,快來救我。”一個聲音從離蕭牧陽不遠處的地下傳了上來。


    蕭牧陽連忙尋聲找去,找準了方位。說了句:“你先躲一下。”


    蕭牧陽抽出乾坤棒猛烈的撞擊地麵,將地麵上的洞口砸開,這才發現躲在石洞之中的玉為堂,於是用了好大的勁才將玉為堂從地洞裏拔了出來。


    劫後餘生,兩人唏噓不已。


    迴想起剛剛天崩地裂的恐怖景象,玉為堂渾身止不住的顫抖,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估計常人難以做到,都會心生恐懼。


    鳥兒們早已死得死,傷的傷,沒死得也是遍體鱗傷,命不久矣。


    “肥遺鳥呢?”蕭牧陽問道,


    “在地洞內。”玉為堂說著便俯身入了地洞,將肥遺鳥撈了上來。


    肥遺鳥看著眼前的慘狀,無數鳥兒慘死在此,眼神裏盡是哀傷、痛苦、憤怒。


    “都怪你,是你害死了它們。”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是它們的命。但是要怪卻你能怪你,它們卻都把命托給了你,是你帶著它們走了這條路,它們托錯了對象。”


    “呸,明明是你想要占有天神之氣,才害死了我的鳥群,你卻在此信口雌黃,血口噴人,還我鳥群。”


    “你剛剛吸食的是邪魅之氣,難道沒有察覺到體內有什麽變化麽?”


    肥遺鳥在結界內吸食了大量的邪魅之氣,當時隻感到妖力暴漲,身上的傷也快速的愈合了,至於其他的事情它當時真的沒有留意。現在想來,邪魅之氣入體之後,自己也覺得有些暴躁,思維好像難以控製。


    這都是一些副作用而已,就像天神的魔幻屋,把它從一隻鵪鶉變換成了人麵四翅六爪的肥遺鳥。


    “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話呢。”肥遺鳥還是不肯相信胡耳給它的是邪魅之氣。


    “不信就拉到。”


    “殺了我吧。”肥遺鳥已生無可戀。


    “我發過誓會保證你的安全,我不會食言,隻是暫時不能放了你。”蕭牧陽說著便解去了肥遺鳥身上的符籙,隻留下一張拘妖符。蕭牧陽念動咒語,拘妖符幻化成了一個無形的鳥籠將肥遺鳥困住。


    蕭牧陽見肥遺鳥受了傷,而且眼睛泛著血紅色,蕭牧陽知道肥遺鳥已被邪魅之氣侵蝕了身體,連忙開了氣海,將靈氣輸入肥遺鳥體內,幫其療傷,驅逐邪魅。


    蕭牧陽不僅沒有殺它,還幫它治了傷,肥遺鳥有些難以置信。


    安置好了肥遺鳥,蕭牧陽轉身對著死亡的鳥兒,從布袋裏拿出一個祭壇,點上了三根香,盤腿而坐,左手掐起道指,右手搖著法鈴,念起了超度往生咒: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頭者超,無頭者升;槍殊刀殺,跳水懸繩;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債主冤家,討命兒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為男為女,自身承當;富貴貧窮,由汝自招;敕救等眾,急急超生;敕救等眾,急急超生。


    眼瞅著一個個枉死的鳥兒的魂魄飛往了無極世界。蕭牧陽一陣感慨,哎,不論是在哪個世界,總有枉死的生靈。


    蕭牧陽超度的時候,肥遺鳥一聲不言的默默注視著,眼神也變得柔和了。


    “委屈你了。”蕭牧陽對著肥遺鳥說道,一邊讓玉為堂背著肥遺鳥,踏上了南疆之路。


    死亡,是肥遺鳥本已認了的命。但是蕭牧陽卻並沒有它想象的那麽無恥兇惡,也沒有要了它的命。


    南疆城外一處校場。


    一根通天柱矗立校場之中,通天柱上麵飄著一麵七彩旗幟,校場四周也插滿了各色旗幟,十分醒目。


    長相滑稽,一身金甲的獾勇站在高台之上,緊張的四處張望,不停地看看日頭,顯得有些急躁。


    “怎麽還沒來。”嘴裏不停地嘟囔著,腳下也在不停的踱著步。


    按照南屏侯焦橫與胡耳商定的時間,肥遺鳥應該帶著成千上萬的鳥兒將邪魅之氣送至校場。


    通天柱上的七彩旗幟非常醒目,幾十裏外都可以看得到,肥遺鳥應該也可以看得到,也不至於迷路。


    難道是遇上了劫匪,但是成千上萬的鳥兒哪裏有什麽人敢劫啊!


    “我說大哥,你平日裏挺沉穩的,怎麽今天這麽急躁。”一個臉長如柱,耳尖如筍,目大如球,鼻頭灰黑,一口大寬牙的人說道。


    “就是,就是,肥遺鳥可是遠古鳥獸,又擁有龐大的鳥群,定是路上耽擱了。”一個肥頭大耳,肚大腰圓的人說道。


    “窮驢和飛豬說的對,大哥還是安心坐好,耐心等待吧。”這時一個身材纖細,腰如細柳的女子接過了話,嬌聲細語的說道。


    獾勇歎了口氣,隻得坐迴了座位上。


    上次南侯外出巡檢兵事,獾勇奉命留守,結果南疆城入了強賊,擄了大姑爺不說,還毀了侯府密室之中的邪魅之氣。南侯迴來後,十分震怒,狠狠的教訓了泄密的大姑爺,若不是不想讓大小姐守寡,南侯殺了大姑爺的心都有。


    大姑爺被卸去所有職務,禁足府內思過。獾勇與鶚梟也被重重的責罰了一番。此番胡耳送來千萬袋邪魅之氣,又安排獾勇帶著窮驢、飛豬和蜥蟒在校場設立七彩標誌迎接肥遺鳥和鳥群,並將裝有邪魅之氣的布袋收集起來,安全運迴南疆城。


    獾勇已被南侯責罰過一次,這一次當然不想再出什麽差池,否則責罰會更重一些。


    日頭已經偏西,今一天算是白等了,別說鳥陣,就是一根鳥毛都沒見到。


    沒有等到肥遺鳥和它的大軍,獾勇不敢輕易離去,仍然堅持守在校場,命人燒起了幾十堆火堆,留給肥遺鳥當作指路明燈。


    此時空曠的校場上卷起了大風,吹的塵土飛揚,窮驢、飛豬和蜥蟒可不想在黑夜裏吃沙子。早早的躲到了營房,喝酒去了,隻留獾勇一人獨自留守校場。


    因為力戰肥遺鳥,又銷毀了邪魅之氣,耽擱了很長一段時間。蕭牧陽與玉為堂來不及休息,連夜趕往了南疆城。


    兩人對南疆並不熟,蕭牧陽雖來過一趟,但今晚夜黑風高,也失去了方向。忽見前方有盈盈火光,兩人心中一喜,有火就有人。兩人連忙飛向火光處。


    等到飛臨火光處,隻見一處空曠的場地上,燒著幾十堆火堆,卻不見人影。


    兩人正詫異呢,忽見一個金甲之人從高台上騰地站起。


    蕭牧陽借著燈光,一眼邊認出了那金甲之人,正是南侯府的獾勇。


    但此時,獾勇隻能看到空中有人在飛行,並不能看清是誰,當然即使看到了蕭牧陽,他也認不出蕭牧陽來,因為蕭牧陽那日夜闖南侯府易了容化了妝,還穿上了夜行衣,使用的武器也不是乾坤棒,而是斷水劍。所以獾勇並未見到他的真容,也認不出他來。


    但是蕭牧陽已經猜到獾勇在此所為何事?一定是在等肥遺鳥和它的鳥群帶來邪魅之氣,隻可惜啊,全被蕭牧陽毀了。


    “什麽人?”獾勇雖看不清來的人,但是能辨別出來人不是肥遺鳥。


    “我們是胡耳大護法安排來的人。”蕭牧陽示意玉為堂將肥遺鳥藏起來,自己編著瞎話和獾勇周旋。


    “什麽胡耳?什麽大護法?”獾勇見來人陌生,一手握緊了五股斷魂叉,一邊含糊的應道,顯得十分警覺。


    “哦,你不知道胡耳,那就算了,這個肥遺鳥也真是的,怎麽把我們支使到了這個偏僻的地方。”蕭牧陽假裝抱怨,卻故意提起了肥遺鳥。


    果然,聽聞蕭牧陽提及肥遺鳥,獾勇再也按耐不住,連忙說道:“哦,我想起來了,胡耳是狐族的大護法吧,你看我這大半夜的,有些犯迷糊了,你別生氣啊。”


    獾勇一邊賠不是,一邊說道,見蕭牧陽並未生氣離開。趕忙接著剛剛的話題問下去:“你剛剛說的肥遺鳥,不知現在何處?”


    蕭牧陽心裏知道,肥遺鳥已被定住了身子藏在了玉為堂的衣服之中。


    “唉,慘啊!肥遺鳥和它的鳥群,忽遇強妖襲擊,已經全軍覆沒了。”


    “什麽!不可能…不可能!”蕭牧陽此話一出,簡直如晴天霹靂一般炸在了獾勇的頭頂。獾勇一時難以相信,怔怔得呆在原地,自言自語道。


    “絕對真實,我親眼所見。”


    “哈哈哈。”獾勇先是悲傷,繼而一陣狂笑。忽然舉起五股斷魂叉刺向蕭牧陽。


    蕭牧陽眼疾手快,舉棒便擋。


    “你失心瘋了麽?怎麽突然打人呢。”蕭牧陽十分生氣,一邊抵擋一邊質問。


    當然蕭牧陽也感到納悶,本來吧,倆人聊的好好的,怎麽他就突然衝向我了呢。


    “哈哈哈,你一定是在騙我,鳥群成千上萬,得是什麽樣的襲擊才能講他們全都殺死,一個活口也沒留下。”


    “我說是原子彈爆炸你信麽?”蕭牧陽弱弱的說了一句。


    “呔…滿口謊言。”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一邊說話一邊互相架著兵器你來我往,毫不相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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