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動物即使是吸食了邪魅之氣也不一定能化為妖,它們不懂的邪功,也無法淬煉吸收邪魅之氣,還需要有人指點,邪魅之氣才可真正的起到作用。


    如此看來,兔妖吸食邪魅之氣定是有人刻意為之,而且幫助它提升了妖力,淬煉吸收了邪魅之氣。


    那蕭牧陽就要搞清楚是什麽人交給兔妖的邪功以及邪魅之氣,邪魅之氣又來自於哪裏,是否和胡耳有關。


    這幾日進出皇宮的外人很多,包括蘇文闌的父母,兄弟,但是會法術的,應該隻有蕭牧陽、玄清子、勞翁。


    蕭牧陽信得過玄清子,那隻有勞翁嫌疑最大。而且從勞翁的言行舉止來看,處處顯示出想要置蘇文闌與死地的樣子,犯罪動機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但是有犯罪的預謀。


    而那日勞翁早早自行離開,也有充分的作案時間。


    蕭牧陽心中已有了判斷,必是勞翁給了白兔邪魅之氣並教會了它邪功。再許以其利,教唆白兔伺機來殺害蘇文闌。


    勞翁讓勞翁那日離開後,已不知所蹤,想來是迴了南屏侯府。朝廷也不可能在沒有任何真憑實據的情況下,就一口咬定是白兔化了妖,逼著南屏侯交出勞翁來。


    南屏侯世代守護南疆,勢力早已根深蒂固,即便是朝廷也難以插根針進去。隻是表麵上臣服於朝廷而已,實則是一個獨立的王國了。


    太後對這種情況心知肚明,所以並沒有讓太丙及皇城司的繼續查下去,查的越清楚,大家越難堪。太後讓蕭牧陽來查,隻是想著皇宮內不能在有此類事情出現,為了自身的安全著想。


    而蕭牧陽比之太後,並沒有那麽多的顧慮。


    當然他首要的就是讓皇宮恢複往日的安全,讓蘇文闌和一雙兒女沒有危險,再其次就要探查事情的真相,勞翁到底是為了什麽?


    縷了一下,事情也就清晰了。接下來蕭牧陽就要能明白整個事件的關鍵點,那就是查到勞翁從何處得到的邪魅之氣和邪法。


    皇宮內一片喜氣洋洋,皇後誕下一對龍鳳胎,這個消息一經傳出。整個京城就炸開了鍋,這乃是天大的喜事,皇嗣乃是國之根本,也是國家的頭等大事。


    太後的高興溢於言表,更是下令舉國歡慶三日,免除全國半年的賦稅。


    這下子大景國舉國歡騰,慶祝皇嗣的誕生。


    南屏侯府。


    一個身材不高,皮膚有些黝黑的男人,一身玄色錦衣,錦衣上紋著各色圖案,神秘又誇張,一張四方臉,眼睛不大但聚著光,嘴巴下麵刻著圖案。這人正是人稱南洲第一屏障的南屏侯焦橫。


    此時焦橫負手立於堂前,一臉的嚴肅與不悅。


    勞翁低著頭沉默不語。


    “好不容易讓皇後中了邪,讓你去取了她和她腹中的孩子的性命。你倒好,不僅救了她們,還讓她誕下了皇嗣。”


    “侯爺聽我說,我本來想用子母術先取皇後的命,再取皇子的性命。但是半路殺出了一個叫蕭牧陽的道師。”


    “我們用的是密蠱絕邪,乃是南疆秘術,除了用蠱之人,任誰也解不了,殺出他又如何?”


    “他找來了天玄門的掌門玄清子。”


    “那又如何?”


    “玄清子恰巧在古經之中,找到了解除一切邪蠱的解藥。”


    “什麽?竟有此等解藥?”


    “北荒之境有石湖,石湖內有魚名為橫公魚,以之煮湯可解一切邪蠱。”


    “北荒石湖橫公魚,可解一切邪蠱?”


    南疆與北荒不知相聚萬萬裏也,對南屏侯而言,太過神秘。


    “沒想到的事,蕭牧陽竟真的捉到了橫公魚,又有大祭司的幫忙才解了皇後的邪蠱。”


    “大祭司出手了?”南屏侯有些意外。


    “沒有出手,橫公魚煮不死,是大祭司送了兩顆烏梅,以烏梅煮之才死。”


    南屏侯若有所思,大祭司雖未明著出手,但畢竟是幫了關鍵之忙。


    “罷了罷了,大祭司還是心向著太後這個女人的。”南屏侯有些喪氣。


    大祭司就像是世間的神,隻要他出麵相扶,隻怕沒有人敢和朝廷作對。他是以這種方式幫助了太後,也敲打一下我。


    “侯爺,我離開皇宮的時候還部下了暗招。”


    “什麽暗招?”


    勞翁將利用皇上的小白兔化妖偷襲皇後之事說了出來。


    “糊塗啊。這樣的事情發生在皇宮之中,你認為太後不會徹查麽?”


    “我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並不會有人覺察。”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太後是吃素的?”


    “謹遵侯爺教誨,卑職再也不敢貿然行事了。”


    “嗯,不過太後一時半會兒也不敢怎麽著我們。但願他們別發現你用了邪魅之氣,知道了我們和胡耳的關係。”


    “呃…我沒留下任何把柄,誰人又能看出來兔妖是邪魅之氣所致呢。”


    “你太小瞧朝廷的裏的能人了。”


    勞翁本來很自負,但遇上了蕭牧陽之後,也算是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頓時有了些許不詳的預感。


    蕭牧陽認真仔細的將皇宮探查了數番,並未發現有什麽漏洞。所有的小白兔全都被重新更換,都認為白兔化妖隻是一次偶發事件。宮中人心大定,又恢複了往日。蘇文闌也搬迴了尚坤宮中起居。


    蕭牧陽在宮中探查的這些日子,天天都會借著尋找線索的理由和蘇文闌見上幾麵,再趁機看看孩子,這種幸福的感覺,是他以前從未體驗過的。


    當然蘇文闌的身邊也多了幾個女除妖師,但是這群除妖師的實力都不是很高,為首的女除妖師叫雲影,算得上是雲霓的同門師姐妹,四階道身,其餘的幾人隻有三階道身。


    除妖司裏的四、五階女除妖師非常少,五階的都圍在了太後、皇上、皇嗣身旁,隻能安排四階的雲影來這裏挑大梁。


    蕭牧陽看著這群除妖師,搖了搖頭,看來除妖司的人手也是不足了。


    雖然皇宮裏已經被探明沒有了危險,但是保不齊又會有新的危險出現。蕭牧陽又不可能時刻伴隨蘇文闌的身邊,要想保護好蘇文闌,必須找一個靠得住的人來守護才行。


    蕭牧陽想到了蘇文軼,上次在峨眉山看出蘇文軼已接近煉意境中期的實力,接近五階實力


    “要不讓文軼入宮來吧。”蕭牧陽想到了最合適的人選。


    “文軼有從小嬌慣,宮裏規矩多,隻怕她受不得。”蘇文闌擔心道。


    “但是為了你的安全,我想她應該會有所收斂。”


    “還是別讓他來了,爹爹前日過來看我,說文軼要入世尋找機緣去了,別耽誤了她的修行。而且...而且她來了,我們見麵也不方便。”蘇文闌越說聲音越輕。


    “嘿!還是你想的周到。”蕭牧陽嘿嘿笑道。


    不過蕭牧陽還是不放心蘇文闌的安全,既然除妖司沒有這麽多的中高階女除妖師,那我就幫你提煉幾位。


    待蘇文闌休息,蕭牧陽將雲影教到一旁。


    這個雲影長相姣好,雖不是驚豔的模樣,倒也算的是漂亮,年齡看起來比雲霓要大一些。


    雲影,蕭牧陽努力的搜索著記憶,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但這是件好事,曾經配合雲逸禍害雲霓的師姐妹,蕭牧陽都隱約記得名字。


    既然蕭牧陽不記得雲影,說明雲影算得上個正直的修道者。


    雲影潛心修煉了多年,也沒得到師門的重視,勤勤懇懇,總算突破到了四階道身,也是不易。


    四階道身已是中階道士,入了世行道。女性中高階道士特別受到皇宮、達官貴人家的青睞,都爭搶著聘請她們看護女眷。


    離了天樞門之後,雲影也混跡過幾家大戶人家,但是這些個家庭嘈雜之事太多,影響了自己的修行,後來入了除妖司,一邊守護皇城,一邊默默修行,隻歎沒有好的機緣,道身一直沒有突破。


    “你和雲霓什麽關係?”


    “算得上是她的師姐。”


    “認得我麽?”


    “認得,我還得過你的拘妖符,那張拘妖符在朱侍郎家時用掉了。”


    “你是四階道身,為什麽要離開道門?”


    “我離開的不是道門,是天樞門。”


    “有區別麽?”


    “有,道門驅邪扶正,天樞門藏汙納垢,人心不正,他們之間差別大了去了。”雲影說起來有些憤恨。但是她對道門還是滿載信仰。


    蕭牧陽看出了雲影對修道的堅持,也看出了她在天樞門存在一些難過的往事,不忍心再問及,怕觸痛了她。


    “打算一直這樣留在除妖司麽?”


    “不留在這又如何?沒有機緣,沒有背景,隻能潛心問道,道途渺遠,隻求無愧於心吧。”一句話道出了她的無奈。


    蕭牧陽知道自己是個幸運兒,占盡了資源稟賦,好似整個世界都在幫他。但世界上更多的是雲影這一類人,明明很努力,卻永遠達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我可以給你機緣。”


    雲影沒有想到蕭牧陽會幫她,微微一愣。


    “為什麽幫我?”


    “為了皇後。”


    雲影也算是經過不少世事,瞬間明白了蕭牧陽的意思,以機緣換雲影對皇後的衷心保護。


    “謝謝你。”


    “別謝我,大家各取所需。”


    蕭牧陽雖然這樣說,雲影依然很感激他,像雲影這樣的除妖師有很多,但是機緣卻很少得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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