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清肅!”


    璐璐雙手持劍高舉,魔劍芙蘭朵迸射出耀眼的金色光華,劍鋒暴漲。


    那是將金係的進攻魔法【耀金清肅】融入劍技,創造出來的魔劍術。


    “盡快認輸吧,我不想傷你。”


    璐璐很是認真地道。


    “還沒有到最後一刻。”


    那名女學員搖了搖頭,目光堅定而執著。


    她握緊了脖子上帶著的吊墜,這是老師對她寄予的厚望,她不能就此辜負。


    所以,她一定要帶著隊伍走得再遠一點。


    “別逼我。”


    璐璐的手腕隱隱開始顫抖,那把暴戾的王劍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宣泄它的憤怒。


    耀金色的長虹頓時拔高到數丈,光芒凝聚的劍鋒宛如實質,透露著強烈的鋒銳之感。


    “快閃開!”


    台下有人對鳳城高中的學員提醒道。


    可是那名女學員似乎陷入了凝滯,巨大的魔劍威壓讓她動彈不得。


    “我……我動不了。”


    女學員扭過頭,愣愣地道。


    “不僅隻是進攻係魔法,還施加了空間封鎖能力。”


    穆茗運用惡魔感官,看見了那束縛在女學員身上的無形枷鎖。


    “萱萱學姐,趕緊認輸!”


    台下的夥伴衝那名女學員喊道。


    “我認……”


    她話音未落,魔劍就已斬落,裁判見狀不妙,上前施展出防禦魔法,覆在了女學員身上。


    巨大的轟鳴聲中,整個戰鬥台都被徹底摧毀。


    裁判和那名女學員倒飛而出,跌落在了場外。


    觀眾席上的人紛紛起身,一片嘩然。


    “萱萱!”


    鳳城高中的帶隊老師看著全身是血的裁判和女學生,頓時紅了眼。


    “老師,對不起,是我太沒用了。”


    受傷的學員說完,便昏死過去,鼻息微弱。


    裁判的情況也躺在地上呻吟著,骨骼碎了大半,看起來很是狼狽。


    “這是想要殺人嗎?”


    帶隊的老師大聲斥責起來,因為擔心學生的安危,她事先將一件護身魔具放在了她身上。


    但是,金元素的強大破壞力和無視防禦的特性,依舊傷及肺腑,對這名女學生造成了嚴重的傷害。


    若非裁判及時相救,恐怕這一劍就能讓她當場殞命。


    “她都已經想要認輸了,為什麽你還不停手?”


    麵對質問,璐璐低下頭不說話,默默將暴君芙蘭朵收好,手腕隱隱作痛。


    “比賽規則中已經說明,因魔具造成的損傷和意外死亡,選手無需承擔責任,我們會有專門的醫師負責治療,請您放心。”


    主持小姐走到了那名老師麵前,溫聲安撫著她的情緒。


    “剩下的比賽,還要繼續嗎?”


    “不比了,和學生們的安危比起來,這點榮譽什麽也不是。”


    那名女老師抱著學生,果決地道,說完,便帶領學生們退出了比賽。


    ……


    專為參賽選手準備的病房裏,林雨萱躺在病床上,安靜地睡著,麵無血色。


    鳳城高中的師生在病房裏看護。


    璐璐拎著一籃水果走了進來,看著一屋子人不善的眼神,略微有些遲疑。


    “你,是來看萱萱學姐的?”


    一名蓄著短發的嬌小女孩狐疑地道。


    “對不起,那把劍也有自己的意誌,我未能完全駕馭。傷害了她,我很抱歉。”


    璐璐將果籃放在了床頭的櫃子上,躬身鞠了一躬。


    “知道了,你走吧。”


    帶隊的女老師微微頷首,示意她離開。


    她能看出這女孩的尷尬,也不想讓這份尷尬繼續。


    “嗯!”


    璐璐微微頷首,走出病房的瞬間,如釋重負。


    “怎麽?心情不好受?”


    紅發女劍士靠在牆邊,淡淡地道。


    “傷人並非我意。”


    璐璐看著老師抱著的那把魔劍,有些懷疑自己的選擇了。


    “真正的劍士就該心無雜念,一往無前,你的劍還不夠純粹。不要因他人的眼神或看法就左右自己的選擇。”


    “既然你不想傷人,那就努力地掌控好這股力量。”


    紅發劍士將魔劍遞給了她,璐璐稍稍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接過了芙蘭朵。


    “接下來的四強賽,好好準備。”


    “我會努力的,老師。”


    當晚,穆氏在帝都的莊園,戶外烤肉的香氣飄出很遠。


    蘇玥忙著處理食材,鶯蘿負責調料和烹飪,藍闕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等著吃。


    穆紫薰和阮伊兒複盤著今天的比賽錄像。


    關於鳳城高中棄權,海城一中隻用了兩場戰鬥就晉級了八強這件事,產生了不少非議。


    “那個叫璐璐的魔劍士,好像還不能完全支配那把王劍。”


    穆紫薰吃著烤得正香的牛肋,略微思忖了一番,從比賽錄像的迴放中看出了些許端倪。


    “嗯,她最後是想要收力的,但那把王劍太過暴烈,積蓄出來的力量必須要找到一個傾泄的出口。不是她不想手下留情,而是她無法忍受那把王劍帶來的反噬。”


    “而且這個反噬還很嚴重,你仔細看,她出劍蓄勢的時間明顯比之前長了許多,應該就是在給對麵認輸的時間。”


    “但是蓄勢的時間越長,芙蘭朵對她的手腕造成的負荷就越重,之後出劍,估計也是忍受不了這把魔劍的反噬。”


    阮伊兒仔細地分析了一通,眾人頓時豁然開朗。


    “小姐姐,你好厲害,她的底褲都被你看穿了。”


    林溪眨巴著眼睛,一臉崇拜。


    阮伊兒平時是個話很少的人,但這樣的人往往極其善於觀察,每一句都正中關鍵。


    作為團隊裏的智囊兼分析師,她的作用不可或缺。


    “你這話是跟著誰學的?”


    阮伊兒哭笑不得,摸了摸妹妹的頭。


    “大姐姐和清歌姐姐一起玩遊戲的時候,經常這麽說。”


    林溪很是無辜地道,一臉乖巧。


    “哈哈哈哈。”


    沐清歌和大小姐聞言,頓時笑出聲。


    “小姐,以後少在妹妹麵前說這些,可別把她教壞了。”


    鶯蘿微微蹙眉,將一盤切好的烤裏脊肉遞給了妹妹,罕見地擺出了一副林溪監護人的樣子。


    “哥哥呢?怎麽沒有看到哥哥?”


    林溪吃著烤肉,脆生生問道。


    “就知道找哥哥,你哥哥在後院玩蹦蹦床呢,玩得可開心了。”


    穆紫薰笑著道。


    “蹦蹦床?”


    阮伊兒聞言,眼前一亮,小跑著朝著後院跑去。


    “小姐姐,我也要玩蹦蹦床!”


    林溪將盤子裏的烤肉遞給了藍闕,然後蹦蹦跳跳地朝著後院跑去。


    臨走之前,她又特意折返迴來,伸手薅了一把藍闕頭上的毛,然後心滿意足地朝著後院跑去。


    一開始她也不理解為什麽哥哥總喜歡摸藍闕的頭,但偷偷嚐試過一次後,這隻小鹿就覺得還挺有趣的。


    對於林溪rua她的頭這件事,藍闕起初是很不樂意的。


    堂堂巨龍怎可以被一隻小鹿rua?真是丟臉。


    不過看在烤肉的份上,就姑且原諒她一迴吧。


    後院裏傳來孩子們的歡聲笑語,穆茗和阮伊兒,還有妹妹在蹦蹦床上玩得不亦樂乎。


    就連藍依,也跟著孩子們玩得很瘋。


    穆文斌遠遠地看著,抽著雪茄,微微笑著。


    借口給兒子買的蹦蹦床,兒子確實還挺喜歡,這也算是買對了吧。


    穆文斌突然想到,自己都沒有正式給過兒子一件禮物呢。


    和藍依比起來,他這個做家長的,是不是有些不太稱職呢?


    但是這也不能怪他,因為他也沒有從自己的父親那裏得到過禮物。


    作為媽媽,藍依是很寵愛兒子的,恨不得連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摘下來給他。


    可身為父親的穆文斌,唯一教給兒子的,卻是他不喜歡的刀。


    沒有人去教他,該如何做好一個父親。


    但他還是想教自己的兒子,去做一個真正的男人。


    一個真正的男人,怎麽能不會泡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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