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堯,你不吃了嗎?”


    王琦有些好奇地問道。


    “不了,我吃飽了。”


    方詩堯謝絕了他帶來的海膽和金槍魚,一個人走到了一處幹淨的草地上坐了下來,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口琴,默默看著它發呆。


    “你弟弟,是不是一直有心事啊?”


    莫雨瀟打量了方詩堯一眼,低聲說道。


    “不知道,懶得管他了。”


    方佳詩短暫地沉默了一會兒,冷冷地道。


    看向手中的便當,沒了進食的心情。


    午餐時間過後,就是自由活動的時間。


    有人拿出畫架寫生,也有人拿著相機拍照,還有人結伴前往山間的吊橋。


    停留在紮營地點的學生倒是沒多少。


    傍晚來臨的很快,四處遊蕩的同學們都陸續迴到了紮營的地方。


    生了篝火,就開始組織同學表演節目。


    “喂!廚子,你好像會吹口琴是吧?來露兩手!”


    舒雨潔大大咧咧地衝方詩堯喊道。


    方詩堯想了想,倒也沒有拒絕,從口袋裏拿出口琴,開始吹了起來。


    旋律很是優美,很輕快,卻有些憂傷。是大多數二次元都很熟悉的《未聞花名》。


    方詩堯吹得很是熟練,換氣和節奏感也把握得很好。


    大家都很安靜地聽著,悠揚婉轉的樂音在寂靜的山間顯得空靈。


    表演完畢,大家都沒有吝嗇掌聲。


    “方詩堯同學,你能不能跟我們分享一下,你學口琴的經曆。或者發生了哪有比較有趣的事情?”


    舒雨潔有些好奇地看著他,她的心思比較敏感,總覺得這個男孩子有很多故事。


    方詩堯遲疑了一會兒,然後說道:“說起來有些複雜,你確定要聽嗎?”


    他的聲音是相當柔和悅耳的,很容易贏得女孩子的好感。


    得到了一個肯定的迴答後,他便不再猶豫了,慢慢打開了話匣子。


    “教我口琴的是我爸爸。該怎麽形容他這個人呢?就是很溫柔。”


    “特別特別溫柔的一個人,在我的記憶裏,我沒有見過他發脾氣,不管我媽對他的臉色有多麽差,他都沒有生氣。”


    篝火默默燃燒著,溫暖的赤金色的光照在他的臉上,俊秀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茫然和迷惘,那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他的話很少,記憶裏我們父子從來沒有認真地坐下來談過。”


    “所以我對他的印象,少得可憐,也僅限於口琴。”


    方詩堯輕聲說著,看了看手裏那個有些舊了的口琴。


    “我記得有一天我在聽歌,那是蔡琴的渡口。”


    “我爸拿著口琴吹了出來。我當時就激動壞了,很開心很開心。於是不依不饒地纏著他。堅持要讓他教我。”


    方詩堯的臉上忍不住浮現出柔和的笑意,那一定是美好得僅此一次,絕對無法再現的經曆。


    他的聲音很輕,很細膩。一定繼承了屬於他爸爸的那份溫柔。這份溫柔也有些像穆茗,讓阮伊兒的內心都有了些許感慨。


    “可是他就是不願意教我,當時我覺得他真可惡!不管我怎麽求他,他都隻是微笑著搖頭,怎麽也不願意教我。”


    方詩堯忍不住笑出了聲,文靜內斂的他,也並非是常人以為的難以相處。


    很多人都習慣了用偽裝出來的冷漠掩藏一顆赤子的心。


    其實大多數不愛說話的人都很可愛,聊起天的時候也有很多話講,偶爾甚至會很話癆。


    因為不熟悉,所以會選擇傾述,不愛說話的人,都有一大段內心獨白。


    “再後來,我上高中了。平時很少說話的爸爸,突然問我,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


    “我說沒有,其實是有的。但我不想告訴他。”


    方詩堯淺淺地笑著。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對我說,你以前不是很喜歡口琴的嗎?我教你。你想不想學?”


    “其實那時候我對口琴已經沒有那麽深的執念了。但是我還是答應了。”


    “也許是因為,我很少和他說話吧,所以想多和他相處。又或者,我並沒有那麽討厭他。甚至,在心底很喜歡他。但是受母親的影響,卻逼迫著自己討厭他。”


    方詩堯說著,慢慢垂下了頭,看著手裏那掉了漆的舊口琴,輕輕咬了咬嘴唇。


    和穆紫薰坐在一起的方佳詩沉默著沒有說話,那是她的親弟弟。


    “之後,我每天都會跟著他學口琴。直到後來有一天,他對我說……”


    “你知道嗎?爸爸年輕的時候,很喜歡你媽媽,非常非常喜歡。”


    “我想,他現在也是喜歡的,至少教我口琴的時候依然是喜歡的。因為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前所未有地溫柔,臉上也帶著很溫暖的笑。”


    “他說,我們的父輩,也都會吹口琴。他們那時候的愛情很簡單,一段感情壞了,總想著辦法縫縫補補,而不是想著換新的。給喜歡的女孩兒吹口琴,是表達愛的一種方式。”


    “他還說,我已經很用心很努力地去喜歡你媽媽了,但是她不喜歡我,真讓我無可奈何。”


    “遺憾總是在所難免的。也許,我媽媽喜歡的還是那個年輕時候為她吹口琴的男孩。至於我爸爸,他雖然願意為了她去學口琴,但是有些人就是替代不了。所以,滿腔的熱情都要歸於平靜。”


    “我也問過他,既然不喜歡,為什麽要在一起呢?他隻是笑了笑,然後說……”


    “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喜歡的人的模樣,但是大多數人都會和對她好的人在一起。”


    “他還告訴我。如果你有喜歡的人了。一定要勇敢地告訴她。”


    “倘若她喜歡你,不管多難,都要盡力朝她奔去。若是她不喜歡你,就把喜歡藏起來,不打擾她便好。”


    方詩堯說完,仰起臉溫柔地笑著。在場的同學們都沉默了,許久,舒雨潔率先開始鼓掌,熱烈的掌聲便再次響起。


    繼方詩堯表演完口琴的演奏之後,踴躍參加表演的人很多。唱歌,rap,彈吉他的都有。


    最吸引人的,是陳葦婷跳的芭蕾舞。


    她表演的是《胡桃夾子》,腳尖輕踮地麵,蓮步輕移,優雅的雙臂舒展開來,勾勒出曼妙的曲線。


    即便沒有了芭蕾舞裙,她的舞姿依然是很美的。溫暖的火光裏,仿佛搖曳著一隻曼舞的彩蝶。


    圍觀的同學們歡唿著,不時鼓著掌。


    跳完了一支舞,女孩彎下腰鞠躬,行了一個挑不出一絲毛病的禮。


    “好!”坐在周圍的同學們都齊聲鼓起掌來,期間還夾雜著不少男生們的口哨聲。


    小遊戲的環節也是少不了的,首先玩的是逢三過的遊戲,報數時要避開三和三的倍數,否則就要受懲罰。懲罰無非就是真心話或者大冒險。


    阮伊兒一向對數字很敏感,反應速度也很快,完美避開了所有陷阱。


    “217”


    “218”


    “219”


    “陳旭輝,219要喊過的!3的倍數!”一個腦子比較快的女生指著他興奮地喊道。


    “快,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叫做陳旭輝的男生恍然大悟,有些喪氣地拍了拍頭,這已經是第三次報錯了。他對數字確實不那麽有感覺。於是無奈地道:“那個,我還是選真心話吧。”


    “那好,你覺得我們在座的各位男生裏麵,誰最帥?”舒雨潔笑嘻嘻地道。


    “恕我直言,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我最帥!”陳旭輝拍了拍胸脯,很是臭屁地說。


    說完,他咧嘴笑了笑,捋了捋自己的板寸,然後揚起下巴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男生。


    一眾男生頓時哄笑起來。


    “我廣西吳彥祖表示不服!”


    “我輝哥帥過陳冠希!”


    “整條街上最靚的仔!”


    ……


    陳旭輝的目光一直注視著沈漁,還對她拋了個媚眼。


    沈漁沒注意到他,隻是雙手托腮,偶爾看著天上的月亮發呆,偶爾低垂著眼簾看一眼角落裏的穆茗。


    逢三過的遊戲繼續進行著,選擇大冒險的同學也不少,但內容過於羞恥了些,描述起來還是很難的。


    很快就有男生又中了招。


    “我選真心話!”


    “你覺得在座的哪個女生最好看?”一個比較跳脫的男生問道。


    “穆紫薰,還有她旁邊的阮伊兒都非常漂亮!”


    這個男生是個實在人,沒有一絲猶豫就說出了口。


    “謝謝。”


    穆紫薰很有禮貌地道了謝。那個男生頓時紅了臉,看著大小姐冷傲的臉頰上浮現出笑意,小鹿亂撞。


    和大小姐相比,阮伊兒要冷漠得多了,那張精致得像冰雕一樣的臉不禁讓人懷疑她是否永遠隻有一張表情。


    自始至終她連頭都沒有抬一下,除了報數以外,就是默默理著自己垂到胸口的頭發,一句話也沒有講。


    逢三過的遊戲結束了,一直這麽玩也是很沒勁的,於是有人開始講起故事來。


    “你們知不知道,這附近的靈異事件?”一個男生神秘兮兮地說道。


    “什麽啊?我還真不知道。”舒雨潔搖了搖頭,然後問了問其他人。


    “你們知道嗎?”


    “不曉得。”


    “不知道。”


    ……


    大多數人都搖了搖頭,少部分人則陷入了沉思。


    看著一眾同學好奇的目光,那男生頗為得意地說:“我是本地土著,這麽跟你們講吧。”


    “上山的路上,有一塊岩石,上麵刻了字,叫做伍晴岩。”


    “伍晴是一個人的名字,民國時期,有個大戶人家的小姐為了躲避戰亂流離到了這裏。”


    “大家閨秀一枚,氣質和長相都挺不錯,還出國留過學,受過高等教育。附近喜歡她的小夥子可真不少。”


    “這姑娘喜歡聽牽絲木偶戲,唱戲的小夥子見她生得好看,心生愛慕。”


    “後來,日本人打到這裏來了。來這裏抓女人去做慰安婦。”


    “姑娘就往這山上跑,日本人往後麵追,直到她走投無路了,就撞死在了附近的一塊岩石上。”


    男生說完了,還特意指了指林子裏。


    “這個也不嚇人啊。”舒雨潔不屑地撇了撇嘴。


    “但是那個姑娘後來又離奇地活了過來,找上了那個唱牽絲木偶戲的窮小子。”


    那男生白了她一眼,低聲說道。


    “兩人好上了,但後來附近的居民莫名其妙地失蹤,很多人傳言說是夜裏有吃人的妖怪。寺廟裏的老方丈是個得到高僧,精通佛法。”


    “最後發現,作怪的是那個離奇活過來的小姐,最後將她封印在了一個小匣子裏。”


    “唱戲的小夥子知道真相後,傷心欲絕,出家做了和尚,就在我們這個山腰的寺廟。”


    “據說夜裏,隱約還能聽見她的哭聲呢。”


    舒雨潔聞言,不禁打了個冷顫。


    雖說他講故事的手法並不如何高明,沒有繪聲繪色,也不能帶來身臨其境的感受。可是夜晚來臨的時候,總是會讓人的情緒有些不安。


    因此,有些女孩子都開始心慌起來,然後不自覺地抓緊了閨蜜的胳膊。


    “姐姐,你怕不怕?”


    穆茗推了推大小姐的胳膊,笑著問道。


    穆紫薰淡淡地道:“要是真有鬼,本小姐一把火燒了她,直接送她去超度。”


    “哈哈,那好,我都有點怕,要是真有鬼,你保護我好不好?”


    穆茗笑了笑,抱著她的胳膊半開玩笑地道。


    “你是本小姐的弟弟嘛,姐姐我當然要罩著你了。”


    穆紫薰一把攬住他的脖子,很是親昵。


    從山頂上,可以看見山腰的寺廟,燈火通明。


    紅彤彤的燈籠散發著暖光,前去拜訪的香客絡繹不絕。


    “要不要一起去看看?聽人說,裏麵有個高僧,挺厲害的。”


    大小姐見穆茗的眼睛一直看著山腰的朧泉寺,便柔聲問道。


    “可以。”


    穆茗答應得很爽快,倒是有些出乎大小姐的預期。


    一行人給班委打了招唿之後,便沿著下山的路朝著朧泉寺進發。


    下山的時候,果真見到了一塊巨橫亙在山林間。


    伍晴岩三個字在暮色中若隱若現。


    林溪下意識地抱住了穆茗的胳膊,有些害怕。


    “溪兒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穆茗握緊了小鹿的手,輕輕安慰著。


    大小姐手中燃起了火焰,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溫暖的火光讓眾人緊繃著的神經都放鬆下來。


    朧泉寺也算是曆史悠久,據說有幾百年的曆史了。


    破四舊的時候被推倒,後來在遺址上重建。


    寺廟的建築並不如何輝煌華麗,反而有些破舊,甚至很多地方的牆體都已經開裂,攀附上了爬山虎。


    牆角的邊沿覆蓋了一層碧綠的青苔,高大的桑葚將茂盛的枝葉伸到寺廟上方,遮住了天空的一角。


    寺廟的長廊很幹淨,纖塵不染,安靜得仿佛與世隔絕,沒有想象中的那般莊嚴靜穆,隻聽得見飛鳥的鳴叫聲。


    雖說有眾多善男信女的煙火錢供奉,但寺廟裏的和尚,體態卻十分清瘦,稱得上兩袖清風。


    和穆茗記憶裏膘肥體壯的和尚不同,他險些以為自己進了道觀。


    院子裏有一片不小的菜地,穿著布衣的小沙彌正在擔水施肥。


    見了遊客,便微微頷首,手掌豎在身前微笑著行禮。


    大家都各司其職,沒有人主動寒暄問好,卻也不讓人感到冷漠和排外。


    第一感覺就是閑適,待在這裏很輕鬆自在,就算沒有人搭話,也不會覺得拘束。


    大廳中端坐著的佛像盡顯莊嚴妙像,透露出一種神聖之感,讓人發自內心地想要虔誠地跪拜。


    一名老僧盤坐在佛像麵前,靜靜地打坐。


    排隊的人從外麵的長廊一直排到了裏屋,但所有賓客都很默契地保持了安靜,沒有一人出聲。


    “這裏的人排隊都是在做什麽?”


    穆紫薰推了推鶯蘿的胳膊。


    “聽班上的同學說,朧泉寺裏的蒼雲主持已經活了上百歲了,是一個很有名望的高僧。是有大智慧之人,不僅經常為他人授業解惑,還樂善好施,救濟了許多窮人。”


    鶯蘿小聲說道。


    “這裏的人,應該都有所求吧。要不,我們跟上去看看?”


    大小姐拉了拉穆茗的胳膊,有些期待。


    “聽你的。”


    穆茗伸出手,在姐姐的臉蛋上揉了揉,又招來一陣冷眼。


    隊伍有序地前行著,有人問前途,也有人問姻緣。


    輪到大小姐的時候,香客們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皆數散去,寺廟的煙火氣,又淡了幾分。


    “聽聞大師是有大智慧之人,便慕名而來。”


    “施主謬讚了,大智慧算不上,貧僧空長百歲,積累了些許閱曆而已。”


    蒼雲主持的聲音略帶滄桑,給人一些淡泊之感。


    “後生初來乍到,對寺中規矩也不甚了解。沒有準備香火,失了禮儀,望大師莫怪。”


    “大行不顧細謹,大禮不辭小讓。施主有話,但說無妨。”


    蒼雲主持一手撚著佛珠,膝蓋上攤開著一本《金剛經》。


    “可否請大師為我們指點一二呢?”


    大小姐挽著頭發,輕輕笑了笑。


    “施主是大富大貴之人,生而非凡。然屈己者,能處眾;好勝者,必遇敵。”


    蒼雲悠悠地道,自始至終,隻留給眾人一個樸素的背影。


    “屈己者,能處眾;好勝者,必遇敵。”


    穆紫薰輕輕念叨著,微微頷首。


    “你身旁的那位小友,須謹記。”


    眾人的目光看向穆茗。


    蒼雲悠然地道:“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真修道人,不見世間過。”


    “不見世間過。是讓我不計較世間的種種過失,不執著於別人的是非對錯,固守本心,是這樣嗎?”


    蒼雲欣慰地點了點頭,淡淡地道:“施主果然通情練達,是真正具有大智慧之人。”


    “多謝。”


    穆茗道了謝。


    “大師,我妹妹呢?”


    穆紫薰一把拉過阮伊兒的手。


    阮伊兒沒表現出不情願的情緒,但那麵無表情的臉,也看不出有半點興致。


    “道人非同善人,如鶴立雞群,勁挺自持,不順人情,超群脫俗。”


    阮伊兒淡淡道了謝,顯得興致缺缺。


    鶯蘿、林溪、沐清歌也都覺得挺有意思,紛紛求教,蒼雲也都給出了自己的迴答。


    阮伊兒在一旁聽著,打了個哈欠。


    都是些聽上去很高深莫測,很文縐縐的話,但說得通俗點,都是些很簡單易懂的雞湯。


    求道完之後,穆紫薰讓鶯蘿去買了幾柱香,順便捐了些香火錢。


    “施主樂善好施,定能平安無憂。我代那些窮苦人家謝過施主好意。”


    蒼雲說完,便吩咐小沙彌拿出一小部分用於寺廟的修繕,另一部分,拿去分發給附近山村裏的窮苦老人。


    “這個老和尚,還挺善良的。”


    出了寺廟,大小姐看著蒼雲打坐的背影,有些欣慰地道。


    “我,有些不喜歡這裏。”


    穆茗看著佛掌上的黑匣子,說出了內心的真實想法。


    即便他刻意壓抑了自己的聲音,依然被聽到了。


    “施主何出此言呢?”


    和煦爽朗的笑聲傳來,老方丈在小沙彌的陪同下,來到了穆茗麵前。


    方丈披著袈裟,胡子和頭發皆已化作純白,似乎比蒼雲還要年長不少。


    但神奇的是,他的臉上並未出現歲月的痕跡,鶴發童顏,用來形容他再恰當不過。


    方丈微笑著,心平氣和,看不出一絲慍怒。


    “抱歉,我無意冒犯佛祖,隻是覺得這裏,有些悲傷呢。”


    老方丈順著穆茗的目光看去,便明白了他心之所想。


    “施主對這個黑匣子很感興趣嗎?”


    “有一絲好奇,能否為我們解答呢?”


    “匣子裏裝著某些不祥之物,要在佛掌上洗滌罪孽。蒼雲數十年地行善,也是為了如此。”


    方丈的笑容很有感染力,讓人如沐春風。


    也許是出自那份天生的羞怯感,林溪抓住了穆茗的手,往他身後躲了躲,隻是悄咪咪地用眼睛打量著這個老人。


    “不詳之物?能否為我們解惑一番呢?”


    “當然可以,施主請。”


    老方丈很是和藹,微微躬身,帶著眾人進了裏屋。


    小沙彌還為眾人倒了茶,熱情地有些過分。


    穆茗和姐姐們坐在了蒲團上,靜靜聆聽著老方丈講述起蒼雲住持的故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惡魔女友總想吃掉我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紅藜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紅藜並收藏惡魔女友總想吃掉我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