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牧沒有理莫名其妙撅著嘴巴的甲斐姬,而是看著這兩個匆匆離去的漢人領主。


    冀州廣昌縣令天江傑,幽州臨渝縣尉血夜!


    他可是看過楚江漫的密報,當初張舉張純之亂,黑山賊張燕能帶兵出現在冀州,沒了中壘騎兵,並差點讓冀州幽州聯軍全軍覆沒,太行山一帶的玩家們可是居功甚偉。


    當初有能力放黑山軍進入冀州腹地的領主可不多,其中就有這個爭霸天下幫會長天江傑。


    至於這個血夜,倒是沒聽過,臨渝縣也沒怎麽遭遇叛亂,難道是一直在默默種田的玩家?


    這些種田玩家們,除了自己,心都是黑的啊!


    在他思索之時,荀攸卻幽然道:“主公,這兩個領主心裏有鬼,他們如此不願和我們一同行動,難道是心裏有鬼?”


    田牧暢然一笑,安慰他道:“軍師有所不知,在現在這個階段,沒有人敢置同族大義於不顧,他們敢明麵上下什麽黑手,就是自絕於大漢所有玩家,我諒他們也不敢搞什麽鬼。”


    “那好吧,那我們就簡單收拾一下戰場,繼續南行吧,那些東瀛人從理智上來說,應該不敢繼續在這裏做什麽,但我從直覺上總有種預感,保不齊他們會發什麽瘋追上來,我們還是要小心。”


    “軍師,雖然你沒怎麽接觸過這些倭人,但你的直覺還真是挺準的,這些瘋子確實什麽都敢做。傳令全軍全速南下,令張清將軍加強對倭人的戒備!”


    “遵命!”


    當燕軍全速南下時,天江傑和血夜也合軍一處,一共三萬左右軍隊,向著西麵群山奔去。


    血夜正在提出自己的疑問:“天江傑,為什麽不和田牧一同行動,雖然我們要提防他,但也不至於非要單獨行動,去形勢未明的山中吧。”


    天江傑心中卻是一陣冷哼,當初我在冀州差點搞死田牧,你讓我和他一同行動?


    萬一遇上知道這事的冀州領主,被他說漏了,田牧殺我怎麽辦?


    不過他並沒有把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心思說出來,他不知道的是,別說田牧還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國戰戰場上打破自己的誓言,對自己人下手。


    除非,周圍沒別的玩家。


    頂多迴神啟世界了,再想方設法搞死天江傑罷了...


    但天江傑還是拿出了另一個理由,慨然道:“血夜,你懂什麽,我們追隨田牧自然可以保證安全,但這樣一來我們還怎麽變成最強的玩家領主?你要知道,最強之位隻能屬於少數人,強者要有自己的覺悟,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在初期就依附於人,而是要全力以赴,獨自麵對危險,逐漸成長為最強!我們不但不能依附田牧,還要在山中開拓更多地盤,反超田牧!”


    聽到他的話,血夜才滿眼放光,說道:“好!真有你的,那就按照你說的做吧,他田牧能在遼東混的風生水起,我也能在遼西變成最強,我絕對不會弱於他的。”


    兩人商議已定,血夜便拍馬衝到前鋒中,打算親自探索一下西山情況。


    這時候天江傑才啐了口痰,心中默道:“蠢貨,就憑你這腦子也能跟田牧相提並論,不過利用你牽製一下田牧還是可以的。”


    見血夜越走越遠,他才輕聲道:“阿冥,你去安排一些老弱,讓他們帶著密信四散於倭人四周,密信都照這個意思寫,就說,田牧軍中有得自遠古遺跡的五行道法密卷,關係到東方術法之道的起源。”


    這個名為阿冥的老者好奇道:“這幾句話就能吸引那些倭人嗎?”


    “哼,這些倭人最愛用見不得光的手段偷襲盜竊,他們肯定會將主要注意力放到田牧身上,我們也才能順利離開。”


    “既如此,那我這就去安排。”


    ...


    距離兩支大漢領主稍遠處,東瀛各個領主也完成了匯合,同時出現在他們手中的,是來自兩個漢人斥候手中的密信。


    圍繞這兩封密信,他們也展開了激烈的爭吵。


    “就憑這兩封所謂的密信,就能決定我們的下一步走向嗎?軍機大事,什麽時候這麽隨意了?”


    “山下君,在這國戰戰場,這些漢人還搞什麽陰謀詭計,你不覺得太過沒必要了,他們內鬥也不至於鬥到這裏吧。”


    “大漢向來喜歡內鬥,他們不內鬥我們還沒有機會攻伐他們呢。”


    “但現在情況不一樣,我們已經失去了先機,無法再包圍他們了,現在隻能選擇一個方向進行開拓,要不然會被其他玩家越甩越遠,正好有密信,何不試試田牧那邊?”


    “不,我們...”


    在他們無休止地爭吵中,倉井拓哉終於無法忍耐,喝道:“好了,都別爭了,東邊情況如何我們還不知道,先往東走走看,如果這裏適合開拓,我們就在這裏攻城略地,如果不適合,再退迴那座山中就好。我們這麽多人,正麵交戰,難道還怕那個田牧?”


    在他冷峻的目光逼視下,所有人都不敢說什麽,讓他們當眾承認害怕大漢領主,那還不如讓他們直接自裁了。


    見沒人爭執了,倉井才繼續道:“至於那個田牧,我已經派我麾下宮本武藏出手,隻要讓他找到機會,不論是田牧的頭顱還是那個密卷,都是我們的戰利品。諸君,你們隻要配合我就好。”


    見倉井拓哉舍得放出如此強將,所有領主才互相交換眼色,同意了他的決定。


    既然他已經派出劍豪宮本武藏,那麽一定萬無一失!


    很快,所有東瀛人便動員起來,他們集中了大部分騎兵,快速向燕軍追去,剩餘的軍隊則呈急行軍狀態,全速前進。


    田牧很快得到了斥候的情報,東瀛人陰魂不散,上萬騎兵正在試圖從前方攔截己方。


    ???


    什麽情況,他們是瘋了?


    難道他們不知道雙方騎兵差距有多大嗎?


    在難以置信的疑惑中,那些東瀛騎兵終於出現在視野中,並擋在了他們行進方向之前。


    田牧雙目一眯,看向了這支騎兵,按理說現在東瀛的所有強將都在各大名掌控中,這些領主手中應該沒什麽拿得出手的人物,但他們居然敢前來擋路,到底有什麽依仗?


    “漢人,我乃倉井領主帳下武將鮭延貞綱,今天你想通過這條道路,隻能踏過我的屍體!”


    田牧撇撇嘴,朗聲道:“神經病!文遠,剛才的那個倭將就是你殺的吧,這個也交給你了。”


    “遵命!”


    張遼口中話語剛說出口,已經帶著麾下騎兵前衝而去,在他看來,這萬餘騎兵根本就是自尋死路。


    “賊將受死!”


    長槍舞動如風,戰馬奔騰如雷,張遼的殺意已經鎖定了敵將。


    但在他衝鋒的同時,這名武將卻一撥戰馬,帶著麾下騎兵避開了張遼軍,向著遠方逃去。


    看到這個場景,田牧張了張嘴,卻沒有說什麽,這些倭人就喜歡耍花樣,他們做出什麽事也不會讓人奇怪。


    倒是旁邊的荀攸疑惑起來,沒看懂他們的操作。


    如此行徑,不怕士氣跌落,將士再無戰意嗎?


    在這之後,田牧才真正感受到這些東瀛人的瘋狂。


    他們通過各種手段襲擾、幹擾自己的行軍,有時候甚至真的派小股軍隊前來送死,如果不把他們當迴事,他們甚至會化虛為實,展開短時間的正麵進攻。


    而他們所有的數萬騎兵在大量武將的帶領下,都甘願成為隨時可以放棄自己的棄子,瘋狂襲擾燕軍。


    在他們日夜不休的幹擾下,三天時間,才堪堪行軍至黑水城的勢力範圍。


    此時的張遼和申屠炎正分別帶騎兵與兩支東瀛騎兵廝殺,距離燕軍步弓陣不遠處,東瀛步卒也團團圍來,似乎打算開始正麵決戰。


    荀攸卻是疑惑道:“主公,他們為什麽選擇在這裏決戰?難道他們不知道,這裏對他們來說,很可能是死地?”


    田牧也是搖搖頭,表示對此一無所知。


    “這次有我來統領步弓軍吧,這一帶地形複雜,我的山林突戰還算有點作用。甲斐姬,護衛好我的身後。”


    聽到主公的命令,甲斐姬撇撇嘴,似乎覺得他是多此一句,作為姬武者,她向來忠於自己的職責,於是認真點了點頭。


    田牧這才扭過頭,雙眼一閉,一股淡黃色氣息升騰而起,開始覆蓋向身後所有步卒,感受著這數萬軍隊成為自己統帥之軍,以及這支軍隊給自己帶來的加成,他滿意地睜開眼。


    這種感覺,依然是如此奇妙。


    但在這一瞬間,一個黃褐色的影子從他身側草叢中勃然竄起,向著他的脖子刺去。


    田牧剛剛用統帥特性籠罩全軍,正處於最強大也最鬆懈之時,變生肘腋,竟然反應不及!


    連荀攸也沒有想到,有人能接近到這裏如此之近。


    就在這個貌似刺客的手中短刃要刺中田牧脖子時,一聲清喝響起:“賊人,休想傷害我主公!”


    “叮!”


    她手中浪切擋住了這個刺客的武器。


    看到自己的攻擊被抵擋,尤其是這麽一件兵器,刺客滿目愕然之色,問道:“你是東瀛人,你居然背叛我們?”


    甲斐姬卻是昂首挺胸,道:“身為武士,我要完成我的承諾,而你,居然陰謀偷襲,你還有武士的驕傲嗎?”


    刺客的麵目變得猙獰,大吼道:“武士,隻有勝者才配稱武士,讓我來教教你怎麽做武士!”


    他短刃迅速一劈,便將甲斐姬手中浪切打落在地,然後一腳將她踹到在一邊,看著噴血不止的這個姬武者,放聲大笑了幾聲,目中卻冰冷一片。


    “哈哈哈哈,你們既然敢來此地,都去死吧!”


    刺客將手中短刃一扔,從腰間抽出一柄長太刀,此刀在手,竟然自行伸長,最終化為了超過兩米的超級大太刀。


    “劍豪奧義!”


    電光火石之間,他已經一刀斬出,身周更是飛沙走石,將他和滿臉錯愕反應不及的田牧的身影徹底隱沒在沙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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