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皇宮的順心街上,有酒菜最好的酒樓,姑娘最美的青樓,還有最熱鬧的賭場……有人說如果你在順心街有一間鋪子,這輩子就發了,可以躺在銀子上啥都不幹都不愁吃喝。

    司馬孝仁消息不靈通並不知道是哪個天才第一個在這裏開鋪子,不過他知道順心街最有名的書畫閣的主人來頭很大,大到一條街任何一家鋪子的後台都不敢惹。

    走到一間新開的名為“獨一無二”的店鋪後門,司馬孝仁看看四周沒人悄悄走了進去,換了一身金光閃閃的衣服。

    將各種自製的化妝用品拿出來,司馬孝仁拿起小刷子在臉上塗抹起來,沒一會就完全改頭換麵,跟原來的模樣相差個十萬八千裏遠。

    眯眯眼,神奇的化妝術讓鼻梁看起來高了,一個咬唇妝使得嘴唇小了很多,略黑的皮膚,嗯,一副小爺見過世麵不差錢的模樣,怎麽看都是鄉下土地主家的傻兒子。

    司馬孝仁十分滿意,上輩子他可是cosply社團的重要團員之一,遊戲裏喜歡的人物他都cos過,大一的時候他還不是社裏的重要人物,人多的時候自然沒人為他上妝,他索性自己學了化妝,反正家裏開了化妝公司,化妝用品可是免費的。摸著自己改頭換麵的臉,他有些可惜自己上輩子沒進娛樂圈,娛樂圈少了個影帝啊。

    “生意好嗎?”司馬孝仁問一個三十來歲,身材極好容貌卻隻是尋常的女掌櫃。

    “東家,您這私人定製獨一無二的衣裳的點子非常棒。”女掌櫃眉開眼笑,除了月錢,東家還給了她半成份子的,賣得多她就賺得多:“好多貴婦貴女來咱們店裏定製衣服呢。自從今年春花國公家的花三娘子跟陳二娘子撞衣後,這每迴京城的豪門大族做衣裳就特意調查一番有沒有做同款,咱們鋪子打的招牌就是獨一無二,衣裳款式也新鮮,好多單子做都做不完呢,掌櫃的,咱們得再招人了。”

    “咱們的衣服賣的就是款式,保密十分重要。”司馬孝仁沉思了會道:“這事你去尋大羅掌櫃,讓他幫挑兩個好的人手。”司馬孝仁深知靠山的重要性,是以他將三成利給了書畫閣的主人,目的就是背靠大樹好乘涼。這法子果然不錯,大羅掌櫃不止會介紹貴人過來做衣裳還不插手經營,知道這家店鋪有書畫閣主人份子,沒人敢到這裏撒野。

    “東家先等等,奴家聽說大羅掌櫃夫人懷孕七個月了,奴家做幾件小衣服當禮物,正好昨日到的幾匹棉布,柔軟舒適極了,非常適合嬰

    兒。”女掌櫃知道明裏東家與大羅掌櫃毫無關係,暗地裏關係非常密切,這鋪子還是大羅掌櫃為東家盤下來的呢。

    “嗯,可以。”司馬孝仁想了想上輩子見過的嬰兒連體衣,靈機一動:“等會,我畫幾個款式。”

    女掌櫃眼前一亮,她沉迷於做衣裳,在“獨一無二”裏,除了銀子,最讓她欲罷不能的是東家新穎的設計,每迴將東家圖紙上的衣裳製造出來的成就感勝過了銀子。

    當然銀子也很重要,這迴獨一無二的設計是嬰兒服,豪門世族有的是銀子,就算是嬰兒服大概人家也不樂意同款。

    **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司馬孝仁停了會,是他的錯覺嗎?總覺得有人盯著他。裝作觀察貨物的模樣,他四周看了看,沒發現什麽不對勁,甩甩頭,他繼續前進,他現在化得他爹媽都認不出來,就算有人跟蹤也沒事,大不了下次他再換個模樣。

    喲,還挺機警的,若不是他上過戰場當過斥候還真給他發現了。

    蘇洛看著前方穿得金光閃閃地主家傻兒子模樣的司馬孝仁,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欣賞的模樣,若不是他從頭到尾盯著他還真看不出他原來的模樣。

    嗯,我的表弟是個人才!蘇洛突然有了一種“弟弟非但不是廢材還挺能幹,兄長好開心”的詭異感覺。

    “上一壺好茶,還要最貴的菜。”司馬孝仁拍著荷包,一副人傻錢多速來的模樣。

    “這位爺,不來壺酒嗎?”被他金光閃閃的衣服閃花眼的小二眉開眼笑,最喜歡這種地主家的傻兒子了,點菜盡點貴的不說,打賞還格外豐厚。

    “爺我還能繼續長高呢。”司馬孝仁不滿地看著小二:“喝酒會讓小爺長不高的。”當他傻啊,來酒樓是收集信息而不是喝醉了全身無力出門就被小偷搶劫的。

    “皇上一家子去避暑山莊,為了搶院子三皇子跟五皇子打起來了。”

    “秦貴妃一直抱怨魚公公沒跟著來呢,魚做得都不好吃……”

    “寧國公府大夫人給兒媳婦立規矩,兒媳婦暈倒了……”

    司馬孝仁吃著菜,豎起耳朵聽著眾人的談話,除去青樓,就是酒樓消息最靈通了。其實“獨一無二”也能收集信息,不要小看夫人外交,多少消息是從後院傳出來的,但現在“獨一無二”開業沒多久,人手不夠,打聽到的消息極其有限。

    唉,終究是個光杆司令,不然這收集信息的事也用不著他親

    自上了。不要著急,慢慢來,司馬孝仁安慰自己,他新買下的莊子已經安排人收養乞丐跟棄嬰了,從小養到大,忠心是不愁的,等過幾年就會有人手用了。

    “兄台。”蘇洛笑容可掬地看著司馬孝仁:“一個人喝悶酒……咳,喝悶茶不寂寞嗎?不知可否與你同桌?”

    司馬孝仁打量了一下看起來十八/九歲的娃娃臉少年,長相不錯,一股貴族味,衣服料子因為開鋪子研究過,上好的雲錦,有錢無權還不一定買得到。抬頭再看看四周,確實沒有座位了,於是點點頭表示同意。

    蘇洛要了好酒好菜,並熱切與司馬孝仁聊天。

    “在下姓蘇,不知兄台貴姓?”

    “哦,蘇兄你好。在下姓夜,夜七郎。”娃娃臉笑得親切,司馬孝仁不知為毛覺得這人挺合眼緣的,當下聊了起來。

    姓夜?有什麽講究嗎?蘇洛歪頭想了想。

    “七郎。”蘇洛自來熟地喚他的名字,拿起桌子上的酒:“來杯酒嗎?這可是上供的好酒,掌櫃的若不是與我熟悉還舍不得拿出來呢。”

    “抱歉。”司馬孝仁一臉歉意:“小弟還在長身體呢,這酒喝多了會長不高的。”

    酒香撲鼻而來,司馬孝仁想起上輩子喝過的好酒,喉嚨吞咽幾下,堅決地移開視線,眼不見為淨,他現在矮女神半個頭都不止,如果不努力長高,怎麽配得上女神呢。

    蘇洛在心中再次提高了評價,嗯,抵抗得住誘惑……

    老大曾說七皇子雖然被關在冷宮,但極為好學,有自己的觀點,看問題角度還特別刁鑽,簡直不像在冷宮長大的皇子,好些秀才舉人都沒這麽寬闊的眼界。

    才聊半個時辰不到,蘇洛就深刻體會到這一點。

    不知為何,就是覺得眼前娃娃臉特別順眼的司馬孝仁跟他聊得越來越火熱,當然他還記得自己的身份,關於個人信息啥的點滴不漏。

    “蘇兄從邊疆迴來?”司馬孝仁肅然起敬:“原來蘇兄還是個英雄,小弟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哪裏,我是幸運活著迴來了,功勞不大的。”蘇洛謙虛地說。

    “這一仗打得好。”司馬孝仁道:“匈奴至少五年不敢再範,咱們老百姓可鬆了一口氣。”

    “五年?”蘇洛奇道:“你怎麽算出是五年的?”老大也說過類似的話,右賢王死後,邊疆至少可以清淨五年。

    司馬孝仁拿著筷子在桌麵

    上畫,蘇洛依稀看出是邊疆的地圖。

    “匈奴是馬背上的民族。”司馬孝仁分析道:“還是個部落民族,大大小小的部落上百個。匈奴可汗在右賢王的幫助下利用結盟的形式將部落統一起來……可惜時間太短,而且不是每個領頭都寧願當鳳尾的,期間肯定流了不少血,也有很多異議。所以右賢王才這麽積極的對外戰爭,這叫將內部矛盾轉移出去。隻要不停的打勝仗,再大的矛盾都能壓下去,但這迴匈奴大敗,右賢王也死了,匈奴內部那些本來就不滿可汗的現在肯定鬧分離了……”

    好多觀點都很新穎,蘇洛聞所未聞,眼睛越來越亮,這……這居然是他表弟!皇帝舅舅終於生下一個不蠢的兒子了,可喜可賀。

    “所以說右賢王死得好!”司馬孝仁喝了一口茶:“咱們京城人幹了件好事啊,若是右賢王逃脫迴到草原,對匈奴可汗而言那可是如虎添翼,可惜朝廷沒能繼續打下去,若是一鼓作氣將匈奴打殘了,至少能清淨十幾年,當然若其中利用互市還有拉一撥打一撥,攪得草原不得安寧,幾十年安寧也不是不可能。”司馬孝仁迴憶著腦中為數不多的曆代關於草原民族的戰爭史說。

    蘇洛沉默了會,老大也說過類似的話,可惜他們沒遇上聖明的君主,而是一個好享受掏光國庫的昏君。全天下的人都在罵秦貴妃是奸妃,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秦貴妃不過是幫兇,幫皇帝舅舅擔了一半的罪名,罪惡根源還在皇帝那裏,若不是皇帝確實是個無能愛享受好美色的,國庫也不會空虛至此。

    司馬孝仁沒有繼續往下說,也不敢再說,再說下去就得談到皇帝的施政方針不對了,看著娃娃臉少年閉上眼睛有些痛苦的模樣,他暗自想著看來這個少年不僅是個英雄,還是個愛國人士呢。

    作者有話要說:今晚十二點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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