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你是他們考核官?”蘇梅一邊問著, 一邊抬腳朝男人走近,“什麽考核, 需要抓一個不到兩歲的孩子?同誌, 你能跟我解釋一下嗎?”


    為了怕孩子哭喊還用了迷藥,這確定不是在培養間諜,而是在培養戰士嗎?


    車內的人麵麵相覷, 怎麽感覺跟唱大戲似的, 一出又一出。


    “軍部考核,閑雜人等無權過問。”男子的聲音從報紙後冷硬地傳了出來。


    “你說軍部就是軍部啊, 有證件嗎?麻煩給我看一下。”蘇梅一步步走到男子跟前, 朝他左右的人揮了揮手, “你們讓讓, 我要好好跟他理論一下, 什麽狗屁的軍部啊, 有文件嗎?經過我們允許了嗎?就把我們家一個不到兩歲的孩子帶走。”


    “哎呀,部隊辦事,那肯定是有道理的喲。”旁邊一位優雅地老太太勸道, “這位女同誌, 你別激動, 好好說嘛。”


    “人家不是說了嗎, 軍部考核。”一位略知道些童子軍選拔的, 鄙夷地上下打量番蘇梅,“看著穿的人模人樣的, 咋一副鄉下人進城呢, 真沒見識。”


    蘇梅眉頭一皺, 惱怒道:“和著被帶走的不是你們家的孩子,是吧?”


    “哎, 你這同誌咋說話呢,我們也是好意。再說了,軍部看中你們家的孩子,那是你們的福氣。”


    “什麽福氣?你們見過哪位軍官像他這樣臉都不敢露的……”蘇梅說著,伸手一拍,報紙從中破開,露出了男子鋒利的眉眼。


    與之同時,蘇梅的手腕也被對方一把扣住了。


    蘇梅下意識地掙了一下,竟然沒有掙動分毫,她不由驚訝地朝對方看了過去,要知道她的力氣,可是跟趙恪不相上下。


    長得倒是不錯,挺俊的,不對……蘇梅心下一沉,這張臉上妝了,用的藥膏比那天顧麗拿來的還要高級,聞不到一點藥材的味道。


    正常的考官怎麽會不敢在學員麵前露臉,還有那迷藥……


    蘇梅的目光輕輕掃過他腰側鼓起的地方,怎麽辦?都是人,打是不能打的,傷著誰也不行。還有,萬一那不是槍,而是手榴·彈或是炸·藥呢?


    心念急轉間,蘇梅張嘴喊了聲:“非禮啊~”


    眾人:“……”


    啥玩藝兒。


    蘇梅一窘:“抓流氓~”


    眾人看著她撇了撇嘴,嗬!你都上手拍爛人家的報紙了,誰知道還想幹嘛,人家戰士為防萬一,隔著衣服抓著你的手腕,怎麽了?


    這招不行嗎?那就反過來試試。


    蘇梅伸手摸了把他的臉,在男子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即,舉手道:“我是女流氓,我自首。師傅,你停車,讓這位戰士壓我去警局。”


    霍!一車的人都被她操作驚呆了。


    男人猛然一甩她的手腕,氣得磨了磨牙:“我任務在身,哪位同誌願意押她去警局?”


    “我!”


    “我!”


    ……


    蘇梅真是體會了一把首都人民的熱情。


    可她主要的目的是要男子跟她一起下車,既然他不願,那就別怪她來硬的了。


    “不行,”蘇梅一把拽住男人的胳膊,向外拉道,“我就要他跟我一起去。”


    “你這女人,好不要臉,”旁邊那位優雅的老太太指著蘇梅,氣得渾身直哆嗦,“你們幾個女同誌,快把她拉開,像什麽話!戰士都欺負……”


    當下就有幾位女同誌自告奮勇地站了起來。


    蘇梅佯裝害怕地往男子身上一撲,在他抬起另一手來擋時,飛速扣住了他的兩隻手腕,啟動袖箭,竹製的箭矢準確地射斷了男子的手筋。


    隨之一把扯開他的大衣,撩起了他腰側的衣服。


    蘇梅瞳孔一縮,炸·彈!


    男子慘叫一聲,頭猛然往後一仰,朝蘇梅的頭急速撞了過來,與之同時抬起的右腳也踹向了蘇梅的左腿。


    幾個女人從不同的方向撲過來了,蘇梅幾乎無空可躲,情急之下,雙腿一夾對方的腰,身子後仰著掛在了他身上。


    趙恪帶著小瑜兒一路尋來,透過車窗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腳下一踩油門,車子越過當當車,趙恪一打方向盤停在了車前。


    司機嚇得猛然一停。


    “哎喲!”


    “哎喲~”


    ……


    車內,幾位女同誌摔在地上滾作一團。


    男子顯然是個練家,下盤極穩,蘇梅的雙腿掛在對方腰上,上身跟著晃了兩下,一捋袖子露出了腕上的袖箭,中間那根鐵製的箭矢對準了男子的心髒:“別動!”


    與之同時,趙恪抱著小瑜兒,舉著證件上了車。


    “媽媽——”小瑜兒看著蘇梅高喊了聲,隨之放聲大哭道,“哇媽媽——哇哇媽媽……”


    蘇梅心髒一抽。


    男子趁她愣神之際,一點鞋子的機關,鞋尖刷的一下,亮出了把寒光凜凜的雪刃,對準蘇梅背部的脊柱踢了過來。


    趙恪手中的證件一丟,拔出腰後的槍,對準他的膝蓋骨扣動了板機。


    乘客們嚇得連聲尖叫。


    趙恪猛然喝道:“閉嘴!乖乖待在原地,誰也別動!”


    大家一時噤若寒顫。


    整個車裏隻剩下了小瑜撕心裂肺的哭聲和男子淒厲的慘叫。


    “郭靈、李俊才,”男子仇恨地掃過蘇梅、趙恪,衝兩人叫道,“把背包的盒子拿出來,拉動上麵的環扣。”


    男孩沒應,他低頭看著地上的證件,彎腰撿了起來,摸了摸上麵的鋼印,看向郭靈道:“趙叔叔是戰士。”


    戰士隻會打壞人。


    郭靈已經聽話地打開背包,拿出了盒子。


    “小梅!”趙恪目光沉沉地看向妻子,“還不下來!”


    蘇梅一拳頭頂在了男子下頜,又一拳砸向了他的太陽穴,在成功將人砸暈後,忙從他身上跳了下來,幾步邁過地上橫躺的女同誌,接過嚎啕大哭的小瑜兒,抱著哄道:“媽媽在呢,小瑜兒不哭,哦哦媽媽在呢……”


    “你不能拉!”男孩拉著郭靈的手道,“這玩意兒是什麽我們都不知道,你別亂來。”


    “他是教官,不聽話是要扣分的。”


    “拿來!”趙恪伸手道。


    郭靈抿著唇,固執地搖了搖頭:“趙叔叔,你打了我們教官,是要受處分的。”


    趙恪懶得跟她廢話,一個手刀將人劈暈,伸手接住了盒子。


    男孩自覺地將手裏的盒子連同證件一起遞給他:“趙叔叔,他們讓我們把這兩個盒子帶去軍區,放在人群多的地方。”


    趙恪“嗯”了聲,伸手取下他身上的背包,把兩個盒子小心地裝進去。


    “還有,”蘇梅下巴一點地上的男子,“他腰側各有一個長型的。”


    趙恪衝地上的女同誌揮了揮手,幾人忙爬起來戰戰兢兢迴到了坐位上。趙恪查看了下男子,見他確實是暈過去了,放下背包,將他全身搜查了一遍,牙齒裏的毒,腰側的炸·藥,大衣內衣兜的槍支,鞋子的機關刀片等等,全部掃進了背包。


    “那個、同誌,”老太太見趙恪長得斯文有理,也沒有傷及無辜,便大著膽子問道,“他是特務嗎?”


    “嗯。”


    “哎呀,那老太婆剛才辦錯事了,”老太太不好意思地衝蘇梅笑道,“同誌,對不起啊,差點誤了你們的大事。不過,同誌,咱下次能別自汙了嗎?這萬一搞不好,大家真會把你當女流氓抓起來……”


    ……


    “蘇同誌,”趙恪掃了眼抱著小瑜兒乖乖坐在副駕駛位的蘇梅,雙眸沉沉地看向前方,“當流氓是不是很好玩?”


    蘇梅無言地把頭往小瑜兒懷裏埋了埋,是她認知錯誤,忘了這個時代,人們對那一身綠軍裝的信重。


    小瑜兒心疼地拍了拍媽媽:“爸爸,你別欺負媽媽。”


    “嗯,”趙恪伸手揉了揉兒子的頭,掃了眼後視鏡裏的三人,問唯一清醒的李俊才,“廟會上領走你的人是他嗎?”


    李俊才搖了搖頭,“是個黑臉大漢,我聽成子叔叔叫他鐵子,這個就是成子叔叔。”


    “鐵子死了,還有……”小瑜兒撓頭想了一迴,“還有都狼。好慘啊,爸爸,我以後再也不玩火了,他們都被火燒死了,小哥他們不是說二伯笨嗎,他們比二伯還笨,唉,真的好慘~”


    “死、死了!”李俊才嚇得臉都白了,半晌,方道,“小、小瑜兒,你說的都狼是不是坐在客廳椅子上看書的那位?”


    “嗯,他人好好喲,給了我好多果子吃。”


    “他不叫都狼,叫毒狼。”


    “哦。”


    趙恪:“除了這三人,你們見的還有其他人嗎?”


    李俊才搖了搖頭。


    小瑜兒舉了舉手:“還、還有一個超兇的阿姨,毒狼叔叔叫她啞巴,她好壞,不讓我吹哨子求救,還朝我丟刀片,說把我、把我的脖子扭斷,做成什麽本本,壞壞的,我不喜歡她。哦,鐵子叔叔我也不喜歡,他要把我賣了。爸爸,賣了,我是不是就見不到你們啦?”


    趙恪危險地眯了眯眼,將這些信息一一記下,帶著大家直接去了軍部。


    李俊才的爺爺,漢城的李書記一早就等在辦公樓前了,見到孫子,心疼地抱了抱,衝趙恪敬了個禮:“趙團長,謝了。”


    趙恪衝他微微頷了下首,把郭靈和成子交給專人去審,他側帶著蘇梅和小瑜兒去錄口供。


    完了,將兩人送到軍區大院門口,他開車去了著火的城南。


    忙了七天,順藤摸瓜,他們相續又抓捕了9名潛伏人員,端了一個人販子團夥。


    啞巴,也就是顧丫,這位卻是個特殊人物,她不屬於潛伏的任何一方,卻一直為這些人提供著各種藥品,治傷的、治病的,還有各種迷·藥、毒·藥。


    她原是顧家旁支毒經的傳人,因癡迷毒物的研製,早年害死害殘過幾位下人,顧森的爺爺發現後,要將她送去巡捕房。


    她得到消息後,連夜逃了。


    這一晃就是二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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