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彈奏的手,慧靈輕輕地掃視了對麵筱蔓和上座南元哲的表情,她早已知道是這二人所設下的圈套,隻是不知要作何用處。

    筱蔓並沒有露出任何嫉恨的眼神,全然是羨慕與享受。“真是仙曲啊,難得您武藝高深,原來琴藝也不輸於人。隻是筱蔓卻有些不甘,想要再比一場如何?”筱蔓親切的笑著,眼神裏似乎全然沒有深意。

    南元相則生怕慧靈累著,想要出聲阻止,卻讓坐在離他不過二十厘米的小過道那邊的娟兒攔住了。慧靈一定是想讓南元哲知道她能夠做這些事,不然一定不會彈奏這唯一一首她彈得最好的曲子。

    “當然可以,不知大人想要比什麽呢?”慧靈把古箏交給紫月,紫月最擅長的並不是這一首曲子,但也能夠彈得出人意料。

    筱蔓站起來讓身後的婢女彈奏剛才自己彈得曲子,然後一臉無邪的看著慧靈笑道:“我們來用剛才的曲子跳舞,我先來!”說罷,從袖中扯出一條嫩粉色的緞子隨音樂開始舞動,不再留一點時間給慧靈說話。

    其實眾人皆知,筱蔓所彈的曲子本是舞曲,若要用之起舞仿若撿起一張紙片那般容易。可慧靈彈奏的是純粹的情感,曲調中絲絲透著哀傷與寧靜,很難用之來舞蹈。故而,筱蔓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除了南元哲和慧靈紫月,其餘全部為慧靈捏了一把汗。

    筱蔓高挑纖細的身軀似若無骨,四肢柔軟的扭動著,衣袂翻飛,黑發隨著動感的音樂一上一下飛快的飄揚,有若一株嫵媚的玫瑰,時而顫栗,時而冷傲,時而憂傷,時而愉悅,大大的眼睛撲閃撲閃的,像極了嫵媚多情的玫瑰,勾走了所有人的眼球和所有人的心。當然除了某些個已有心上人的男人。

    一曲過後,筱蔓帶著周身的香汗,氣喘籲籲的坐到南元相身邊,順便靠在他身上小小的休息一下。慧靈看著筱蔓故意的動作,絲毫不在意,淡淡的哼了一聲,把自己的袖子上的一根線扯開,瞬間,方才還是宅袖的衣服,立刻變成了寬大的白袍,白色的長袖長及腳踝。

    紫月淡淡一笑,音樂隨之流出,慧靈本身就顯得很淡然,由於加入了音樂,卻顯出了淡淡的憂傷,加之雙眸隨著音樂開始,淚水慢慢盈滿了眼眶,更顯得傷感。

    白袖環繞著慧靈纖細的身體在空中懸浮,如墨的卷發伴著白色的水袖一起旋轉,黑色和白色的視覺刺激無一不顯示了舞蹈的優美與淡然的憂傷。相比筱蔓的嫵媚多情,慧靈的舞蹈更像是一個仙人貪戀凡塵;相比筱蔓的玫瑰比喻,慧靈更像是一株空穀幽蘭,淡雅恬靜,不沾一絲塵世,卻永遠有一種難以忘懷的哀傷。含滿了淚水的雙眸像是把一切都看透了,隻帶著自己一生的情誼,重重的倒在了地上,而後淚水輕輕滑落······

    舞蹈結束了,慧靈躺在龍延殿中央一直未動,而淚水卻是止不住的流。所有人都驚詫於仙人的不堪情人的離開而倒下,並將一直含著的淚流出,在場的所有人幾乎停下了唿吸,無一不撫著心口皺著眉頭,似乎心痛的是他(她)們。

    “慧靈,你怎麽了?”南元相見慧靈一直未起身,以為她這重重的一跤讓她受了傷,遂跑上前來攙扶她,“是不是摔痛了?”

    慧靈搖搖頭,眼裏含滿了悲傷的站了起來。“愛卿,你似乎有一些無法言喻的悲傷,今夜的你讓朕大開眼界啊。或許朕該相信你的。”南元哲慢慢的說著,召南元相和慧靈到自己身邊來。

    “朕已聽說你二人互相有情,不如今日就將婚事定了如何?”南元哲笑著詢問南元相和慧靈。南元相自是開心,連忙詢問婚期何時。

    “朕已讓老國師看了,一個月後便是吉時。不知你二人意下如何?”南元哲沉吟道,暗自忖道:若是二人能夠結為夫婦,或許能夠穩住慧靈的心,自己便可放下心來相信她們了,“就在出征前五天完婚。”

    南元相自是滿心歡喜,卻不料慧靈一口拒絕。“皇上,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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