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歡顏意識到他要帶自己去哪裏,吸了口氣,卻也沒多問什麽,乖乖由他牽上了電梯,下樓後,上了他的車子。


    到了第九醫院,楚歡顏問過導醫小姐,一個人先快步到了急症室,在門口看到了比自己前腳到的爸媽。


    兩人像熱鍋上的螞蟻,焦躁不安地守在急症室門口。


    看見楚歡顏來了,徐慧攥了攥拳,狠狠瞪過來一眼,再一看她身後跟上來的顧靳梟的身影,縱是再遷怒楚歡顏害得兒子跳了樓,也隻能硬生生吞了下去。


    正這時,急症室的門開了。


    楚家夫妻看見一個護士急匆匆出來,忙迎上去:「護士,我兒子怎麽樣了?」


    「傷者墜樓有多處摔傷,失血過多,現在急需大量輸血,但目前醫院血庫有限,你們是傷者的家人是嗎?」護士目光掃過楚家夫妻和楚歡顏。


    楚家夫妻一聽兒子失血過多,腳都軟了:「是,我們是他的父母。」


    護士又望向楚歡顏:「你呢?和傷者什麽關係?」


    「兄妹。」


    「行,你們三個人現在跟著我,先去驗血,合適的話馬上進行輸血。」


    徐慧臉肌驀的一抽,餘光不自覺瞥一眼楚歡顏,對護士說:「我們夫妻兩個跟你過去就行了。她就不用了。」


    不遠處,正走過來的顧靳梟聽到徐慧這番話,腳步微微一駐,眸色剎那深不可辯,心中本來還有些不清晰的迷惑,瞬間撥雲見霧,清朗了不少。


    護士提醒:「現在傷者失血厲害,多一個人驗血,多一些希望,她和傷者是兄妹,血型相同的機會也比較大,而且年輕,比你們兩個更合適。」


    楚歡顏望向徐慧,平靜地說:「我可以跟你們一起驗血。」


    萬一楚耀真有個三長兩短,她不想背負良心債,永遠被人指著鼻子罵是殺人兇手。


    一點兒血而已。就當是她歸還楚家的最後一筆。從此不再欠他們什麽,也落得輕鬆。


    徐慧卻陡然青筋冒出,嘶吼起來:「不用你假好心!你要是真的對你哥好,也不會把他交到那些人手裏,他也不可能跳樓!從頭到尾都是你害的,你還輸什麽血?我看你是巴不得你哥死吧——」


    說著,情緒太過激動,揚起巴掌便朝楚歡顏臉上落下,卻在半空中,被一隻手拽住。


    「倒打一耙的見得多了,你們這樣的,我還是第一次。」冰冷入骨的嗓音幽幽飄來。


    徐慧瞳仁縮緊,隻覺手腕被兩截指節攥得生疼,幾乎能聽見自己骨骼筋脈嘎吱聲,驚恐地望向麵前的顧靳梟。


    楚江海忙將老婆的手扯下來,打圓場:「現在不是鬧騰的時候,先去救兒子——」


    徐慧退後幾步,不敢再去看一眼顧靳梟此刻冰凍三尺的眼神,跟老公一塊兒隨護士去了輸血室。


    顧靳梟目光一轉,眼神中的冷冽稍緩,落在楚歡顏身,仿佛是無聲的詢問。


    楚歡顏被他目光一燙,迴過神:「我沒什麽。我先看看情況再迴去。要不你先迴去吧,太晚了,不用陪著我。」


    顧靳梟濃睫一拍,慢慢走到她身側:「陪你一起。」


    「不用了。你本來就很忙了。」她講起客氣。


    他俯下頭,懸空擱在她肩上耳邊:「老公這個時候不拿來用,要等到什麽時候?」


    楚歡顏心髒仿佛被撞了一下。


    一直以來,在她心中,與他的關係,就是一場鬧劇和遊戲,從未真正將他當做自己的丈夫,可這一刻,卻有種與他真的是夫妻的感覺。


    她想要他陪著自己。


    他在自己身邊,心也安定下來不少。


    被他唿吸纏繞的頸項蹭得熱起來,她微微一偏腦袋,哦了一聲。


    盡管隻有一個哦,他卻聽出她的疲倦。


    在幻夜待了一天一夜,迴了檀香苑還沒進屋又跑來醫院,怎麽會不累?


    他圈住她的手,牽著她走到急症室旁邊的長椅上邊。


    坐下來不久,楚歡顏眼皮就發沉,像坐公車似的,腦袋晃蕩起來,卻又保持著殘存的意誌力,每次快要靠到他肩膀上,馬上條件反射撐起來。


    顧靳梟眼神一動,側過臉,小女人纖長睫毛耷下,緊閉的紅唇微微隆起,天然的唇珠像一朵芬芳馥鬱的玫瑰花瓣,睡相可愛得很。


    上一次這麽看她睡覺,還是那次她收了媽的支票,惹惱了他之後,想要討好他,結果把自己給灌醉了,也是那一次,他聽到了她說夢話,知道她內心深處的暗。


    手一抬,將她的腦袋不輕不重摁在了自己肩膀上。


    她也沒有再堅持,乖乖地躺倒在了他的肩膀上。


    一會兒,均勻的鼻息響起。


    正這時,走廊那邊傳來腳步聲,嶽輕舟的身影疾步走近。


    得知楚耀跳樓,二爺和楚歡顏來了醫院,他也後腳趕了過來,看見楚歡顏正把腦袋擱在二爺肩膀上睡覺,腳步很識趣地停住,免得驚擾了兩人。


    兩人這麽寧靜祥和,其樂融融的畫麵,還真是很少見。


    他準備到一邊去等著,顧靳梟看見他來了,卻是眼神一動,將睡得美滋滋的小女人抱到了長椅上平躺下來,然後掏出懷裏的一把瑞士軍用小刀,蹲下身,輕輕割下她滑落下來的一縷頭髮。


    嶽輕舟在一邊看得一清二楚,一臉疑竇,不知道二爺是什麽意思。


    顧靳梟將那縷頭髮用幹淨的男士手帕包好,示意嶽輕舟和自己走到一邊。


    「三爺有什麽吩咐。」嶽輕舟跟過去,低聲問。


    顧靳梟將男士手帕遞給他:「查件事。」


    ……


    楚歡顏醒的時候,才發覺自己一直躺在某人的肩膀上,看看牆上的掛鍾,竟然已經睡了兩個多小時腦子一清醒,刷的站起身,朝急症室看去。


    顧靳梟不緊不慢道:「你哥輸完血了,半個小時前,被送去了病房。你爸媽也跟去病房陪護去了。」


    「那他……」


    「醫生說,他全身多處骨折,尤其左腿,粉碎性骨折,需要做幾次手術和長時間休養,有可能會落下後遺症,不過,沒有性命危險。」


    「落下後遺症?」


    「以後走路,可能不太方便。」


    ------題外話------


    愚人節快樂。四月初始,天天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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