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幾步,前方卻出現一個魁梧高大,看起來像是保鏢的男子,擋住去路,玩味地盯著中年男子:「歐管家想找少奶奶?」


    被稱作歐管家的中年男人一愣,認出麵前的年輕男子是顧靳梟身邊的保鏢之一,臉色有些尷尬,又恢復了嚴肅:「嗯,太太有事找楚小姐。」


    保鏢無聲一笑:「是來找少奶奶拿離婚申請書吧?那麻煩歐管家可以迴去匯報了,二爺說過,離婚申請書,不存在的,現在沒有,以後也不可能有。」


    歐管家臉一變。


    *


    顧宅。秦如儀聽完歐管家的轉述,陰雲籠罩臉龐。


    正這時,手邊的座機響起來,打破一室靜寂。


    「餵。」秦如儀沒好氣地順手接起來,因為心情不好,語氣也硬邦邦的。


    「顧太太好像心情不大好。」那邊響起顧靳梟戲謔的嗓音。


    秦如儀臉皮一僵,反正他也都知道了,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老二,你什麽意思,這是故意跟我叫板?」


    「沒什麽意思。就是讓媽歇息歇息。我讓嶽輕舟訂了張去名古屋的機票,這時候日本天氣好,不如媽去那邊購購物,再去箱根泡泡溫泉,放鬆一下,成天緊繃著,對身體不好,等爺爺迴來,還說我不孝敬。」每個字都噙著淡淡笑意,卻又有說不出的肅冷與決絕。


    秦如儀氣急,卻聽得出來,這是老二對她找楚歡顏的警告與震懾。


    這個兒子,自從繼任家族集團首席ceo後,不管在外麵還是在家裏都是出了名的獨斷專行一言堂,若真下了決心,放了話,想方設法也會送她上飛機。


    公公本來就不在國內,她要是再一走,顧家還能有誰坐鎮,什麽妖精都能跑進顧家了!


    她也明白,老二不過想要她一句話。隻有她表態了,他才不會深究這次的事。


    攥緊了手指,半晌,秦如儀才咬咬牙:「行了,你和那個丫頭的事,我不會再管了,行了吧?」


    秦如儀的妥協似乎早在顧靳梟意料之內,平靜地說:「對了,還有,媽那張支票,我以您的名義,捐給貧困山區小學了。」


    秦如儀臉色更難看了幾分,就在兒子快要掛電話的前一刻,仍是忍不住:「我不知道你為什麽獨獨挑了那個楚歡顏,但如果她很愛你,也就罷了,可人家說了,她並不想留在你身邊……要是真喜歡你,她那天也不可能收下我的支票。弄個有二心的女人在身邊,這是何必呢?」


    電話那邊頓了一頓,隻淡淡:「我自己的女人,自己會教。媽操心了。」說罷,掛了電話。


    **


    楚歡顏趕到工作室時,比平時的時間晚了半個小時。


    跨進門,喊了一聲:「大神,早上好!」


    喬斯年看到她來了,有些意外:「病好了?」


    「嗯。」


    「不用多休息幾天?」


    「不用了。請了這麽多天的假,事情肯定堆積了不少,我怕再請假會被炒。」楚歡顏吐吐舌,走到自己工作檯邊,打開工作電腦。


    喬斯年見她元氣十足的樣子,也看得出來她身體沒什麽大礙了。


    「幾天沒來,大神你的約稿郵箱又爆滿了……」楚歡顏麻溜地整理著郵箱,過濾著廣告和垃圾郵件,又將剩下的工作郵件分門別類。


    喬斯年看著她越來越嫻熟的動作,目光忽的一動,從電腦後站起來:「既然你身體沒什麽了,那就收拾一下,陪我去趟淩城。」


    去淩城?楚歡顏滑動滑鼠的手一止,不明所以:「啊?」


    「我需要去淩城那邊的山區採風。」


    楚歡顏釋然,喬斯年的新連載漫畫是懸疑推理類型,其中一個係列案子是山區溫泉酒店殺人事件,而淩城是京城附近出了名的溫泉山區,過去採風,也能獲得不少靈感。


    她是喬斯年的助手,陪著一起前往很正常……可是,這一去,至少幾天,顧變態會同意嗎?


    「怎麽了?有事嗎?」喬斯年見她猶豫,打破沉寂。


    「不是……」這是工作份內的事,她沒有理由去拒絕。何況,第一次跟著大神出去採風,肯定能學到不少經驗,說實話,還是有些小期待的。


    「既然不是,就快點收拾吧。車子馬上過來,會送我們去機場。」


    這麽快?楚歡顏有些驚訝:「可我好多生活用品都沒帶,要不我先迴去準備一下。」


    「不用了。我在淩城那邊有熟悉的酒店,對方會負責安排一切,隻要我們人去就行了。」


    楚歡顏見他催促,也不好再說什麽,隻能開始清理東西。


    *


    四十分鍾後,楚歡顏與喬斯年人已經在京城機場裏。喬斯年去給她訂機票了。她拿出手機,想了半天,最終,給檀香苑那邊打了個電話。


    接電話的是泉嫂,見她這個時候打電話迴來,有些驚訝:「少奶奶有什麽事嗎?」


    楚歡顏壓低聲音:「泉嫂,我要去外地出差幾天,今天就不迴去了。跟你說一聲。」


    泉嫂一驚:「出差?還要幾天?您跟二爺打過招唿了嗎?」


    跟他打招唿?那她還出得了京城嗎?


    「他電話打不通,可能正忙著吧……沒事,我跟你說一聲也一樣。就這樣,掛了啊。」楚歡顏見喬斯年朝這邊往來,忙掛了電話,又籲了口氣,自己這是做的什麽孽,一點人身自由都沒有,不就是出個差嗎,弄得像私奔似的。


    *


    到達淩城時,是當天的傍晚。


    淩城位於京城的西北方向,大概兩個小時左右的路程。


    下了飛機,機場外,已有一輛商旅車等著兩人。


    司機對著喬斯年很是客氣,主動將兩人輕便的行李接過來,恭敬地喊了一聲:「喬先生一路辛苦了,酒店那邊都安排好了,傅總讓我接您過去。」


    「麻煩你了,老趙。」


    言談間,楚歡顏知道這個老趙是他們在淩城住的酒店的員工,是照酒店總經理傅總的吩咐來接喬斯年的。看來喬斯年與這邊酒店還真的挺熟的。


    老趙將行李放上車,載著兩人開離了機場。穿過淩城的主幹道市區,進了郊區,到了山區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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